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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身威 文 / 天問

    自得道統三日後,陶潛龍帶著從正一門精選出的六名護法追隨張天師踏上了行走江湖的征程。

    剛一下山,陶潛龍為了向眾人顯示自己的神通,用金錢術數定位,探得一絲天機後,見張天師似有所悟地望著自己,心中一陣發虛……用沒有什麼把握地對她道:「天師,你……您看,我們是否前往武昌?哪裡……」邊說邊小心地查看她的臉色。

    「武昌,武昌!……我覺得那裡有一個劫難在等著我……」張天師似是沒有主心骨地自語道。

    ……劫難?陶潛龍臉色一變!心知肚明地清楚一個連當代天師都認定是劫難的劫意味著什麼!心中一陣忐忑,大悔不該提議上武昌!萬一張天師拿定主意要去武昌的話,那此行……那自己可能會遭到……心中一寒!小心試探道:「君子不立危牆,不若我們……」

    「不行!我們修道之人遇劫而避,將會為日後渡天劫時增添不少的變數!何況你的術數也顯示我們這一行的第一段目標是武昌,想必在那裡必定有與我們休戚相關的人或事物……」張天師斷然道。

    陶潛龍臉色一暗,違心地道:「還是天師的見解高!」

    張天師的鳳目一掃眾人後道:「為了早明劫難真相,我們必須盡快趕到武昌!」

    眾人轟然應聲是。

    於是,一行十二人便日夜兼程直奔武昌。

    張天師一行人剛抵武昌,便聽到了「驚魂鍾」蝕骨之音!於是,沒費一點力氣就遁音找到了東湖客棧來了。

    陶潛龍自聽到驚魂鐘聲後,就明白以現在持鍾人的功力催動驚魂鐘,它的蝕骨威力對自己還不能構成太大的威脅。是以一馬當先,引領眾人來到東湖客棧門前,聽到內面鐘聲突然停了,裡面陡然衝出一對少年男女,未及弄明客棧內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剛欲開口說話,便被張天師打斷了。

    張天師及天師四老在客棧內迅急衝出一對少年男女時,就看清了他們的面貌。一怔之後,才想到其中可能有驚魂鐘的主人,追他們已是來不及了,退而推想到如若這個假設是真的,那麼客棧內一定有高人在,能夠讓「驚魂鍾」主人落荒而浴逃的高人值得結交一下。此時,見陶潛龍亦是付想明白了的神情,逐低聲道:「不追了,我們還是先進客棧拜會一、二個高人吧!」

    陶潛龍見天師發話了,心思如電地猜到了她如此提議的原因。便壓低聲音道:「我們還是先知會裡面的人一下,讓裡面的人明白客棧外到了什麼人。」說完,不待她表態,便高聲向客棧內發了話。

    張天師因自小就受人敬重,認為別人向自己的一切敬重的禮數對自己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如有人不敬自己反面是怪事了!不料,陶潛龍向內發了話,仍沒有人出來相迎,不覺有點氣惱,沉聲道:「我們進去,我要看看這個客棧內到底藏著一些什麼蟲,臥著一些什麼虎。」說完,率先舉步邁入客棧。

    陶潛龍、天師、天師四老等其它人見狀,不敢另行主張,亦只好魚貫而入。

    ※※※

    唐朝鳳自闖蕩江湖二個月之後,就發現江湖中的所謂高人全部都是不堪為自己敵手的「高手」。對一些自命不凡,吹大氣的高手的言行更是嗤之以鼻,就有心扭轉這種「漿缸式」的武林人物的心態與感觀。今天被一些上得檯面的人物一再打擾,而且是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打擾--全不顧自己顏面在身旁打打殺殺,竟然只當自己不存在!!怒火漸升,恨意逐長,如若不是見江無風仍是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情,而且根本就沒有絲毫意欲出手的樣子,早就大發雌威了,以自認為「主人」的姿態向接二連三闖入客棧大廳的「惡客」發表態度了。此時,聽到客棧外竟傳來一句如君天下的發話,滿腔不岔之氣就如給人打開了一個缺口,陡然暴發出來了,向外大聲叱喝道:「大膽刁民,本公……姑奶奶在此,是什麼跳樑小丑在外大呼小叫,打擾咱家的雅興!」由於自小就生長在皇宮,顧氣指使的語氣可以說是與生俱來,長年的皇宮等級森嚴的生活在潛移默化之中不自覺地養成了一口主宰別人一切的腔調。自出宮以來一直都是與長輩和自家人打交道。在理智的絕對控制之下,自我克制得極為成功……給人以溫順與平易近人的感觀。此時,受到外人的刺激之下,本性使然,是以,語氣腔調很為高貴與森嚴,偏語音又極為清脆……

    江無風自外面的破鑼般的嗓聲傳進來,就在尋思「天師」是何等人物,心中尚無頭緒,就被唐朝鳳的吆喝打斷了,在暗自埋怨她未把來人的身份來意弄明之前,就口出狂言向來人叫板有失穩妥,同時亦有為她的吆喝而有點莫名的快意,是以,待她話音一落,為暗示的心思,稍加一點力氣捏了捏抓在手中唐朝鳳的手一下,並報給她一個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微笑……

    天一道長因早就猜出江無風與唐朝鳳是白芒鎮上大現身手的一對少年男女,並深深地傾倒與折服於他們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高絕的武功與瀟灑的風姿之下。是以,自入得客棧內,清纓為一名天龍鏢師後,無任客棧內的局面如何變化,總存有一份心思關注於他們。從他們對大廳局勢變化所表露出來的神情做到隨時明瞭於心,以便自己面對,應付大廳局勢變化將採取的行動作一個極為重要的參考,亦就是說,天一道長把自己設身處地為和天龍鏢局同呼吸共命運的地步。自客棧外突傳進大刺刺的指使話語,把關注場中的打鬥與分神偷查江無風、唐朝鳳二人的神情的心思,陡然全抽出來,用一種幾疑自己聽錯了的神態轉頭,望向客棧外,繼而又聽到唐朝鳳的毫不把來人放在眼中的「豪言」,心思如電地想到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引起情況,立時靜心,極快地提升自己經脈中的氣機,凝聚功力,準備接手一場惡戰……

    夏侯信正自為場中的灰衣老僧與雙瘤怪客層出不窮的妙招而激賞,全神貫注地觀看他們的打鬥,被客棧外的破鑼般的的高呼打攪了一下心神,隨即又聽到唐朝鳳的反言惡語,深以為然,確是來人打攪了自己的「雅興」,旋即想到來人話中提到了「天師」,心思如電地把江湖中擁有天師名號的人搜尋起來,突地,想到了一個僅是傳說之中的名號,臉色剎時白了,用猶疑不信與恐懼綜各之中滲有幾許崇敬,丁點好奇的眼神望向客棧外……

    客棧大門被外面的人狠狠的踢開。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滿臉怒氣神情,氣勢均極為威嚴攝人地領先衝了進來,隨後,一盲,一跛,一獨臂,一缺耳四個青袍白鬚的老道擁著一個貌美如花的道姑盛氣凌人的步入大廳。六個隨從模樣的老道亦隨之魚貫而入……

    唐朝鳳見狀,先發制人地對這群不速之客叱喝道:「何處來的化外刁民?怎地如此不知禮數,擅自亂闖別人門戶?」

    江無風起先還只道是來了一群粗野蠻橫的江湖豪客,不料其中竟有一名絕色道裝的女子,吃這道姑清澈見底的眸子一掃,心中打了一個突,呆了,亦就並未聽清唐朝鳳向來人的官腔十足的發話。

    夏侯信是一個成了精的老江湖了,一眼就從來人的架勢中看出了這群人是以一個道裝少女為主的,雖覺得她清純中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觀,但渾不似別人口中描述的「天師」模樣。暗鬆了口氣,就聽到了唐朝鳳挑釁十足的官腔發話,在心中暗責怪唐朝鳳不知江湖禮數,動不動就以她自己的身份壓人,易招強敵,偏又不能當眾指責於她,以免被她鬧得個灰頭土臉,顏面大失,是以,用極為複雜的心情關注局勢的變化。

    天一道長則深深折服唐朝鳳的豪邁的言詞發話之中,用不泛譏意的眼神關注這群不速之客。

    陶潛龍一入客棧,就擺出一副宗師的模樣,端好架子,正欲用訓叱的語氣再向客棧內的人亮明身份,要他們前來拜見自己這一行,不料被一女子官腔十足的叱問先發制住了。剎時,鼻子都氣歪了,循聲望向發話之人,剛好和柳眉倒豎鳳目中煞氣十足的唐朝鳳的眼神對他個正著,心思立馬發生了急劇的變化。開始初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假小子」,同時亦少不得代她尊長懲戒她一二,以假小子好生面善,莫非是故人之後,哼……一念及此,怒氣益盛,一個自己都覺得面善的小子,竟敢如此不知禮數,出此狂言,於是,向她大喝叱道:「你……」語意未盡,突憶及這個「假小子」的來歷,面色大變,迅急環顧客棧大廳,見沒有心中設想的人在場,惶急之色才稍減,不敢面對她了,假裝著被場中打鬥吸引住了的神情望向一邊。心中卻忐忑不安,該那個人不在這裡吧……

    天師四老早在客棧門外,就被客棧內一個少女的喝叱激起了無邊的嗔念。剛入得客棧內,又蒙這女子迎頭喝叱,不亞於承受一棒悶棍!只氣得七竅生煙,狠不得將發話之人銼骨揚灰,當一看清發話之人的面像後。不由得一怔。如此一個粉嫩玉砌的「假小子」,怎好下手?又因小姐隨行,一切都不敢擅自作主,是以相互怒極且無奈地互祝一眼後,望定小姐,憑她定奪……

    張天師進得客棧,眼睛飛快地把客棧內的情況看了一遍,心思微微一動,打鬥的兩人各自在作殊死搏鬥,自是無暇發出剛才無禮之極的話語……場外老青衣鐵口相士雖是觀戰,瞧他面相,卻是心虛得很,莫不是他!他?……轉念一想:如此老叟是無法發出少女之聲的……當望向廳中上首,見坐著一對少年男女,被其中的一名公子哥的眼神剛好掃中,道心頓時莫名其妙地悖亂了一下。趕緊把眼神望向她鄰座的少女,見她正自狠瞪著自己一行,那種居高臨下,主宰別人一切的神態……更可鄙的是竟然與那少年親密鄰坐,心中頓時嗔念大生……爭強好勝之心大起……偏又被場中的打鬥聲攪得甚是心煩之極,柳眉稍豎,沉聲道:「陶大真人,你是否有把握把在客棧內打鬥的兩個俗物給制住?」

    陶潛龍自入客棧內以來,心神一直甚不在焉。現雖是一副關注打鬥場中的殊死搏鬥的神情,心思卻是神遊體外,在不停地度測:太后,不知是否在這附近……被張天師沉聲喝悶驚了一驚,回到現實,稍怔一下之後飛快地明白了張天師的意思。自己因沒有好好觀察打鬥中的兩人的武功高低,雖是平日裡自恃過甚,但卻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至理,更何況,如若出番出戰,將是自己繼位正一門掌教之位的首戰,萬一不明場中打鬥的深淺,冒然上前鬧得個灰頭土臉,那……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於是,祭出平日裡說話緩慢的伎倆,邊飛快地關注場中邊緩聲回應道:「老……道……」說到這裡,便真切地看清了場中打鬥之人的虛實,心神俱震,頓時汗如雨下,用稍有點顫抖的語氣接道:「老道無能……如果在不施展術招的情況下,我……但是,我們是不能隨便在俗人面前顯露神通的……」說完,便用一種又恨又怕的眼神,飛望一下場中與張天師後,略有羞愧地低下了頭……

    張天師聞言,從關注廳首坐著的一對少年男女處過神來,極為認真地看了一下打鬥之人的武功情形之後,深感自己的草率決定可能傷了陶潛龍的顏面,略有歉意地飛快看了他一眼後,低聲對天師四老道:「嗯!這確是一個禁忌!不過,這個禁忌很快就會有打破……跛老,你的『橫掃千軍』腿法,獨步武林,請你去把那二個俗物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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