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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許婚 文 / 天問

    吳自然在劉再桂的身後略有焦怒地罵道:「蠢才,你這般個慢通通地走,要走到幾時才能夠到白芒鎮上的長生客棧?你不用管咱們,全力施展自己的輕功便是!」

    劉再桂聽到吳自然的喝叱後,敢怒不敢言。逐把一腔怒氣發洩在雙足上,把輕功施展到自己的極限。

    吳自然見狀,略鬆懈一下焦急道:「這還像個樣子。」

    劉再桂因把全身的功力都用在提縱輕功之上,已經是沒有什麼餘力開口說話。這時聽到身後傳來吳自然平緩的聲音,心中的震驚無法形容:此老為官數十年,平日裡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異狀,沒料到他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立時收起賣弄邀賞之心,老老實實地全速引領他們向白芒鎮馳去。

    劉再桂帶著吳自然一行還未到白芒鎮墟場,就遠遠地望見了長生客棧前燈火輝煌,人頭攢動。就知那班無法無天的江湖匪徒已經向「振遠鏢局」一行人發起了攻擊。

    一行七人都急了,全力加速向「長生客棧」飛馳。

    劉再桂剛入得白芒鎮墟場,就聽到有人在口出狂言與唐朝鳳的問罪之語,護主心切之下,氣怒攻心,不留餘力地邊發全力馳向場中,邊說了「凌遲」兩個字。

    吳自然見過太后之後,見局面並沒有亂成剛才在路上想像之中的那麼糟,放心不少。連忙走近太后身邊,低聲向她介紹了王長軍、南宮雨、皇甫一風、吳梓昆四人。

    王長軍、南宮雨、皇甫一風、吳梓昆紛紛上前欲重新見禮。被太后傳音止住道:「我現在沒有身處宮中,此處又並非什麼官家場所,各位又是家兄的結義兄弟,如若你們執意要行君臣之禮,我在難辭的先題下,也就只好接受。不過君臣之禮後是家中倫理綱常,各位就要受我的禮了,何況是現在這種場合,實不便於禮來禮去的,不若大家都扯平。」

    四人見太后不擺架子,平易近人,心中頓生不少發自內心的尊重。同時,亦為她那清晰無比的傳音功力而吃驚不小。

    吳自然介紹了王長軍、南宮雨、皇甫一風、吳梓昆四人後,特地把江無風拉到太后面前,低聲道:「我向你推薦一位少年俠士……」

    太后借助門燈,看清了江無風的面容後,渾身一震,顫聲道:「孩子,你可是姓江?」

    王長軍等五人都是面面相視,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得知江無風的姓的。

    江無風一怔之後,恭敬地回答道:「我……孩兒正是姓江,賤名無風。」

    太后見面前這個少年真是姓江,修煉到古井無波的心境立時失守,心中思潮翻湧:江家後人……江家的後人……心思萬轉之後,有心試他功夫,雙手如電地抓向他的雙手,逐漸地增加內力相試。及至到八成內力,仍是探不出他的內力的深淺。逐放手,高興地道:「江家有此後人,你歷代祖先將無愧於天下武林了。」語中略有一絲傷感,些許惆悵,九分歡喜……

    江無風不明所以,略有遲疑地問:「您……您……與我祖先有……」一時間無法準確措詞:有交往?笑話,太后深居皇宮,何況江家歷代都是男丁,先輩們所娶的都是江湖俠女,交往肯定是不妥,而且是不敬!有恩之類的亦貌似無從說起……

    太后見狀,亦不難為他,逐展顏一笑後道:「我師門與你江家有舊。」說完,也不多作解釋。心思一轉後偏頭望向打鬥場中,見孫女與悟真子他們如頭雞般地在邊相望邊凝重地繞著場移動,都在試圖從對方的身周尋找出破綻。為了想知道江無風的武功到底如何,是以,低聲對劉再桂道:「小桂子,你到場中去替一下。」說完就向場中發話道這:「鳳兒,你回來。」

    悟真子雖未和與自己相對的黃毛丫頭真個兒過招,但在她的氣機相壓之下,已是汗濕重衣,心中鬱悶異常……正自暗歎自己的一世英名將會付於流水之際,就聽到站在長生客棧台階上的那個蒙面婦人招回與自己對敵的這個黃毛丫頭,暗中鬆了一口氣。旋即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心神再是一緊:此行恐怕難以順利得手……腦中雖是在胡思亂想,表面上為了面子關係,強裝出一付剛才所與自己敵對的黃毛丫頭是技不如自己,被她自家的人瞧出情形不對,叫下場的大度模樣,靜候新人下場……

    唐朝鳳在雙方對峙之間,已經從自己的多方瞭解中,有信心不用三百招就可以拿下這個惡道!正欲有所行動之際,聽到祖母喚回自己,不敢抗命,心中偏又有些不願意。正自不樂意間,見這個惡道擺出一付別人怕了他的模樣,但其眼神有些許空洞……心思一轉後……賭了!驀施輕功上前,迅急揚手,狠狠地抽了他兩個耳光!在一聲冷哼中飛回長生客棧台階上,祖母身邊。

    悟真子身後的一干群雄初聽得台階上的那個老婦招回黃毛丫頭,還只道是悟真子佔盡上風,她瞧著不妙,所採取的對策。不料,接下來的局勢演變大出群雄所料,佔盡上風的竟然是黃毛丫頭!悟真子竟然慘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不由得個個面露駭容。一陣騷動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使場中的空地大了些許。

    悟真子被打得腦子短路了……根本就沒有料到這個黃劉再桂飛落場中,冷冷地道:「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調息,老夫要讓你死而無憾!」說完,斂氣閉目察敵。

    悟真子聞言後才醒過神來,羞惱交加地飛快地環顧四週一周後,知道此時非是意氣相爭的處境,強按下心頭怒火,神功默運,以圖在眼前這人身上趕回本來,撈回剛才失去的顏面。

    青衣鐵口相士夏候信見先前出場的那個黃毛丫頭所施展的輕功與抽悟真子的耳光的手法極為眼熟,就犯了遲疑:莫不是自己跟錯了人?復舉目看台階上,但見那上面有個少年的面目極為熟識……細想之下,渾身巨震:那個少年不就是在揚州留藝堂上見到的少年夥計?不就是當今皇榜所徵召的那個少年俠士?……一時間,心潮翻湧,犯難了:如果沒有確證振遠鏢局一行的底細,就此退出,更何況,在這成千上萬的群雄面前來個虎頭蛇尾的退出,於顏面有損!於私於公都是心有不甘。但本著江湖道義,還是向身邊的幾位名宿說了自己的新發現,要他們協同自己,留意場中的變化,萬一確屬是自己誤會了振遠鏢局這一行,必要之時,就出手幫振遠鏢局。

    夏候信身旁的十幾位名宿見他語出真誠且慎重其事,知道其中不單單只因是跟錯了人而出手幫振遠鏢局,其中一定還有其它特殊原因在內!能夠讓這位在江湖上有數的高人如此慎重以待,箇中原因將是非同小可!是以,個個都斂氣提功,監察場中的變化,以備不測……

    唐朝鳳飛縱回到台階上,正欲詢問太后是何緣故招回自己。眼中的餘光就望見了舅爺爺。幾年不見,甚為掛念這位極為風趣的長輩!顧不得詢問太后是何緣故招回自己,就急步上前向吳自然道:「鳳兒給舅爺爺請安。」說完,便作勢向下拜去……

    吳自然慌忙托起唐朝鳳道:「好個調皮的掏蛋鬼,幾年不見,已經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

    唐朝鳳聞言,臉上略現羞澀地低聲道:「舅爺爺……」

    太后見狀,解圍道:「鳳兒休得理這個為老不尊的糟老頭子!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少年俠士認識認識。」邊說邊把江無風往前推。

    唐朝鳳到這時才看清江無風的面容。雙目與他一對視,他那神采飛揚的星目直射自己的心底……這人兒,分明是,自家魂夢相依的那個江公子!多少綺夢相牽的夢境立時紛陳於腦海……全身在這剎那間就變得溫軟無力,渾不似以前在人前的那付刁蠻任性的模樣,極為羞答答地癡望著江無風,臉蛋兒當然是緋紅無比!

    江無風吃唐朝鳳的鳳目一掃,心中亦是沒有來由地格登了一下。慌亂上前見禮道:「草民……民,江無風見過公……公主……」

    「江……江公子,免……免禮……禮……」唐朝鳳差一點脫口而出成「江哥哥免禮」了。

    吳自然、南宮雨幾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太后與公主倆人怎麼會認識江無風?但看箇中情形,江無風像是初次見到她們祖孫倆……

    太后微笑著望著江無風與孫女兩人,一時望望孫女,一時望望江無風,似是窮叫化子撿了個金元寶般地滿臉歡容望著他們……直瞧得江無風忐忑不安與手足無措,直瞧得唐朝鳳是嬌羞成分與向太后白眼連翻。

    太后見孫女一改往日刁蠻的模樣,顯露出一付嬌羞的淑女形象,便頗有深意地望定唐朝鳳,謔笑兩聲後道:「鳳兒——!你還不快把本門的信物給江公子瞧瞧,看看他能否識得?」

    建寧公主唐朝鳳聞言,渾身一震!同時亦醒過神來——眼前的這個江公子可還未經過確認的!一念及此,臉色迅急由緋紅變得極為蒼白!要是這個江公子不識得本門的信物,那豈不是……連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顫抖著,從腰包裡掏出「沉竹令」,艱難無比地遞給江無風,一付如待宰的羔羊的模樣望著江無風。

    江無風見公主唐朝鳳從她腰包裡掏出的物什極為熟識,心中一動。接到手中後一察,臉色一變,小心萬分地問道:「公……公主,你……您……從什麼地方撿到小民的這塊令牌?」

    唐朝鳳心頭一陣狂喜:天憐可見!他真是「九品堂」之主!臉色勿地又變得極為緋紅。極為羞澀與略有扭捏地從腰包裡再掏出兩塊「沉竹令」,飛快地遞給江無風後,人便返身依倒在太后胸前……

    江無風接過唐朝鳳遞過來的兩塊「沉竹令」,渾身一震!剛欲開口詢問源由,就被太后打斷:「江少俠,你如今手中有三塊『沉竹令』,當知老身是何人了吧?」

    江無風聞言,納頭便向太后拜了下去。邊拜邊恭敬用雙手托著三塊『沉竹令』道:「九品堂當代堂主見過沉竹令主。」

    南宮雨與皇甫一風見狀,心中都是吃驚不小,隨即明白了太后的另一個身份。趕緊接著拜下道:「昔日九品堂之主人的家將南宮射月(皇甫天雷)的後人見過沉竹令主。」

    吳梓昆、王長軍二人得知太后竟然是僅在傳說中的相存的沉竹令主,極為震駭!在江湖上流傳三百多年的「勞燕分飛」的故事不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湧現!使昔年九品堂之主江昭息隱江湖的沉竹令主竟然有傳人?而且是站在面前的當朝太后!心中激盪之下,均是執禮甚恭敬地肅立一旁,極為敬重地望著太后。

    振遠鏢局的總鏢頭余化龍聞聽到這個消息後,更是差點駭個半死!一個在江湖上近乎於傳說的沉竹令主竟然重現江湖,而且是站在面前的當朝太后!一個是三百多年來江湖上神秘人物之最的九品堂之主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兩宗消息當是令當今江湖為之沸騰的大事!就是昔年江昭的家將南宮射月與皇甫天雷的後人重現江湖亦是件極為轟動的大事!一時間也就恍然大悟:難怪太后嚴令自己不得私自放出求救煙花,公主能夠口出狂言,還能輕輕鬆鬆地扇了名動江湖的武林中有數難纏的悟真子兩個耳光,原來所倚仗的是江湖上頂級絕學……心中逐為前兩天與兄弟們所定的計劃難以如願而忐忑不安。憑這九品堂之主與沉竹令主兩人聯手,足可以抵上千軍萬馬,江湖上可以說是無人敢與之爭鋒!萬一有一、二個兄弟未能夠見機而作,那「武林十三凶」的凶號可能會在今晚一戰中除名……惶恐之餘又自慶幸,慶幸自己從來就沒有用真面目與武林十三凶的其他幾位兄弟相處過,在江湖上,除了那已經死去的老鬼師父,就只有自己知道武林十三凶之首是誰了!

    太后坦然地接受了江無風、南宮雨、皇甫一風三人的跪拜大禮之後,邊接過江無風手中的本塊沉竹令邊緩聲道:「三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待三人起身肅立一旁後接著道:「老身此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沉竹令主的身份接受你們這份大禮。」說到這裡,把唐朝鳳自己少許後續道:「今天乘著如此美夜良辰,又有這麼多武林好事之徒前來觀禮,現請幾位兄長與義弟以及當今九品堂主人作貴賓,老身慎重宣佈——此時此刻起,老身的孫女唐朝鳳為當今沉竹令門的令主!」說完,左手從右手中的三塊沉竹令拿出兩塊遞給了唐朝鳳。

    唐朝鳳跪領謝恩。

    就在唐朝鳳跪領謝恩之際劉再桂給悟真子的一柱香的調息時間已到。兩個人,一個是為找回顏面,一個是恨極他竟敢當面罵自己的主子!是以,都是大打出手一時間鬥了個旗鼓相當,刀劍翻滾,人影翻飛之下,好不熱鬧與凶險!開打不久,就吸引了場中大部份人的目光,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長生客棧門口的台階上已經舉行了一宗足可以轟動江湖的傳位大典!

    王長軍、南宮雨、皇甫一風等人意欲上前向唐朝鳳道喜與重新見禮,就被太后止住道:「各位差不多是鳳兒的長輩,還是不要重新見禮為好。鳳兒少不更事,江湖閱歷尚淺,如果你們有心幫助我沉竹門,還望日後多多提攜鳳兒就是。」說到這裡,略一停頓後,用稍有傷感的語氣對王長軍、南宮雨、皇甫一風等人道:「流傳江湖幾百年的勞燕分飛的情愛悲劇故事版本是有失公允的!造成這個悲劇的原因是爭強好勝之心與欲問鼎江湖霸主而釀成的苦果。我沉竹門那代令主負有不可推諉的責任!幸好,自江昭江大俠歸隱江湖兩年後,沉竹門那代令主楊芹就開始後悔。曾用十年的光陰尋遍江湖,未找到江大俠之後,就遁入空門,懺情終生。」說到這裡,語氣轉為相詢的意味望向南宮雨、皇甫一風道:「以終生不嫁,出家禮佛,青燈古佛懺情的人所遺留下來的一點點心願,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是否有義務替她完成?」

    眾人見問,一時不明她意指何事,一怔之後,還是紛紛說「應該」。

    太后見眾人附和,正遂心意。逐把手中剩下的一塊沉竹令遞給江無風,同時要孫女唐朝鳳除下面紗。

    江無風不明其所以源地就手接過沉竹令。令牌剛一到手,就見公主唐朝鳳緩緩地除下面紗,露出一付宜喜宜嗔的、緋紅滿臉的絕世面容。在她那風情萬種的鳳目相掃之下,心跳不由驟急起來,心中沒來由地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太后的一絲用心……一念及到其中妙處,臉,頓時紅了個透!垂下頭來,再也不敢去瞧眾人,尤其不敢望向公主……

    太后見狀,甚為高興!用極為嚴肅的語氣對江無風道:「無風,你是否願意永保你手中的這塊沉竹令?並以生命的代價去維護與保全它不失?」

    江無風聞言,臉便紅得更加厲害了。腦際中勿地一下子閃過吳二伯的孫女的那付圓臉大眼的嬌容,想起了先祖的坎坷情感路……一時間裡感慨萬分……突回想起了剛才公主的羞容……一念及此,渾身一震:分明是公主已經把滿腔柔情,一縷芳心,萬般柔腸牽附於自己!一陣惶恐地飛快抬頭偷看了公主一眼,用細若蚊蟲的聲音道:「無風願意永保手中的這塊沉竹令,並以生命的代價去維護與保全它不失!」

    唐朝鳳聞言,亂紅立飛過耳,偏又捨不得離開江無風太遠,稍裝模作樣地賴在太后的懷中一陣扭動,張大鳳目,癡望著江無風,意欲把這個被自己托付終生的人兒看過夠我,看個飽!

    太后聽到江無風的承諾後,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的一付重擔。逐笑謔地望著江無風道:「無風,你怎麼不上前拜見奶奶?」說完,向孫女擠了擠眼。

    唐朝鳳被太后這樣一笑謔,哪還呆得下去。嬌羞無限地向太后喊道:「奶奶……」之後,就埋頭躲進太后懷中。

    眾人見狀,頓時明白了太后贈給江無風一塊沉竹令的用意是什麼。一時間,都是愕然:太后如此行為,無異於當著眾人的面將建寧公主唐朝鳳許配給江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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