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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功成 文 / 天問

    江無風聽了吳梓昆一席開誠佈公的話,很為他這種古道熱腸的襟懷所感動,望著已是白髮叢生的剛毅慈面的吳梓昆,心中沒有來由地一熱!拜倒在地道:「無風受教了,先不說您對無風有救命之恩,但憑您這份胸襟,都令無風無以為報,更不敢要您馬前鞍後為晚輩出力。」說罷,語氣一轉,變得婉轉而巧妙了,接著道:「您老如果執意要重出江湖,和晚輩一同為江湖的安寧出力,請您接受我成為您的侄兒,您如不同意,無風就當自己誠意不夠,願長跪不起。」說完很為尊敬地望著吳梓昆。

    吳梓昆沒料到自己的一席話,演變成一個如此局面,「九品堂」的主人居然要拜自己為伯父!一時腦盤筋轉不過彎來,呆了一下後慌忙道:「不可,不可,老朽山野匹夫,曾經為惡江湖,不能辱沒九品堂的聲譽,天地可鑒,老朽是誠心要為江湖的安寧出一份力。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誤以為江無風拜自己為伯父是為了讓自己真誠地為江湖正義正力而籠絡自己,為表真心而詛咒發誓。

    江無風一聽他詛咒發誓,知道他誤會了自己,亦更從此中看出他的直率心性,更是堅定了要拜他做伯父的初衷,用極為肯定的語氣道:「侄兒並未曾懷疑您老人家的本意,就是您不隨侄兒行走江湖,侄兒亦要認您老做伯父。」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叩了三個響頭。

    吳梓昆聞言,老臉微紅,知自己誤會了他。又見他確要拜認自己為伯父,心中感慨良多!但是最多的還是喜意:於名,九品堂的現在主人是自己的義侄;於義,今後重出江湖將不再是單槍匹馬地為惡江湖,而是為江湖的安寧肩挑道義。感慨歸感慨,雙手未因感慨而停頓,連忙邊扶起江無風邊說道:「賢侄請起,老朽從今以後為江湖道義拼盡餘生。」

    江無風初解心結,很為興奮!

    當晚在吳梓昆的百般相激之下,飲了平生第一杯酒,只覺一團火從喉嚨直下心腹,火辣辣地過去後,全身覺得飄然起來,未喝到第三杯,已是醉倒在地。

    吳梓昆在夜燈下看著醉倒在地的江無風,回想想起白天締交的情形,心中但覺一熱血沸騰,連干了五杯酒後,略有醉意地從自己的臥房捧出一口小鐵箱放在桌上,望著它出神,良久才從腰間摸出一片銅鎖匙打開鐵箱揭開覆蓋在箱內的紅綢,露出一個細小的寒玉蚌,緊合的蚌內有一隻約有兩粒蠶豆大的蟬兒,那蟬兒全身卻是呈血紅色,在寒玉做的蚌殼內正自冬眼著---原來裡面竟是一隻血蟬。

    吳梓昆癡望著這只血蟬,老淚不禁消流,一會兒後,淚佈滿面,轉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無風的酣醉的可愛模樣,一咬牙,運功從左掌心逼出一種陰寒之氣,緩慢地罩住寒玉做的蚌殼,右手輕輕地開啟蚌殼,小心地把那血蟬捏著放在左掌心裡,然後用右手倒滿一杯酒後,用食指一中指捏著放到江無風醉臥的太師椅旁,再小心地輕輕地開啟江無風的唇齒,待他唇齒張開約有酒杯大小後,飛快地用左掌捂向他的口中,把血蟬放進他口中,隨即把早已準備好的這杯酒倒入他口中,然後急忙把他口閉合,右手一捏江無風的鼻子,江無風出自本能地一張口,血蟬但被口中的酒衝下肚中。

    吳梓昆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擦去因緊張而滲現在額頭上的汗水,復又愛憐地看著仍是醉睡的江無風沒有什麼不妥後才自言自語道:「蟬兒呀,蟬兒……你可千萬別讓老夫失望,助我家風兒一臂之力,讓他能早日回復功力,造福天下蒼生。」

    江無風的腹中像是蟬兒在裡回應一般地咕咕作響。

    吳梓昆忙起身,除去江無風身上的衣物,抱著他飛奔到茅房讓他「滋」地一陣急洩之後,拭去穢物,再把他抱到臥房,放進大的木澡盒裡,然後急忙從廚房提來早已準備好的熱水,細細地洗淨江無風的身子,擦乾水,放他到床上蓋好被子,再到客廳拿回江無風的衣褲,折好後,放到他的床頭,掩上房門,走回自己的臥房。

    清晨,宿醉初醒。

    江無風慣例早上運功一遍家傳絕學「九品蓮花功」心法催動氣機,但覺身上各大穴位內似有似無的有了一絲真氣,心頭大喜,運盡所知斂氣收功的方法,卻都無法把它們束收起來。微歎一下後搖頭收功,驀地一眼看見床的「佛門接引神功」的上一句心法:「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心神一震,此時情況不正好神功所載的心法語義相近?馬上盤膝,默念「佛門接引神功」心法口訣,邊試著運氣相循,下下子,但覺全身的各大穴位存在的真氣被調動起來,一層二層三層……七層,一下子就突破,而身上仍似有潛力未盡,一咬牙,運起第八層心法所描述的境界,練功及此,心中突然生一念,不知達到該神功的極頂第十層心法後身心是何等的感受。為了這份心念,竟顧不得自己或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加緊催動氣機……

    吳梓昆因昨晚心胸舒暢,再加上多喝了幾杯酒,破例睡到巳時正才起床。人一起床,見太陽高照,看時辰,差不多可以做午飯了。而自己還要照顧江無風,偏自己為了守秘早已把小廝打了走了,以致今天睡過頭了都沒人來叫自己起床,又憶及昨晚給江無風吃了血蟬,慌忙著衣起床,邊扣衣服邊急步走向江無風的臥房,臨近他臥房從開著的窗口望進去……

    還好!心中暗鬆了中氣,見江小侄正在運功。忙悄步輕身離虎開,走到廚房生火做飯。

    待到飯菜做好,又來到江無風的臥房,看他收功沒有,好叫他吃飯。

    來到他窗前,見江無風仍在盤坐運功,從他外表情看去,沒什麼異樣,只是雙目緊閉而已,心中暗疑:這是在練什麼功。莫不是那千年血蟬尚未發揮作用,走到床前,看清了江無風的功架,盤膝閉目,手著拈花,面帶祥和的笑容。見狀一驚,由於吃驚,全身一緊,習武人的特性,遇緊身,便氣機頓時全身流走,江無風吃他未發功於外的氣機感應,竟是隨之左右晃了一下。

    吳梓昆在江無風坐姿一晃後,但覺一股巨大的潛力推來,一個不小心,竟然後退一步。心中頓時湧起一種莫名的訝異,悄試著又運了一下氣機,江無風的坐姿又一晃了下,又有一股巨大的潛力推來。連試了幾下,都是如此,便知道江無風在練一種自己未曾聞及有絕頂功夫,一時好玩的心性頓生,再就是為了試明江無風的這種怪異絕學的反擊力有多大,逐步加重內力相試,六成內力相試,竟退了兩步,胸口才不覺氣悶,一時好勝心起,把功力提到極限,使出自己的一甲子修為向江無風逼去,但見江無風仍是左右一晃,一種厲嘯聲響,吳梓昆被一股不可抵擋的巨大的潛流推到房外,並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整座木房都為之一震。

    江無風受他全力一擊,「佛門接引神功」終至大成境界,人也隨即從空靈的境界返回現實,一眼望見吳伯父狼狽地坐要房門外,吐了一口鮮血,心中一驚,旋即明白了箇中原因,驚喜與自負交加,慌忙下床,急步走到吳伯父面前扶他起來,口中連稱:「該死,該死!」

    地煞掌吳梓驚異的神色中到夾著諸多的歡喜,連忙回答道:「沒事,沒事,想不到風侄終能運功發氣時的功力竟比老夫預想之中的還要高,江湖有幸事了,江湖安寧祥和的日子真是指日可待了!」

    江無風扶他起身後,聞他如此一說,暗一運氣,真氣仍是若即若離,但是……旋即一想,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委,不忍騙他,如實地告訴他道:「小侄的功力還是不能聚攏。不過,小侄承您相助,把『佛門接引神功』修到了『空也是空,滿也是空』的第十層境界。」

    吳梓昆聞言,驚異莫名地望著他。一個不能聚集真氣的少年兒郎竟然身懷「佛門接引神功」?而且修煉至第十層境界!像是看一個怪物般地圍著江無風繞了一圈,上下把他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後出手拿向他的腕脈,意圖查看他真力不能聚集之語是否屬實,手指還未近他身,手臂便是一震,一股潛力迫使自己彈開。

    江無風見狀,心中一陣狂喜,同時也明白了「佛門接引神功」第十層境界修煉成了後,簡直可以橫行天下,蓋因無任是誰要襲向自己,將使神功自然發動,即時反擊於該人,一想自己真氣不能聚集,仍有可能完成先父遺命,不由得極是興奮地拿著吳梓昆的雙手高興之極地對他道:「吳伯父,小侄能夠重出江湖了,先父遺命有可能能夠完成了。」高興得又跳又叫。

    吳梓昆默察了一下他的手脈,知道了他確實沒有騙自己,真氣確定是零亂不聚,見他提不起真力,那神功都有如此威力,如果他一旦功力恢復,豈不是可經無敵於天下?!行得正尚是江湖之中一大幸事,如果為惡江湖……不敢想下去,復又想到他的先人遺命,心中稍安,只是心中多了一個主意,日後相處,少不得多加培養他的仁愛之心,主意一定,見他如此雀躍,也感到很為歡喜。近日的思想負擔此時此刻全部除盡。肚子就造反起來,想起還沒有吃早飯,連忙止住江無風的頑皮,道:「我們還未吃飯,等吃過飯後,商議一下今後行止。」

    江無風被他一提及,腹中頓覺空空的難受。搶先一步飛奔廚房,邊跑邊說:「伯父,您怎麼不早告訴風兒還未吃飯咧?」

    吳梓昆看著他歡快的模樣也大是興奮與飢餓,高聲道:「你可不要連碗都吃了。」說完急步跟上。

    風雲突變,剛才起來時尚是晴天,於今卻是陰雲四合,天上雷公也似是回應江無風頑皮一般的打了一僕炸雷。

    雨也似欲洗去往日的不幸一般地急下起來了。

    一聲悶雷響過。

    又一聲悶雷響過。

    狂風在雨越下越大之間,竟然起風了,憑空驟起,合著悶雷,銀閃,暴雨,山動地搖,直似欲摧毀人間不平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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