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大人,案情未明之前,就開始用刑…怕是不妥吧?」一直安坐於旁的張三,張管事此時終於『醒』過來了,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王啟橫眼看了看這個唐家的三管事,心想自己在東旭官階雖然不高,但再怎麼說也是拿神廷的餉靈,之前看在唐家這塊大招牌的面子上,才給了幾分『薄面『。而現在案件涉及『神明律法』,豈能再看一個神民的面色。
未等王啟說出什麼得罪的話,一旁的宋橋白卻搶先一步說道:「張管事說得有理,現在案件似有不明之處,既然炎護院說房契上面的字不是自己的筆記,那就驗證一下吧!」
「王大人。」宋橋白暗暗又給王啟一個眼色。
王啟愣了愣,壓住火氣,想想宋橋白說得也對。
「驗筆記!」
炎火不慌不忙走到案幾前面,在白紙上大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此語一出,堂上眾人神情不一。
而袁郎看似有些得意,心中更是冷笑:「呵呵!驗吧!驗吧!」
房契上的簽字是他親自模仿的,為求一模一樣,袁郎可是苦練了幾月之久。不管如何看,房契上面的簽字就是炎火的筆記。
人證已死,物證有力,袁郎就不相信炎火能洗脫自己的罪名,唐家勢大又如何,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再說,只不過是一個護院的頭頭,難不成為了他,唐家還會對抗律法?
所以,袁郎的信心很足,很足…
只是,堂上王啟和宋橋白的神色讓袁郎有些奇怪,兩位大人一會兒看看兩張筆記,一會兒又看看炎火,兩人的眉頭居然都皺到了一起。
「難道…」袁郎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這…萬一整不死對方,那死得就可以是自己了。「不會,不會…」
「兩位大人,可能光看這兩個筆記,會讓兩位大人疑惑不解。」炎火突然說道。「凌峰。」
「是!」凌峰早在一旁躍躍欲試,聽見炎火發話,不等王啟和宋橋白說什麼,自顧走到案幾面前,拿起大筆隨意一揮,寫了些什麼,接著拿起寫完的紙,大氣的遞到兩人眼前。「看吧!」
「嗯!」王啟和宋橋白同時詫異一聲,看看各自手中的紙,有看看凌峰手中的紙,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彷彿明白了。
宋橋白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神情看了炎火一眼,卻向凌峰問道:「你叫什麼?」
「小人是凌峰。」凌峰咧嘴笑道。
「哦!
「房契上面的的筆記與炎護院的筆記相差甚遠,不過」宋橋白頓了頓。「和這位凌護院的筆記倒是一樣。」
啊~~!
全堂一片嘩然。
此時,炎火轉身冷冷的望著袁郎。「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凌峰所寫的『炎火』二字竟然和房契上面的一樣。」
袁郎等人一陣狂汗。
炎火緩緩說道:「數月前,賬房把護院的餉靈發了下來,我正好有事,呵呵!所以領餉靈的簽字,是凌峰幫我簽的。」
袁郎雙眼射出一道憤怒,直視炎火。
「當然,這房契上面的字,也不是凌峰簽的,而是你袁郎模仿的,我說得沒錯吧?」
袁郎憤怒的眼神一轉,快速的笑道:「呵呵!護院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炎火嘴角微微一翹,笑道:「呵呵!不知道沒有關係,那買房子的商人為何失蹤,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唐家的賬房大人總不會也失蹤了吧!誰在數月前向他借過什麼,他老人家也不會這麼快忘記吧?讓他老人家來一趟,好像也不難。」
袁郎的眼神卻越發的寒冷。
失敗了,徹底失敗了。袁郎突然覺得不是他們挖坑讓炎火跳下去,而是炎火躲在坑中戳他們的背心。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一番話讓事情的真像顯而易見。
「大大人話中有話,袁郎真的是聽不明白,此事怎麼又會牽涉到賬房大人?」袁郎依然堅持著,堅決裝糊塗。
炎火雙眼一寒,冷哼一聲,一股怒氣澎湃而出。「哼!不明白!不明白我就告訴你們,身為唐家護院,不忠心於唐家,卻千方百計想陷害自己的上司,棄黃城安定於不顧,棄唐家顏面於不顧,棄公堂正氣於不顧,藐視我東旭神域神明律法,你們可知道,身犯之罪有多重。」
怒眼盯著袁郎等人,炎火一番怒嘯的憤言怒語,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插在他們的心裡。
正如炎火所言,他們所犯的之事,不要說官府,就是回到唐家,也肯定是…
越想越膽寒,袁郎身後的幾個從犯嚇得更是腿腳一軟,癱坐到了地上。「護院大人,不是我,不是我,這一切都是袁郎這個混蛋指使的。」
「對對對!也不是我,也不是我,護院大人…」
袁郎臉色慘白,對著身後幾人咆哮道:「混蛋!他是詐你們的。」
不錯,炎火就是稍稍詐了詐,光是憑袁郎去賬房借賬本翻翻一事,不足以真正說明什麼,只要袁郎等八人一口咬定事不關己,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神縣衙門也拿不住他們。可惜啊~~!
八人雖然是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卻不是一條心。
炎火不屑一笑,轉身對著公堂之上的王啟和宋橋白,說道:「兩位神縣大人,下面的事,如何辦就不需要我教你們了吧!?」
王啟臉上都早已氣得紅黃藍綠青藍紫…今天神縣衙門的面子可是丟到家了。
「老子,和你拼了!」袁郎自知死罪,竟突然暴起,身影急動,衝向炎火。在他的眼中炎火畢竟只是一個二級神人。
炎火瞧見了,卻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著…
就在袁郎破風而至,手中一把二品神劍看似要觸及炎火身體的時候。
突然,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炎火身前。
白光驟起!
彭~~!
一聲巨響之後,衙門大堂外面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大堂之中瀰漫著一股重重的怒氣,重重的殺氣,強大的氣息凌駕於眾人之上,再也沒有一人敢妄動。
「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竟敢戲弄神縣衙門!」強大的純白神力之中,已經泛起淡淡的金色,這就是五級神人王啟的實力。
猛然間,眾人才醒悟過來,堂上的神縣老爺不光是官,還是一個實力強大的五級神人,沒有這個實力,他怎麼能做神縣官這個位置。
王啟向萎縮在一起的其餘七人,狠狠道:「跑!你們跑跑試試看,我保證你踏不出大門,就變成一堆肉泥!」
王啟今天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已經到了不發不爽的地步,剛才那一擊沒有把袁郎揍死,也是看在案子的份上。
「呵呵!多謝神縣大人出手相救。」炎火上前對王啟拱手笑道。
炎火料定王啟會出手的,何須浪費自己的體力。一個沉冤得雪的清白人,要是一不小心死在公堂之上,只怕王啟要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炎護院剛才都是下官誤會了,哈哈!誤會了。」王啟的彎轉得有些突然,有些無恥。
「張龍去把那人撿回來,趙虎,把這七人押入大牢。」王啟黑著臉大聲命令著。
……
「兩位大人,竟然案子清了,那我們也告辭了。」雖然做了一回黑臉,不過,嘉禾也不怕唐家什麼,更不怕炎火。
說完,嘉禾領著黑甲就準備離開。
炎火看著對方的背影。「嘉管事,在下有一件事要麻煩一下,不知…」
嘉禾停下腳步,側臉,吐出一個字。「說!」
既然你不善,既然你要『至於』,那我也要『至於』一回,所以,炎火淡笑說道:「麻煩嘉管事幫我給李姑娘帶句話,過幾日我就去錦花圓看她。」
姑娘!?李姑娘?
王啟全身一顫,炎火口中所指之人,誰不知道啊!
竟…敢叫她李…姑娘!?
這東旭神域敢這樣叫的人,只怕不出四人吧?
其實打心底來說,王啟寧願得罪唐家的人,也不願意得罪『錦花圓』的人。
神王唐明山乃是神域重臣,只要王啟依法辦事,唐明山絕對不會說什麼,但,那錦花圓的主人不同,她不是神廷之中,更不會依法辦事,要是她一不高興,直接在『那位』耳邊吹吹風,一道神旨下來,王啟身有萬顆腦袋有扛不住啊!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和那位神女有『一腿』。」王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竟然有一絲汗意。「呼!還好,還好。」
嘉禾默然的盯著炎火,片刻之後,他才冷笑的說:「好啊!我到時候一定恭迎大駕。請!」
「請!」炎火拱手回道。
「咳咳!炎護院,我們也回府吧!這一下子少了八名護院,你也要回去和黃管家交代一下。」張三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說道。
炎火一想,是啊!少了八名護院…這事兒?
「呵呵!不知道,唐家收不收女護院?」炎火嬉笑著問了一句。
本想是一句玩笑話,張三的回道卻讓炎火心跳加快。
「這事兒又不歸我管,只要黃管家點頭,人還不是你這個極品護院自己選。」
「真的?」炎火大喜。八個名額,正好把老婆和兄弟們接過來。至於境界夠不夠,現在還不是炎火一句話。
老黃頭不反對,此事可成。
想到這些,炎火心情大好,極好。
「凌峰,我們走。」炎火帶著凌峰,陪笑著跟著張三,一路說笑,一路離去。
此時,王啟還在想炎火和李秋伊的關係,心想是不是應該找機會跟這位不知深淺的炎護院近乎近乎,而看著炎火離去的身影,宋橋白白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拉拉身邊的王啟。「王大人,結案了。」
啊~~!
「人都走*光了,還結個屁,這案子審的…唉!總算是結束了。」王啟冷歎一聲,可是程序還是要走的。
看著空空的大堂,王啟似模似樣的高聲喊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