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伊斯德就來到了桑德蘭的居所,希望他能夠把斯蒂安約出來,大家好好談談。
桑德蘭微笑著問:「你想通了?」
伊斯德聳聳肩:「您的建議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雖然我這麼做可能會失些顏面,但是那算不了什麼。」
桑德蘭道:「如果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看來你比從前成熟了很多。」伊斯德笑了笑,沒有說話.
桑德蘭從墨鏡裡通知了克裡斯蒂安一聲,讓他趕緊過來,說是有事相商,克裡斯蒂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答應了一聲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唉呀,你也在."當他看到伊斯德的時候不禁大為驚訝,"好久都沒有見到你的人了,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俊了."伊斯德溫和的笑道:"我也是時常惦記著您哪!可惜一直沒有時間,只是這麼幾年過去,您還是那樣精神,一點沒變."
克裡斯蒂安捋著鬍子大笑:"就你會說話,其他凱恩和衣麗絲那就是惜字如金,從來也不給我說點好聽的."
"所以我當了總督,他們還得歸我管著."伊斯德笑嘻嘻的說著,"這年頭,不拍馬屁怎麼能夠被人賞識?"
桑德蘭皺眉道:"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見人就胡說八道."挨了訓伊斯德也毫不在意只是說道:"我對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其他人請我去說我還不說呢!"
克裡斯蒂安點點頭:"確實,現在伊斯德可是整個北方的領主,可以說是和堪那亞分而治之了.能夠被你這麼看得起,還真是我這個老頭子的榮幸."
伊斯德笑道:"您說什麼呢?您可是堪那亞地大祭司,整個堪那亞教會都得聽您的,我能夠跟您說上這麼一趟話那才是榮幸."克裡斯蒂安淡淡的道:"總督閣下這話我可擔當不起,你連紅衣大祭司都不放在眼裡,連聖殿騎士都殺,我這小小的貝爾蘭祭司算得了什麼?"
伊斯德道:"如果是教皇派來的人,我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但是您不同,我可是您看著長大的.您救過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事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呢!"
"哦?真的是這樣?"克裡斯蒂安是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那你當初還把我手下地那些祭司從教堂裡給趕了出來,還把教堂改作了醫院?"伊斯德儘管心裡有準備還是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這是有多方面的原因的,首先是因為當時病人太多又沒有專門的醫療機構而伊麗絲又恰好向我建議.我想反正她也是您一手帶大地,雖然改成了醫院但實際上還是在您的管轄之下,所以才會那樣做.再說了,雖然當時我是把所有的祭司都趕走了.但那裡基本沒有您的親信吧,北方領地地教會祭司向來都是教廷直接任命,您雖然貴為堪那亞的大祭司.名義上掌管轄下所有的教堂祭司,但是真正誠服地只怕沒有,我幫您把難纏的角色一次性都給趕跑了,您應該謝我才對."克裡斯蒂安不停搖頭:"一件惡事都給你說成大功一件,你還真是有本事."
伊斯德嬉皮笑臉的任他怎麼說都不生氣,反正已經決定要拉下面子了,那就乾脆把面子扔到腳底板下算了.
"你這次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伊斯德道:"其實我也知道您暗中給了我不少幫助,所以呢,為了回饋您的好意我決定讓您的手下的祭司進入北方傳播光明神的教義,當然.那些人可不能與教會總部有什麼直接的聯繫,必需與您比較親近才行,最好是能夠和教會總部的祭司有些區別,您也知道,北方領地現在對教會非常反感.如果又來祭司地話,民眾可能會有所不滿."
克裡斯蒂安顯然沒有想到伊斯德會說出這樣的建議,不由得愣住了,過了會他回過神來,道:"你就不怕引狼入室麼?"伊斯德笑著說:"桑德蘭老師已經跟我詳細的說過了,其實您更執著與教義的傳播,我們之間沒有利益的衝突點,唯一可能影響我們地就是教會總部來的人了.我希望如果有教會總部的進入我的領地時,您能夠通知我一聲."
克裡斯蒂安仔細想了想,伊斯德的提議對他來說確實有很大的吸引力,一旦讓他的親信祭司進入北方,那麼他將成為貝爾蘭的精神領袖,他將有實力擺脫總部對他的控制,事實上,他對教會總部指手畫腳已經厭倦到極點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克裡斯蒂安微笑著說,「這是對我們都有利的提議。」
伊斯德道:「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兩位老師能夠給我一些幫助。」
「你的麻煩還真多啊,趕緊說吧。」桑德蘭催促道。"想必兩位老師也知道,尼奧近來對我特別顧及,經常會找些小麻煩,我希望您兩位給他施加點壓力,讓他知道適可而止,我也好集中精力全力對付昆雅聯盟."
桑德蘭和克裡斯蒂安對望了一眼,然後說道:"尼奧的勢力倒是不怎麼樣,還得依賴我們,我們說幾句話他應該還是聽的."
伊斯德道:"那就好拜託兩位老師了."有了桑德蘭和克裡斯蒂安的支持,伊斯德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放心大膽的對付昆雅商業聯盟,雖然說對於教會的疑忌還是存在於心頭,但是那只需要派些人手把進入北方的祭司看勞就行了,既然克裡斯蒂安只是想做精神上的領袖.那麼他應該不會對這樣地小事介意,事實上來說,這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
只是對於獸人部落的控制還要加強,畢竟已經有人發現過他們了,雖然最終沒有上報到教會總部,但誰也不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再被發現.伊斯德仔細考慮了一下,決定把*近寂靜森林的那一塊地區劃為特殊區域,教會人士不能*近,當然精靈們還是得好好的把守通往獸人居住的克隆蒂山谷的去路,其他人也是不能隨意*近的.
回到家中.伊斯德把羅蘭找來,然後把這次見面的事情說了說.
羅蘭覺得相當高興,因為這就意味著一直束縛他們收繳的枷鎖終於被打破了,現在他們可以集中所有地精力來向外擴張."我覺得你應該與伊麗絲以及卡嘉好好談談,畢竟她們還不知道這件事.你跟她們說了,也讓她們放下心."
伊斯德一拍腦門,道:"你看我,居然忘了跟最重要的兩人講了."
羅蘭橫了他一眼.道:"難道我就不是最重要的人麼?"伊斯德暗自後悔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堆起笑容補救:「你自燃不是,你是最最重要的人!」
羅蘭笑了起來。手指在他腦袋上一點,道:「就你油滑,趕緊去吧。」
伊斯德答應了一聲,出了房間。
伊麗絲和卡嘉都有單獨的房間,事實上,她們三人與伊斯德同眠地時候並不多。伊斯德悄悄的走到伊麗絲的房間裡,之間她正呆呆的坐在床沿,看著窗外地柳條發愣.
"怎麼了?怎麼沒精打采的?"伊斯德走到她身邊,輕輕擁住了她.
伊麗絲顯然給嚇了一跳,粗大的閃電差點就砸了下來.當她看清抱住她地是伊斯德之後,這才把魔法給收了.「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連一個招呼也不打?差點嚇死我。」伊麗絲有些嗔怪的說道。
伊斯德陪起笑臉,道:「是我不對,嚇著你了,下次我不會了。」
「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伊斯德道:「沒有事就不能夠來找你麼?」伊麗絲白了他一眼,。「我是跟你說正經的。」
伊斯德苦笑道:「好吧好吧,我說正經的,我已經跟克裡斯蒂安老師取得了諒解,今後他佈置的教會祭司可以到我的領地來傳播光明神的福音。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真的?」伊斯德眼裡一下放出光來,「你真跟老師講和了麼。」伊斯德笑道:「那是當然,我這幾天就是忙著這事呢,我知道你難做,所以特地去堪那亞調節這事。」
伊麗絲看著他,眼波中有淚光流動,「謝謝你了,剛把教會的勢力趕跑又讓教會地人進來,你挺為難的。」
伊斯德道:「著沒什麼,其實克裡斯蒂安老師暗中也幫我不少忙,我這麼做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回饋吧,而且有了他與桑德蘭老師在堪那亞坐鎮,尼奧也不會有什麼動作了,我跟他達成調解是一舉三得,其實還是很划算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受什麼委屈。」伊麗絲破涕為笑:「我才不擔心你呢!你從來都不肯吃一點點虧的。」
伊斯德輕輕吻了吻她嬌艷地雙唇,道:「你先忙你的吧,我去找卡嘉說說。」
「不用找,我都聽到了。」卡嘉清亮的聲音從門外穿了過來。
「原來你在啊!我還以為你去辦公了!」「今天沒有什麼精神!」卡嘉有些疲累的搖頭說。
伊斯德一驚,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人來看看。」
卡嘉擺手阻止了他:「不用,是心病,魔法是沒有辦法治療的。」
伊斯德頓時明白,問道:「你父親尼奧執政官閣下找你了?」卡嘉有些無力的點點頭。
「他聽說了教會紅衣祭司喪生後,大發雷霆,說我們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伊斯德笑道:「沒有關係,克裡斯蒂安和桑德蘭兩位老師會去勸說他的。」
卡嘉搖頭道:「這才是最為麻煩的事。他以為我們過河拆橋,把他利用完了準備甩掉他了。」伊斯德哼了一聲說:「你父親確實太不明事理了,如果我要甩開他,用得著等到今天,用這麼文雅地手段麼?直接把大軍開過去不就行了?雖然說南方諸省還是聽從堪那亞的命令,但那只是聽從元老院整體的決定,而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南方的軍隊是不敢阻擋我的。」
聽了這話,卡嘉不禁流下淚來,伊斯德雖然訓斥的是她的父親,但是和訓斥她有什麼分別?伊斯德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重了。連忙安慰道:「我沒有其它地意思,是我說話沒有遮攔,你就不要傷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摟著她細細安撫。
伊麗絲也急忙過來,小心勸慰。
卡嘉流了陣眼淚心裡也舒服了很多。道:「其實我也知道你沒有其它意思,只是心裡不好受罷了。」伊斯德把手放到她的肩頭輕輕撫摸著:「今後如果尼奧再訓斥你,你就來找我吧,我來跟他談。」
羅蘭搖頭道:「他已經覺得自己孤立無援了。如果我這樣做,他會覺得連他的女兒都拋棄了他,他會受不了的。我多容忍一下就是了。如果今後他對你也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你不要跟他太過計較,好麼?」
說完她一臉期盼地看著伊斯德。伊斯德笑了笑說:「尼奧是貝爾蘭的執政管,我雖然是總督,但也是他的手下,他說什麼我自然得老老實實的聽著,難道還敢有什麼不敬地念頭不成?你放心,我不會和他起爭執的。」
卡嘉這才放下心來,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攘外必先安內,家裡地事情解決了。伊斯德大鬆了一口氣,覺得渾身輕鬆了很多。雖然說伊斯德充許克裡斯蒂安派自己的親信過來傳教,但是克裡斯蒂安並沒有立刻就把人派過來,一方面是因為格姆遺留下來的問題實在太大,現在就把自己手下的祭司派過來並不會有多大效用。另一方面則是給伊斯德一些時間,讓他淡化自己對教會的抹黑,畢竟立刻就出爾反爾對個人的形象還是有很大影響的,也容易遭到他人對伊斯德執政能力的懷疑。
伊斯德也趁著這段時間佈置人手,一方面編排教會總部的不是,另一方面則暗示貝爾蘭地教與總部並沒有多大的關聯,只是名義上的隸屬關係,貝爾蘭的祭司們還是心繫了眾,為了眾謀福利的。民眾其實是最容易受到愚弄的,在隱蔽而持續漸進的謊言下,格林納達的了眾開始接受了這種似乎相當荒誕的說法。雖然民眾中也有一部分頭腦清醒的,但是他們那點微末之聲是不能夠起到什麼作用的。
在格姆事件過去將近半年之後,克裡斯蒂安開始派遣——
他專門為了這事和羅蘭商量了一下,又向克裡斯蒂安打聽了會,但是都沒有德出任何結論克裡斯蒂安捋著鬍子說:「教皇那隻老狐狸,很難看穿他的心思,別看他老是老了,但是老而不死,深不可測。」
伊斯德心裡不禁暗想,這倒是和你有點相像。
但是他嘴裡卻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教皇那樣渴望重新插手世俗權力,但是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放棄,未免有些讓人難以想像。」克裡斯蒂安看了他一眼道:「你認為這是教會插手的好機會?你認為教會會拿格姆的死作為介入世俗權力的借口?就是我都不會那麼傻何況那個活了幾百年地狐狸頭。你領地裡的民眾本來就受昆雅自由之風的影響較多,對於神明的信仰較為淡薄,再加上你小子往死裡挑撥,到處散發流言。北方諸省幾乎就是祭司的墳地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你這半年來逐漸消除了民眾對堪那亞祭司的敵意,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手下給派出去的。」
伊斯德笑了笑:「有那麼恐怖麼?我覺得還算是不錯啊!」克裡斯蒂安懶得跟他糾纏,只想趕緊擺脫這個麻煩精,於是說道:「我還有點事,今天就談到這裡,我先走一步了,今後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再來找我吧!」
伊斯德瞪大了眼睛,「沒有重要的事我就不能來找你聊聊天喝喝茶麼?」
克裡斯蒂安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來,你沒事我還有一大堆事情呢?總給你纏著,我自己地事都辦不成了。」伊斯德苦笑道:「知道了,沒事我不會來麻煩你。」
說完他轉身準備回家,這時克裡斯蒂安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我提醒你一聲,你要千萬注意米爾斯德凱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和教會聯合起來的話。我覺得你可能有些危險。」
伊斯德不在意的說:「我知道他很厲害,但是他現在自顧不暇了。」「哦?為什麼?」克裡斯蒂安不禁有些奇怪。
伊斯德笑道:「就是因人他太厲害,所以才會有麻煩。他從前就不大服昆雅的管束,雖然現在寄人籬下,但是昆雅會放心他麼?何況他手裡還有那麼一支不強不弱的軍隊。雖然昆雅的最高會議看似對他非常器重甚至派遺他駐紮在最為重要的斯托克要塞裡,但是這何嘗不是借刀殺人消弱他實力的計策。讓他和我們拼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最後從中漁利,反正昆雅沒有什麼損失,最多就是出些錢糧,派兵在一旁協助而已。這些商人地腦袋打起小算盤來,可是相當靈光。」克裡斯蒂安笑道:「看來你是胸有成竹,是我多慮了。」
伊斯德搖頭道:「您並沒有多慮。事實上米爾斯德凱這個人確實是個梟雄,他若不除我吃飯都吃不安穩。主要是他太能夠忍了。當初科曼.林德還活著的時候他一直忍著,忍了幾十年等到林德死了才起兵反叛,戰敗後連兒子都給我殺了,他卻向沒有什麼事情一樣帶兵向昆雅投降。據我所知,昆雅暗中給他不少掣肘,但以他的身份居然能夠隱忍下來,城府之深其實已經到了讓人害怕地地步。」克裡斯蒂安歎道:"其實他就是差了點運氣,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現在北方之王就不是你而是他了.他籌謀了幾十年最後卻一敗塗地,真是有些可惜."
伊斯德對於克裡斯蒂安的感歎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只是繼續說道:"他能夠忍是優點,但是寄人籬下的時候卻是個能夠置他於死地的缺陷,我與他相隔萬里都覺得他可怕,你說那些昆雅最高會議成員難道感覺不到麼?"克裡斯蒂安接口道:「不錯不錯,正是這樣,他們也害怕一朝醒來,物是人非,自己成了別人的階下囚。搞不好還得上斷頭台。」
伊斯德笑道:「正是這樣,所以把米爾斯德凱派到斯托克堡更多的是猜忌。我只要在這上面稍微下點功夫就可以了。」
你想借刀殺人?克裡斯提安瞥了他一眼說。
伊斯德笑了笑:「我的那把刀早已經借出去,現在刀在昆雅最高會議手裡,就看他們捨不捨得殺了。」深夜,暗淡的小會議室裡,昆雅商業聯盟會議的議員門匯聚一堂,他們是被議長緊急召集來的.
這種緊急召集在昆雅歷史上是不多見的,只有到了涉及到生死存亡的關頭才會進行這種a級召喚.
當然a級召喚發出以後,即使你遠在天邊也得在一頓飯的功夫來到會議室,否則將永遠的被剔出昆雅最高管理層.不過好在這些議員都有特定傳送魔法卷軸,所以在一頓飯地功夫趕到並不是什麼難事。
在會議室的四角。精緻繁複的魔法陣不停的閃動,議員們從魔法陣中走了出來,後來的議員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開始向先到達的議員打聽消息,會議室裡一時間響起一片嗡嗡之聲,但是不管他們怎麼打聽還是不知道議長把它們緊急召集起來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事實上現任議長很少發表自己意見,基本上倒是像個進行調節的老好人,平時即使進行開會也是不大作聲最多到了最後進行一下總結,然後根據多數人的想法下定論。
其實這些議員心裡是並不太對現任議長在意地,已經有很多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議長的位置了。只想著應該如何把議長趕下去,還總自己做上那個無上尊貴的位置。對於這次議長用a級召集令,他們中很多人是不以為然的,覺得議長有些小題大做了,因為即使是伊斯德幾十萬大軍殺過來了。也用不著動用這種頂級的召集令,因為只要有斯托克要塞他們就不用擔心伊斯德會打起來,更何況那裡還有米爾斯德凱駐守。雖然他是敗軍之將但是論起打仗來,他要比絕大多數的昆雅人強的多了。
一群人三三兩兩的閒聊著。滿臉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當然其中也有覺得事情不簡單地人物,比如老迪福。他這麼多年風雨不倒就是憑藉著自己比狗還靈敏的嗅覺,他嗅到了這次的會議中有那麼一絲不同尋常地氣息,一種危險的氣息。他也和議長並不熟,但是他也以為議長不是那種隨意的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他這樣想道,臉色也漸漸嚴峻起來。
正想著,一道白色的光芒出奇的亮了一下。所有的人頓時都靜下來。
議長來了。"各位"議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說道,"我知道這次大家對我用a級召集令有很大的疑問,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近來接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值得您這麼大動干戈用a級召集令?"
議長將自己的臉隱匿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哪個消息就是,米爾斯德凱已經產生了叛意."「什麼!」幾乎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
他們知道米爾斯德凱背叛將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昆雅聯盟最大的屏障斯托克堡將不再能夠為他們提供保護,他們將時時擔心伊斯德的大軍會不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突然殺來。
老迪福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不詳的預感終於應驗了,米爾斯德凱背叛地這個消息確實是極|手打|其危險的。如果真的失去斯托克堡,那麼就意味著昆雅離亡國不遠了,一馬平川的昆雅平原是無法抵擋伊斯德那身經百戰的鋼鐵大軍。但是這個消息很可能是伊斯德的計謀,用來離間米爾斯德凱與昆雅的關係。
不管怎樣,這個消息對昆雅來說都是影響極壞的。因為昆雅最高會議中原本大部分的人對米爾斯德凱都不怎麼信任,派遣米爾斯德凱駐守斯托克堡也是經過極為激烈的爭論才定下來的。
可如此一來,米爾斯德凱是絕對不可能繼續在斯托克堡繼續呆下去了,議員們對他的猜忌太深了!老迪福不禁歎了口氣,他本身也不信任米爾斯德凱,因為那個老狐狸的城府實在是太深了!但是作為一個決策者,他還是認為這個人具有巨大的利用價值,雖然是柄鋒利的雙刃劍,但只要使用得當,還是能夠為昆雅聯盟掃清敵手的。
但這好不容易尋覓來的利劍,以後卻沒有出場的機會了,只看結果是將他折斷還是永久冷藏。
「你說米爾斯德凱會背叛有證據麼?」一名議員問道。他的話音剛落就馬上遭到另一人的諷刺,「還需要什麼證據?他那個人本來就是狼子野心,反叛是必然的。我們昆雅這麼一小塊地方根本容不下他。他當初走投無路來投*我們的時候我就說了,這個人肯定*不住,遲早有一天是要反叛的。但是你們都不聽,現在好了,他都要反叛了你們還要問證據。」
有老成持重地說道:「我們還是需要慎重考慮這件事。畢竟他是個有相當戰鬥經驗的將領,我們需要他幫我們放守斯托克堡。」他話音剛落就有人跳出來反對:「我們昆雅聯盟裡有那麼多的傭兵軍團,為什麼一定要依*他?把兩個戰力強大的傭兵團掉到斯托克堡,對付伊斯德就足夠了。」
「胡說,上回要是沒有米爾斯德凱增援,斯托克堡現在都已經是人家的地盤了,我們也不能夠像現在這樣安逸的討論一個有功之臣是否背叛的問題。」
一時之間整個小房間裡吵得沸反盈天。「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議長不得不出來壓制局面。「我們必須達成一個一致的意見,大家說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立刻有人說道:「我們必須立刻處死米爾斯德凱,不然等到他叛變的時候就晚了。」
有人不同意:「還是把他抓起來吧,立刻就把他處死為免有些不盡人情,他還是立下了功勞的。」還有人說道:「我們應該仔細調查之後再進行處理。因為這說不定是人家地詭計。」
議長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迪福:「您的意見呢?」
老迪福淡淡的說道:「我並不知道確切情況,所以沒有辦法做出判斷。」
「那您需要知道些什麼?」「我需要知道,您所獲的米爾斯德凱叛變地情報是從哪裡來的,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議長猶豫了一下才說:「這份情報是教會裡的密探傳出來的。他說米爾斯德凱與教會有了秘密地約定,雖然到底是什麼約定他並不清楚,但是既然沒有上報給我們。那麼這裡面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事情。」老迪福沉默了一下,緩緩道:「以米爾斯德凱的政治經驗,他應該知道私自與教會見面肯定會引起我們地疑忌,但是他不僅這樣做了還沒有上報給我們,那麼肯定是有問題的」
議長道:「那您是覺得這個情報是真的了?」
老迪福點點頭:「情報肯定不會有假,但是怎樣處理他倒是件最麻煩的事情。」
「處理他還不好辦麼?找個借口把他調進薩蒙多,然後派人把他給拿了。」
老福迪輕輕擺了擺手,「這種法子是最為愚蠢的。這樣我們不僅失去了一個好的將領而且還會讓其他的人寒心,至於對我們虎視眈眈的伊斯德更是會高興不已,而且這個方法一旦洩露。將會釀成大變,你們不要忘了,他手裡還有忠心耿耿的幾萬精銳士兵在追隨。」
「那我們該怎麼辦?就這樣隨他去麼?」老迪福笑道:「這自然是不行的,米爾斯德凱就像是一柄利劍,我們得好好地使用他。讓他既為我們辦事又不至於把我們刺傷。我的想法是,先透出一些口風,讓他知道自己與教會私自見面的事已經給我們知道了,現在高層正在討論處置他的辦法。這樣一來他必然坐立不安,過上幾天,我們給他一定的獎賞,並把這次地會議記錄給他看,讓他知道,我們對於他是信任的,但對於他的掌控卻是無所不在的。」
議長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如果他開始時就準備反叛怎麼辦?那我們後續的動作都沒有辦法進行。」老迪福笑了笑:「我們不是還有傭兵團在那裡麼?讓他們去監視,米炙斯德凱是個聰明人,只要我們不把他逼死,他是不反叛的。」
議長點點頭:「就這樣吧,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麼?」
一名議員反對道:「我們應該投票決定。」
議長理解的點點頭,道:「按照程序是應該如此,那我先表明我的意見,我是堅決支持老迪福的建議,至於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吧!」其餘幾名議員不禁有些吃驚,他們沒有想到向來不表示意見的議長會突然變得堅持,他們不禁有些猶豫了。
在心裡仔細掂量了一下厲害關係之後。他們最終通過了老迪福的處理方案,因為事實上來說,這個方案也是最為理智的一個方案,大家都是精明的商人知道怎樣做是對他們自己有利的。
深夜,斯托克堡。米爾斯德凱臉色陰沉的站在城牆上,看著漆黑幽深的夜空,夜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辰,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他的心很亂很煩,昆雅首府薩蒙多已經傳出風聲了,將要對他進行一系列的調查。原因就是他私自與教會接洽。
米爾斯德凱自然知道所謂的調查肯定不會如最高會議地議員說的那樣普通,因為同處於一城的傭兵團隊已經開始戒備了。原本關係不錯的傭兵團長,現在都避而不見,彷彿從來不認識他一般。米爾斯德凱覺得自己與教會這事做得有些過了,他應該向薩蒙多如實匯報的。但憑凡佈景化,他雖然暫時沒有反叛的心思,但是教代表支持他重新割地為王的許諾確實讓他動心。
誰都不願意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何況他原本就是一方霸主。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才沒有把與教接觸的事情稟報上去。但是有一點讓他想不通,原本與教會代表地接觸是非常隱蔽的事情,怎麼會傳出去的?是因為我這邊有奸細還是因為教會那邊沒有把保密工作做好?
米爾斯德凱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自己地未來會怎樣,如果薩蒙多的那幫商人真的要自己的命,那他也只好奮力一搏了。
如果真是那樣,大家就一起完蛋吧!他輕輕歎了口氣,但是想到這樣會便宜了伊斯德那小子,不禁又覺得不服氣。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他這次被調查會不會與伊斯德有關?他既然解決了紅衣祭司格姆,也許會從他那裡得到一些蛛絲馬跡,因為就是這個格姆派人與他聯繫,準備共同對伊斯德進行打擊,但是這個計劃還沒有來得及開展。格姆就失敗身死了。
伊斯德啊!看來你不把我置於死地你是不能安心睡覺啊!米爾斯德凱忽然冷笑起來。如果這次真是伊斯德所用的一個離間計,那麼他倒是要感到高興了,伊斯德害怕他才會想要盡快除掉他。從薩蒙多傳來的消息一個接一個,措辭也一次比一次嚴厲,與此同時,對他進行調查的小組也來到了斯托克堡,對他與教進行交易的事進行調查。
雖然昆雅最高會議的動作做得很大,但是似乎雷聲大雨點小,隊了派出那支級別並不高的調查團之處就沒有其它多餘的動作,甚至沒有將他招回去問話,事實上這也是米爾斯德凱最為害怕的,因為一旦進入了薩蒙多,那他就只能夠任由人家宰割了。不回薩蒙多!這是他的底線,除此之外,他可以任由那些所謂的調查員進行調查,因為有兵權在手上他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是一旦與自己的士兵分離,那麼他地性命就像銀台上的蠟燭,隨時都可以被吹滅了。
調查團的特使很年輕,年輕得做米爾斯德凱兒子都嫌有點小,但是儘管如此,米爾斯德凱還是滿臉笑意點頭哈腰的對這個乳臭未乾的團長好好招待。而這個所謂的特使也沒有做什麼正事,降了吃喝玩樂之外,對他的調查都交給手下的組員去做,而那些組員在拿到了米爾斯德凱的好處之後,對於他的評價幾乎眾口一詞的變得極好了。
看著這有些兒戲的調查團,米爾斯德凱不禁有些弄不明白,最高會議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處分自己?看起來不像,但是要放過自己,那似乎也不用特意派一組人過來了。就這樣惴惴不安的過了十多天,調查團的人終於準備啟程反回薩蒙多身最高會議覆命。
走之前,米爾斯德凱帶著諂媚的笑容對比自己小一大截的特使說道:「您也在我這裡調查了這麼長的時間了,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對我的印象到底怎樣?」
那年輕的特使璐出優雅的微笑:「好,當然很好,您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還塞了那麼多的金幣,自然是大大的好人了,所謂的反叛什麼的,自然是與您沒有任何的關係。」米爾斯德凱不禁大喜過望,正要感謝,誰知那特使接著說:「但是對你的評價並不是我說了算,是由最高會議來評定,說實話,我其實就是來觀光旅遊的,最高會議對您的評價以及做出的裁定都已經寫在一張羊皮紙上了,那張羊皮紙我已經放在一你的桌上,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先走一步。」
說完也不等米爾斯德凱回過神來,逕直帶著人走了。米爾斯德凱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自己熱心巴結了半個月的所謂特使,居然是一混吃混喝的紈褲子弟。
苦笑了一下,他長長歎了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急忙跑到自己房間裡,果然看見一張羊皮紙正好端端的躺在那裡。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字。米爾斯德凱細細讀著,越看額頭上的汗就越密。那天最高會議的情形原原本本的都記錄在了這張羊皮紙裡,他這才知道,其實自己已經在死亡線上徘徊了好幾回了。
看來我還是非常幸運的啊!
他由裡暗自這樣想道,不禁對最高會議產生了一種既畏懼又感激的心理,當然,他也非常的清楚這其實是最高會議的一種駕馭下屬的手段,這種手段他自己也曾用過,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落到自己的頭上。輕輕呼出一口氣,米爾斯德凱開始思量下一步應該怎樣走。雖然最高會議最終放過了自己,但是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對自己的疑忌日益加深,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屠刀遲早有一天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看來我得想方設法表現出自己的忠心才行啊!他在心裡默默想道,即使是表面上的功夫,他依然得做足了,至少這樣能夠讓多數的議員放下心頭的懷疑,至於那幾個精明的角色,米爾斯德凱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的。但這樣就足夠了,因為精明的人不會在沒有殺死敵人之前就把鋒利的長劍用掉,而愚蠢的人卻常常做這樣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