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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找錯人了,雖然來之前已經多次想像過出錯時的情景,不過王子俊無論如何還是沒有料想到出錯時會有這麼的尷尬,而且是在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面前。王子俊有些困窘,撓了撓後腦勺,低著頭說道:「院長,真不好意思,因為我們要找的這個於美惠同名的太多了,而我們又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間孤兒院,所以才會冒昧的來打擾你們,還請您多多見諒。「
「呵呵,沒什麼的,如果你們能把要找的人的資料告訴我,也許我能幫到你們也不一定。「院長笑著說道。
王子俊遲疑了片刻,但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要找的那個於美惠的資料,雖然自己手頭上所撐握的資料並不多,但王子俊想既然是孤兒院的院長,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同行的事情。
「你們說的聖羅地亞孤兒院,早就已經關閉了,當時的院長是一個外國人,具體是哪個國家的我也記不得了。估計早就已經回自己國家去了,那些孤兒的資料恐怕也早就一起帶回去了。「院長聽完王子俊所說的,黔默了一會兒才細聲說道。
「早就關閉了?那怎麼辦,我們要找的這個人很重要,如果找不到她的詳細資料,這件案子恐怕還會有更多的犧牲者出現了。「王子俊不由得有些浮躁起來,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也不用這麼失望,我開設這家孤兒院也有幾十年了,平常跟其它孤兒院也有來往,經常會一起舉行些活動,讓這些小天使們能更堅強的活下去。以前我們跟這間聖約羅地孤兒院來往也比較密切,所以對他們那裡的工作人員還是有些瞭解的,我可以介紹你們去找一個人,也許她能幫你們。「院長說道。
院長說著便動筆寫下了一個地址和姓名給了王子俊,王子俊雙手接過紙條,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紙條上面寫的是一間養老院,聯繫人是一個叫楊瓊的女士。
時間不是很充足,王子俊便不再繼續耽誤下去了,對院長說了幾聲謝謝就起身離開了。紙條上的地址離這間孤兒院有些遠,已經到了郊區去了,兩人不得不剩地鐵前往。好在現在的交通也很方便,即使是到郊區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半個多小時就足夠了。
敬山養老院,這是院長寫給王子俊紙條上的地址。兩人走進養老院之後立刻就有人過來詢問他們,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護士裝,看樣子正是這裡的專職工作人員。
「我們想找一位小楊瓊的女士,能帶我們去見見她嗎?」王子俊本想說「您」的,但又覺的這麼說對方可能會不高興,會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叫老了,所以給省去了。
「你們是楊女士的親屬嗎?」女護士側頭看著兩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問道。
「我們是青亞孤兒院院長介紹來的,想找楊女士來瞭解一些情況,希望你能帶我們去見見她。「王子俊道。
「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跟院長通報一下,如果院長同意的話我就帶你們去。「護士說道。
護士轉身朝住宅裡走去,王子俊和舒慧漫無目的地走在草坪上,王子俊看著正在活動的老人們,有感而發地說道:「不知道將來我老了之後,是不是也要被送到養老院來。」
「肯定不會的,將來子俊哥一定會兒孫滿堂,妻賢子孝的,絕對不會被送到養老院來的。「
「喏,你說的哈,將來要是我被送到養老院來了,我就偷偷的打好包袱跑到你家裡去。「王子俊調侃道。
舒慧的小臉一紅,害羞的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肯再說了。沒過幾分鐘,剛才的那位護士就一路小跑的過來了,嬌聲對王子俊他們說道:「院長說你們可以去見楊女士,但是時間不能超過二十分鐘,楊女士現在的身體不太好,需要多休息才行,而且她現在也不能長時間說話,更不能激動,所以請你們說話時候注意些。」
「知道了,請你帶我們過去吧。」王子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王子俊在前門以前就猜想過楊女士的模樣了,不高的身材,略顯清瘦,從鬢角到頭頂的頭髮已經全都變成了銀絲,皮膚也已經鬆懈了,手掌也十分的粗糙,不時的用手帕捂著嘴,不停的咳嗽著。
當兩人走進護理室之後,王子俊看到的楊女士確和自己想像之中的相去甚遠,倒不是說楊女士比王子俊設想的要健康。而是眼前的這位老太太,幾乎已經辯論不出長相了,鬆弛的臉部皮膚,已經因為萬有引力的作用,開始朝下墜落了。儘管王子俊之前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對方給嚇了一跳。
舒慧進來的時候,也被這位楊女士給嚇了一跳,看著身旁表情嚴肅的王子俊,這才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慢慢的鎮靜下來。王子俊和舒慧走到鐵架床邊,然後又打量了一下整間病房。
楊女士的神情有些呆滯,從王子俊他們進來起,就一直拿著手帕在擦嘴咳嗽。護士走到楊女士身邊,輕輕在她的背上拍了幾下,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楊女士,這兩位想找你瞭解點情況,他們是『青亞孤兒院介紹來的,您現在能跟他們談話嗎?」
楊女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護士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對王子俊說道:「你們要抓緊一點,她身體不太好,不能長時間見客,到時間了我會進來叫你們的。「
王子俊點了點頭,目送護士出去了。王子俊搬過兩把凳子坐下,本想提示舒慧拿筆出來記錄,轉頭望去的時候舒慧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王子俊開始問話了。王子俊便不多耽擱,大聲問道:「楊女士,請問您還記得曾經在聖約羅地孤兒院照顧過一位叫於美惠的女孩子嗎?她當時的情況怎麼樣?「
楊女士原本是低著頭在小聲咳嗽,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王子俊,疑聲問道:「你們是來問有美惠的事情的?「
王子俊肯定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看來您是認識她了,不過我還是想跟您確認一下,您認識的那位於美惠是否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您能說說她的詳細情況嗎?您記得多少就說多少,不用勉強。」
楊女士擦了擦嘴,然後又用舌頭潤濕了一下乾澀的嘴唇。說道:「她從小就是個孤兒,也不知道是被誰給送到孤兒院門口,後來院長就這樣把她給留下來了。美惠是個內向的孩子,有什麼話都不願意跟別人說,經常一個人躲在牆角處獨自玩耍,當時因為孤兒院的孤兒特別多,而且人手也不夠,所以對她也就沒有多加的照顧。後來她們都開始上學了,美惠是所有孤兒裡面最用功的一個,她似乎天生就是為了讀書而生的,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畫畫,她那些繪畫的工具都是學校獎勵給她的,所以也為孤兒院節省了一筆開支。」
楊女士說著咳嗽了幾下,又用手帕擦了擦嘴,接著說道:「美惠應該說是孤兒院裡面比較優秀的一個孩子,後來通過努力她順利的考上了青寧大學,並且是本碩連讀,連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學校裡面給她安排好了。後來畢業之後又被學校聘請當了老師,沒過多久就傳來她結婚的喜訊,聽說是嫁給了學校裡面一位很優秀的老師做妻子,所以我們大家也都替她感到高興,畢竟她苦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能過上好日子了。正當我們以為她能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的時候,就傳出她被丈夫殺死在家裡的消息,當時我們都不敢相信。」
楊女士說了這麼多話,似乎有些口渴,想轉身去端櫃頭的茶杯,但是身體卻不怎麼受控制,總是轉不過身去。王子俊連忙起身,走到床邊端過茶杯到她嘴邊,楊女士緩緩的喝了幾口,用手帕擦了擦嘴,繼續說道:「當時我年紀也大了,有想心去看看這個孩子,可是警察就是不讓我見她,我只能在外面給她起了個靈位。」
王子俊思襯了一下,問道:「那於美惠在孤兒院的時候,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朋友嗎?她既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十多年的時間裡總該有一兩個朋友的吧,怎麼會連她死了都沒有人去看望一下她呢?「
「美惠從小就孤僻,不願意跟別人來往,上學之後整天就是看書和畫畫,所以就更加的不喜歡和別人來往了。我們也找她談過幾次,說她要多交一些朋友才可以,可她總說自己有書畫這兩位朋友就可以了,其它的就不再需要了。我們看她當時笑的很燦爛,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楊女士答道。
「書和畫兩位朋友?看來她還真的挺孤僻的了,整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王子俊低聲說道。
舒慧突然停下了筆,看著楊女士問道:「那您見過她畫的畫嗎,她都畫一些什麼呢?」
「她很少在孤兒院裡畫畫,總是背著畫夾到面外去畫,不過我這裡還存有一張她畫的畫,是以前孤兒院關閉時揀到的,就放在櫃子裡面。」楊女士應聲答道,然後回過頭看著床頭的白色櫃子。
王子俊走到櫃子旁邊蹲了下來,打開櫃門取出了一張有發黃的畫紙。畫紙上畫著三個人,從畫工上來看,應該是練習畫畫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畫上的人物也比較鮮活,只是面部的輪廓有些不太清晰,看不出三人具體的長相如何。三個人手牽著手走在林間,走在中間的那個女孩子臉上帶著開心的笑空,很是愜意。
雖然面部的長相不太清晰,卻還是能從頭髮的長短和身材之中分出男女。走在中間和左邊的那個兩個是女的,而右邊身材高大,短頭髮的則是一位男孩子,而他右邊的兩位女孩子身上穿著裙子,所以也成為了分辨男女最有力的證明。遠處的山尖掛著一輪圓ri,因為整幅畫是素描的,所以分不出是日出還是日落。畫的右下角還有一個落款,少女特有的字體娟秀地寫著「美惠」兩個字,卻沒有寫上做畫的日期。
王子俊看來看去,這畫上的另外一男一女都不像是於美惠的心目中所想像的父母親。因為從外型上看似乎都是在同一個年齡段之間的,若是說這是她心目中所幻想的父母,恐怕有點強差人意了。
「書和畫兩位朋友,書和畫兩位朋友……」,王子俊不停的重複這兩句話,咬著嘴唇在想著什麼。
王子俊隨著自己思維節奏的加快,放在褲襟處的手指拍打的也越來越快,似乎正在高速的考慮著某個重要的問題。突然,王子俊的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立即大聲問道:「楊女士,您還記對約羅地孤兒院有沒有名字裡面有書和畫這兩個字的孩子,請您仔細地想一想。」
這次卻輪到了楊女士開始重複「書和畫」這三個字了,楊女士靜靜的坐在床上,閉合著眼睛,極像是已經熟睡過去的樣子。王子俊以為她不小心睡著了,想伸手去叫醒她,舒慧朝他搖了搖手掌,示意王子俊不要去吵她。又指了指楊女士的腳,王子俊定眼望去,楊女士的腳指正在活動,看來是沒有睡著。
「是有兩個孩子名字裡面有書和畫,可是我記得他們跟美惠的關係關不好,而且有時候他們兩還經常聯合起來去欺負美惠,你問這個幹什麼?「楊女士似乎想起來了,卻有些不解王子俊為什麼會這麼問。
「您還能記得他們兩個具體的名字和去向嗎,他們長大之後去了哪裡,或者考上了什麼學校之類的,您現在還能回憶起來嗎?請您務必要仔細回憶清楚,因為這件事情很有可能關係到於美惠老師被殺的真相,請您一定要努力的想起來。「王子俊見楊女士想起來了,入裡不由的開始有些急躁,已經有些在逼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