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力安沒有智慧,自然也感覺不到疲勞。
沉重的喘息聲從五人口中發出。他們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所有體力,實在沒有力氣再跑了。戀次看著基力安越來越近,將他們再次包圍起來。心中的憤恨讓他捏緊了拳頭,果然到最後,他們都難逃一死。
雛森的小臉煞白,她不敢抬頭看那一群帶著醜惡面具的怪獸。她怕,弱小的身影在只有食慾智慧的野獸面前瑟瑟發抖。吉良儘管不再驚慌失措,但恐懼還是深深的刻在腦海裡。哲也緊貼在吉良後背,他自知若不是自己支撐著吉良,恐怕他早就癱坐在地了。五人中只有修兵能保持鎮定,但在他心裡,只怕也絕望了。
忽然,遠方黑色的夜空亮起一道紅光。長久習慣處身黑夜的虛們無不感到一陣不適,就連基力安也不例外。空洞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天,是天的鬼道!」戀次驚叫著站直了身子想要眺望遠方,但是紅光只是閃現了幾秒就又被黑暗吞噬。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天……她還活著嗎?」雛森細細的聲音帶著一絲希望。
「就算她還活著……」修兵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這麼遠的距離……是怕也指望不上;還有,從剛才的亮度來看,這一發鬼道也是十分勉強,遠不如之前消滅沙漠守護者的那一擊。只怕她已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了。加上那裡還有一個破面級的大虛在,修兵可不敢說天能打敗連隊長級死神都要付出慘重代價的破面。
騷動過後的大虛又都安靜下來,在它們眼裡,似乎對眼前的這幾人更感興趣。即使只嘗過一點,那滋味也永遠忘不了。
「該死!」戀次將刀捏的緊緊的,怒火讓他對著大虛也無所畏懼,「來啊!你們這群該死的惡魔!有本事你們就來取走我的性命!但在那之前,我也會砍下你們其中一個的頭!來啊。」
沒有智慧的生物自然不能理解它們的獵物在說什麼,一隻大虛撲向戀次。在它之後,以為這隻大虛要搶食物的其他大虛也紛紛趕上,將五人的活動範圍越縮越小。
「雛森!快跑!」戀次用殘破的刀架開一隻大虛的嘴對遠處的女孩喊道。但雛森此刻早就沒有絲毫力氣,哪裡還知道逃命。
數只大虛瞧見了這個好下口的獵物,一起吼叫著撲向雙眼沾滿淚水,早已失去戰鬥意識的雛森。
不好!修兵暗自痛罵一聲,自己離她雖近,但其間卻隔著兩隻大虛的距離,要趕上除非是全盛時期,但是現在,心有餘力不足,只能眼看著大虛張大了嘴咬向雛森。
「射殺他,神槍。」伴隨著熟悉的解放言靈,基力安的大嘴中由後至前忽然冒出一把銀白色的斬魄刀,刀身輕輕一帶,就將他們合力也砍不出刀痕的面具切成兩半。隨著這隻大虛的消失,在它身後的人影清晰起來。
「五番隊副隊長……還有藍染隊長!」修兵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面孔。屍魂界的援兵終於派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藍染依舊是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
※※※
蒼火墜炸飛了那個破面,同樣飛在空中的還有我的左手。
很可惜,我用盡全部力氣的一擊在那一瞬間被他避過大半。而他在拔出我胸口的刀時不忘順手將我釋放鬼道的左手前肢給削下。但是我這一擊也是成功的,作為他砍下我的左手的補償,他的大半個身軀被我的攻擊化為烏有。化成粉末的軀體是不可能在復原了,井上這個時候還沒出生,不能使用現象拒絕來回復他消失的部位。可以說這個十刃已經被我廢了。哈哈,他已經自動從十刃中排除了。
「混蛋!」破面殘缺不全的身體躺在我不遠處,那一擊沒有打中他的頭卻讓他成了廢人,慢慢的等待死亡的來臨。「你不過是一個死神……竟然……」
「切,少在那裡自抬身價了。」我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你的不是死神……是一個學生啊……還是……二年級的……哈哈……嗚……」血流進氣管裡,嗆得我一陣猛烈的咳嗽,又牽引到傷口。咳過之後,我也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
「混蛋……混……」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出的多進的少。估計是沒救了。
後悔吧,你太輕敵了。我感到他躺的位置沒有了動靜。艱難的把頭轉向一邊,被砍下來的左手離我不遠,但我沒有一點力氣去拿回來了。大爺我為你們屍魂界力戰而死,應該算是個工傷吧?不知有沒有追封什麼榮譽。反正我是看不到了,要是能活著回去該多好啊……
我覺得好睏,儘管我知道這一睡只怕再也醒不過來,但是我能抗拒睡魔的侵蝕麼?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影子。是救援的人嗎?還是破面?看到我與它同胞的戰鬥會怎樣?只希望它沒有虐屍的癖好,不會拿我的屍體出氣。
※※※
「銀,你先帶他們回去。」藍染對身後的副隊說道。
「來得及嗎?」銀笑瞇瞇的問。
「那一擊過後只不過十秒。如果全速的話……」藍染沒有回頭,而是消失在原地。
銀長呼一口氣,對身邊的五人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天呢?她會沒事的對吧?」雛森一臉緊張的問。再看其他人,也都是這樣的神情看著銀。
「啊,啊,會沒事的。」銀微笑著回答著,「會沒事的,畢竟她也是藍染隊長看中的人呢,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呢?」
哲也只是覺得銀的話裡似乎還隱藏著什麼,但是細想卻又覺得毫無頭緒。等聽了後半句才打消了疑惑。天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那被藍染隊長看重也沒有什麼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