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另一個房間內,一西裝革履的男子看著坐在對面的那個分局副局長,沉聲道:「那四個人死的太他媽奇怪了,你沒看出來他們到底是怎麼被人殺的?」
副局眉頭也在緊緊皺著,沉聲應道:「可以確定,有三個人肯定是被另外一個人殺的,而四個人是被那個秋無痕扭斷脖子而死的!」說到這裡,這個副局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他當了這麼多年警察,也遇到過不少窮凶極惡的歹徒,但還從沒遇到過像秋無痕這麼凶殘的殺人方法,竟然活生生把人脖子扭斷。要知道,人本性總是善良的,讓你拿刀砍人,或者用槍殺一個人,這還算容易,但是讓你把一個人的脖子活生生扭斷,一般人都下不了手!當然,在瘋狂病發作的時候,秋無痕已經失去了本性,更不會有什麼顧忌了。
那西裝革履的男子也是渾身發毛,低聲道:「媽的,這小子太他媽狠了。不過,越是狠的人就越留他不得!」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副局,沉聲道:「這個人若是從這裡出去,查出這件事後面的事情,你我都別想活下去了!」
副局面上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只靜靜地沉默著,也不知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怎麼了?有問題?」男子抬頭看著副局,面上閃過一絲慍色,沉聲道:「陳子強,我可以告訴你啊:大哥說了,無論如何一定要這個秋無痕的命,你可不要忘了你今天的地位是誰給你的!」
「我當然不會忘記!」見這男子都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陳子強忙陪笑道:「我既然把他抓了進來,肯定就沒準備讓他活著再出去,不過有些方面我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哪些方面?」男子猶然帶著一絲怒色,瞪著陳子強:「怎麼讓你辦個事一追推推拖拖的呢?你就給我句准話,這個人你到底殺不殺?你要是不想幫大哥的忙就直說,我回去告訴大哥,就說你翅膀硬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大哥幫忙了!」
「怎麼會呢?」陳子強陪笑道:「三叔,你多想了,岳父大人吩咐下來的事我肯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做到。可是這裡始終是分局,這個人要是死在這裡,對我還是很麻煩的。你也知道,這小子雖然沒有什麼背景,但是在學校裡可是有一群小弟,這些小弟在外面可都是有相當背景的。而且我還打聽到,他那些小弟跟他的關係很好,已經不僅僅是利益關係了,若是他死在這裡,難保七中不會有人把這件事往上捅。事雖然不大,但是他畢竟死在局裡,對我影響很大,三叔,你也不想讓我因為這件事而背上處分吧,這對我以後的仕途影響可是很大的!」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男子很是不耐煩:「怎麼?為了你的仕途你就想違背大哥的命令?」
「當然不是,我只是有個小小的提議!」陳子強輕輕一笑,低聲道:「聽說城北監獄的副監獄長趙偉雄的三個兒子都是被這小子給打成重傷趕出了七中,趙偉雄這個人脾氣可不怎麼好,早就想找他報仇,但他只不過是個監獄長,根本沒能耐去七中報仇,所以這個仇一直沒報。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把他送進城北監獄,借趙偉雄的手殺了他,咱們也沒什麼責任!」
男子沉吟了一下,低聲道:「這件事可行嗎?他還沒成年,也不應該送到監獄啊。再說了,趙偉雄敢讓這個秋無痕死在監獄裡嗎?這事可不小啊!」
陳子強笑道:「三叔,你一直在外地,根本不知道n市的情況。城北監獄在n市號稱是被人遺忘的角落,那裡的囚犯多是一些重刑犯或者是死囚,在那死幾個囚犯根本不算什麼。至於我這邊,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隨便找個失誤的借口就可以搪塞過去,這樣的事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主要追究責任還是要去追究監獄方面。而且,這個秋無痕肯定殺了一個人,就算我把他送到監獄也不算大失誤!」
「隨便你吧,反正這個人一定得死!」男子好像很不耐煩地胡亂點點頭,起身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出去轉轉,你事情辦完了告訴我,我好回去給大哥匯報!」
秋無痕一人在那個暗屋裡睡了差不多有五六個小時左右,他午飯也沒吃,一直挺到現在,肚子裡早就餓得受不了了,可是房間門緊關著,也沒有人來管自己,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遺忘了。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兩個警裝男子從外面走進來,不由分說地將秋無痕從椅子上拽起來,拉著他便往外走去。秋無痕這一下午都在椅子上坐著,雙手被手銬銬著,時間長了全身血液循環不暢,雙腿都麻了,被人拉起來根本站不穩,雙腿一彎差點跪在了地上。
「操,你他媽是廢物啊!」一個警察怒罵一句,抓住手銬將秋無痕整個人的都提了起來。手銬勒住秋無痕兩邊手腕,深深頂在了骨頭上,讓秋無痕痛得眉毛都皺在了一塊,忍不住怒聲道:「我的手,他媽的你輕點!」
「小子你嘴放乾淨點!」另一警察轉頭瞪了秋無痕一眼,怒聲道:「老實點,小心老子揍你!」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遇到這樣的情況,秋無痕再狠也沒用,只能忍氣吞聲地將兩人的樣貌記在心中,只待以後找機會報復他們。這兩個警察平常也是囂張慣了,把對待那些小混混的手段用在了秋無痕身上,只可惜,秋無痕絕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兩人拉著秋無痕的手銬幾乎是將秋無痕拖出了分局,看著面前一個滿是鐵絲網的警車,秋無痕心中微微一沉:「你們……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
「城北監獄!」一個警察撂下一句話。
「監獄!」秋無痕瞪大了眼睛,心知到了監獄肯定沒好事,急道:「我還沒到十八歲,而且我是受害人,為什麼要把我往監獄裡送?」
「操,我他媽咋知道,這是上面的命令!」一警察拉開車門,不由分說便將秋無痕摔了進去,而後鑽進警車一左一右坐在秋無痕旁邊,好像怕他逃跑。
事到如今,秋無痕知道再做掙扎已是無用,只能省點力氣,將希望寄托於剛子,希望他能早點打通關係把自己弄出去。同時,又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是誰陷害自己,只要自己能逃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他!
兩個警察還不知道他們身邊的秋無痕已把他倆列在了必殺的名單上,依然囂張地說笑著。警車呼嘯著駛出分局,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就在轉彎的時候,一輛白色麵包車緩緩在後面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