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看似漫長的暑假眨眼間便過去了,在母親千叮萬囑下,秋無痕孤身一人踏上了去市裡的客車。
秋無痕上車的時候車內基本上就只剩一個座位了,旁邊是一個穿著很樸素的女孩子。剛在那女子身邊坐下,秋無痕便嗅到一股淡淡的幽蘭香氣,讓秋無痕剎那間有了一種心醉的感覺。秋無痕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女子,女孩看起來很是文靜,皮膚白皙如雪,眉目如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清秀的美感,就好像是古時候的小家碧玉一般。不過,女孩穿的衣服可就有點落時了,上身還穿著一件花格子衣服,這完全是九十年代初的打扮,衣服上還有幾處補丁,女孩別出心裁地在破爛處繡了朵花,剛好掩住破的地方,使得這個補丁看起來沒有那麼刺眼,反倒為衣服增彩不少。那股幽蘭香氣正是從這女孩身上散出來的,看這女孩的裝束,她絕對不是那種用得起香水的人,這幽蘭香氣極有可能就是她身上的體香。
女孩懷中緊緊抱著一個自己縫製的花布書包,見秋無痕在自己身邊坐下,白皙的面上不由泛起一陣紅暈,低著頭不敢去看秋無痕。秋無痕也不是那種善於與女孩搭訕的人,想將隨身帶的背包放在頭頂的貨架,抬頭一看,那上面已經放滿了東西,秋無痕無奈,只能將背包抱在手中,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秋無痕身邊傳來幾聲低微的抽泣,秋無痕微微一奇,睜開眼睛,身邊那女孩正捂著臉,肩頭輕輕聳動著。秋無痕心中奇怪,想不明白這女子為何會坐在車上哭了起來,抬頭四處看去,客車正在公路上晃晃悠悠地駛著,車內人不少,還有幾個沒座位的一直在站著,那是幾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穿著短袖,露出胳膊上的刺青,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不經意間,秋無痕的目光掃過頭頂的貨架,只見那上面原來放著的那個袋子的口子已經打開了,裡面的東西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秋無痕剛想告訴身邊的女孩,突然瞥見一個青年正悄悄地用手去解他頭頂貨架上的背包,而後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拿,其中有價值的就塞進自己的背包,沒有價值的就隨處一放。
「小偷?」秋無痕腦中立刻冒出這兩個字,也立時想明白自己頭頂這個袋子是怎麼被人打開的了,也難怪身邊的女孩會哭泣,估計她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盜卻不敢聲張,所以只能暗自抽泣了。想到這裡,秋無痕心中不由一陣火起,把手中的背包往座位上一扔,起身一把抓住那青年的胳膊,怒道:「小偷!」
車內還在昏睡的人們立刻醒了過來,看了看秋無痕和那青年,微微有了一些喧嘩,車內幾個青年立刻冷眼掃了眾人一眼,喧嘩又立刻靜了下去。被秋無痕抓住的青年面色一變,轉頭瞪著秋無痕,怒道:「媽的你說什麼?誰是小偷?他媽的你是不是找死?」
秋無痕也未接觸過什麼世面,根本看不出這幾個青年就是一夥的,只憑著一腔熱血,怒聲道:「你就是小偷,我剛才看著你把人家的袋子打開,把人家的東西偷出來!」
「放你媽的屁,我是看他袋子開了,怕袋子裡的東西掉下來砸到人,所以好心替他把袋子繫上!」那青年怒聲回道。
「對呀,人家一番好心,你怎麼可以冤枉人家是小偷呢?」這青年身後那幾個青年隨聲附和道。
「你……」秋無痕不虞他們竟然會這樣說,心中大怒,卻又找不到證據,只得低頭拍了拍座位下面那中年人,道:「大叔,你看看你袋子裡有沒有少什麼東西?我剛才看見他把你的東西拿走了!」
那中年人抬頭看了看秋無痕和那幾個青年,又胡亂看了一下自己的袋子,而後低下頭低聲道:「沒……我沒丟東西……」
秋無痕傻眼了,急道:「你……你都沒看,你怎麼知道自己沒丟東西!」
「操,你他媽的擺明了就是想誣陷我是小偷,是不是?」那青年卻是火大了,伸手一拳打在秋無痕的臉上,秋無痕的臉立刻腫起一大塊。
秋無痕受這一拳,暴脾氣立刻爆發出來,咆哮一聲,上去一把捏住那青年的脖子猛地搖晃起來。秋無痕也是不會打架,不知該如何攻擊要害,那青年起初還被秋無痕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隨後明白面前這人其實只是空有脾氣罷了,當下一拳打在秋無痕肚子上,秋無痕只感覺五臟六腑好像都擠在一起了一般,連呼吸都困難了許多,想彎下身子抱住肚子,那青年卻沒有放過他,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反手一拳打在他左眼上,打得他左眼直冒金星。秋無痕受這幾拳,只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一般,迫切需要找個東西發洩一下,就在這時,那青年又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抵在後面的椅子上。秋無痕只感覺一陣呼吸困難,拚命掙扎的過程中不經意抓住了那青年的胳膊,心中怒氣狂衝,咆哮一聲,低頭一口咬在那青年的胳膊上。
「啊!」青年立刻慘叫一聲,拚命想掙脫秋無痕的嘴,但秋無痕受這幾拳,整個人都瘋狂了,如今有了個發洩的機會又豈會放棄。
「快!快!」青年轉頭看著自己身後那幾個青年。
「媽的,冤枉了好人還敢咬人家,我他媽看不過去了!」那幾個青年怪叫一聲,衝過來衝著秋無痕一陣拳打腳踢。只可惜秋無痕死不鬆口,他們打得越狠,那青年慘叫得也越狠,鮮血順著他的手臂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湧了秋無痕一嘴。
秋無痕身邊那女孩原本還不敢看他們,待見到秋無痕被那麼多人打,心中過意不去,猶豫了許久,最後咬了咬牙,顫聲道:「他……他沒有冤枉好人……你們……你們打錯人了……」
「他媽的,小姑娘知道什麼,小心老子連你一起揍!」一青年轉頭怒吼一句,將那女孩嚇了一跳,又躊躇了一下,毅然低聲道:「我……我有證據,我……我的錢包在他口袋裡……」女孩伸手指著被秋無痕咬著的青年。
「放你媽的屁!」那青年大怒,其他幾個青年也紛紛轉頭大罵出聲,其中一個青年更是上來一把抓著那女子的手怒道:「媽的,你是不是跟那小子一夥的?」
「我……我沒有……」女孩拚命想收回胳膊,那青年卻不願放開她,反倒是沿著她的手臂往上摸去,只將那女孩嚇得瑟瑟發抖。
車內至少有三十多個乘客,沒有一人起來說句話。那青年原本還沒怎麼注意那女孩,此刻與女孩對視了幾眼,只覺得女孩長得很是清秀,色心立起,一邊撫摸著女孩的肌膚一邊淫笑道:「我看你們倆肯定是一夥的,司機,一會在前面停一下,我要把他們兩個送到派出所去!」
「我……我沒有騙人……」女孩眼淚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那邊秋無痕的嘴已被兩個青年合力掰開了,被秋無痕咬的青年看著手臂上深深的兩排牙印,心中火氣大盛,隨手摸出一把匕首,怒道:「媽的,看老子弄死你!」
「住手!」就在這時,車後排響起一個朗朗的聲音。
幾個青年抬頭看去,只見後排緩緩站起了一個留著平頭的男子。男子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鼻樑高挺,濃眉大眼,看起來挺有英氣的。男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襯衫已經發黃了,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
「媽的,你廢什麼話?」那青年拎著匕首指著那男子,怒聲道:「小心老子連你一起做了!」
男子緩緩走到那女孩身邊,瞪了那個抓著女孩的青年一眼,沉聲道:「盜亦有道,做賊不是搶劫,更不是採花,被人抓了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到家,按規矩應該結束這次生意提前下車才對。你們不僅沒有下車,竟然在這車上公然打人和調戲女子,你們長輩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幾個青年互視一眼,這男子說的話倒是挺唬人的,他們一時也不敢隨意出手。那個拿匕首的青年仔細看了男子幾眼,沉聲道:「我們是東方神起的人,這位兄弟是哪個堂口的?」
「東方神起?」男子微皺眉頭,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男子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沒有堂口,你們把人放了,再把偷的東西還回來,還有,順便把這個小兄弟的醫藥費結一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操,沒堂口你還囂張個屁!」那青年一這男子說沒堂口,剛才有些緩和的面色立刻變冷,擺手怒道:「媽的,兄弟們,伺候伺候他!」
男子身邊抓著女孩的那個青年一把將女孩推開,握拳便向男子頭上打去。男子頭也沒扭,伸手抓住那青年的拳頭,猛地往前一拉,青年收勢不住,跟著男子的手往前衝過去,加上自己一拳的力道,竟然從打開的車窗口飛了出去,落在了外面的公路上。
那幾個青年根本沒料到這男子動作竟然會這樣乾淨利索,不由呆了一下。男子往前兩步,趁他們發呆的時候將秋無痕拉到了自己身後。秋無痕此刻差不多已經面目全非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唇滿是鮮血,頭髮也亂的不成樣,這次他受傷可不輕。男子看了看秋無痕臉上的傷,緩緩搖了搖頭,而後轉頭看著剩下那幾個青年,沉聲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拿匕首那青年話剛說完,突然揚起匕首往那男子左胸口刺去。男子面色突然一變,人的心臟一般都在左邊,這一下若是讓他刺中,自己這條命還不得廢了?男子心中惱怒這青年出手太狠,回擊也沒留情,在那青年的匕首離自己胸口還有半尺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那青年的手,反手一提,只聽卡嚓一聲,青年的手腕立刻脫臼了。青年痛呼一聲,想要後退,男子豈容他逃,反手又是一扭,又是卡嚓一聲,這下青年的整條胳膊都脫臼了。男子放掉青年的手,一腳將青年踹出兩米,抬頭看著剩下幾個青年,沉聲道:「還想再打嗎?」
幾個青年哪裡還敢再打,紛紛搖頭,男子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將那女孩的錢包從那青年口袋裡摸了出來,又從那青年口袋裡摸出七百塊錢,沉聲道:「這錢包是那女孩的,這七百塊錢是給那位小兄弟治傷的,你們有意見嗎?」
「沒……沒……」幾人紛紛應道。
「既然沒意見,那還不快滾!」男子沉聲道。
「是!是!」幾個青年忙架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那個青年,拿起背包,喊司機停了車,如喪家犬般逃離了客車。當然,像他們這種道上走的最後免不了要來幾句場面話,內容無非是要那男子走著瞧之類的!
「哎呀,我的錢包!」這時,剛才那個中年男子方才急吼一聲,轉頭看著那男子,急道:「兄弟,我的錢包也被他們偷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個忙……幫我要回來?」
「你剛才說你沒有丟東西的!」男子看也不看他,諷語道。
「我……這……」那中年男子面色大紅,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男子轉身將錢包遞給女孩,又將手中的七百塊錢遞給秋無痕,道:「拿去買點藥擦擦!」
「我……我沒事的……」秋無痕低聲道。
「沒事也得看看!」男子不由分說,將錢塞進秋無痕口袋中,走到後面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秋無痕轉頭看了看那男子,心頭泛起一股感激,許久之後才低聲道:「謝謝!」
男子緩緩閉上眼睛,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不願回答。秋無痕緩緩轉過頭,不料卻與旁邊的女孩來了個對視,女孩面上滿是關切的表情,與秋無痕對視之後,面色立刻一紅,低下頭喃喃低聲道:「你……你沒事吧……」
「沒事!」秋無痕想笑一笑讓這女孩放心,不虞剛咧開嘴,整個臉部便猛地一痛,痛得秋無痕不敢再有絲毫特殊的表情。
「沒事就好了!」女孩白玉般的面頰上緩緩滑過一滴淚水。
見這女孩為自己哭,秋無痕心中不由一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說點慷慨豪氣的語言,卻不料把自己拍岔氣了,連咳了起來,面上尷尬,掉轉話頭道:「看看錢包裡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哎呀!」女孩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慌忙打開錢包,翻了幾下,直到看到一張紙方才心安,低聲道:「還好沒丟!」
「你也是七中的新生?」秋無痕看到那張紙,正是七中的錄取通知書。
「是啊!」女孩抬起頭,奇道:「你也是嗎?」
「是啊!」秋無痕拿出錄取通知書證明自己的話。
女孩原本還十分拘謹,如今見秋無痕是自己同學,話不由多了一些,與秋無痕談了一路。未過一個半小時,客車緩緩駛進市車站,秋無痕他們還未走下車,四周便衝過來一群摩托將車圍了起來,摩托上是一群清一色的青年,其中有幾個正是剛才在車內打秋無痕的青年,他們手中皆拿著用衣服裹著的鋼管砍刀,叫囂著讓剛才那個男子下車。秋無痕心中一驚,剛想轉頭讓那男子別下車,誰知那男子已走到自己身邊。
「先別下車!」男子拍了拍秋無痕的肩膀,而後緩步從門口走下車。他剛走下車,那群騎摩托的青年便立刻將他圍了起來,為首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怒聲道:「小子,你他媽混哪的?到底是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連我東方神起的人都敢動?活膩味了是不是?」
男子也不回答,只靜靜看著面前的黃毛。黃毛罵得興起,將手中的衣服甩開,露出其中的砍刀,一刀便向男子頭頂砍去。男子靜立不動,就在那青年的砍刀快落在他腦袋上的時候,他突然一偏頭,避過那砍刀,而後一個翻身起跳,一腳將黃毛從摩托上踹下去,整個人也剛好落在摩托上,一擰油門,轉頭向黃毛身上壓去。黃毛大驚,怔怔地看著快要壓到自己身上的摩托,一時間都忘了躲避了。就在那摩托快壓到他身上的時候,男子突然一提車把,摩托前輪胎立刻被抬了起來,剛好跳過黃毛,落在地上。男子停下摩托,將黃毛卡在兩個輪胎之間,而後低頭看著黃毛,剛想說話,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掌聲,同時還夾帶著一個清脆酥媚的聲音:「無殤少爺就是無殤少爺,身手不減當年啊!」
男子抬起頭,只見一個著一身黑衣的女孩正邊鼓掌邊向自己走來。女孩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但身材發育已經很好了,穿一身緊身黑衣,渾身上下凸凹有致,皮膚白皙中還透著一點點粉紅的誘惑,一頭披肩的長髮在空中緩緩飄蕩著,彷彿隨時在撥動著男人騷動的心!
看到這女孩,男子眉頭立刻微微一皺:「黑玫瑰!」
「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怎麼就看到小玫瑰,而看不到我們兄弟呢?」四周跑來一群男子,為首一個胖子不滿地嘟囔道。
看到這胖子和他身後那群人,男子眼睛有些濕潤,卻沒有說什麼。
地下那黃毛一見到黑玫瑰,面色立刻一變,急道:「玫瑰姐,救命啊!」
黑玫瑰緩步走到男子面前,墊起腳尖便要去吻那男子,卻被那男子避開了。黑玫瑰淡然一笑,低頭看著那黃毛:「救命?七家十二少聽過沒?你得罪了十二少爺的老大無殤少爺,你想讓我怎麼救你的命?」
「他……他就是無殤少爺?」黃毛大驚失色,無殤少爺這個名字對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可是……可是他那時候沒報堂口啊……」
「廢話!」黑玫瑰撇了撇嘴,道:「無殤少爺還需要報什麼堂口?他自己就是一個堂口,哪像你們這群沒出息的,出來混還得找個大哥罩著你們!」
黑玫瑰話剛說完,一輛黑色加長奔馳緩緩從外面駛了進來,剛好在黑玫瑰身邊停下,車上走下來一個頭髮花白的男子,走到黑玫瑰面前躬身道:「小姐,是時候上學了!」
看到那男子,黑玫瑰立刻走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嬌嗔道:「哎呀,鄧伯,人家知道要去上學的啦,你也不用跟過來告訴我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小姐,剛才你就跟老爺說要去上學,結果上到了這裡。老爺說了,這次我必須親自把你送到學校!」鄧伯說完,又抬頭看了看無殤少爺,緩緩點了點頭,道:「你回來了!」
「是的,鄧伯!」無殤少爺好像很尊重鄧伯,躬身向鄧伯施了一禮。
「回來就好!」鄧伯點了點頭,拍了拍黑玫瑰,道:「好了,小姐,跟我去學校吧!」
黑玫瑰一頓亂扭,最後還是拗不過鄧伯,乖乖地上了車。鄧伯轉頭看了無殤少爺一眼,道:「有空去看看老爺!」
「是!」無殤少爺點頭道。
鄧伯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進車內,緩緩離開了車站。無殤少爺目送著奔馳離開車站,而後方才轉頭看著自己那群兄弟,興奮地與他們打著招呼,那樣子就好像很久沒有見面了一般。黃毛被夾在摩托輪胎裡,原本還在掙扎,待聽說這男子便是無殤少爺之後便再也不敢掙扎了。
「老大,這幾個傢伙是怎麼惹你了?」過了許久那個胖子方才低頭看著摩托車內夾著的黃毛。
「胖……胖少爺……」黃毛努力擠出一堆笑容,無殤少爺身邊站著的那一群人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沒什麼!」無殤少爺擺了擺手,轉身走進車內對秋無痕道:「好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剛才那麼大場面早就把秋無痕鎮住了,聽到無殤少爺的話,他只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而後慌忙幫女孩拎著東西下車走出了車站。
無殤少爺看著秋無痕和那女孩遠去的背影,緩緩點了點頭,而後低頭看著黃毛,沉聲道:「剛才那兩個人的樣子你記住了嗎?」
「沒……沒有……」黃毛顫聲應道。
「嗯?」無殤少爺面色一變。
「記住了!記住了!」黃毛慌忙改變說法。
「好!」無殤少爺點了點頭,沉聲道:「你給我記住,這兩個人以後在市裡會很健康,絕對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就算是走路絆倒或者是不小心撞到電線桿我都會算到你們頭上,明白嗎?」
「明……明白了……」黃毛顫聲應道。
「好!」無殤少爺滿意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滾吧!」
「謝謝無殤少爺!謝謝無殤少爺!」黃毛從地上爬起身,連連向無殤少爺道謝,好似喪家犬一般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