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銀雀峰上,方小凡和余招招正用望遠鏡觀察著戰場。二人靜靜地看著戰場上的一切,見戰俘之中,都是蟻兵,又見潘金龍的雙鞭扔在一旁,料潘金龍已死。方小凡回過頭來,見余招招眼中帶淚,攬著勸道:「他死了還有我。師妹,別再傷心了。」余招招搖搖頭道:「一切都太晚了。」
方小凡道:「師妹,一點也不晚。從你晶瑩無暇的淚光中,我看到了你的心依然是純潔的。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余招招道:「雅蘭那?」方小凡冷笑道:「我們不必為她擔心。她和我爸爸最後是上演長生殿,還是馬嵬坡,就看她的造化了。」又恨道:「決戰開始了。」
余招招道:「三師伯統帥萬人,連布四陣尚不能勝。以你們之力,怎麼可以勝得了她那?」方小凡笑道:「三師伯勝不了她,不代表我就勝不了她。我必叫她連中我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二人看到近中午,這才下山。
高省長聞知郭詳明大獲全勝,也大喜,親自到中州與郭詳明慶功。郭詳明笑道:「雖連破四陣,我並沒出一力,這功該計在全體將士身上。」高省長也笑道:「雖然是全體將士奮力血戰才換得這場勝利,你這個統帥也是功不可沒。」到了晚上,在南郊賓館,幾位市長、各委局都到,隆重召開了慶功大會,嘉獎了將士,追認謝景平等為烈士。李曼兒本在嘉獎之列,因石正、童語荷、木慧三人情況特殊,都不願受獎,李曼兒也就退出了受獎之列。
第二天,郭詳明向高省長述職,高省長見戰事已平,有意郭詳明盡快重接中州事物。郭詳明道:「金融詐騙案,雖有些線索,目前雖尚無實證,但懷疑與小金山有關。我恐接過市長之職,難免打草驚蛇,與破案不力。另外,還有一人尚未捕獲,此人善能變化,為害更大。」常部長一旁道:「高省長,我看郭市長的辦法可行,可叫方冠中仍暫代市長之職,我從旁監督,以免打草驚蛇,造成不必要的損失。」高省長點頭道:「也好。我明天約他一談。」郭詳明又叫上李曼兒,同往清風觀請卻塵道長為死去的將士和亡靈做道場渡。
二人到了清風觀,卻塵已等在觀外,郭詳明急上前問候,又道:「我恐亡靈再搔擾一方百姓,故請仙長做個道場渡。也知仙長乃世外高人,不喜俗事,就有勞了。」卻塵道:「郭市長有此善心,貧道豈有不從。」郭詳明又叫李曼兒上前問候,介紹道:「這是小女。」卻塵看了看不語,讓到觀內坐了會子,郭詳明又以米面相贈,這才告辭。
卻塵送到觀外,郭詳明又道:「仙長,小女婚事上屢屢不順,想請仙長點撥其中玄機。」卻塵道:「我做完三天道場,務必請她到觀內一見。」郭詳明謝了卻塵,父女二人回到家中,吃過了飯,李曼兒也藉著這個空,同母親黃婉玲通了電話,說了些戰事,問了外公的病情,又笑道:「媽媽,您什麼回來那?」黃婉玲道:「我不回來。」李曼兒笑道:「我知道了,爹爹還不曾向您求婚那。」忙招手叫郭詳明道:「爹爹,快向媽媽求婚吧,否則媽媽又跑遠了。」
郭詳明接過電話笑道:「老大年紀了,婉玲,那些年青人說的話我也說不出口,回來吧,我到機場接你去。」黃婉玲笑道:「人頭也白了,我也不難為你了。我現在不回來,等你的花轎接我。」郭詳明也知黃婉玲的意思,必竟沒和李有才離婚,回來不好就住在一起,惹人閒話。放下電話,李曼兒笑道:「媽媽怎麼說?」郭詳明笑道:「等我的花轎哩。」李曼兒笑道:「爹爹那就別再等了,明天去和爸爸談一談吧。」郭詳明點頭道:「是時候了。」
天明一早,李曼兒先去了巨業,李有才見了,淚眼汪汪拉著手就哭。李曼兒安慰一陣,勸些開心的話,李有才一一答應。巨業的職工聽說李曼兒到了,更是圍住辦公樓,爭相觀看,一班子親戚更是家長裡短說個不停。李曼兒恐怕影響了正常工作,忙起身告辭而去。
到了中午,郭詳明宴請石正、童語荷、木慧等人,宴會後,童語荷仍回原處,接受子弟慶賀,與父母團聚。木慧則回到酒店,往來各處遊玩取樂。李曼兒同著石正將文佳、文華等眾蟻兵領到銀雀峰北烏金江邊,目送眾蟻兵登舟回歸故里。文佳、文華不捨,李曼兒勸導一番,這才灑淚而別。舟已離岸,文佳卻由舟內跳到岸上,仍不捨分離。李曼兒忙上前抱在懷裡道:「好文佳,你和同伴先一道回去,等我處理完中州的事物,就去看你好不好?」文佳這才點頭,重新登舟而別。
回來的路上,石正又提及小金山,問道:「可曾查實大個黃與方冠中的關係?」李曼兒道:「西門谷和南宮劍都打來電話,王二萬一直沒有出現。雖然他們二人關係可疑,不經意間有稱兄道弟之說,只是還無實證。」石正道:「烏巨靈就在小金山上,我有意打草驚蛇,看看他們有何反映。」李曼兒道:「爹爹已經懷疑方冠中,正恐怕打草驚蛇,與破案不力。你要是前去,還需向局長配合一下才好。」石正道:「怎麼叫他配合?」李曼兒道:「向局長可以舊案對你重新提起逮捕令,你可連夜離去。如此,你再上小金山,即純屬個人行為,與官方無關了。」石正道:「就依你說的。」二人分手,石正仍暫回軍帳休息。
到了晚上,郭詳明因要去見李有才,打電話來問胡夢蝶的消息。李曼兒歎道:「不瞞爹爹,胡夢蝶如今生死未卜,十有八、九已遭人毒手。因怕爸爸傷心,這才沒說。」郭詳明道:「有什麼線索沒有?」李曼兒道:「現在還沒有。胡夢蝶是中州名人,一向愛出風頭。她走那天,機場、車站、港口都沒有她的記錄和人證。最後一次通話,證明她還在中州,可見她南下非實,在中州遇害面大。」郭詳明道:「我知道了。我會李有才怕要到十點多鐘才能回來。你回家先睡,不要等我。」李曼兒道:「我現在趕到童語荷那兒去。她體內有楊真的元神,我恐出意外。」郭詳明吩咐她小心些,李曼兒答應。
李曼兒先到警察局和向懷忠通了氣,後到童語荷的宅院中。見正設宴慶賀,院子裡外擺了近六十張桌子,喲喲喝喝,十分熱鬧。童語荷已喝得半醉,見李曼兒到了,下來拉到自己身旁坐下,遞杯酒,笑問眾人道:「李警官來做賀,我當拿什麼相酬?」眾人聽了,說什麼的都有。童語荷伸親了李曼兒一個,眾人大樂。李曼兒雖不好意思,童語荷卻洋洋自得,低聲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那兒我沒見過?」
李曼兒忙插開話題道:「我聽說眾人骨灰都安放在下家窯了,是嗎?」童語荷道:「我想著這些人生前無家,死後不能再無家,暫存在下家窯,等廟蓋齊了,都移過去。我死以後,也去那兒安家,生前一同快活,死生也一齊逍遙。」李曼兒道:「爹爹專程叫我來代為拜祭。」童語荷道:「喝罷酒我陪你去。」
喝罷了酒,二人手拉手坐車到了下家窯。李曼兒見戰死丐幫弟子眾骨灰都供在桌上,其中也有表哥賈禮的牌位。正中卻供著師父字樣的牌位,知是楊真之位。桌前擺著各式供品,獨中間空著兩個大盤子,先拜了三拜,上了三柱香,默默祈禱一會。李曼兒站起來問道:「童幫主,我聽老人說,祭祀空盤,多有不吉。中間的盤子撤了為好。」童語荷笑道:「並非空著,而是預留。」李曼兒心裡明白所指,也不便道破。
這時,李曼兒的手機響了,卻是向懷忠打來的電話,叫她往南郊賓館。李曼兒辭了童語荷,急忙開車趕到南郊賓館,見全副武裝的警察站得裡外都是。有人引著李曼兒上了二樓會議室。李曼兒進去一看,見上頭坐著高省長,方冠中、魏金水幾個也都在。高省長讓著李曼兒坐下道:「方市長問你話,務必照實回答。」
方冠走過來問道:「李警官,請回答,郭市長去了那裡?」李曼兒道:「我們下午通過電話,可能會去巨業。」方冠中道:「去幹什麼?」李曼兒道:「去看望巨業李董事長。」方冠中道:「見李總什麼事?」李曼兒道:「家事。」方冠中轉頭向高省長道:「高省長,我問完了。」高省長道:「將郭市長請進來。」稍時,郭詳明進來,見了李曼兒也在,也是意外。方冠中站起來,盯著郭詳明道:「郭市長,請回答我。今晚十點,你在那裡?」郭詳明笑道:「方市長何必明知故問那,九點半,我出辦公樓,正好和你相遇。你約我下棋,十點五十分分手。」欲知出了何事,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