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石正將宋元困在洞中,知其雖無十分了得功夫,全*小蝙蝠吸血,但大戰之時,司行軍司令,專長收集戰場信息,故一心想先除掉宋元。不要說,石正將大石堵住洞口,坐在洞前,苦思冥想,試以水火煙薰之法。宋元卻是堅忍不出,每天令小蝙蝠出來擾亂。石正才吃了小蝙蝠,正趴在石壁縫隙往裡瞧,抬頭一看,見朱金鳳、侯太乙一前一後上來。
朱金鳳高叫道:「石怪,還記得朱金鳳否?」石正原知朱金鳳武藝了得,使一口二百斤鳳翅駝龍大刀,隨身暗藏沒羽飛刀二十四把,快如電閃,見光殺人。石正情知不好。急跳起來,搬起一塊五、六百斤重的大石,喝道:「朱金鳳,代興波、白憾岳都回去了,你來湊什麼熱鬧?你要想打架容易,等我辦完正事,約個地方好好比一場。」朱金鳳冷笑道:「你傷我風翅,這帳還沒跟你算那。你來捉鬼,我來護鬼,偏偏叫你不能如願。」石正道:「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說罷,將大石砸向朱金鳳。朱金鳳閃身避過,笑道:「這話你倒替我說了。」伸手一揚,藍光一閃。石正大叫一聲不好,就地滾出多遠,轉身往山下就走。朱金鳳道:「將大石移開,救宋元出來。」侯太乙奮力將巨石推開,大喊一聲。宋元帶著眾兒郎由洞內飛出,收了原身高叫道:「三姐,不要叫石正走了。」振翅而起,同著侯太乙就追。
石正自將白猿元神給了李曼兒,行動大打折扣,只在亂石中東躲西避,見那二人空中盤旋一陣,往南去了,這才擇路下山。石正上了大道,沒走出多遠,就見路旁轉出兩名巨漢,也認得,一個是尾火虎朱招,一個是斗木豸楊信。朱招手執一對三百八十斤重的三箍狼牙囚龍棒,楊信手執一對四百斤紫金宣花劈山斧,二人攔住去路高叫道:「石怪,明年今晚就是你的週年。」石正手中沒有兵器,又知二人好戰,忙就地將撥棵樹橫在手中道:「你們兄弟倆不是俺的對手,還是匯了人馬再來吧。」楊信也不搭言,輪起兩斧,以力劈華山之勢,當頭就劈。石正舉樹一擋,登時劈成三斷。朱招隨後也跟上,一對囚龍棒攔腰左右掃去。石正雙腳一蹬,後退數步,暗道:「我要硬闖過去,往前就到了李家莊,必然傷及無辜,往山裡去吧。」想畢,折身又往山裡奔去,楊信、朱招隨後趕了一陣,見石正入了白龍澗,即收了兵,轉往山前待命。
卻說李弘領著潘金龍、郝昆、關鋒、曾強、石三郎、魯漢六人,帶著蟻兵,借小船過了烏金江,過了沙子地,上了白龍澗。眾人在山上一看,見澗中並無水,只不過一道亂石河床而已。李弘即令蟻兵搬動大石,於山澗上備用。那些蟻兵,不過一米高,卻生得黑粗有力,上下搬動大石,快步如飛。潘金龍六個才想搭手,將石頭一試,甚是壓手,三個人才勉強搬動一塊。李弘笑道:「且看我搬巨石。」取出大錘,將山崖擊碎,磨盤大的石頭,一一搬了上來。潘金龍將手一推,那動得分毫。
不出幾杯茶的功夫,山上已堆了數個大石堆。稍時,朱金鳳同著侯太乙、宋元上來,四下看了看,十分滿意。朱金鳳叫宋元道:「傳令楊信、朱招,堵住出口處。」眾人在山頭上,見石正遠遠往澗中走來,一時進了澗口,朱金鳳道:「將入澗口堵了。」眾人,帶推帶扔,亂石紛紛而下,塵士飛揚,不多時將山澗堵實。石正見了,抽身才要回去,又見楊信、朱招對面趕了過來,侯太乙又在低空盤旋,忙現了元神,想翻過亂石堆而去。
朱金鳳山頭笑道:「石怪,我看你還往那裡逃。」石正了不搭言,爬了幾步,轉身拾起大石亂砸,楊信、朱招揮兵器擊落,其中一塊大石,飛上山頭,落在郝昆眼前一米處。潘金龍雖見過石正的元神,但郝昆五人,卻不曾見過,見石正:眼若銅鈴泛凶光,口角流涎現獠牙,週身黑毛似鋼針,十指利爪耀寒星。幾個都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不已。朱金鳳一聲令下,楊信、朱招退出山澗,一陣亂石,又將出口封了。
石正心裡也明白,暗道:「我失了五行之術,來時又未料到這些人到,硬拚必然要吃虧。三十計,先走為上。」只顧低頭兩爪狂扒亂石。朱金鳳冷笑一聲,在山頭上暗動閃電之功,剎時,黑雲滾滾而至,壓在山澗之上,一時天空不見了顏色,地上不見了人影。有道是黑雲壓城城欲毀,山雨欲來風滿樓。
石正才扒著亂石,突然一個閃電,由黑雲中直落而下,將石正擊出多遠。石正再爬起來,那還有路,四周都是閃電,密密麻麻,那還出得去。朱金鳳高聲道:「石怪,叫你多活一時,需好好享用這閃電大餐。」暗留人手,同著眾人,說笑而去。
卻說李曼兒為郭詳明私生女之事,也在中州城內盛傳著,知道的漸多,成了公開的秘密。黃婉玲不常出門,一般人又不敢傳她,故尚不知情。這天,為著大型國有企業基層普選之事,李有才又到家裡和黃婉玲商量。一家三口吃著飯,李有才問道:「夫人,依你之見,搞是不搞那?」黃婉玲笑道:「你說那?」李有才道:「什麼基層普選,分明是探路石,不過是想動我們的窩罷了。依我說,不理他。」
黃婉玲笑道:「大地集團的田文豹還知道裝裝樣子,避避風頭,你怎麼連他也不如那?他即要普選,我們就照著辦就是,不過,借他的舟,我們也要行我們的船。」李有才道:「夫人此話何解?」黃婉玲道:「現在公司冗員太多,多有牢騷之言,借這個機會,減減人,殺殺風。普選後,每個班組減三成,誰去誰從,我們一概不問。」李曼兒一旁道:「爸,這能減下多少人來?」李有才道:「少說也八、九千人。」又笑道:「萬一這幫子鬧起來怎麼辦?」黃婉玲笑道:「那就叫郭詳明給他們找飯碗去吧。」李有才喜道:「兵書上怎麼說的來,叫什麼,後制人。武當上的張三豐就是走的這一路。」
李曼兒笑道:「都說商場如戰場,我看一點不假。只是這個用兵法,倒有陣前倒戈之勢。」黃姨玲道:「瞧瞧,合著姑娘大了,知道尋起老媽的不是來了。不管幹什麼,先講聽話,都由著自己,還叫什麼企業?寧用愚,不用逆,普天下一樣。你讀的書多,歷史上可以查一查,我說的是也不是?」李曼兒站起來笑道:「媽媽說的是,所以媽媽總是生氣。」言罷,先回屋了。黃姨玲氣著就要站起來,李有才忙道:「自己慣下的,再說就要打自己了。」勸著吃罷了飯,胡夢蝶電話又到,李有才忙藉故去了。
李有才進了門,見桌上擺著酒菜,笑道:「怎麼,還等著你達我那?」胡夢蝶道:「你是我的情郎,沒有你在,我那就吃得下飯去。」李有才喜道:「我的娘,現在先不說了,再有來生,一定和你做夫妻。」胡夢蝶笑道:「你娘我就不信,你沒跪在黃婆子腳下說過這話?」李有才道:「我和她本來就是一屋子底下乘涼罷了。她心裡無我,我心裡也無她,只不過戀她生得漂亮,又捨不得閨女,才湊合到現在。」吃過飯,二人半躺在床上,李有才忙求胡夢蝶用針。
原來二人在林果處得了毒源,吸毒注射已二月有餘。胡夢蝶見李有才哈欠連天,從衣櫃裡取出針來,各打了半支,笑道:「人活一世,不拘長短,要看質量。現在怎麼說,吸大煙看黃片,和漂亮女人睡覺,這三樣都叫你佔了。」李有才道:「就是現在的女人性子太強,若是三從四德依著我,給個皇帝我也不幹。」胡夢蝶道:「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想想,誰對你好過?黃婆子不把你當人看,穆婆子不過戀著你幾個錢。到我這裡,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情有情,要義有義,你還有什麼不稱心的地方?」李有才笑道:「我知道你最疼我,要是黃婆子明年就死,我一定把你扶正了。」
胡夢蝶笑道:「我兒,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李有才道:「做張大床,不拘大小,一塊睡著,起來就吃,躺下就睡。你兒,你那?」胡夢蝶道:「要是我倆都死在黃婉玲後頭,就辦一場豪華的婚禮。天天客,頓頓宴,連請一個月,叫天下人都知道,我是最美的新娘。」說著話,二人又鬧了起來,道:「使個觀音坐蓮,滿二千是英雄,滿一千是好漢,五百是懶貓,要是不到二百,就是個忘八。」
二人**一回,胡夢蝶起身連叫忘八,李有才也不吱聲。稍時,胡夢蝶到台裡錄音,後半夜才回,一早起來,哼著小曲,扭腰擺臀,在屋裡亂搖。李有才起來,坐在床上呆看,胡夢蝶回頭道:「看什麼那?」李有才道:「我想你的話來,看老猴那。」胡夢蝶笑道:「就算我是個老猴,也比你這個傻猴好看。老猴雖老,還自知是猴,傻猴不知道自已是猴,就更好看了。」李有才笑道:「你達我轄著巨業,坐著奔馳,手裡一字千金,眼裡揮金如土,咳嗽一聲,人見流汗,跺一跺腳,金山亂搖。你說,我那裡像傻猴?」胡夢蝶冷笑道:「自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