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笑著,牛千葉幾個說著話也到了,都道了喜。錢由基獨問牛千葉道:「謝月嬌醒了沒有?」牛千葉道:「聽說一早就醒了,郭市長和陶局長都去了,詳情不知。」錢由基又打電話問方冠中。方冠中道:「我聽到一些情況,說是謝月嬌本來將醒,因縱凶那人奇醜,就又嚇昏了過去,到這還怕著那。那人的通緝令一會就下,將全城搜捕。」錢由基笑道:「乾爹,今早的報紙可是看了?」方冠中笑道:「我看了一點,是好事,可借此大展伸手。」錢由基笑道:「不勞乾爹吩咐,我今天再買幾部車,八點後,每晚準時行動。」又打電話給李曼兒。李曼兒淡淡笑道:「你絆倒了,摸著的也是鑽石。」
李曼兒掛了電話,到工地看了看,又趕至江堤,正好通緝令也下來了。李曼兒一看,通緝令上,正是師傅方吉清,不由大驚。到中午,恰好郭詳明約著吃飯,忙沖沖趕了過去。郭詳明笑問道:「石正這兩天怎麼沒見那?」李曼兒道:「他的行蹤我也說不準。」一會張光北也到。吃著飯,張光北道:「小曼姑娘,這個通緝犯有人曾在江邊見過,你在江邊可要注意了。」李曼兒道:「我在想,憑什麼就能斷定是此人行的凶那?」張光北笑道:「謝月嬌醒來時,親眼看見此人正勒住洪亮的脖子,這才嚇昏了過去。而且,錢由基堵住他時,還拍下了他的照片,經確認,是同一個人。」李曼兒聽了不語。
一會,陶越霞也到,郭詳明就道:「小曼姑娘,陶局長同我商量了幾次,相請你和石正協助工作。我有意將你們二人都暫調到警察局工作,你的意思如何?」李曼兒道:「工地上還有好多的事,我業餘時間幫忙倒可以,調過去怕不妥。再說,就算我同意,我父母也不一定就同意。」郭詳明道:「石正那?」李曼兒道:「他自由自在慣了,怕也不准去。我以前也問過他,他說:他生來不會欺負人,那種差事他幹不來。」李曼兒眼一撇陶越霞,見臉上不悅,也不好再說下去。
郭詳明道:「即是這樣,市裡最近成立了一個江堤指揮部,想請你和石正暫時相助可否那?」李曼兒道:「我倒好說,石正見不著他,我也不好說。」說了一陣,李曼兒因有心事,早早吃過飯去了。這邊,陶越霞道:「錢由基我是頭一次見,人倒是真不借,就是太狂了點。出出進進,好幾個人跟著,知道的倒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社會老大那。」郭詳明道:「他要就這點毛病就好了。」陶越霞道:「石正的毛病更大。一個大男人,整天混的飽一頓饑一頓的。人言,可憐處必有可恨處。」說著話,各回辦公室不題。
李曼兒出來,並不知秦世寶帶著手下兄弟已跟在後面。原來,錢由基心生不快,又不敢當面與李曼兒爭執,恐再鬧翻了臉,又不放心同石正來往,遂令秦世寶日夜跟著,事無大小,一一報到。李曼兒到了江堤,見水位回落,即登船沿江看了一圈,見事無意外,這才放心。到天黑,李曼兒回到家,吃過了飯,見錢由基來電話相經,借口身體乏,也沒去。可巧,陳素靜來通知赴宴,定在十二月初。二人說會子話,鬧一陣子笑話,陳素靜才去了。
卻說方吉清頭晚行事不成,仗著藝高人膽大,次夜又進了洪樹村,正遇著留守的警察。方吉清將手中兩枚鋼錐打出,擊傷二人,轉後就走。警察隨後鳴槍就追,轉眼到了小清河邊,方吉清潛入小清河而去。陶越霞帶隊搜索兩岸半宿,未得結果,一早先打電話報給郭詳明知道。郭詳明仍令全城搜捕。
郭詳明才開完辦公會,陶越霞就到了。郭詳明讓至小會議室。陶越霞道:「洪亮昨晚已死,兇手今晚又至,看來目標本不是洪亮,而是謝月嬌。」郭詳明道:「假使這樣,會怎麼樣?」陶越霞道:「兇手雖說見過,但並無檔案可查,多半是外來人員。全城搜捕,只能使其潛伏起來。可暫撤全城搜捕令,以謝月嬌為餌,誘兇手出來,然後擒之。」張北光道:「我聽說謝月嬌認了方市長為義女,而且方市長已將謝月嬌接回了小金山。」陶越霞笑道:「正因為如此,才請郭市長出面。小金山三面險崖,一面有水,兇手水性極好。他若得知,必從水路上山。小金山也正是布的好地方。」郭詳明道:「這個工作我來做。」說著,起身到了方冠中辦公室。
方冠中見郭詳明進了辦公室,十分客氣。郭詳明將來意說明,方冠中也是爽快應下,笑道:「郭市長一說,我也覺得此事當與月嬌有關。洪亮不過是個畫家,深入簡出,能樹什麼仇敵?倒是月嬌自和趙百川離婚後,生了許多波折,尤其是在子女的問題上水火不容,多次以性命相危協。」郭詳明道:「方市長什麼時候和謝月嬌認的干親?」方冠中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夫人未去之時,多有羨慕人家有女兒的,早有此意。月嬌因和我夫人多有來往,也有此意。昨天算是正式認的,也算是替過世的夫人了卻一樁遺願吧。」郭詳明不好再問下去,又道:「還用不用市裡出面做工作?」方冠中道:「這事我和她說說就可以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郭詳明遂叫陶越霞依計而行。
下午,陶越霞帶隊悄悄上了小金山,同著謝景平四處觀看了一遍,笑道:「忙是萬人敬,閒時賽神仙,方市長倒是會享受。」謝景平道:「他對外常說,不過是給兒子看房子罷了。」陶越霞笑道:「如此說來,還是兒子好呀。」一時想起謝景平兒子之死,恐其傷心,忙把話題岔開。見湖左是山,甚好伏兵,湖右岸只有白樓一座。
二人正議間,方冠中迎了出來。陶越霞笑道:「警察從即日起設伏,要打擾方市長幾天了。」方冠中笑道:「陶局長來是客,我也是客,怎麼說是打擾。樓上坐坐吧。」三人一同上了樓,裴一鳴上了茶,從裡間請出謝月嬌。陶越霞見謝月嬌穿著睡衣,面帶疲憊之態,因問道:「夜上是不是還睡不著?」謝月嬌見問,卻不好實答,因頭晚,上半夜叫方冠中纏了一個時辰,下半夜又叫大個黃摟著睡到天明。二人又都是能征善戰的,應付已是勉強,豈能不倦,就道:「還是常常做夢,總是睡不實。」
陶越霞又道:「你對警察局的方案有什麼看法?」謝月嬌道:「設不設伏也沒什麼重要,必定是趙百川僱人來殺我。」陶越霞道:「你怎麼能肯定?」謝月嬌道:「這個簡單,我也找人殺過他,可惜沒成。」方冠中一旁忙笑道:「月嬌,千萬不要說氣話。」叫俞婆扶到裡間暫時休息。陶越霞告辭下樓,見湖中、岸上攝像報警裝置已齊備,遂驗試通過,在左山設阻擊手及六名特警。右岸分四處暗伏警察。方冠中見上山人數眾多,也恐遭人非議,即叫方小凡邀著趙雅蘭上山陪護謝月嬌,自己則到賓館暫住。趙雅蘭上山之時,隨身把雪奴也帶上了山。
李曼兒自得了通緝方吉清的信,晝夜坐立不安,又不便明言於人。晚上吃過飯後,又匆匆要出去。黃婉玲叫住道:「預報晚上還有大雨,你出去要小心,早早回來。」李曼兒應了聲,出門開車先奔江堤,尋不見人,到夜半,就下起了雨,將車開到洪村外,熄了車燈,悄悄躲起來,雨卻是越下越大。
潘金龍因得知方吉清被通緝,急告訴師傅李雄。李雄道:「且不可叫你師伯知道。」因將方吉清請至洞外道:「方兄,何故要殺謝月嬌?」方吉清道:「李兄何以知道?」李雄道:「如今中州城內,張滿告示,通緝方兄。」方吉清道:「具知情人講,謝月嬌本系寡婦,因見道通兄威武,遂二人結好。事後,謝月嬌咒其沒錢,與警察通風報信,告了道通兄,才使得青崖寺外一戰損命。我因不十分相信,故未與大哥說知。欲先擒了此人,以證言實。」李雄道:「我聞謝月嬌現在藏於小金山上,不知如何能助方兄?」方吉清道:「可令徒弟畫地形圖來我看。」李雄道:「料著方兄必要,早叫準備了。」說著取出地形圖來。方吉清道:「甚好,我從水路潛上小金山,務必生擒謝月嬌回來。」李雄道:「方兄可午夜二點行動,我使徒弟們再往洪樹村佈疑陣相助。」方吉清稱謝。
李雄則通知潘金龍,是晚夜探洪樹村,到時只需如此如此即可。潘金龍領令回到東方武校,才要叫了孫小武外出,正好手下探信的人來報道:「童語荷正同夏本初在酒店裡約會,到這會子不捨,多半想要同睡。」潘金龍大怒道:「寧可就地殺了,豈能便宜假洋鬼子。」即將郝昆請來道:「大哥,我本來要親自去的,外頭卻有急事,有煩大哥領著跑一趟。」郝昆道:「何事?」潘金龍道:「大哥只需同三、四個哥哥,分成兩伙,到洪樹村就動手假打起來。若有警察,你們就走。追的急了,大哥就停,只說是絆嘴抄架就是了。」郝昆道:「這個簡單。」叫著關鋒、孔不凡、魯漢三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