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了漫山路,先到了一處海邊渡假村停下。萬清平笑道:「錢老弟一路辛苦,上午由葉秘書安排稍作休息。中午我給錢老弟接風。」萬清平將錢由基一行送到房間,才握手而別。葉惠盈自在一旁照應。錢由基見海生情,出了房門,又見海風乍起,一人臨水而立。葉惠盈悄悄跟至,笑道:「錢先生,在看海?」錢由基點點頭道:「昔日曹孟德觀滄海而分三國,我今觀之,蒼水之中竟有兵甲十萬。」葉惠盈笑道:「滄海多魚蝦,人海多有英雄。錢先生與其為這龍蝦感慨,倒不如為這繁華之地而鼓掌。」
錢由基細一看葉惠盈,眉目中帶幾分姿色,身材帶幾分輕浮,不由張口戲道:「正所謂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見了葉姑娘我倒想起一個人來,長的像那。」葉惠盈笑道:「錢先生說是便是,說不是便不是,這個有什麼要緊的。」錢由基便笑道:「要成就事業,是要講條件的。正如人言,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個成功的女人,而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卻總要有幾個成功的男人。所以,萬先生成功了,而你我都失敗了。」葉惠盈聞言笑道:「我以為錢先生開口必講子曰,難道也喜歡講這些陳詞老調嗎?」錢由基笑道:「一時戲言罷了。」
到中午,萬清平來了車,將錢由基、趙油頭接到公司坐了會子。錢由基見滿屋子機器設備,工作人員衣衫整潔,牆壁上跑著電子股市指示牌,心中少了疑慮。到中午,萬清平讓著二人進了酒店。酒過三巡,錢由基起身道:「萬老闆,我這個人生性爽快慣了,我來是談生意的,不是來喝酒的。不知萬老闆何以輕看我們兄弟?」萬清平道:「錢先生爽快,我也就直言了。要說作生意經商,有二千萬也就夠了。股市上坐莊,最忌兩條,第一條就是心浮氣燥,該進不進,該出不出,錯過底盤進籌、高位拉升的好時機。第二條忌錢不到位,頭重腳輕,籌碼吸不足,股價拉不動。這二千萬算不得本錢,不過是殺價吸盤的零頭罷了。錢先生掙錢也是不易,何必讓這二千萬打了水漂那?」
錢由基笑道:「這二千萬不過是先期費用罷了,我後期資金若是不到,我任著它打水漂就是。」萬清平道:「雖是如此,這二千萬也不夠,進去把握可不大,怕是殺不下價來,反被套死。」趙油頭一旁道:「我們兄弟這次來,是帶著誠意來的。這一進雙贏,萬老闆何必如此固執?」葉惠盈笑道:「趙先生,這並不是固執,而是為顧客著想,也是為我們的信用著想。」錢由基道:「那好,等我湊齊了四千萬,再來麻煩萬先生。這場酒,我請了。」萬清平道:「這樣也好。錢先生遠來是客,這酒還是我請好了。」
趙油頭一旁坐不住了,起身道:「出門在外,求財不求氣。萬老闆,眼下正是入市的好時候,再拖兩、三個月,又不知是什麼情況了。我們兄弟願再聞高見。」萬清平道:「趙先生所言不錯。眼下正有一隻股票,紅龍科技,我追了一年了,目前股價不過六元多一點,到年底還會有利好到股市,不過本金過大,拉動不易。錢先生若是從現在到明年三月前,能注入三到四個億,我願先進五千萬幫著殺價。」錢由基笑道:「萬老闆即有此意,何不早說。這支股票我也觀察多時了。」萬清平喜道:「錢老弟若是肯坐莊,我來操盤,明年五月,當聯手創下股市奇跡。」錢由基道:「到明年三月前,我最少進三個億,多了五個億也不是沒有可能。」席間定了,酒後又簽了合同。錢由基生恐趙油頭以後再不認,依舊叫趙油頭代簽了。
到晚上,萬清平又設了酒宴,宴請錢由基二人。葉惠盈引著錢由基和來人一一見了,說些話,不外乎一些市政要員、企業老總。錢由基見了不由暗暗羨慕,對萬清平也恭敬起來。葉惠盈也上前邀著跳了幾支舞,直到午夜,才都一一告辭而去。
宴後萬清平執手相送,錢由基道:「我明天一早回去,不敢再勞萬老闆相送。」萬清平讓了再讓這才算罷,由葉惠盈送了錢由基回渡假村休息。錢由基又多了個心眼,偏想再從葉惠盈嘴裡套出些話來,一路裝著酒醉身迷,由著葉惠盈送到房間。進了房間,葉惠盈並無要走的意思,沖了咖啡,對錢由基道:「錢先生,喝杯咖啡,醒醒酒吧。」錢由基笑道:「咖啡是個乾淨之物,飲前需將這一身俗塵去了方可。」起了身,便去沖澡。
錢由基一會披著浴巾出來,由葉惠盈扶到床上,喝了幾口咖啡。葉惠盈則知冷知熱,與他按腰捶背,一雙粉手捏來揉去,叫錢由基一身的輕鬆,一腦袋的慾火。錢由基笑對葉惠盈道:「葉秘書可是杭州人?」周芳笑道:「你說是不是?」錢由基道:「我說是。我早年曾到過杭州,且住了多日,知道些。這杭州的美人不同別處的,杭州的美人,自西施傳下耒,有一特點,就是腳大。我觀葉秘書的腳便知。」葉惠盈笑道:「錢先生若要辯楊玉環,是不是要貼身聞一聞那?」錢由基笑道:「我平時只好朋友,與葉秘書一見,甚感投機,有意通宵長談如何?」葉惠盈笑道:「錢先生果有那麼多話對我講嗎?」說了,將外套脫了。
錢由基見了更是動心,笑道:「才開了空調,怪冷的,葉秘書可來被中說話,萬一凍著,萬先生前不好說話。」葉惠盈聞言一笑道:「錢先生是要通宵長談,還是要通宵長住?」錢由基笑道:「我是個糊塗人,葉姑娘反倒把事說得這麼明白,倒叫我有幾分不好意思了。」邊說著,已是拉入懷中,一隻手順勢放在葉惠盈的大腿上。見葉惠盈並不反對,錢由基便道:「如此魯莽,還望葉姑娘海量。」葉惠盈啟齒一笑道:「難得錢先生如此體量人。」錢由基聞言大喜道:「如此,我便放肆了。」翻身將葉惠盈壓在床上,一時衣褲盡去,便使個迷鳥歸林之姿,接個抱虎入山之勢,為雲為雨起來。
事罷,錢由基點上香煙,遞給葉惠盈一支,笑道:「我看葉姑娘舉止行為,必是萬老闆的人。」葉惠盈道:「何以見得?」錢由基笑道:「行事之間,我觀葉姑娘腰肢有力,雙腿很會力,不似一般女子腰軟腿軟,便知是久行倒澆蠟燭之故。而萬老闆身體偏弱之人,最宜蠟燭倒澆。不知我說的對也不對?」葉惠盈聞言,粉臉泛紅,嗔道:「我有意盡心,你倒來笑我。」錢由基道:「先不說笑,你且給我說一說他的事。」葉惠盈道:「要說床上,他不如你。要說生意場上,你卻不如他。」
錢由基聽了卻不肯服,冷笑道:「須知強龍不壓地頭蛇。也不是說大話,最多二年,這裡就會堅我一面大旗,那時,興許他只是個扶旗抬橋的。」葉惠盈笑笑道:「他的本事我見過,你的本事倒見得少。」錢由基道:「你不見我本事,我便再讓你見識見識。」說了,又拉過葉惠盈,要行交接之事。葉惠盈卻起身站起,一臉正經地道:「生意場上的規矩,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丟下錢由基轉身去了。
錢由基無奈,翻身摟個忱頭,香噴噴一覺睡到了八點,才被趙油頭叫了起來。葉惠盈早就安排好了車,一路上,任錢由基再三調笑,葉惠盈只是如客待禮,禮周而止,心中暗道:「果是個生意人。」卻說錢由基二人上了飛機,回到了中州,欲知後事如何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