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梅回到家中,心中卻是慌慌不安,做起事來丟三落四。時間苦短,轉眼就到了週五。周潔梅心裡更是不安,早早將飯給何明送去,自己在家裡頭呆坐。八點鐘聲響後,這才慢慢放下心來。就在這時,大個黃卻一步搶了進來,伸手一把抓住,低聲道:「不知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周潔梅見了,嚇得不由自主喊了一聲,往後一退,將個凳子踢翻在地。
老太太聽見了,高聲問道:「怎麼了?」周潔梅忙道:「走路不小心,將凳子踢翻了。」大個黃聽了,更是張狂,就地將周潔梅按在飯桌上,一把將上衣撕開。老太太聽見了,又高聲問道:「小梅,你做什麼那?」周潔梅回道:「幾件用不著的舊衣裳,我撕了綁拖把用。」大個黃更是得意,將周潔梅的衣褲撕光了,就著桌子弄將起來,一時間桌子「咯登咯登」直響,肉打肉「噗嘰噗嘰」直叫。老太太那邊又問道:「又忙什麼那?」周潔梅只好道:「我踹幾頭蒜,一會拌涼菜用。」
大個黃將周潔梅蹂躪了多時,這才放了周潔梅起來,咐耳道:「你下周去還是不去?」周潔梅道:「你個畜牲。」大個黃道:「你再不去,我就當著何明的面強姦你,看你信也不信。」丟了周潔梅起身出了門。見大個黃出了門,周潔梅一時就有了死的想法。將屋裡屋外收拾乾淨,呆呆坐到十二點多,換身衣裳出了門,一步步走到對街書店的五樓平台上,將心一橫,眼一閉,就跳了下去。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石正送了王小蘭回家,正從下面路過,隱隱見一婦人,立在樓邊,才要喊一聲,卻見從樓上一頭裁了下來。石正情急之下,忙現了元神連縱幾縱,飛身躍到半空,將周潔梅攔腰抱住。周潔梅悠悠回過神來,空中一看,自己被個渾身是毛,鐵爪獠牙的怪物抱在懷裡,又驚又怕,頓時暈死過去。石正跳到地上,收了元神,連叫數聲,不見人醒,只得抱回家中。回到院裡,見陶伯屋內的燈也熄了,不好再叫,心眼又少,就將周潔梅放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在地上鋪個涼席睡了。
到天明,周潔梅轉醒,睜開眼,見地上躺著個大個子,想起昨晚上,嚇得大叫一聲。陶伯正在院子裡,聽到石正屋裡有女人叫聲,忙來推門。石正也從地上起來。陶伯道:「小梅,你怎麼在石正屋裡?」石正道:「我昨晚回來,見她躺在路上,叫了幾聲不應,我就背了回來,放在床上了。」周潔梅聽了臉上一紅,忙道:「這陣子不知怎麼了,走著走著,常常頭暈得歷害。」陶伯道:「想是你家裡家外的忙過了,身體沒休息好。這是石正。」周潔梅道:「多謝謝石正兄弟了。」起身忙回了家。這邊陶伯又問道:「石正,你在那兒現的她?」石正道:「不瞞陶伯,她正從書店的五樓跳下來,我剛好路過,這才接住她。」陶伯歎道:「想必是錢欠的多了,一時才有了輕生的念頭。」少不了將周潔梅的家境說了。
到中午,石正找到王小蘭道:「你給我幾個錢使使。」王小蘭笑道:「你先告訴我,什麼時候學會花錢的?」石正道:「你現在有錢了,當兄弟的要幾個錢花還不成?」王小蘭笑道:「說吧,要錢是去相親,還是去請客。」石正心直腦子慢,就把救了周潔梅的事從頭到尾說了。王小蘭笑道:「幸好人家結了婚,要是個姑娘家,這麼和你住一晚上,就算什麼事也沒有,到了外人嘴裡也說不清了。」石正道:「這能有什麼,開店時,遇上颳風下雨的,我們倆不都在帳蓬裡住,也沒見人說什麼。」王小蘭臉一紅,道:「那是因為我們是結拜兄弟,要不然,就更說不清了。」石正道:「你給是不給?」王小蘭道:「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到晚上,你早點來接我,我見她一面,你說話,我點錢。」石正這才走了。
到晚上,石正接了王小蘭,買些東西,去了周潔梅家。周潔梅正在家呆坐,心裡亂琢磨著,見石正進來,不由心又慌張起來。又見隨後進來一位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穿戴不俗,一眼就認出了是電視裡的王小蘭,這才放下心來,忙起身笑道:「這不是王姑娘嗎?」王小蘭笑道:「是我。我和石正是拜把子兄弟,聽說你不好,特意來看看你。」一旁老太太道:「小梅,你怎麼不好了?」周潔梅道:「奶奶,我怕是感冒了。電視裡的王姑娘來了。」老太太道:「要不是我眼瞎,我還真想看看真人長得有多俊那。」王小蘭也笑道:「奶奶,您身體還好吧?周姐呀,比我漂亮十倍。您見過她了,我這模樣您老人家就有數了。」老太太道:「我們家小梅長得就夠俊的了,你比她還俊,還不像個仙女似的。」一時讓到屋裡坐下。
王小蘭笑道:「何大哥快出院了吧?」周潔梅道:「最多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出院了。正好房子也該折了,正想著往那兒搬那。」說會子話,王小蘭起身拉著石正道:「周姐,你先忙著,我們改天再來看你。要是你有什麼事,就叫石正一聲。」到了門外,石正道:「說好了給錢的,你怎麼就走了?」王小蘭道:「周姐輕生,斷不是為了錢,必定另有其因。」石正道:「你怎麼就知道?」王小蘭道:「雖說她家裡是緊張些,可是你想,何大哥的病就要好了,家裡的房子又要折,最困難的時候都過了,怎麼還會為幾個錢去輕生那?再說了,人云廉者不受嗟來之食。你這樣就拿錢給她,不說她不收,還像是我們有意小看她,反而適得其反。」
石正道:「你說怎麼辦?」王小蘭道:「現在什麼事都要講證據,要有證據就要調查。就說那個黃大壯吧,你見著他一拳打死,你倒是解氣,到頭來,那幾個就沒了線索,你不是蹲大牢,就是上刑場,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所以呀,你要學會欲擒故縱,學會調查。依我看,你就從周姐這事上著手,調查一個再調查一個,說不好那天就調查到了黃大壯的頭上,再說不了,連他那幾個一塊調查出來,也說不定那。」石正道:「你一說我也明白,只不過這樣的事我手生。」王小蘭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多跑幾趟,有事就跟我說,不就成了。」石正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就是要多串串門。」王小蘭笑道:「不說了,我請你大吃一頓,給你打打牙祭。」領著石正又下了酒店。
卻說又到了週五,周潔梅心裡不由又起慌起,一時不知如何才好。卻在這時,石正來送煤球,心裡不覺有了依托,也搭手幫著卸了,讓著洗了手,笑道:「石正兄弟,你晚上有空沒有,我想請你把王姑娘接過來,請她吃頓便飯。」石正道:「我一會叫她一聲,看她得不得空。」周潔梅道:「這就說下了,我準備菜去。」將老太太暫送到鄰居處,這才收拾飯菜。石正給王小蘭去了電話道:「周姐想請你晚上吃飯,你可快來呀。」王小蘭笑道:「說不好這病根就在這,我一准到。」
方小凡見王小蘭要走,忙攔住笑道:「小蘭,這廣告催得緊,明天一早就過來看樣片,你再辛苦一下,加個班,趕完算了。」王小蘭道:「我說過了我有事,要加班你找別人。要是你還看著不順眼,也可以把我辭了。」方小凡忙笑道:「我這不是給你商量商量嘛。」王小蘭道:「商量?你為什麼凡事不和雅蘭商量商量,你叫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就林果那二分錢的本事,拍那爛片子,還硬叫雅蘭脫衣解帶,拉拉扯扯拍的什麼床上戲。我看了,你們不過是欺負雅蘭好性罷了。」方小凡道:「雅蘭哭也好,委屈也好,關鍵是她對藝術還不是太瞭解。」王小蘭道:「你們倒是對藝術瞭解的深,怎不見你們家那個光著身子拍了裸照滿大街張貼的。」說了,推門而去。
林果過來道:「幸好我有先見之明,要是用她,這片子多半廢了。」方小凡道:「林導,說實在的,這以後也要含蓄點,我還想領回家當媳婦哩。」林果聽了歎歎,把頭連搖了幾搖。
王小蘭先到飯店要了幾個菜,這才到了周潔梅家。周潔梅客氣一番,陪著說著話,只是不急著吃飯。到七點多了,才給何明送了飯菜回來,招呼著二人用酒用菜。王小蘭見周潔梅臉色蒼白,心神不寧的,知有心事,起身將周潔梅拉到廚房道:「周姐,你要當我是妹子,你就實話實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周潔梅聽了,不由淚如雨下,垂淚道:「有一個無賴,不知怎麼就纏上我了,欺負我家裡沒人,多次對我非禮,還揚言我若敢不從他,就說給何明知道。何明心眼小,凡事又想不開,萬一知道了,舊病復,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王小蘭道:「周姐,是不是那個無賴一會要來?」周潔梅點頭道:「上周已來過一次了。」王小蘭道:「周姐你放心,有我和石正在,決不叫那個無賴欺負你。他只要來,我就有辦法封他的嘴。」王小蘭拉著周潔梅回到位子上,對石正耳語幾句。
正說著,那大個黃果就來了,一看裡面頂著門,料是沒有旁人,將門「咚咚」亂砸,叫道:「送米的,開門。」周潔梅驚道:「就是他。」石正聽了起身往就沖,卻叫王小蘭一把拉住。欲知王小蘭有何言語,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