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由基公司成立的事才一緩,王二萬就催上了,只道:「哥,再等幾天,我就急出病來了。」錢由基道:「不差這幾天。」一早看中了金將軍大廈十二層的寫字樓,叫來業主,將房子看了,當場定了。錢由基笑道:「沒這等地方,顯不出你的氣派。」王二萬笑道:「哥,這臉上的面子雖有了,腚下還缺個面子。」錢由基道:「早準備了。局裡才換下來一部車,雖說只有五成色,牌子還行,你先用著。」王二萬道:「如此,用外人我倒不放心了,車還是叫驢大來開吧。」錢由基也應下了,即叫王二萬購置辦公用具。忙了二天,先將辦公室收拾好了,聘了幾個人,悄悄開了業。
這天,錢由基又將馮大立請到,只說想購些煤炭。馮大立道:「此事不難,但有一條,就是不能轉賣給大地集團的田文豹。」錢由基道:「這是為何?」馮大立道:「此事獨我知道,切不可傳給外人知道。早年,黃婉玲和家裡治氣,在李曼兒小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在外租房子住,恰好就是租的田文豹的院子。那時田文豹還不是搞企業的,還在街上拉貨。這田文豹見黃婉玲長的好,暗中在牆上打洞,偷看黃婉玲洗澡。後來叫黃婉玲現了,故此,就結下了這仇。」錢由基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心裡從此氣上了田文豹。
吃過了飯,由王二萬陪著馮大立去洗澡按摩,錢由基回辦公室。接下來,就由老丙出面,約著方小凡、謝月嬌到酒店打牌,著王二萬陪著。第二天見了錢由基,王二萬就過來笑道:「哥,昨晚叫她贏了幾個,這事十有八、九能成。按說謝月嬌這類人,打打牌,贏幾個輸幾個能算什麼?偏她就看得重,十塊八塊也數得一清二楚。」錢由基笑道:「二萬,你下手可要快了,這日子一天近似一天,遲一天就前功盡棄了。」王二萬道:「最多也就三、五天,等公章刻好以後,我就行事。」說了話,又催一遍公章,就轉到沈勤勤單位。
王二萬下了車,也不多說話,問幾樣事就走。沈勤勤本就好性,又不好拒他,也是有問有答。一上午,王二萬就來了二回,到下午又改成買手機,又去了二、三回。這事卻被梁成龍的一個親戚看在眼裡,到晚上就和梁家父子說了。梁成龍二話不說,第二天就一早來送,到中午又開車去接。梁成龍見沈勤勤出來,上前接了包,才要上車,王二萬的車也到了。
那王二萬就當是梁成龍不存在,笑對沈勤勤道:「沈姑娘,我這一塊電池不夠用的,還想再買一塊。」沈勤勤笑道:「你到大廳裡買一塊就是。」王二萬道:「那些人我信不過,還是你幫我選一塊吧。」沈勤勤就折身領著王二萬買了電池,這才上車。路上,沈勤勤見梁成龍一臉的不高興,就笑道:「怎麼,你又生氣了?」梁成龍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現在還沒進門,和誰來往是你的自由。」沈勤勤笑道:「是不是結了婚,我再這樣,你就要打人了?」梁成龍道:「那可沒準。我回頭和你們家裡商量一下,年底我們就結婚。」沈勤勤笑道:「那麼說,到年底你就可以打人了。」梁成龍道:「我可沒那麼說。」二人回到沈家,沈名泉留著吃飯,梁成龍也不言語,氣沖沖去了。
沈名泉就問沈勤勤道:「吵架了?」沈勤勤道:「我不過是和一個朋友說幾句話,他這就給我臉色看。」沈母道:「小小不然的,你就讓著他不就得了。」沈名泉笑道:「這吵吵也不是什麼壞事。我還是說,我們家勤勤和他梁成龍目前只是一般朋友嘛。他有他的想法,我們有我們的自由。」遂拉著沈勤勤進去吃飯。
再說王二萬,見二人去了,張口罵道:「龜孫子,還給我臉看,我早晚用車撞死你。」驢大一旁道:「這梁成龍人特俗,他交女朋友,沒別的事,就兩樣,到飯店吃飯,回家上床睡覺。哥,你別看他幹什麼什麼不行,這兩手,對付女孩子,出奇的有效。」王二萬道:「兄弟,你別嚇我,說急我了,不定幹出什麼事來。」驢大笑道:「再說,他就有幾個錢,還有什麼能讓女孩子動心的?」王二萬道:「就這一條就行。你還別問人家錢是那來的,就是背後當孫子換的,這也是他的本事。」二人正說著話,老丙打來電話,叫著吃飯,到時,見錢由基也在。
錢由基見王二萬神色得意,笑道:「二萬,有什麼喜事,說來聽聽。」王二萬道:「我能有什麼喜事,不過戲弄一下梁成龍那廝,叫他坐臥不安。」老丙道:「老三,你聽我的,只管心平氣和的和她來往著,別提那些事,她總不能見了你不理。梁成龍一時半會得不了手,還不是脫了褲子干急。」眾人說笑一陣,喝到下午,錢由基又催著王二萬安排牌局,一面又打電話給方小凡,約著謝月嬌晚上打牌。
到了晚上,方小凡一早到了,錢由基問道:「大賽的事籌備得怎麼樣了?」方小凡道:「幸好謝姐找了經委的趙主任出面,事情還算辦得順得。等錢哥的贊助到了,事情就算齊了。剛才謝姐還說那,稿子還想請錢哥再看一看那。」錢由基道:「不用看了,有一條一定要改,區區一萬的獎金算什麼,太少,甚少十萬。要是你湊不齊,就掛我公司一個名,這錢我出。」方小凡笑道:「錢哥,一言為定。」謝月嬌因見吳若雪整天沒事,也一併拉了過來,和眾人介紹了。一會王二萬也到了,方小凡就叫著謝月嬌和吳若雪先開起牌場來。稍時,吳應輝也到了,見那邊正打著,就叫錢由基再開一個房間,喊著打夠級。見湊不夠人,又打電話叫了趙洪升來。
趙洪升正在煩惱。早上才一上班,牛千葉叫了他出去,言道:「趙隊長,你倒是認準人了再打招呼。上回因方小凡的事,我叔訓我不會辦事,這回倒好,一早又叫訓了一頓。剛才巨業李總來過了,我叫將摩托車送了回去。」趙洪升道:「李總來幹什麼?」牛千葉笑道:「你叫我扣車,我打電話就叫扣了車,也沒細問。你猜怎麼著,車是李總家千金的。」趙洪升道:「你見人了嗎?」牛千葉道:「我也沒見人。」趙洪升心中不解,一天不快。
到晚上,見吳應輝來約,換了衣服到了。吳應輝見趙洪升到了,讓到牌桌上,一一介紹了,一時說到滿天星的事,錢由基笑道:「上次給趙隊長添了不少的麻煩,待會打完牌,我做莊請客。」趙洪升笑道:「我要是知道是他們公子哥們鬥氣玩,我也就不管了。」眾人打到十多點,吳應輝叫著餓,錢由基見方小凡幾個還在打著,也不招呼,請著幾個到樓下用了酒菜。等回到樓上,王二萬一桌也散了。王二萬笑道:「今天她輸了有個一、二千,看來不甚高興。」錢由基笑道:「往下只看你的了。」閒話少說,沒過幾天,謝月嬌果叫了王二萬打麻將。打到收尾,謝月嬌又輸了二、三千。
臨要走,王二萬提出要送謝月嬌。送到大門外,王二萬對謝月嬌笑道:「謝姐,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算是物歸原主吧。」謝月嬌一看,是個鑽石戒指,忙道:「憑白無故,總好收你的東西。」王二萬笑道:「打牌不過是消遣消遣罷了,輸贏不過是個遊戲罷了。眼下我有一樁生意,還想請謝姐幫個忙。」謝月嬌道:「你說吧,什麼事?」王二萬道:「我剛和大地公司簽了供煤合同,數目不小,利潤甚大。只是田文豹素不講信用,我怕他錢上難。」謝月嬌笑道:「這個簡單,要是他賴帳,你告他就是,我幫著你要債。」王二萬又道:「我們生意人出門做事,求財不求氣。如果謝姐願意和我合作,我願意將利潤的百分之三十相讓。前提是趙庭長能出個面,叫田文豹不敢賴帳,我能盡快結帳。」謝月嬌道:「這事我說了可不算,我回頭商量一下再答覆你。」王二萬道:「謝姐,每月送五千噸,利潤是六十萬。」謝月嬌果然動心,回家做了趙百川的工作,第二天一口答應下來。錢由基聞言大喜,又道:「這炭萬不能直接送過去。」就將裡面的原因說了。王二萬道:「這先將炭運往港口,再連夜另找車隊送過去。」
起初幾車,送的順當,帳也結的順當,只是來回一折騰,成丁去不少。王二萬細算下來,給了謝月嬌每噸三十元,沒多少利了。就拿酒拿煙,將大地公司供應、煤場的人員買倒了。又將煤炭從港口倒到下坊村,摻了黃土、矸石,再送到大地公司,此事暫且不提。
錢由基見事情順利,忙說給方冠中聽。方冠中喜道:「由基,你這幾手辦的漂亮。」錢由基不以為然,笑道:「他有下海的本事,我就給個桿子,叫他下海去倒龍王的蛋。他有日天的本事,我就給他個桿子,叫他上天去奸王母娘娘。」一時方小凡又打電話催錢,錢由基就叫李天成去辦了。方冠中道:「我又叫關錦萍通過穆艷如,要了一個巨業的點播廣告,你叫胡夢蝶再去一趟。」錢由基道:「這事她比我們急。」打電話給了胡夢蝶。胡夢蝶一聽,當天就去了巨業。
等胡夢蝶進了李有才的辦公室,李有才才想起許過的事來,忙讓著坐下,又是讓茶,又是陪話,見左右無人,從抽屜裡取出二千塊錢來,硬塞給胡夢蝶。胡夢蝶堅決不要,後來還假裝生氣。李有才就道:「晚上,無論如何我要請請你。」胡夢蝶笑道:「論理,我應該請李總才對。」不要說,二人一塊吃了兩回飯,胡夢蝶就把李有才引回了家,布幾道小菜,再把酒說笑。酒為色媒,李有才不免動手動腳。胡夢蝶推開道:「小妹雖然身在江湖,但也重情守義,不是那太隨便的人。」李有才道:「小妹講情,不知哥更是個癡情的人。妹要是借我繡床一宿,哥願把這心掏出來給你。」胡夢蝶笑道:「誰不知道你李總,守著個玉美人,看著個艷嬌娘,與我不過逢場作戲罷了,談什麼情,什麼意。」李有才笑道:「男人愛女人,猶酒鬼愛酒,她是酒,你也是酒,說不好,你這杯酒更對我的脾氣。」見胡夢蝶不理,索興詭下,指天誓。
胡夢蝶忙拉起來道:「我就認你這個人了。」拉著李有才的手到了臥室,伺候著李有才寬衣解帶。這胡夢蝶果然不同,有道是:
手無寸鐵,口舌代之。
坐提之間,能震四野。
風塵滾打八百年,床間能擋百萬兵。
二人**完畢,李有才喜道:「果然好手段,每下都恰到好處。」胡夢蝶又給李有才按了背,踩了腰。李有才喜道:「我家裡有,外頭也有,家裡的那個不正眼看我,床上像個木頭。外頭的這個小性多,辦事時還嘮叨個沒完,全不似你這般體貼。」胡夢蝶笑道:「要是你看得中我,就常來看我好了。」李有才道:「這話你說的,以後不許和別人來往。」胡夢蝶笑道:「我的哥,你這話還說的早些,要是你一個心放在妹子這裡半個,我也就知足了。」是夜,李有才沒走。
第二天一早,胡夢蝶早起做了幾個菜,陪著李有才吃了,臨要下樓,李有才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胡夢蝶道:「你回頭買二斤毛線來,我在家裡也閒著沒事,給你打件毛衣穿。」李有才道:「你一說,這還真有了點家的味道。」沒到中午,早早叫車出來,街上買了幾斤上好的毛線,炒了幾樣菜,拎到胡夢蝶處。胡夢蝶迎進門笑道:「怎麼買這麼多毛線?」李有才道:「我一件,你一件。還有,我們明天一早就動身去海南。」胡夢蝶喜道:「哥果是個有情有意的人。」二人才坐下,林果就打來電話,叫胡夢蝶出去幫著應酬酒場。胡夢蝶聽了,一句話回了。李有才道:「是那個?」胡夢蝶道:「台裡的林果,平時幫我攬幾個廣告。這不,又打電話來,說有新客戶。」李有才笑道:「就你們那個電視台,那年不從我這裡要幾百萬去。再不用跑了,這一總都歸你。」胡夢蝶忙謝了,端幾杯酒,**一場,二人才交頸而眠。第二天一早,李有才單和辦公室打個招呼,和胡夢蝶雙雙上了飛機,去了海南。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