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小凡自從甩掉了胡夢蝶,心裡負擔也就小了,又蒙方冠中時常傳授技巧,心裡雖常和李曼兒鬥著心眼,表面上愈體貼起來,小到一紙一巾,大到吃飯走路,無一不問到。因要還債,工作上也比以往更勤快了,常常天明就走,到多晚才回來。李曼兒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工作室裡趕著畢業設計和論文。因方冠中搬進了清河別墅,方小凡搬回了青石街老宅,每到了周未和星期天,二人多有時間單獨相處。
又逢周未,濮華提前打來電話,說要回來,方小凡和母親感情甚好,生怕再不願搬到清河別墅去住,想著地板才重鋪過,有心將房頂重新吊吊,牆粉刷一遍。打電話給李曼兒一說,李曼兒也十分願意,一早吃了飯,就趕了過來。二人相見,免不了摟吻示愛。方小凡又從屋裡拎出個塑料包出來,笑道:「昨天晚上回來,路過市,見有促銷的,就順便買了些回來。」李曼兒一翻,見太陽鏡、防曬霜、濕巾紙、衛生巾等等,凡女孩家常備的,一樣不少。李曼兒笑道:「上次買的我還藏著那,這次又買,你叫我怎麼放那?」方小凡笑道:「我希望從裡到外,所有的一切都需經過我的手,否則我便不放心。」又取新買的絲襪,叫李曼兒換上。李曼兒勝情難卻,只得當面將皮鞋蹬掉,重新換了絲襪。
李曼兒穿著件碎花長裙,脫換之際,裙擺翻到臀下,**白生生透亮,方小凡不由看了心動。李曼兒笑問道:「你呆想什麼那?是不是要學賈寶玉當呆雁那。」意思是叫方小凡誇一誇。方小凡卻故作矜持,答道:「我在想是先上頂棚那,還是先刷牆那。」李曼兒道:「有答案了嗎?」方小凡道:「自然是先上頂棚為好。」李曼兒將裙子放下來道:「那就開始吧。」
二人先將頂棚吊好了,方小凡爬到桌凳上粉刷高處牆壁,李曼兒則粉刷低處。到了近中午,天氣燥熱,方小凡就道:「我裡屋有大褲頭和背心,你換一下,省得弄髒了裙子。」李曼兒笑道:「你們男孩子的褲子,我們女孩子怎麼好穿那。容我想一想吧。」方小凡聽了暗道:「這丫頭,我十回說了,她倒有九回不聽。我需使個計,非叫她換了不可。」因見李曼兒低著頭刷牆,故意手一搖,將塗料桶一歪,掉下些塗料,正好落在李曼兒的後背上。忙得方小凡下來,拿著毛巾就擦,越擦片越大。方小凡就道:「你脫下來我給你洗幾把,一會也就干了。」李曼兒無奈,只好到裡間將長裙脫了,換了方小凡的背心褲衩出來。方小凡心裡暗自得意。
到中午,因房子小,一時粉刷完畢,方小凡外頭叫幾個菜,二人對坐,喝著啤酒說著笑話。等吃過了飯,方小凡到右手的房內沖澡。這間房子本是方小凡住的,才裝了太陽能,改成衛生間。熱水流過,方小凡**又動,有意叫李曼兒道:「小曼,能幫著搓搓背嗎?」李曼兒站在門外笑道:「請圍上遮羞布。」方小凡笑道:「褲頭還沒脫那。」李曼兒這才進去,見方小凡赤條條站在門後,臉一紅就要出去。方小凡那肯放她,一把拉住笑道:「請君入甕,悔之晚也。」
李曼兒忙躲,方小凡忙拉,二人又打水仗,又過潑水節,這一鬧不打緊,李曼兒身上就濕透了。到最後,二人皆倒在地上,相吻不止,李曼兒上身盡赤。方小凡自與胡夢蝶交歡,已頗知**手段,將李曼兒身體展平了壓在身下,**直頂在腿間。李曼兒道:「你沒修得幾關,又該顯原形了。」方小凡笑道:「先不說我,你看這是什麼。」原來,李曼兒生怕黃婉玲現,將陳素靜給的光盤和避孕套一直放在隨身的包內,叫方小凡搜個正著,急道:「你翻我的包了。」方小凡笑道:「早知你有準備,我倒省心了。」復索**不止。
李曼兒此時也動了情思,呼吸急促,雙目低垂,張臂相迎。方小凡見是時候,才要伸手褪李曼兒的內褲。李曼兒忙道:「小凡,別在這裡。」方小凡那還多想,將毛巾被把李曼兒一裹,抱回了臥室,伸手要褪內褲。本來,方小凡要是直接要求生關係,李曼兒也多半不會拒絕。因見方小凡不明不言,有意還問道:「小凡,你想幹什麼?」方小凡此時若是海誓山盟一番,或者甜言蜜語一陣,李曼兒也就由著他了。方小凡卻不想嘴軟,還道:「君子敏於行訥於言,何故還問。」李曼兒聽了動氣,將手放在他背上道:「你再往前越雷池一步,我就叫你芒刺在背。」方小凡此時再想伸手,覺背上吃緊,只得放慢節奏,將李曼兒吻了又吻,偷偷在禁區外,行兵佈陣。李曼兒雖有察覺,然有前例,也由著方小凡而為。
方小凡卻是得寸進尺,一味持強前行。李曼兒無奈,騰出手來,照方小凡背上抓了把。方小凡負痛,猶不住手,復將李曼兒的手抓住,不問路由,粗暴起來。李曼兒心中更慌,再騰出手來,這一把更甚。方小凡但覺後背猶如刀割,忙翻身下了床,惱道:「你怎麼這麼手狠?」李曼兒面紅耳赤,起來將衣服整了整道:「我是手狠,你卻是心狠。你弄疼我怎麼不說。」方小凡便道:「每次總是我不對便了。」李曼兒氣道:「是你的不對,就是你的不對。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你不言不語,難道就想拿了去。」
方小凡到這時,才知道事出在那兒了,忙笑問道:「你願意嫁給我嗎?」李曼兒道:「我不願意,就不跟你來往了。」方小凡喜道:「那你還推辭什麼?」李曼兒就道:「我現在還沒想好那。」穿上衣服,找來藥盒給方小凡上了藥。方小凡咬著牙道:「你抓就抓了,不必包了,讓我時時犯痛,好不再犯。」李曼兒笑道:「未經主人同意,再偷吃不記打,下次比這還重。你願罰不願罰?」方小凡道:「我願罰。」李曼兒道:「我想出去看看山了,明天五點,你陪我進山。」方小凡應下,李曼兒就去了。
本來,方小凡如約去了,二人也就算好了。偏方小凡又多個心眼,暗道:「我處處叫她拿住,豈不羞人。」到了早上五點,偏不赴約,卻騎上摩托到了西郊。見前後人家不多,就下了車,自己將車胎扎破了,又將手機的電耗盡了。這才步行到幾百米處,借了電話打給李曼兒。李曼兒見方小凡不到,生了氣才回家,手機一響,一看是方小凡,二話沒說,將手機就掛了。電話又響,黃婉玲起身接了電話,問了情況,就道:「小凡車壞在西郊了,前後沒人家,叫你租個車去。」李曼兒道:「那就叫他等等,我睡足了就去。」說了上樓去了。
黃婉玲道:「你這孩子,就知道胡鬧。」打了電話,叫李有才派人去接方小凡。一時,方小凡到了,黃婉玲問道:「這麼晚了,怎麼困在西郊了?」方小凡道:「昨晚他們打電話說是圖紙有些不清楚,叫我去看一看。到了又有別的事,一耽擱就到了下半夜。回來時,手機又沒了電,車又紮了帶,就困住了。也想早打電話,人家卻都不給開門。」李曼兒這時也下了樓道:「你這電話打的太早,我還沒睡醒那。」黃婉玲道:「早飯好了,先吃了飯再說。」四人吃了飯,李有才趕著去上班。黃婉玲又心陪著說些話,見二人似話中帶話,也就起身走了。
方小凡見只剩下二人,就笑道:「我曉得你必定生我的氣。」李曼兒笑道:「這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方小凡笑道:「我們不是約好了嗎?偏偏這事就給耽誤了。」李曼兒道:「這麼說來,倒是我求著你娶了。你當你是唐伯虎,還是侯朝宗?說白了,我還打了退堂鼓那。」方小凡笑道:「你就別生氣了,我還不是為了咱倆那點可憐的事業,你就理解萬歲,體諒體諒。」李曼兒道:「你沒那個心,倒拿什麼事業、前程來搪塞。」方小凡道:「經濟是本錢,是養家餬口的基礎,怎麼能說搪塞人那?就比如說你吧,怎麼也不會看上個沿街討飯,住狗棚雞窩什麼的吧?」李曼兒道:「我就偏偏看上個要飯的。光明正大要飯,有什麼不好。」方小凡見題不對,忙笑道:「我不和你爭了,我先回去。你一會就過去吧。」李曼兒道:「我不去。」方小凡笑道:「你真不去?」李曼兒道:「我真不去。你試試看。」方小凡還笑笑而去。
李曼兒果真一天沒去,到了晚上,方小凡上來叫,李曼兒還說不去。方小凡半開玩笑道:「你明天再不來,我可就把你賣了。」李曼兒道:「你要真敢賣了我,那才是方小凡那。」
二人這幾句話,偏叫梁天竊聽到了。李曼兒第二天還是沒去。到了第三天,李曼兒接了個陌生的道:「是李曼兒小姐嗎?」李曼兒道:「我是呀,請問什麼事?」那人道:「一夜一萬我認了。是我到你這裡來,還是你到我這裡來?」李曼兒一聽氣道:「什麼一萬兩萬的,你打錯了。」不想關了第一個,不多時,又打來了第二個,也是一般言語。李曼兒問他是誰。那人道:「先不要問我是誰。你一萬一夜值不值我還沒問那。說好了,我當回大頭,先寄一千來,見了面,要真像照片上的,我再加一萬,如何?」李曼兒道:「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那人道:「不會,我都抄在紙上了。」李曼兒忙把手機關了。
李曼兒畢竟心裡放不下,到晚上又將手機打開,不多時,果又有人打來電話。李曼兒就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位妹妹介紹的?」那人道:「我是從上看到的。」李曼兒又道:「是那家站?」那人道:「記不太清了,也是偶爾去一次,好像叫什麼賣春亭。」李曼兒把手機掛了,就到上搜索,一時搜出幾百個相關鏈接出來。李曼兒一一查找,不多時就上了賣春亭的論壇。李曼兒就在我薦我友中,置頂一篇就是「絕代女友奉獻」。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有文道:本人女友堪稱絕代,品貌身材天下無雙,今其照片,有意品賞人間尤物者,一萬元一夜。現在預約,新婚第二天開始接客。署名絡公子。下面還有幾張自己的照片,還有合成的裸照。
李曼兒見名是方小凡的,自己的照片也只有他有,又正生著氣,早疑上了,一時氣的臉一會紅一會白的,再也忍不住,起身上了工作室。方小凡才回來,見李曼兒到了,笑道:「我就知道有法叫你來。這不,我還沒叫你就來了。」李曼兒也不答言,打開電腦,將自己的照片全刪了,還不解氣,又將磁盤都格了。方小凡一旁心痛不迭,連道:「你要有氣朝我出就是,與電腦無關。」李曼兒氣沖沖站起來道:「方小凡,從今以後,你和我再沒一點關係。」轉身就走。方小凡一時摸不清頭腦,只有叫苦的份。
第二天一早,黃婉玲叫李曼兒吃飯,見李曼兒已哭的兩眼紅腫,不知何事,又驚又怕,忙道:「小曼,這是怎麼了?」李曼兒從一旁拿出一張打印下的紙來遞給黃婉玲。黃婉玲一看,氣的週身直抖,罵道:「這是那個畜生幹的好事?」李曼兒道:「除了方小凡還會有誰。」黃婉玲聽了一證,道:「你怎麼知道是他?」李曼兒道:「是他的名,我的信箱和照片,也只有他有,這還能有錯。」黃婉玲一聽,飯也不吃了,一面下樓,一面打電話叫方冠中酒店裡見。方冠中正想見黃婉玲,忙如約而至。到了,見黃婉玲一臉怒容,不知何事,上前才要說話。黃婉玲怒道:「你家教的好兒子。」順手將那打印紙扔給方冠中。方冠中看罷,還不解其意,問道:「這絡公子是誰?」黃婉玲道:「你家公子的名。」方冠中知事有不對,大罵一聲:「畜生。怎麼能開這種玩笑。」黃婉玲道:「這還叫玩笑。虧你說得出口。」
方冠中忙打電話把方小凡叫來。方小凡也不知何事,才要說話。方冠中迎面就是兩巴掌,罵道:「不爭氣的畜生,你幹的好事。」方小凡道:「我幹了何事?」方冠中將紙遞給他道:「你看看,是不是你這畜生干的?」方小凡一看也一時呆了,連道:「這真不是我幹的。」方冠中道:「且不說是不是你的事,你先給你李伯母陪個不是。」黃婉玲站起來道:「我沒這心情,也沒這雅量。這是你家的事,我失陪了。」起身走了。
方冠中見黃婉玲走了,拉了方小凡起來道:「打的還疼不疼?」方小凡道:「該打。」方冠中道:「小凡,你也鬧的太過了,這事怎麼能這麼鬧那。現在好了,要到手的金蛋叫你打丟了。」方小凡道:「爸,我就是蠢,也不會蠢到拿自己女朋友當雞賣,一准有人搗鬼。」方冠中點頭道:「你一時說些過頭的話,做些過頭的事我倒信。這個,連我也不信。」這方小凡卻是多疑,又看了看道:「這照片只有我和她有,要是她有心和我分手,出這點花招也就不難了。」方冠中道:「你何以知道她有心和你分手?」方小凡道:「我一個大男人,怎會不知道。我想和她那事,她始終不肯。」方冠中點頭道:「事即到此,你想想法子,彌補過來才好。小凡,你就當不愛她,把她看成個金娃娃,也要忍辱交好才是。」方小凡道:「爸,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方冠中道:「小凡,要記住我的話,千萬要用軟功,不可衝動。」方小凡應下了。欲知方小凡將有如何表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