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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9 人生,總是要癡狂一回! 文 / 農女王妃

    清婉一進門,便看到王氏、楚白弛還有楚銘城、楚雪芝以及楚白弛的兩個小妾在那兒。

    清婉兀自笑了笑,福了福身子,道:「給王爺、王妃請安。」

    王氏什麼話也沒說,只看了眼楚白弛,而後衝著清婉微扯著嘴角笑了笑。

    楚雪芝坐在那兒,滿眼的嫌惡:「你可真是我恪親王府的好媳婦兒啊,什麼事兒都是偷偷摸摸的幹著,合著我父王倒成了最後一個知曉的了?」

    此話一出,不出所料的楚白弛的面色冷硬下來。

    清婉眉眼彎彎的笑看了楚雪芝一眼,心裡微微有些驚訝,這姑娘,挑撥離間的功夫見長啊,看來,確實是需要有個對手陪練的,瞧著自從自己進了這扇門,這姑娘的戰鬥力是一直在攀升啊!

    清婉沒有理會楚雪芝,只站著問道:「王爺王妃喚我過來,是有何事?」

    楚白弛此時臉上閃過深深的不悅,他輕哼一聲,並沒有說話,倒是按捺不住的楚雪芝,站起來說道:「何事?你還有臉問何事?我看你是從未將我恪親王府當做是你夫家!」

    清婉知曉她說的定是關於屯糧贈糧一事,她笑了笑道:「不知道小姑說我偷偷摸摸的,竟是所指何事?」

    「你還好意思問?擅自屯糧可有與父王母妃商量一二?擅自贈糧又可曾同他們商量過?不是偷偷摸摸的是什麼?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們恪親王府出了個仁善之家,可卻跟我父王沒有絲毫關係。」

    清婉笑笑:「小姑,非是我不將王府當做夫家而是你看看,你本就沒將我當做一家人,我得了個仁善的稱號,你卻說跟這王府無一絲一毫的關係,那不就是說我跟這個王府沒有絲毫關係嗎?小姑不將我當做家人,卻還非得我將小姑當做家人,我活了十一年,卻也從未聽過這樣的道理。」

    王氏在一旁臉色不虞的道:「牙尖嘴利!」

    清婉還是一點兒也不惱怒的說道:「王妃你錯了,我這是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夠了!」

    王府最大的boss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怒吼道:「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顧氏,你該叫王妃母妃,喚本王父王的!」

    清婉給自己理了理衣裳,道:「雖是兩個稱呼,但受了便要承擔責任的。」

    「反了!是那個逆子如此教你的?」

    清婉謙順的搖搖頭。

    王氏盯著清婉道:「你目無長輩,不知進退,也不將王府榮辱放在眼中,本王妃現在罰你去小佛堂誦經三月,茹素齋戒,你可服氣?」

    清婉溫婉道:「王妃如此公正,我自是服氣的。」

    說完,帶著丫鬟便離開了。

    「夫人,王爺還在那兒,您怎可如此強硬?」春分語帶焦急的問道。

    清婉嗤笑一聲:「強硬?強硬便是讓他們知道,我不在乎什麼名聲,我一個小民,身上本就沒有羽毛,他們若敢胡來,我也不介意魚死網破。讓他們有所顧忌,我的日子還更為好過!我糧食一拿出來,王氏便差人去打聽了爺手裡面的鋪子,我若不強硬一些,你覺得他們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夏至有些不敢置信:「王妃她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強搶的吧?還有王爺在呢!」

    清婉看了兩個小丫頭一眼:「王爺?王爺、王妃還有楚銘城、楚雪芝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我們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寄宿在王府的外人而已,若事情真的發生了,你覺得王爺會站在哪一邊?」

    春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夫人您才要如此做,便是想要告訴他們,您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只要他們還要臉面,還想著愛惜那層羽毛,便不敢如何是不是?」

    「春分可真是聰明的緊呢。這便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你家夫人我,便是那不要命的!」所謂有容乃大,無慾則剛,聖人誠不欺我!

    夏至便在一旁問道:「夫人您要茹素三月,若是這期間鋪子出了什麼問題可如何是好?」

    「爺既然將鋪子交到我的手裡,我自然不能讓它出任何差錯!」

    回了小院裡,清婉便收拾了一番,當天就搬去了小佛堂。

    第二天,安康便一臉擔心的過來了。

    清婉彼時正在似模似樣的看著一本佛經,見到安康過來,便問道:「有什麼事?」

    安康皺眉道:「夫人,今日我去鋪子時,看到有一夥人在鋪子裡宣傳著什麼,看樣子,似乎是一個組織。」

    清婉腦子頓時便想起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個組織——**!當即問道:「你給我形容一下,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聽著似乎是在宣傳一個叫做化雨的頭領,他兩次祈雨,結果都下了雨,據說旱災比較嚴重的地區都很信任他的。也有好些人加入了這個組織!」

    清婉擰著眉,問道:「皇上沒管?」

    「旱災時皇上無暇顧及,如今想管,卻是很難查處源頭了。皇上已經派人去查了。」

    清婉點點頭,吩咐道:「去各個鋪子上吩咐了,不管這個組織將自己說的如何的天花亂墜,我們的人都不允許摻和其中,最好是能撇多遠,便撇多遠。這,不是一個正經的組織。」

    安康答道:「是,夫人。」

    「你下去吧,密切注意他們的動作。」

    安康走後,清婉便將佛經收了起來,心裡一突一突的跳動著,很是不安了一陣。

    不久,王氏那邊的澄碧便提著一籃子東西過來了,看到清婉便道:「夫人,這是王妃喚奴婢送來供奉的果子,您看……」

    清婉笑道:「嗯,你放下吧。」

    澄碧將東西放下,繼續道:「王妃吩咐,佛家慈悲,本是與民共悲苦的,因此這供奉之果,怕是得夫人與菩薩同用了。」

    「有這個說法?」清婉詫異的問道。

    澄碧笑道:「有的,夫人便是去香火鼎盛的寧遠寺問問那兒的方丈,便也能知道,是有這個規矩的,這是表達對佛祖的敬意。」

    清婉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澄碧走後,清婉便吩咐春分將籃子打開,裡面的果子她從未見過,圓圓的但個兒很小,透著紅潤,讓人一看便有了食慾。

    「春分,這是什麼果子?你們可曾見過?」

    春分上來仔細端詳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從不曾見過。

    夏至也湊了上來,嘴裡嚷嚷道:「什麼新鮮的果子,讓我也瞅瞅。」

    春分稍微讓開了些,努努嘴道:「就是它,看著倒是讓人很有食慾。長的像櫻桃一樣。」

    夏至一看到它,臉色便變了變,「這東西,夫人您可不能吃啊。」

    清婉詫異道:「夏至見過這東西?」

    夏至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這個還是我爹爹告訴我的,是一味食材,加入菜中,能夠提鮮,更能夠使菜色鮮亮,只是,這東西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女人吃多了,便可終生不孕。」

    清婉手一抖:「這麼嚴重?」

    夏至道:「是,在一些不太正規的青樓中,她們也多是用這個果子避孕的。一般釀成酒,事前與男子共飲,它於男子而言,無甚害處的。」

    春分指著那顏色鮮亮的小果子,道:「這,這麼個東西,居然……夫人,王妃她還點名讓您吃了。」

    夏至接著道:「這種果子現在認識的人倒是不多了,其實它便是避子草的果子。或許王妃是覺得這裡沒有人認識它了吧,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拿出來,還點名讓夫人用!」

    清婉雙手捏的死緊,該死的!這樣一種可愛鮮亮的果子,誰能想到他的作用竟然如此歹毒!看來,王氏是等不及要向她出手了。

    楚銘宣遠在邊疆,她的手伸不過去,反正兩人絕無和平相處的可能,清婉冷著臉笑道:「你們說說,我都被人這麼欺負了,該如何反擊呢?」

    三個丫鬟俱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清婉卻是道:「不急,咱們先給王氏送去幾份大禮。」

    「夏至,你去廚房,做些糕點出來,就用這個果子做食材吧。做完之後,你去送到王妃那兒,就說我知道王妃禮佛心誠,如此具有誠意的事情,怎可忘了王妃呢?順便和楚銘城和楚雪芝也送去。」

    夏至眨了眨眼睛,道:「夫人,我知道了,保證將糕點做的美味萬分,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欲罷不能。」

    清婉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夏至挑的時間很精準,恰是他們用完膳後的一個多時辰之後,肚子有些餓,但又沒到用正餐的時候。

    守在門外的黃杏一看是夏至,便問道:「有什麼事?」

    夏至答道:「奉了夫人的命,來給王妃送些吃食。」

    黃杏沒有多做為難,只是道:「你稍等,我去回稟。」

    「有勞。」

    黃杏轉身進了正房,連個正臉也沒給夏至。

    王氏請夏至進去,笑問道:「你來有什麼事?」

    夏至將食盒打開,恭敬的回道:「回稟王妃,我們家夫人今日得了新的食材,便琢磨出這麼一種新鮮的糕點,不敢吃獨食,故請奴婢過來給王妃帶點。」

    王氏看向了食盒,一眼就看到裡面裝著的糕點,晶瑩剔透,很是玲瓏,讓人看著便會有了食慾,王氏問道:「這個是用什麼做的?」

    「夫人說了,禮佛得心誠,就這麼將果子往那兒一放,體現不出她那超越旁人的心誠,因此便吩咐奴婢做成了這個糕點。哦,剛剛奴婢還給大小姐送去了些。」

    王氏臉色當即一變:「你用我送去的那果子做的?」

    夏至點點頭:「怎麼了王妃?」

    「你還給大小姐送去了?」

    夏至再次點頭:「夫人說,王妃和小姐她們都是誠心向佛的,這些既是做了出來,就該給王妃嘗嘗的。」

    王氏指著夏至的臉道:「你們,你們倒真真是好得很!」

    夏至盈盈一拜:「這話奴婢會帶給夫人的。」

    「滾出去!」

    夏至走後,王氏便差人請了大夫過來,開了催吐藥。

    夏至回了小佛堂,將剛剛王氏的反應描述的繪聲繪色,「夫人,您這一招可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您不是說幾份大禮嗎?還有什麼?」

    清婉笑瞇瞇道:「第二份大禮,自然會有的。而且還是王妃送來給我的呢,我想,我現在該是用不到的,包裝好了,再送回去也是一樣。」

    這一年的除夕,照舊需要祭月,清婉也因此才得以出來。只是剛出了小佛堂,清婉便聽說了一件事情,讓她對王氏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正小佛堂的三個月,天氣正是深秋入冬時分,很冷,清婉每天吃在那兒,睡在那兒,過的清苦無比,可是一出來,安康便拉著清婉道:「夫人,周嬤嬤前些日求了王妃,讓她女兒前去北疆服侍爺。」

    清婉知道,周嬤嬤是楚銘宣的奶娘,也一早便知道這個奶娘很是不安分,可未曾想到,竟是如此下作。

    她身為楚銘宣的奶娘,不可能不知道楚銘宣和王氏的關係,還巴巴的去求了她,清婉這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

    她挑了挑眉,問道:「王妃呢?同意了?」

    安康點點頭,道:「只說是今年正月十五一到,便是整好離開府裡一週年,便讓白巧兒正月十五動身,前往北疆。」

    清婉問道:「我那小佛堂的清修,還有幾日便期滿了?」

    春分道:「夫人,還有五天。」

    清婉點頭,不甚在意的道:「那五天後,將周嬤嬤的女兒領過來我瞧瞧吧。」

    安康得了令,下去了。

    春分和夏至以及秋月直在一旁跳腳,夏至更是問道:「夫人,怎麼辦?那個白巧兒我見過,長的很是不粗,那周嬤嬤就是將那白巧兒當做小姐在養的。我遠遠看著,那身段也是極好的。」

    說著又瞅瞅清婉,閉口不言。

    清婉失笑道:「你瞧我做什麼?我現在也不過十二虛歲,那個什麼白巧兒,送去了,爺若是看上了,是她的福分,若是爺看不上,那她可就慘了!」

    清婉嘴上說的漂亮,可心裡卻不是這般想著的,既然周嬤嬤想送女兒,那她也不攔著,只是楚銘宣若敢收,她保證以後兩人會是相敬如冰!

    只是王氏如此三番五次的挑釁,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想了想,便喚來輕疏狂低聲交代道:「去給我查查,王氏為何這般懼怕蛇,定是有原因的。暗中查查看,她以前在家做姑娘時,是不是也是這般的懼怕蛇。」

    輕疏狂領命而去,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會是王氏的致命傷!

    輕疏狂事兒還沒打聽到,那周嬤嬤便搞起了事端,惹上了清婉。

    夏至在院裡恨恨道:「夫人,您都同意那個白巧兒去北疆了,周嬤嬤居然還敢這麼詆毀您,真是氣死人了。」

    「消消氣,生氣容易老。」

    「夫人,您怎麼還能曉得出來?」

    清婉攤攤手:「不笑我能怎麼辦呢?周嬤嬤這麼傳,人家若是不信,她再怎麼傳也是沒用的,人家若信,我再怎麼解釋也是沒用的。再說了,指不定我這種小民出身的,人家還不屑議論呢。」

    秋月這時站出來道:「夫人您這話可就錯了,人家不止議論了,還議論的很厲害呢!幾乎都是在說什麼,村姑就是村姑,沒什麼教養!替夫君納妾本是分內,說您不只不幫,居然還拒絕,鄉野村夫,就是粗野無知。」

    清婉掩嘴笑道:「哦?我倒是不知,原來我已經這麼有名了。」

    「許是周嬤嬤聽說您要見一見她女兒,怕您為難她或者不讓她去,我看周嬤嬤這是在借勢向您是施壓,讓您不得不答應了呢。」春分分析的頭頭是道。

    清婉笑道:「春分這腦袋瓜,還真是進步神速啊!只是,周嬤嬤卻是借錯了勢,也施錯了壓,旁人說我是妒婦,我就是了?別忘了我手裡可還有著聖旨呢,皇上都說我好,他們敢有二話?還是誰能將我休了不成?」

    說完,清婉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道:「原先我還不想如此來著,想著她既然想去,那便讓她自去舟車勞頓好了,可現在,我若沒點什麼行動,豈不是白瞎了京城拿起子人的議論?」

    夏至笑嘻嘻的道:「不知道周嬤嬤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吐血呢。」

    清婉聳肩表示無辜,即使吐血也不關我事啊。

    清婉剛從小小佛堂出來,周嬤嬤便來了。

    清婉喝著茶,看著周嬤嬤,也不言語,眼神似笑非笑,看的周嬤嬤心裡直發毛。

    但為了女兒和自己以後的榮華富貴,她還是定了定神,說道:「夫人,不知您喚小女過來是有何事?」

    清婉看著她,轉頭問春分道:「下人見主子第一件事是什麼?」

    春分臉色嚴肅無比,「回夫人,是行禮請安。」

    「哦。」

    周嬤嬤聽著這對主僕的一問一答,臉色也跟著一青一白,最後只得跪下道:「老奴無狀了,還請夫人恕罪。」

    清婉淡淡道:「起吧。」

    周嬤嬤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心裡直打鼓,這個夫人雖然才十二歲,可看著真不是那麼好欺負好糊弄的啊……

    「聽說嬤嬤是爺的奶娘?」清婉用很隨意的語氣問著。

    周嬤嬤笑的一張老臉皺成了菊花,道:「是是是,老奴可是一直將爺奶到了一週歲呢。」

    清婉道:「哦?那嬤嬤跟爺的情分應是旁人比不得的了?」

    周嬤嬤剛想點頭,卻又發現不對勁兒,當即搖頭道:「老奴一截奴才,怎麼敢跟主子提情分。」

    清婉抿唇笑著,「怎麼不敢?我看你那膽子是向天借的吧?」

    「老奴不敢。」

    「行了!」清婉忽而怒聲說道:「是不是我平日裡太寬和了,導致你們一個個都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嗯?」

    那個『嗯』字,音調往上,撞在周嬤嬤心上,當真害怕的緊。

    清婉緊接著冷笑一聲,道:「你想讓自己的女兒前去北疆,趁著我不在時,跟爺搞好情分,當我不知?竟敢直接跳過我,去問過王妃!你當我當真如表現的那般寬仁不成?」

    周嬤嬤身子一抖,當即跪了下去。

    「想說王妃答應了是不是?我也不好攔著是也不是?還在外宣傳我善妒的名聲,連個小妾也容不下,連爺上次散妾也栽到了我的頭上是不是?想這樣逼我同意?你太天真了!我若這樣就被你這個奴才給拿捏住了,我還混什麼?」清婉聲音透著怒意和冷意,每說一句,周嬤嬤身子便顫抖不止。

    「奴才就要守著奴才的規矩,不懂規矩的奴才要來何用?」

    周嬤嬤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但心裡卻是不樂意的,她雖是奴才,卻是周家的奴才,賣身契現如今也是在楚銘宣手裡攥著的,憑著她奶過楚銘宣的情分,想來他也不會太過為難與她。現在,她想的就是要成功的把女兒送到北疆去。

    爺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守備,她可是聽說了,這官雖不大,但勝在得了皇上青眼,那陞官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

    清婉也從周嬤嬤的語氣聽出了幾分味道,當即冷笑道:「將白巧兒領過來給我瞧瞧,是不是配得起爺!」

    周嬤嬤跪在地上只是磕頭。

    清婉便道:「春分,夏至,你們去請!」

    「是,夫人。」

    不久,白巧兒便被帶到了,清婉抬眼輕輕瞥了一眼,隨即道:「倒真是個好模樣的,怪道上趕著做姨娘呢。只不知有沒有那個福分了。」

    白巧兒在家裡是被周嬤嬤當做大家小姐教養的,端的是一派端莊嫻靜,但身段又是極為風流的,端看她走路的姿勢,搖曳生姿,步履蹁躚,便知道是個尤物。

    在家裡白巧兒也很是讀了些書,想來周嬤嬤便是將她往姨娘的方向發展的,只是書讀的多了,卻也憑添出幾分傲氣出來,看著清婉的眼裡,怎麼的都帶著一絲輕蔑。

    見著清婉,她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給夫人請安。」

    動作隨意至極,看著還有幾分不耐在裡頭,清婉轉過頭向春分詢問道:「不知道白巧兒如今是自由身,還是算家生子?」

    春分道:「回夫人的話,是家生子。」

    清婉又道:「既是家生子,那規矩上定是不差的,怎的連上下尊卑都不分了?我倒是不知,一個家生子居然也能與我同輩論交了。」

    白巧兒本就是被嬌生慣養的,哪裡有人敢這麼對她說過話?當即臉色一白,恨恨道:「我雖是家生子,可卻也是爺的家生子!」

    清婉被這句話給氣笑了:「爺的家生子?你的意思是,遇上爺你可以跪,旁人都無所謂了?」

    白巧兒倨傲的抬起下巴,道:「爺小時候還與我一同玩過的。」

    清婉簡直想要打開白巧兒的腦袋瓜,瞅瞅裡面裝著的是什麼,尼瑪小時候一塊兒玩過,那便是青梅竹馬了不成?那大戶人家的子弟,豈不是會有許多個青梅竹馬!

    「北疆戰事吃緊,你還是老實的在京裡呆著吧!」

    「不行!」白巧兒急急的分辨。

    清婉笑看著她:「不行?春分,張嘴!」

    看著春分一步步往自己這邊走來,白巧兒頓時亂了方寸,嘴裡直嚷道:「你你別過來,你不能打我的!我娘只爺的奶嬤嬤,打了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春分一個巴掌落下,其中無絲毫水分,一個巴掌,便將白巧榮打的蒙了,直到過了許久,白巧兒才道:「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奉夫人之命而已。」

    青蛙堅決不同意,於是白巧兒終究是沒有去成北疆。

    「夫人,這個周嬤嬤,明顯的藏了那起子鬼心思,可真是惹人討厭!」夏至在周嬤嬤走後抱怨道。

    清婉搖搖頭,道:「這種心思一眼便能看透的,才是最好拿捏的,那些個什麼都藏在心裡的人,才是最危險的,懂了嗎?」

    夏至點點頭,復又問道:「那夫人打算如何處置呢?」

    「我不是已經處置過了嗎?白氏如今已經一十有四,該是到了議婚的年齡了。」

    周嬤嬤和白巧兒都不是事兒,她自信能夠拿捏住,但是王氏的蹦躂卻實在是膈應人,她有必要讓王氏也膈應膈應。

    想了想,隨即吩咐道:「去將晚荷領來。」

    春分應是退了出去,夏至在一旁問道:「晚荷長的那副樣子,得虧了爺不在,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說到這兒,夏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皺了皺眉頭。

    晚荷到了,便朝著清婉盈盈一拜,「奴婢見過夫人。」

    語氣中竟然含著一絲感激,這讓清婉大感意外,道:「起吧。」

    晚荷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清婉問道:「你,感激我?」

    晚荷點點頭。

    「為何?」

    晚荷便道:「奴婢以前是在王爺書房伺候著的,本也是做著打掃的事兒,只有一日王爺喝醉了,見了奴婢便欲意輕薄,奴婢不依還將書房的花瓶打碎了,終是惹來了些人,後來王妃也聞訊趕來,見到奴婢跟王爺衣衫不整,便給了奴婢一耳光。」

    說到這兒,她便輕輕啜泣了兩聲,才接著道:「做奴才的被主子打罵本也沒什麼,只是王妃後來竟是,竟是給奴婢灌了絕嗣藥,然後又找了人過來,想要……想要姦污奴婢……虧了奴婢的一個老鄉機靈,奴婢躲過一劫,可留在王妃那兒,卻總是惶惶不可終日。」

    清婉聽完之後,不免要為王氏感慨幾句,尼瑪你就會這麼一個手段嗎?絕嗣絕嗣絕嗣!尼瑪不會想點新招啊?剝奪了那麼多女子做母親的權利,死後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清婉笑道:「後來我要了你,你便留在這個小院裡,一開始以為我是要用你固寵想要送給爺的是不是?」

    晚荷紅著臉點了點。

    清婉繼續道:「後來發現在我這兒尋求庇佑,確實不錯是不是?」

    晚荷又點了點頭。

    「想報仇嗎?」

    晚荷抬起頭,看了清婉一眼,眼底儘是茫然。

    清婉又問了一遍:「想不想報仇?就憑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母親了。」

    只這一句,便讓晚荷抬起了頭,問道:「可以嗎?」

    清婉道:「這話可別問我,而是問你自己,想不想?」

    晚荷思考良久,才終於點頭道:「想!」

    清婉滿意的笑了笑,然後附耳在晚荷耳邊說了些什麼,晚荷一一點頭。

    就在三天後,晚荷成為了楚白弛後院中的第三位姨娘,而沉寂已久的冬雪,也成為了楚銘宣的通房,事情扎堆而來,讓清婉頓時生出一種無力之感。

    直到後來,在荷姨娘的信件中,清婉才知道,原來晚荷那個時候並不是特別想報仇,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何也是不可能鬥得過王氏的。但是,她的心裡,一方面在憎恨著王氏,她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聽著孩子喚自己娘親,可這個權利已經被王氏剝奪了!但另一方面,她覺得清婉這個小院很是不錯,平日裡沒有旁人打擾,住著也能省去很多事情,她在這兒過的很開心,這樣的狀態讓她不想打破。

    但是,她心裡到底是感激著的,她知道冬雪心思大,偶爾還會勸說兩句,有時候還會為清婉感慨幾聲,得虧了爺那個時候便去了北疆!

    那日忽然聽到夫人如此一問,她便知道夫人跟王妃之間的博弈才剛剛開始,前幾日的就只是開胃小菜,試試水的深淺的。

    她自是看出了夫人的打算,想著如此這般的也不錯,至少還能借此還了恩情。

    看到這封信時,清婉已經想不起當時見晚荷是個什麼場合什麼狀態了,可到底還是記住了她這個人。

    冬雪成了楚銘城的通房,這事兒讓夏至她們幾個很是憋屈了一陣,曾經四人關係好的如同四姐妹,如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清婉偏生的還調笑道:「冬雪如今都成了通房了,要不要去隨個禮啊?」

    春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夏至決定不要理會這個神經時常抽搐的女孩,秋月則是沒給過一個眼神,一句話!

    晚荷爬上了楚白弛的床,那算得上是清婉一手安排的,但冬雪跟了楚銘城,這卻是一個不小的收穫,自己用過的人自己知道,向冬梅那樣的人,便是天生的大嘴巴,藏不住話,且還很是記仇!

    有的那母子倆受了!

    不過想到自己居然給公公房裡安排人,清婉想起便是一陣惡寒……

    幾天之後,輕疏狂和安康將調查的王氏以往的事情取來了。

    安康還埋怨道:「夫人您不知道,這王氏的事情可是難查極了,不過得虧了有輕疏狂在。」

    清婉挑眉看了一眼那個武藝高強,卻一天到晚都不說不到一句話的男子。

    男子回以一個笑,倒是將清婉給嚇了一跳!

    「原來你除了繃著臉,還是有其他表情的啊?」不覺間,這話便問出了口。

    輕疏狂臉色一紅,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作何回答。

    清婉望天,原來冷峻男一般都是這麼害羞易調戲的麼?

    真是很難想像,輕疏狂臉色大變的模樣是何等容姿呢!

    清婉甩甩腦子,清走滿腦的yy,仔細看起了安康和輕疏狂搜集的資料,原來這王氏以前還真不怕蛇,不僅不怕,更是連吃也是敢的!自己在心裡默默的算了一下時間,王氏俱蛇,可不就是在周氏去了的那個時候開始的?

    雖然只是猜測,但這還是讓清婉產生了一絲興趣。

    她皺著眉頭,向春分她們問道:「你們怕蛇嗎?」

    夏至首先搖頭,蛇也是食材之一,若是怕,她怎麼還敢去做?

    春分卻是猛烈的點了點頭:「夫人,奴婢最怕的便是這種滑不溜秋,渾身無骨滑膩膩的東西了,簡直是太可怕了。」

    秋月在一旁應和:「奴婢看,也只有夏至這個眼裡只有事物的變態才會不怕那玩意兒,不僅不怕,還敢抽筋剝皮,紅燒煮湯!」

    夏至很是傲嬌的將頭扭到了一邊去了。

    清婉聽後又接著問道:「你們覺得那一日王氏俱蛇的那副模樣正常嗎?」

    春分邊回憶著,邊搖頭道:「我不知道正不正常,但是奴婢雖然懼怕蛇,但也沒有她那種反應的。」

    清婉點點頭,或者是王氏做過了什麼壞事,是與蛇有關的?

    偏偏王氏的事情還沒點眉目,事兒有找上了她了,安康和輕疏狂盯了那個神秘的組織許久,卻在這幾天忽然銷聲匿跡了,且京城之中也失蹤了不少人口。

    清婉頭疼不止,最後竟是擺擺手道:「這事兒不是我們該管的了,還是讓皇上去操心吧。」

    天祐十八年五月,北疆傳來捷報,由守備領五千人馬大破北疆三萬敵軍,帝大喜,乃封楚銘宣為正三品的參將!

    然,給清婉的誥命詔書也同一時間送到了恪親王府,從此清婉也是誥命在身,府裡的奴才雖然大多還是信奉王氏,但對於清婉,多少沒那麼輕視了。

    誥命服是由皇帝身邊的李公公親自送來的,同時送到的還有皇帝不知數的賞賜,這讓清婉有些受寵若驚,旁人卻是羨慕嫉妒恨!

    「李公公,不知道這仗還得打到什麼時候?」

    李公公笑瞇瞇的回道:「不管什麼時候,參將大人總能夠平安歸來就是。」

    清婉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來,便閉口不再言語。

    天祐十九年五月,清妍十五歲,正行及笄之禮,清婉添了好些東西隨禮,加之本身又是誥命在身,到讓京城的貴婦們不敢小覷了這次顧家長女的及笄之禮。

    但其實,真正讓眾人看中的,卻還是離山縣主的到來!

    說到底,在京城權貴人家看來,顧家不過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典型,如今便只有一個女兒是正三品的誥命,一個女子如今在國子監教書,顧家在他們看來,還是脫不了鄉下人的那層皮,一個女兒的及笄之禮而已,還犯不著他們大動干戈。

    但,問題是人離山縣主到了!

    這讓不少人風向為之一變,離山縣主,今年三月行了及笄之禮,誠邀顧氏清婉,當時大家都以為,人家縣主那是看在了恪親王府和楚銘宣的面子,可沒想到,五月份顧家女兒的及笄禮,縣主也到了,竟然還隨了一份大禮!

    眾所周知,縣主是深受皇寵的,有時候縣主的風向標,在一定程度上,還是代表了皇上的態度的,縣主如今如此做,是不是代表著皇上對這個顧家有了什麼想法呢?

    這番下來,竟是導致了清妍的及笄之禮空前的盛大,讓顧德生和顧鄭氏還好一陣惶恐了一下。

    天祐十九年八月,顧家嫁女,顧氏清妍從此便從顧家女,成了劉家婦。顧家女婿劉辰東,參加了會試,中了舉。

    天祐十九年十月,顧家發生了一件大事,起因是飛揚與兩老的爭執。

    顧飛揚在國子監教了兩年書,其後由唐老寫了推薦信,讓他去了北疆,等到飛揚回來告知二老時,北疆之行,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顧家二老便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如何捨得?於是便爭執不下。

    飛揚走的前兩天,楚洛璃去找了清婉。兩人坐在一起,便如同閨蜜一般的聊著天。

    「清婉,你知道我對你哥哥的心思的吧?」

    清婉點點頭:「嗯,你還真是執著。」

    想想,一個縣主,為了一個鄉下的窮小子,從他在京都書院讀書時,她便一直留在京都書院,到他在國子監教書時,她又女扮男裝走了後門當了他的學生!

    楚洛璃抬起頭,眼神堅定:「我還執著一回,我要跟他一起去北疆!」

    清婉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置信。

    楚洛璃緩緩道:「他若是不去北疆,身上沒有點皇家看重的地方,我母親和皇上是不會答應將我許給他的。所以他去北疆,我不反對,但我想跟他一起!母親和皇上太后都已知曉我的心意了,卻都是認為,我不過是小孩子胡鬧罷了。我證明給他們看,我是認真的。」

    「他們會擔心的。」

    清婉只是輕聲說道。

    楚洛璃點頭:「我知道,可我放不下。這麼追隨著,已經有三年了……」

    清婉點點頭,忽然記起,她跟楚銘宣通信也已經兩年多了,有兩年多不曾見面,這一刻,她的心底竟然湧起了絲絲的掛念……

    最後,她輕輕的拍了拍楚洛璃的背,道:「害不盡的相思,扯不完的離愁,人生總該瘋狂一回,老來回想時,不至於後悔遺憾。你想去便去吧,我不攔著。總要做些癡狂事,好留著以後,給兒孫們說道說道不是?」

    楚洛璃咧著嘴笑了:「就知道,你是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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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重腳輕,嗓子很疼,渾身沒力氣,碼字到最後好想放棄,說今天不萬更了吧,但想到昨天就沒萬更,今天還是咬咬牙,碼了這麼多!

    實在不行了,這兩天的更新都會有點晚了應該……

    生病的娃子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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