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玄天忙著設計那轉化因果所產戾氣而成陰陽造化之力的大陣,地星之上的戰事無暇顧及,儒門只能自保,道門實力不足,不足以與佛門對抗,終是不敵,曹營勢力大盛,一舉打破三國鼎立的局面,而後佛門借助塞外蠻夷之力打入華夏,若非那玄天早有準備,將那數十萬巫兵之魂養在都天神煞陣中,只怕那五胡亂華之事還得發生。
這些巫兵軍魂被玄天放置在那都天神煞大陣當中,不僅吸收那天地戾氣所轉化的靈氣,更有好命,能得那華夏龍脈之地的靈氣補充,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這些軍魂實力基本都達到了鬼將的地步,魂體都快成實體了,相比那返虛期修士的能力,數十萬返虛期的軍魂,這可不是一個弱小的力量。
便是天庭一時間也拿不出這麼多炮灰來,佛門以前倒是沒發現這等實力的存在,當年玄天設立都天神煞陣之時接引准提也不以為意,不想,這時的數十萬軍魂成了他們東進最大的麻煩。
措手不及的佛門遣下大量弟子下界相助,但卻很無奈的發現,一向對那邪魔外道,冤魂惡力十分有效的佛光卻對現在的這些軍魂沒什麼用處,跟撓他們的癢差不多,一時間佛教弟子也是大驚失色。
這些軍魂可不比那孤魂野鬼,游離在天地間,吸收一些博雜的靈氣而成,這些軍魂可是吸收的那經過轉化而來的正宗靈氣而成,又有那龍脈靈氣溫養,相比其它鬼魂而言,這數十萬軍魂更像天兵一般,個個威風凜凜,金甲著身,又兼是軍隊而成,令行如一,比那天兵還有威勢,其氣勢更如那浩然正氣一般,倒不想是鬼魂來著。
不懼怕佛法的軍魂是恐怖的,而且是數十萬不懼怕佛法的軍魂,一時間佛門也拿他們沒辦法,其間更有那白起與贏政存於龍脈當中,一切膽敢闖入龍脈之地心存不軌的人都要被其擊殺以餵養軍魂。
佛門雖然有心派遣高手下界,但卻怕被人發現,畢竟東方幾處勢力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呢,要是佛門遣下高手下界的話,必然受人阻擊,佛教有心無力,卻只能幹看著那東方眼饞。數十萬軍魂之力將佛門弟子一一阻擋在外,佛教依此東進無法,只好另謀他法。
極樂世界,八寶功德池旁。
那功德池旁,一枯瘦佛陀正默坐,口中繚繚梵音道出,帶著無盡的誘惑,卻又莊嚴肅穆,下首佛子滿座,個個低眉順耳,神色安詳無比,那梵音入耳,頓時眾佛子如若生極樂之事,個個臉色欣喜,整個極樂世界金光迷漫,如同一個金色的世界一般,只有光,沒有影,無論是花、草、魚、蟲,包括那正在聽著梵音繚唱的佛子們都是個個金光照體,如同渡了一層金子一般。
委實漂亮,這便是極樂所在,整個世界只有「極樂」,代表著光的存在,永遠沒有那黑暗或其他一切負面存在的世界。
若是仔細一看,卻會發現這個世界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使人沉迷,但若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卻能發現,這個世界卻是不真實的,太單調了,便是那太極還有黑有白,幾如那阿彌陀之能,又豈能將此一方化成永恆?
阿彌陀坐於八寶功德池旁,正是那口綻蓮花的枯瘦佛陀,一旁又有一棵大樹,金光燦燦,便是那准提所變化的菩提樹,以此以供佛子們悟道的。
少時,梵音忽停,眾佛子仍不知所謂,猶自沉迷在那阿彌陀虛構的「極樂」當中,自在不已。
阿彌陀高唱一聲佛號,將眾佛子喚醒,吩咐其退下,便不說話。
那菩提樹一晃,大樹化成一道人,身體修長,著素布道袍,腳穿草鞋,頭上盤笄插一樹枝,正是那准提道人。
准提大笑一聲道:「我佛慈悲,多年努力,今日卻終有收穫,可喜可賀啊。」
卻是准提在笑那三千佛子的皈依,這三千佛子本是接引從那截教中所渡的三千紅塵客,自封神之後便由准提施法禁錮他們元神,強行將眾人渡化而成佛,只是此舉卻不是長久之計,無奈之下,便由接引准提二人每日為其宣講佛法,以接引的「夢中證道」(重生西遊,頂)之法將這三千佛子帶入接引的夢中,化出永恆的極樂,使其沉迷,而這段時間終究有收穫,便是這三千佛子相繼皈依,這才真正的是「佛子」。
阿彌陀苦笑一聲,道:「只可惜那玄天聖人不識大道,不明天時道理,強阻我佛門東進,可憐世人受其苦難,不能登我極樂之境。」
准提臉色也變得不好看,恨恨道:「這東方聖人著實可恨,玄天與三清自持盤古正宗,看不起我佛教,他們又豈知我佛法無邊?」
阿彌陀聽罷,長歎一聲,道:「可憐那玄天聖人,此子本與我佛門交好,本身又精通佛法,吾等有今日大道成就,歸功還得謝他才是,只是此人終是以盤古自居,不與我等一般,可惜,可歎!」
當日玄天與接引准提三人論佛法,可謂是真個的道友一般,接引准提能將佛法補全,還靠玄天的提點(當然,沒有玄天他們一樣能成),這卻是因果,這因果幾可比那成道之因果,接引一直念著玄天的恩來著,若非世事無常,兩方鬧的對立,只怕而今兩方倒是常走動來著。
准提想起當日之事也是有些歎息,他又如何不知道這些,自龍漢初劫之後,西方之地貧瘠,東方之人皆稱其為蠻夷,不受人待見,便是當初他與接引在那紫霄宮聽道也不得人正眼瞧上,若非當年二人還有些道行,只怕那座位之上便無他二人了。
當年玄天是唯一肯與他們交流的人,便是三清等人在接引准提成聖之後也少於二人說話,態度高傲,玄天以盤古正宗的身份與二人交好,倒讓二人一番感動,只可惜最終因種種事情的發生,致使雙方不得不對立起來,別看準提他往日常扮演惡人相,幾乎什麼齷齪之事他都干了,但好歹一個聖人,真個小人能成聖麼?只不過為了大教的興盛,西方的大興,准提才真個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了。
二人默首不言,分坐兩旁,半晌,准提先道:「此事卻是不得也罷,為我佛門大興,吾等卻是不得不為。」
阿彌陀默然不語,想想,道:「只是此番受阻,吾等又該如何而為?」
准提低頭想了想,原先由於那地仙界之內,東勝神洲受道家直接掌控,南瞻部洲又有蓬萊島與截教勢力存在,便是佛門想要插縫也不行。而後本欲從那地星之內入手,先將地星之上的道統奪過來,可惜卻不想又遭遇此事,此番又是不行,無奈,真個難啊。
准提想了半天,卻也沒個好辦法解決,最後,卻是道:「此番東方幾聖卻是給我等出了個大難題,無法,只好將那個因果了結了。」
准提卻是說的是那老君的因果,當日老君化佛,欲分卻佛教氣運,此舉卻是釜底抽薪之舉,雖然最後沒成功,但老君從中得了好處,得了那金剛鐲,卻與佛教結下因果,因果就此結下了。
而後准提本不打算將這因果與老君了結了,概因那老君奉無為之道,平日裡小心謹慎,很難算計到他,有此因果在,以後若是佛門有難,也可要挾老君留下一分情面在,而今玄門幾聖中,當以玄天與老君為首,盤古四人,老君與原始結成團伙,通天經過封神一戰,徹底倒向了玄天這一方,看樣子打算就這樣跟著玄天混了。
兩方實力對等,唯一還有一個女媧卻是態度有些暖昧,貌似女媧跟玄天的關係不錯,但一來女媧身為聖人,自是矜持,二來女媧也不怎麼管事兒,看其行事只是為了妖族利益便是,對妖族態度也有些暖昧,半顧半不顧的,倒是不知道她打算幹什麼。
准提的打算就是如此,玄天那兒他們本身就還欠著因果來著,有機會接引准提還得還上,老君之處卻是不得不算上了,畢竟玄天那兒雖然有些難辦,但玄天終是不立教,於傳道一事卻沒什麼發言權,至少大義之上沒有,唯一可用的就是通天,但貌似通天自封神之後就不怎麼出現了,而今東土還是以道門人闡二教為主,此事少不得先得問過老君便成,而後才是玄天。
但准提後來卻不打算將這因果掐了,以換來傳道的機會,畢竟能留就留,先前說過了,老君的因果不好拿,有機會就留著,以後有大用。
而後准提卻是打算強行傳道東土,借佛門的實力將道門打壓下去,這樣既達到傳道的目的,又省下了一個因果,倒是好算計,可惜卻不想半途玄天插了一腳,算計不成,而今之下只得將那因果跟老君換,換來傳道東土的事兒。
阿彌陀想了想,點點頭,道:「只能如此,此事還得勞煩師弟掛心了。」卻是因為阿彌陀要鎮守極樂世界,輕出不得。
准提道:「為我佛教之事,何談勞煩。」話音剛落,准提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太赤天,八景宮中。
老君正坐於風火蒲團之上打坐,這風火蒲團卻是老君自己煉製的,嗯,說起來有些奇怪,老君平日裡的裝備幾乎都向鴻均貼近,這風火蒲團便是仿造那鴻均賜給玄天的清靜蒲團所煉,當然,老君畢竟不知道那清靜蒲團真正的妙用,只知那東西能大能小,看來是件法寶,而且可攻可守,貌似老君這件風火蒲團便是按如此想法而煉的,但他卻不知道,那清靜蒲團真正的作用其實大的海了,那東西可是一件變向的作弊器啊,能得升道行增高的速度的好東東,鴻均出品,又豈是老君所煉的次品可比?
半晌,老君忽然睜開微閉的雙目,喚來童子,吩咐道:「汝可去外迎那准提聖人進來。」
童子領命而去,出外,便遇天外華光一閃,一道人瞬音便至近前,突兀的出現,卻又顯得十分的自然,童子雖然道行不高,不識此間玄妙,但卻也見識不少,聖人手段亦知一些,趕緊上前一看,便見正是那曾來過的准提聖人,童子拜道:「拜見准提聖人。」
准提點點頭,道:「你家聖人可在?」這卻是句廢話,以他之能又如何不知老君所在,只是問問。
童子點頭道:「正是我家老爺命我前來迎接聖人。」
准提道:「前頭帶路。」童子轉身便往內走,准提跟上。
少時,二人入殿,童子覆命而退,准提上前拱手道:「見過人教太清聖人。」
老君點點頭,一指左首之下,升起一座雲床,便自顧閉上眼睛,准提也不意外,自是走上前去坐下。
兩人皆是默坐不語,各自心中打著算盤。
最後,還是准提先開口道:「道兄此處倒是好安寧啊,道兄有福啊。」
老君微睜一下眼睛,心道:這准提莫不是腦袋糊了?竟說廢話,聖人道場還能如那菜市場一般不成?
「道兄謬讚了,吾此處卻是不比道兄那斜月三星洞啊。」老君自顧說了句,然後又閉上眼睛。
准提臉色有些尷尬,老君這話卻不是在誇他斜月三星洞的好,而是在說那隻猴子呢。
聖人神通無極限,道行不可思議,老君自是知道准提今日所來所謂何事,先前准提本就是打算來以因果相挾,卻又在那兒說廢話,任是老君脾氣再好也覺得不舒服,畢竟准提這等行為就跟那要帳的找上門來,被人帳的人自然心中有心覺得不舒服。
而那猴子之事關係到佛門東進的大事,准提希望借此讓佛門有這個機會,那猴子需替女媧償還因果,佛門先行一步,以猴子的資質,被佛門收去當打手去了,其他幾人卻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