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玄天講道後,倉頡便一直呆在大殿內,一動不動,轉眼一個月時間就過去了,倉頡忽然睜開雙眼,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修道就是修心,天心即是人心,善惡存於一念之間,善就是惡,惡即是善。」
聽了倉頡的笑聲,玄天也欣慰的笑了笑,倉頡性情太過固執,或許可以說是有些執拗,有此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意思,這種性格或許是好事,或許也是壞事。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行事,修道就得有一股子恆心毅力,不然豈能說修真無歲月。
倉頡有這種恆心是好的,對道的追求高過一切,那麼他的成就也就大,但偏偏就是倉頡這人太過固執了,反而讓他道行停滯不前。
上次說道倉頡借陸壓手中的斬仙飛刀斬去惡屍,卻也是取巧之嫌。倉頡本身對善惡執念太重,在他看來,善即是善,惡即是惡,丁點兒都不能模糊,就好像那死古板的人一樣,一點沙子都容不下。但修道之人又豈能說善惡?修道中人動則打生打死,洞府、靈藥,面子等一切可用的東西都可能使修道士打起來,這點兒偏就在倉頡這兒過不去,執念太重了。
修道之人原來對這些東西就不該太過看重,沒什麼對和錯的,最多只能說上體天心,無愧於己罷了。
前番倉頡雖借斬仙飛刀斬去了惡屍,但他心中這份固執卻也依舊存在,若是如此下去,不說倉頡以後會不會遭劫,就算沒遭劫,只怕道行也會停滯不前,永生就是一混元散仙了。
而今倉頡從玄天所講之道中終於領悟出來善惡即一體,行事無愧於本心的道理,終於擺脫了執念對道行的壓制,一舉將道行提高,幾可斬去善屍的程度。
倉頡笑過之後這才想起自己還在都天殿中,趕緊跪倒拜下,道:「弟子魯莽,還請老師恕罪。」
玄天笑了笑:「無妨,你能明白就好。」這個明白卻說是兩層意思,一是指蓬萊島那嚴肅的制度,二卻是指倉頡能明白自己的本心。
說罷,揮揮手,讓倉頡下去了。
待倉頡下去,玄天才道:「出來吧。」話音剛落,只見虛空中一陣波蕩,現出兩人身影,一人身著青色道袍,一人身著紅色道袍。
二人一現身便向玄天跪拜道:「素玉(金麟子)拜見老師。」卻是那素玉道人與金麟子道人。
玄天看了看他們兩個,心中不禁有些歎息,這二人天資縱橫,拿出去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驚天動地的人才,卻只能跟隨自己,隱藏在自己身後,默默無聞。
想罷,玄天對二人道:「你二人跟了我也好些年了吧?」
素玉道:「自弟子化形以來,已是三百個元會了。」金麟子亦道:「弟子跟隨老師只有150多萬年。」
玄天一聞,心中不禁更加模糊,當年化形之初,初的下山,遇到了還是玉石的素玉,那時它才剛開啟靈智,玄天多年來未曾遇到過有靈智的生靈,加上自己處於尋寶的樂趣當中,便將這素玉帶在了身邊,直到後來素玉化形。可以說,這素玉幾如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卻只能讓他生活在黑暗裡。
「你二人不會怪我吧?」玄天語氣有些頹廢的道。
二人一聽,大驚之下俯拜在地,俱稱不敢。
玄天看了看,揮手將二人扶起,道:「其實以你二人的資質,放到哪兒都會成為一方霸主,只是跟了我這麼多年,你二人卻一直生活在黑暗當中,從不示人,卻是有些浪費了。」
二人一聽,這才明白老師的意思,素玉與金麟子對視一眼,向玄天道:「弟子等無怨無悔。」
素玉道:「當年若不是老師將弟子帶在身邊,教弟子道法,只怕如今弟子也不會有這番成就。」
金麟子更是道:「當年若不是老師相救,弟子只怕早已身隕,化為灰灰了都,哪兒還有今日成就。」想了想,又道:「再者,便是弟子這等修為,放到洪荒當中也不過一點兒螻蟻,往上還有那許多聖人,一指頭就能把我們拈死,還不如跟在老師身後呢。」
他也明白,玄天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確,就他們這點兒修為,拿到洪荒去也只能是個大點兒的螻蟻,遇到聖人也就沒辦法了,基本上就是個死,他到是說的大實話。
玄天輕笑一聲,道:「你說的倒也是實誠話,以前我不放你二人出去,卻也是因為你二人這點兒修為,雖然看起來還成,但那時洪荒中混亂的很,高手比比皆是,就你二人,還真是不夠看的。」
頓了頓又道:「我也知道你二人想出去走走,也罷,今日我就答應你們。」
素玉兩人一聽大驚,以為玄天要將二人逐出山門,連忙請罪。
玄天有些愕然的看了看二人,哭笑不得,自己有那麼凶麼?笑道:「我怎麼就說過要逐你二人出島了?」
二人迷糊的看了眼玄天,素玉道:「當年老師曾說過,弟子等人若擅自出島,便要被逐出山門的。」
玄天想了想,還真這麼說過,道:「但是是我讓你們出島的呢?」
二人對視一眼,連忙拜謝。
玄天看了看他們,輕笑了下,道:「你二人出島,為師也得給你們點兒護身的法寶,以前沒給你們,是因為你們沒有出去,給了也浪費,而今給你們,也是讓你們以後有能護住自己的武器。」
說罷,玄天取出一印,一槍交於金麟子,道:「此印為蟠龍印,先天靈寶,有二十九重禁制,本還有一半,在你師弟倉頡手中,此物於你二人有大用,以後自知。」又拿出那槍,道:「此槍名為裂天,後天靈寶,有二十八重禁制,到也有些威力,你拿去用吧。」
復又取出一塔,一扇,對素玉道:「此塔名為白象塔,後天靈寶,有二十七重禁制,這把扇子為先天靈寶,有三十重禁制,名為山河扇,便給你用了。」說完將兩樣東西交給素玉。
二人拿過東西,各自翻來覆去的看,玄天笑道:「你二人先在島上將法寶祭煉如意之後再出島,島外生靈爭鬥的多,需小心才是。」
二人自謝過玄天,拿著法寶興沖沖的回去煉寶去了。
--------偶---素---分---割---線---------且不管二人如何,玄天召來倉頡,道:「道祖鴻鈞當日身化天道時,曾說-大道三千,條條可達至境-,而後又在各自成道之機的指引下,太上老君人教-清淨無為-、元始天尊闡教-闡揚光大-、通天教主截教-破而後立-、接引准提二人之佛教-西方極樂。做為道祖門人的五聖,自是各自對天道表述了自己的看法。」
頓了頓,又道:「原始天尊闡教-闡揚光大-事事遵循天道,卻是毫無自己見解;通天教主截教-破而後立-,要截天道下運行的那一絲空隙,卻不免走上偏激;接引准提二人的西方佛教-西方極樂-,自我封閉,如何大興於世?太上老君為道祖鴻鈞首徒,有-一氣化三清-之功,最為接近道祖天道,道是-清淨無為-,實則承認天道之下的各發展規律,-優勝劣汰-,維護天道運轉不息,然每人先天出生不一,若任由其-弱肉強食-,豈不是無那眾生後天努力之功?」
倉頡聽了如此多,心中著實受到很大的震創,未曾想老師幾句話便將幾個聖人大教給說的如此明晰。復又聽玄天道。
「道祖當年立聖,言其門下聖位有九,如今已聚七位,五聖立教,女媧機緣本來豐厚,卻因放不下妖族錯失了立教良機,而後再想立教卻又不得,幾個聖人大教將天地氣運瓜分,女媧手中又無鎮運大寶,便是想立教也不行。」玄天緩緩道來。
倉頡細細的聽著,心中也在盤算著,情況的確如此,太古洪荒時期的事兒他雖然沒有參與過,但卻也知曉不少,女媧當年便是放不下妖族,沒有立教,結果將人教這份大大的蛋糕給白送了老君,而後再想立教卻是不行了,妖族氣運已敗,女媧手中又無甚鎮壓氣運的大寶,立教,等著滅教吧。
「為何老師不曾立教呢?」倉頡卻是奇怪玄天為何不立教來著。
玄天看了看他,笑道:「當年道祖命我為玄門護法,不得立教。」
倉頡一聽大訝,道祖這不是偏心麼?不立教怎麼傳道統,這事不是太過偏頗了不是。
玄天笑了笑,道:「此事倒不是道祖偏頗,我為玄門護法,氣運本就深厚無比,再者,我便是不立教,卻也不會讓他們就將這天地氣運給包圓了。」
倉頡卻是聽的疑惑了,雖然蓬萊島在外面還有些實力,人族中也有些威望,但卻也不能和幾大教派比啊。
玄天看出了倉頡的疑惑,笑著對他道:「這不是還有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