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燃燈破除紅水陣之時,靈寶乾坤尺被曹寶擊落,現在落入了雲霄的手中。
燃燈眼見靈寶落入雲霄手中,自是不甘心啊,雖然乾坤尺並無什麼太大的用處,但好歹也是一先天靈寶不是,本來他靈寶就少,如何肯再失一件?
燃燈走上前去,對雲霄拱了拱手道:「不知娘娘前為何事?還請娘娘將手中靈寶歸還於吾。」
雲霄尚未說話,一旁碧霄就開口了,道:「燃燈老賊,你奪我大兄靈寶,此仇今日必報,此寶若想歸還,門兒都沒有。」雲霄見碧霄說了,也沒說什麼,只在一旁站著,不過臉上就是這個意思。
燃燈頓時怒了,不過還是強壓心中怒氣道:「娘娘何故言吾奪了公明道友法寶?吾與公明道友雖非一教弟子,但也同屬玄門,豈會這般?」
瓊霄也喝道:「燃燈老賊,你這卑鄙無恥之徒,奪我大兄靈寶不算,還在此強行狡辯,天理昭彰,豈是你可掩蓋的住的?」
燃燈也有些臉紅,仍自口強道:「靈寶向來以有德者居之,趙公明逆天行道,行此敗德之舉,加之早已身隕,靈寶自然不歸他所得。」
一句話直將三霄給氣怒了,不提趙公明身隕還好,一提趙公明之死,三霄便止不住發怒了,碧霄大喝道:「老賊找死。」說罷便取出飛劍向燃燈殺去,瓊霄也取出金蛟剪向燃燈攻去。
燃燈對碧霄的攻勢倒也不甚看重,但瓊霄的金蛟剪倒是讓他不敢不顧,此剪乃是通天以兩頭惡蛟之身所煉,威力巨大,三十六重禁制,若無至寶防身,管你大羅金仙還是准聖的,一併剪成兩段。燃燈左支右擋,又有那碧霄不斷攻擊分他的心神,若論修為,此二女自是比不上他,碧霄瓊霄心性未定,至今不過太乙真仙之數,而燃燈可是開天後不久的人,有大神通,在准聖修為上也停留了好多年的人,自是苦於手中無法寶,就算奪取趙公明的法寶也是不得已為之,且現在他還沒有煉化完全,不敢拿出來用,唯一的攻擊法寶乾坤尺都已經被雲霄給收去了,自然面對二女的攻擊狼狽不已。
不過修為的差異終究不是法寶就可避免的,三人戰過多時,燃燈雖然躲的狼狽,倒也無甚大礙,而二女雖然攻勢強勁,但法力不足,再戰怕也無益,雲霄道:「燃燈,今日之事暫且再說,待我姐妹拜過大兄之後,明日再與你一戰。」說罷便喚回二女,不管燃燈,直入了聞仲大營。
燃燈也不敢強追,畢竟對方那麼多人看著呢,自己手上又無甚好的法寶,乾脆別去了,咬咬牙,先回去將手中陰陽珠給煉化過後,再來向她們討回這個場子,想罷,燃燈也未跟闡教其他人打個招呼,自便離去回了洞府煉化法寶,卻是讓這廝射過一劫。
三霄自入了聞仲營內,見過聞仲之後,雲霄道:「前日吾兄被太師請下羅浮洞來,不料被姜尚射死。我姊妹特來收吾兄骸骨。如今卻在那裡?煩太師指示。」
聞太師聞言不禁悲咽泣訴,淚雨如珠,道:「道兄趙公明自下山以來,闡教中無人可擋,前些日子有一野人陸壓前來會令兄,輕戰之後,陸壓化作長虹而走。然後兩下不曾會戰。數日來,西岐山姜尚立壇行術,咒詛令兄,被吾算出。彼時令兄有二門人陳九公、姚少司,令他去搶釘頭七箭書,又被哪吒殺死。令兄死前曾大吼道:『陸壓賊子害我。』此後便一命嗚呼了。」聞太師道罷,放聲掩面大哭。
全文字版,更新,更快,盡在,電腦站:16站:wap.16支持文學,支持!五位道姑齊動悲聲。太師忙起身,帶著幾人前去趙公明營中,來到後營,三位娘娘見了棺木,揭開一看,見公明二目血水流津,心窩裡流血,不得大怒。瓊霄大叫一聲,幾乎氣倒。碧霄含怒道:「姐姐不必著急,我們拿住他,也射他三箭,報此仇恨!」雲霄道:「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陸壓,弄這樣邪術!一則也是吾兄數盡,二則邪術傾生,吾等只拿陸壓,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又見「紅沙陣。主張天君進營,與五位仙姑相見。太師設席與眾位共飲數杯。次日,五位道姑出營。聞太師掠陣;又命鄧、辛、張、陶護衛前後。雲霄乘鸞來至篷下,大呼道:「傳與陸壓,早來會吾!」左右忙報上篷來:「有五位道姑欲請陸老爺答話。」
陸壓起身道:「貧道一往。」提劍在手,迎風大袖飄揚而來。雲霄娘娘觀看,陸壓雖是野人,真有些仙風道骨。怎見得:雙抓髻,雲分瑞彩;水合袍,緊束絲絛。仙風道骨氣逍遙,腹內無窮玄妙。四海野人陸壓,五嶽到處名高。學成異術廣,懶去赴蟠桃。
陸壓歌罷,見雲霄打個稽首。瓊霄含恨怒道:「你是散人陸壓否?」
陸壓答道:「正是。」瓊霄道:「你為何射死吾兄趙公明?」
陸壓答道:「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吾便當說;不容吾言,任你所為。」雲霄道:「你且道來!」陸壓道:「修道之士,皆從理悟;豈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墮落。吾自從天皇悟道,見過了多少逆順。歷代以來,從善歸宗,自成正果。豈意趙公明不守順,專行逆,助滅綱敗紀之君,殺戮無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自己道術,不顧別人修持。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從古來逆天者亡,吾今即是天差殺此逆士,又何怨於我!吾觀道友,此地居不久,此處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長生之路。吾不失忌諱,冒昧上陳。」雲霄沉吟,良久不語。
瓊霄卻忍不住大喝道:「好孽障!焉敢將此虛謬之言,簧惑眾聽!射死吾兄,反將利口強辯!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處。」瓊霄娘娘怒衝霄漢,仗劍來取。陸壓劍架忙迎。未及數合,碧霄將混元金斗望空祭起。陸壓怎逃此斗之厄!有詩為證:此斗開天長出來,內藏天地按三才。
碧游宮裡親傳授,闡教門人盡受災。
碧霄娘娘把混元金斗祭於空中,陸壓看見,卻待逃走;其如此寶利害,只聽得一聲響,將陸壓拿去,望成湯老營一摔。陸壓總有玄妙之功,也摔得昏昏默默。碧霄娘娘親自動手,綁縛起來;把陸壓泥丸宮用符印鎮住,綁在幡桿上;與聞太師曰:「他會射吾兄,今番我來射他!」傳長箭手,令五百名軍來射。箭發如雨,那箭射在陸壓身上;一會兒,那箭連箭桿與箭頭都成灰末。眾軍卒大驚。聞太師觀之,無不駭異。雲霄娘娘看見如此,碧霄道:「這妖道將何異術來惑我等!」忙祭金蛟剪。陸壓看見,叫聲:「吾去也!」化道長虹,逕自走了;來到篷來,見眾位道友。
姜子牙上前問道:「混元金斗把道友拿去,如何得返?」陸壓笑道:「他將箭來射吾,欲與其兄報仇。他不知我根腳;那箭射在我身上,箭咫尺成為灰末。復放金蛟剪時,吾自來矣。」子牙笑道:「公道術精奇,真個可羨!」陸壓笑笑,不作理會。
三霄見陸壓逃去,便自再戰,哪兒知西岐罷戰不出,卻也無法,「紅沙陣」主張天君道:「西岐見我方勢不可擋,便做不戰,不若我擺下紅沙陣,再與他們計較。」三霄亦不懂兵機,只是應了。
二日,張天君便出首,對西岐方喊道:「今日吾再擺下紅沙陣,汝等可敢一戰?」
西岐現自燃燈走了,眾人便推出廣成子,廣成子無法,便道:「爾擺陣便是,稍後吾便來破陣。」
張天君見他們應了,自去擺陣不提。少時,「紅沙陣」已成,廣成子抬頭一看,只聽裡面連催鐘響,內裡紅沙迷漫,目不能視,廣成子心道自己怕是破之不下,便與闡教眾人商議,赤精子也算見識的多些,開口道:「此『紅沙陣』乃一大惡陣,必須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若無福人去破此陣,必須大損。」
姜子牙問道:「敢問師兄誰為福人?」
赤精子道:「若破『紅沙陣』,須是當今聖主方可。若是別人,凶多吉少。」
姜子牙大驚道:「當今天子體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陣?」
廣成子道:「事不宜遲,速請武王,吾等自有處。」
姜子牙無奈,只得派人請來武王姬發。少時,武王至篷下。子牙迎迓上篷。武王見眾道人下拜。眾道人答禮相還。武王問道:「列位老師相招,有何分付?」
廣成子道:「方今十陣已破九陣,止得一『紅沙陣』,須得至尊親破,方保無虞。但不知賢王可肯去否?」
姬發聽罷,看了一眼對面的紅沙陣,心中暗暗打鼓:早聞那十絕陣兇惡異常,便是這前九陣也是耗費多時才得破去,如今這「紅沙陣」怕也是難破,吾小命可要緊啊。想罷,武王作為難狀道:「列位道長此來,俱為西土禍亂不安,而發此側隱。只吾平日素來只休民政,不善武事,今日孤且去了,怕也是破不得此陣啊。」
廣成子大急,「武王請勿擔憂,武王此去破陣,吾等自有異術相助,且保武王無事也。」又道:「再者,此陣非武王不可破,如不破此陣,吾等便只能困守於此,於西岐有大不利啊。」眾人也稱如此。
武王無奈,只得依了他們,又摘帶,脫袍。廣成子用中指在武王前後胸中用符印一道,完畢,請武王穿上衣袍,又將一符印塞在武王蟠龍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