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章原來你一直不講理
車門緩緩地開了,又像上一次一樣,先是腳,後是腿,然後劉影從車裡走了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她完全是另一個樣子。她比上一次少了一份鎮定,卻多了驚惶、情怯,甚至羞愧。楊君不知道怎麼了,反而覺得她這樣更加的可愛。很明顯,她雖然沒想到會遇見他,但是早就看到他了,也許他在那台階上的時候她就坐在車裡看到他了。
劉影是來接姐夫袁曉天的,袁曉天給劉欣打電話時,劉影正好在姐姐家,還沒吃飯,於是就讓劉欣在家裡做飯,自己開車來接他。她剛泊好車,剛給袁曉天打完電話,知道他就快出來了,當抬頭去看站台出口處時,卻呆住了。她發現從站台上出來了一個人,帶著自己熟悉的神情。是他,他怎麼來了?怎麼辦呢?劉影心裡撲騰個不停,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直握著方向盤的手竟然在微微地顫抖著。
接著就看到袁曉天也出來了,還和楊君說著什麼,然後領著他向自己的車走來,又對自己招了招手。沒得選擇了,出來吧。
劉影迎著袁曉和楊君走了過來,她對姐夫笑了笑,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了楊君的變化,對他的臉上的變化盡收眼底。
楊君很快就鎮定下來,他走了過去,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著,也看到了劉影的目光中夾帶著閃亮的濕潤。
她的神色是樣平靜和安祥,這讓楊君感到有一些失望。
「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你是來接袁大哥的吧?」,楊君說著,手有些侷促不安。
「不呀,我是來接你的呀!不行嗎?」劉影卻很快地抻出了手,等著楊君握上去。
楊君還在想要不要握手。他地手已經觸到了她地冰涼地小手了一下馬上鬆開了。空氣一下子有些凝固了。不知道是酸是甜地感覺注滿了楊君地心。
「小影。你姐在做飯了嗎?」。袁曉天及時地打破了兩人之間地尷尬。
「做著呢!你們還沒吃飯吧?」又把目光投向了楊君。這一次她半側著身子。面帶著表示關切地微笑。她地眼睛中沒有任何過多地表示氣也只是朋友間地尋常問候。可是他說這話地時候。她地嘴唇和身體地每一個動作。她吐出地每一個音節卻對他有著只可意會地感覺。
是請求寬恕地委婉嗎?是信任是期盼是囑托?還是那一份似曾相識地柔情?裡面更多地也許是他不可理解地溫存和羞怯。希望?承諾?還是對昔日地眷戀?
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在等著袁曉天說什麼。
「我們還想去那個聚仙樓吃呢?要不我們回家去吃?你嫂子的櫥藝可是不錯的呀!」,袁曉天眼睛卻是望著面前這兩個年輕人,似乎在徵求意見。
「不去了,不去了麻煩了,不打擾了!」,楊君忙不迭的推辭著,雖然他有些嚮往,更有些畏懼,自己的夢已經被驚醒過一次了,還敢再把一個噩夢繼續做下去嗎?
「不去也好,那就在這兒吃一點吧可不能再推辭了呀?」,袁曉天也看出了楊君的為難之處,並沒有堅持。
「這……好吧!」,楊君看著袁曉天誠摯的目光,知道自己再推辭就有些說不出口了竟剛才也算是答應了。
「小影,你呢?你是回家和你姐姐去說一下還是等我和楊君吃點飯再一起回去?」
「我是來接人的沒接著我自己回去算什麼事呀?你自己打個電話,和姐姐說一下就行了。
下午二點多的時候是大部分客人吃飽喝足了離開的時候,她們三人進來多房間都空著。
選了一個雅間,三個人坐了下來。
「你們男人呀,只要是有機會在外面吃,絕對不會回家吃飯。我就奇怪了,這些飯店裡的飯就這麼好吃嗎?」,劉影剛一坐下,就對兩個大男人說。
「不是呀,你不明白呀?你以為我們在外面就是為了吃呀喝呀的嗎?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在外面的飯局上,很多菜根本沒人動,而酒呢?喝到肚子裡多難受只有自己知道,所以花錢買的好東西,都希望自己少喝點,都想辦法讓別人多喝。到了不得不喝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比喝毒藥都難呀,一咬牙一閉眼才能喝下去呢!」,袁曉天很有興致,很認真地和劉影說著。
「那麼還都願意在外面吃,怎麼都不願意回家陪老婆孩子?」,劉影眨巴著大眼睛,看了楊君一眼。
「女人是要以家庭為中心的,可以不用考慮別的事情,而男人不行呀,他們必須和這個社會打交道。和人打交道,必須有一個自己的圈子。外國的社會活動主要是沙龍,而我們中國呢,主要就是酒桌。酒文化在中國可謂源遠流長,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有一半多的事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對吧,楊君老弟?你應該對這個深有體會的。」
「可不?現在辦什麼事也得先坐下來在酒桌上談,然後再具體開始動作,這期間喝多少酒,喝的效果,都直接關係到事兒辦成辦不成。」,楊君表示贊同,他甚至想舉幾個自己開辦豬場的過程中的例子,酒真是開路先鋒呀!
菜很快就上來了,袁曉天的胃口似乎很好,一邊勸楊君喝酒喫茶,自己也吃喝起來。
楊君端起杯來喝了一些,劉影也端著杯茶笑盈盈地陪著。楊君並沒有多少心思喝酒,當然也就沒有了喝酒了氣氛。
「能喝就喝點,我也累了,沒狀態,意思一下吧!」,袁曉天也不強勸,不緊不慢的喝著。
「這段時間怎麼?鬧的這個病對你們有影響嗎?」
「有一點吧,可是問題不是大,國家已經闢謠了,這個h1n11流感和豬根本就沒有關係,可是飼料上的問題不小,也是那個三鹿的事兒鬧的吧。」,楊君回答說。
「沒影響就好,在國家對你們也很扶持,政策上也有不少傾斜呢!」
「倒是,可是那些政策下面真正執行起來很難,就說那些對母豬的補貼吧,真正領到手的也就一半吧,水打門前過,誰不想舀一瓢呀?」,楊君歎息了一聲。
「這是國情呀,不過你得說現在各方面和前些年相比已經完善多了,一步一步來呀!」
,袁曉天的這些話,楊君當然無力反駁,進的道路上總有坎坷不平的時候,不要因為一些艱難險阻就否定了整條道路呀。
楊君點了下。
「你倆吃什麼飯,我去看看。」,袁曉天站了起來。
「我不吃了,這才吃了午飯多大一會兒呀?」,劉影搖著手表示不吃。
「袁大哥你吃什麼我吃什麼就行,不吃最好了,這些菜還吃不上呢!。」,楊君也說。
「甭管了!」,袁曉天說著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接著是一陣沉默。
劉影拿著一隻筷子在桌子上來回劃著,楊君對著自己面前的酒杯,似乎在研究它的液面是凹的還是凸的。
「你……」,兩人都意味到了需要說些什麼,剛一開口,卻發現對方也在想說什麼,就又馬上嚥下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說的話。
她們一起笑了起來。這似乎是很幸福的一種感覺。
「你說吧!」,楊君坐直了身子,直視著劉影一雙含情的,但也是有些驚恐的眼睛。
「你說……」,劉影的嘴角一動。
「那好,我說吧,你看起來不錯呀,對嗎?」,楊君小心翼翼地說著,目光也探詢著她的臉。
劉影原來投在桌子上的目光猛然抬了起來,迎著楊君的目光射了過來,含著怨恨和憤怒。
「你為什麼說我?你是說我那輛車嗎?我告訴你,車是死的,什麼也不能說明,可是人是活的,不過我不像你一樣,你過的好了,能夠找到一個比我好的女人,我祝福你,真心地祝福你!」,劉影說到最後,幾近哽咽了,淚水已經溢滿了眼眶。
「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沒有那意思?」,楊君看著劉影突然改變的情緒,說不清自己哪兒說錯了。他有些頭暈目眩了。
「你就是,你在嘲笑我,巴不得我遭到什麼不幸,你才高興呢!」,劉影蠻橫地嚷了起來,狠狠地用手背擦了一把自己的眼角。
「你還是那麼不講理!」,楊君輕輕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劉影放下了手,瞪大了眼睛,「原來你一直這樣看我呀?」
「怎麼了?我們吃火燒怎麼樣?」,正在這時,袁曉天推門走了進來。
「你們吃吧,我先走了!」,劉影不等袁曉天說什麼,拎起椅子上的掛包,小跑著出去了。
「我沒說什麼呀?」,楊君看了一眼袁曉天說。
「我知道,別理她,我這小姨子脾氣就是怪,說翻臉就翻臉,沒什麼的。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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