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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回 破廟夜斗 文 / 子車氏

    清風山,燕順跪倒在宋江面前大哭道:「兄長,王英兄弟讓人給害了。」宋江騰地從座上站起了,幾步走到王英的屍體前,拜倒在地哭道:「兄弟啊,都怪我,不合叫你去青州,害的你慘死。兄弟啊,你英靈不遠,定要看著哥哥尋得仇人,替你報仇雪恨。」後邊的錦毛虎燕順,白面郎君鄭天壽也爬過來對著屍體痛哭。只有那花榮等宋江哭了一陣,在他身後拉了拉,待宋江回頭看他,才附在宋江耳邊說了幾句。

    宋江聽完,皺起眉頭默然片刻,又回過去對著王英的屍身拜了三拜,起身扶起燕順,鄭天壽道:「二位賢弟,事已至此請節哀順變。愚兄尚有一議,不知二位賢弟能否遵從?」

    燕順,鄭天壽擦了臉上的淚水齊聲道:「但請哥哥吩咐。」

    宋江計議道:「此次燕順兄弟,王英兄弟去青州行事,全是為了招降秦明,打破清風寨。如今王英兄弟不幸被害,我等悲痛萬分,但大事不可耽誤,還望二為賢弟應允先將王英兄弟的屍首藏了,不使秦明看見。待大計得售,招降了秦明,我等在為王英兄弟風光大葬,如何?」

    燕順,鄭天壽與王英的感情未必有多深,眼前宋江又軟語相求,二人哪能不答應。當下記憶停當,還是照原計一步步引秦明入彀,又裡應外合打破了清風寨,招降了鎮三山黃信,取回花榮的家小,一干人馬上了梁山不提。

    現說周通,他打卞機那裡借得了盤纏,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大約過了二十來天,卻到了鄆州境內,找人一打聽卻是離那梁山泊不遠了。他一尋思,既然到了這裡,還不如往那梁山一行,看看那托塔天王晁蓋到底是何等英雄。主意一定,他當即找本州人問明了道路直奔梁山泊而去。一走又是十來天來到了鄆州城下,他怕城內人多眼雜,惹出麻煩,就在城外集鎮的客棧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遠遠跟在一個車隊後面,朝梁山方向行去。

    那車隊為首的是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青年,穿一身白色武士衣,領上繫了跳紅色戰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裡還提了干亮銀槍,斗大的紅纓耀人眼。一看就不是江湖漢子。這年頭朝廷對民間的武器有管制,一般人出門在外,拿根哨棒防身那是允許的;帶把朴刀之類的短兵器也少見有人管,但是你若帶著長槍大刀,騎著高頭大馬到處晃蕩,就要小心做公的看你不順眼抓你去吃牢飯了。更別提盔甲了,弓弩了,那玩意是戰略物資,平常人藏在家裡都怕被人告謀反。這也是周通一路來不進大市鎮的原因,他那對熟銅竹節鑭與平常江湖人一對比太扎眼了。

    扯遠了,回來再說那白衣青年的車隊,一共匹駑馬拉著三輛車子,上面都是些農具之類的生活生產物資。車隊有二三十個拿著哨棒的漢子護著。其實在周通看來,就這些東西,應該沒有人來搶。

    眾人中午在一處村子用過飯,因貪路過了宿頭,眼看的天就要黑。那青年漢子也不著慌,指著遠處的一個樹林道:「這條路咱們走的熟了,沒處投宿也沒甚可怕,前面林子裡有個破廟,大伙今夜就在此處將就一夜,明日啟程趕回莊裡,定當稟明父親多多賞賜。」眾人轟然應是,加快腳步進了林子。周通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只好也跟著進到樹林裡頭。不料剛進林子,一棵大樹後邊轉出一個人來,正是那素衣青年盯著他冷冷地道:「朋友你跟了我們一天,不知有何貴幹?」

    周通摸了摸鼻子笑道:「兄台不要誤會,在下只是路途不熟,正好跟在兄台和貴屬後邊。」

    素衣青年狐疑的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道:「既然如此,不知兄台將往何處?」

    周通是要去梁山泊,可這不能說啊,說了別人指不定就要把他當強人拿了送官,只好胡謅道:「小弟秦通,齊州歷城人,自幼習武,最喜與江湖好漢切磋技藝。近來聽聞鄆州境內有處獨龍崗,崗後有座李家莊,莊主叫做撲天雕李應,善使一條渾鐵點鋼槍,背鐵飛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沒,好不厲害,特以前來拜見,想向他請教一二。」周通怕對方聽說過他的名頭,不敢以真實姓名相告,只好取師父秦元的姓,給自己捏造了個名字。

    素衣青年聽了暗自納悶:「山東境內的好漢沒有秦通這一號啊。他打哪兒蹦出來。倒是李大莊主真是威名遠播啊,一個江湖無名小卒也能道出他的威風。」這素衣青年也是獨龍崗後邊一座村莊裡的人,深知李應的厲害,是以對周通勸誡道:「李莊主本領高強,兄台還是不要去觸他霉頭的好。」

    周通道:「多謝兄弟好意,我自理會的。李大官人仁義過人,自不會怪我孟浪。」

    素衣青年道:「你既不聽勸,我也不再多說。我們一行正是去獨龍崗,你要去李家莊可以與我們同行,到了地頭我自給你指明道路。」

    周通忙道:「多謝大哥。」

    素衣青年不再說話,領著周通去了過夜的破廟。這廟外邊只剩下了四堵牆壁和一個屋頂,裡面供何方神聖也不知到了。他們到達廟裡的時候,素衣青年的同伴已經生好了火,加上了一口大鍋正在燒水。這大鍋周通見過,先前就在三輛大車上放著,想不到這時派上了用場。這些人見素衣青年進來,都紛紛起身叫:「少爺。」素衣青年點點頭,說道:「大伙吃些乾糧,喝口熱湯,就歇息吧,明日一早啟程回莊。」眾人應了,就不再說話,空曠的廟宇內之剩下火堆上燒的嗶嗶剝剝的聲音。

    到了半夜,廟內只剩周通和素衣青年沒睡著,二人靜靜的看著火堆,都不說話。廟外本來一片寂靜,這是卻突然傳來一陣夜貓子叫聲,聲音一響一停,極有規律。周通想起後世武俠片裡的情景,不禁警覺起來,瞧瞧的將銅鑭拿在手裡。素衣青年看到他的動靜,也起了疑心,不動聲色的將長槍收到手邊。過了一會兒,外邊有傳來一陣急促的叫聲,接著一個尖利的笑聲從門口傳進來:「嘎嘎,兄弟們殺進去,將東西都給我搶了。」

    周通與素衣青年同時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瘦高的蒙面人手持朴刀站在門口,他身後有人掌著火把,可以清清楚楚看見立著近百人都黑布蒙面,手持剛刀。周通心中疑雲打起,這素衣青年並沒有攜帶什麼值錢的財物,這些人動用如此陣仗所謂何來。在他思索的當口,素衣青年已經叫醒同伴,與蒙面人戰成一團。素衣青年這一邊除了他自己持有長槍,其餘人都只拿了哨棒,哪裡是手持鋼刀的蒙面人對手,轉眼間就有十多人受傷倒地。素衣青年持槍與為首的蒙面人站在一起,一時間又佔不了上風,眼見同伴不支,心裡先慌了,手上不免疏露,眼看也要落敗。周通見狀大喝一聲,舞者雙鑭加入戰團。他不去先幫素衣青年,而是去幫他的同伴,如今他的鑭法日益精進,那些蒙面人哪裡是他的對手,被他衝進人群連傷數人。素衣青年的同伴也訓練有素,剩下的十幾個人結成陣勢堪堪自保。周通再打到數個蒙面人,忽然欺身到蒙面首領身後,右手銅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其後腦。那蒙面首領聽得腦後風聲兇惡,依然躲閃不及,只好將腦袋一偏,躲過致命一擊。但周通這一鑭何其迅猛,砸在他肩頭,直將他肩骨砸的粉碎,手上剛到也光噹一聲掉在地上。素衣青年眼疾手快,手中銀槍一下點在他咽喉上,大喝一聲:「住手。」蒙面人見首領被擒,只得紛紛後退,緊張的看著這邊。

    素衣青年見戰鬥停止,盯著蒙面首領看了一會兒,忽然放下槍,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主人,不要在背後做這些無聊的蠢事,滾吧。」

    那蒙面人首領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盯了周通一眼,捂著肩膀招呼手下迅速的退走了。

    周通莫名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這tm什麼事啊,剛剛還打死打生的敵人就這麼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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