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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戰慄空間 文 / 2010-08-06

    馮#諾依曼在德國生活過數年,沉醉於德國古典音樂的輝煌成就,在來到穹窿實驗室的時候,他除了書,就帶了這台電唱機,和一疊古典音樂的唱片。這台唱機在前來的途中,不慎把電源部分摔壞了,曾經因為找不到零件,閒置了幾個月。後來,馮#諾依曼買了一些零件,準備自己組裝收音機和修復電唱機的電源。他考慮到電唱機不用太考慮電磁干擾,於是把兩個正品變壓器中的一個換成了要報廢的次品。回到實驗室,他搗鼓好了電唱機,把次品變壓器裝在了上面,一試,也挺不錯,不得不佩服德國產品的質量。

    他戴著耳機,把測試儀的增益調到最大,在辦公室內,沙沙的噪聲都小了些許。他反覆轉了幾圈,還是沒有反應,看來只能同意安全局的偵查結果了。他看到了電唱機上還放著他最喜歡的貝多芬的交響曲《命運》,苦悶的他順手把測試儀的肩帶挎在了肩膀上,扭開了電唱機的電源,想聽聽音樂。「吱」,強烈的無線電雜波從電唱機的變壓器中激起,他忘記了關測試儀,增益調到最大的測試儀,忠實的把這一情況通過耳機傳送到了馮#諾依曼的耳朵裡。突如其來的噪聲刺得耳朵生疼,他忍不住叫了一句「哎呦!」然而此時,他清楚的聽見他的耳機裡也有自己的聲音。

    確實有qie聽器,而且是十分詭異的qie聽器!他沒有先把耳機拿下來,而是先把電唱機給關了。強烈的噪聲戛然而止,他從桌子上抓起一把口琴,使勁一吹,耳機裡沒有任何反應。他又把電唱機的電源打開,吹了一聲口琴,這一次,耳機裡傳來口琴的聲音。明白了,qie聽器放在電唱機裡面,和電唱機的電源連在一起。

    他迫不及待的把電唱機打開,仔細的檢查起一個個的零件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時間過了這麼久了,電唱機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如果有的話,是不可能瞞過馮#諾依曼的眼睛的。無奈中,他默默的思考,這台電唱機的變壓器會發出雜波,雜波存在,qie聽器工作,雜波不存在,qie聽器不工作。而qie聽器不在電唱機之內。他靈光一動,跑到外邊,通知安全局的人,火速調一台小功率的信號發生器過來。僅僅是五分鐘之後,信號發生器就來了。他叫了兩個人到他的辦公室裡,其中一個人*縱信號發生器,另一個人,拿著他的口琴,馮#諾依曼示意他們二人按他的手勢行事。

    信號發生器打開了,另外一個人根本不會吹口琴,把口琴吹得嗚嗚響,毫不成調。耳機裡面響起了詭異的口琴聲,馮#諾依曼拿著測試儀在房子內仔細的搜尋,當他到了桌子的書架旁時,他停住了,仔細的聽了幾分鐘耳機,又仔細的分析了測試儀上的示數,揮了揮手,信號發生器和口琴同時停了下來。他跑到外面,從車子上拿了一個電磁屏蔽箱,把書架放了進去,蓋好蓋子,然後,又要他們二人開始工作,此時,耳機裡除了信號發生器規則的聲音之外,耳機裡面再也沒有口琴聲了。

    qie聽器找到了,就在書架裡面。懷著疑惑,馮#諾依曼把汽車的駕駛員轟到了副駕駛座位,自己開著車子,在駕駛員的指引下,以自殺的速度趕去了安全局的聯絡站。

    在頻率範圍超寬的電波暗室裡面,馮#諾依曼把箱子裡的小書架拿出來,放在高倍放大鏡的載物台上。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書架的底蓋,裡面露出一個小玩意來。他用套了絕緣橡膠頭的鑷子把這個小玩意夾了出來,放在了載物台上,打開了放大鏡周圍那一圈白色的照明燈。他欣喜的發現,這一圈照明燈的光譜和太陽光,也就是自然光幾乎相同,照在物件上沒有絲毫的色差,眼睛看著非常舒服。他來不及多想,仔細的看起了那個qie聽器,有膜片,是電容話筒,有線圈,可是沒有電源,這個東西居然沒有電源,怎麼回事?

    他回想起了辦公室裡的場景,一瞬間,他明白了,不禁一聲驚歎,「天才,絕對的天才!」旁邊的人圍了上來,一個個傻愣愣的看著他,他解釋說,「設計這個qie聽器的絕對是天才,這個東西沒有電源,不會發出電磁波,所以被動的無線電測向儀器不可能把它找出來。當它要工作的時候,需要有一束無線電波照射上去,它才能工作,聲波傳輸到電容話筒上面,引起電容量變化,與線圈構成一個lc震盪回路,將聲音信號通過調製後反射出去,由接受機接收。這個qie聽器平時不可能發現,而且它本身不需要電源,不會在換電源的時候暴露,因此在理論上,是可以無限期使用的!」

    在場的人都被擂到了,因為他們都是懂行的人,這個原理並不複雜,而能夠想到這樣的創意的人,除了天才,沒有別的語言來形容。

    馮#諾依曼找到了破案的關鍵點,一切開始變得明朗起來。這天夜裡,他聯合技術科的人連夜反覆測算這個qie聽器的參數,寫出了詳細的檢測報告,並上報安全局。案子似乎已經與馮#諾依曼無關了,可是他心裡一點也輕鬆不起來,自己的實驗已經停工4天了,每一天,都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分析了進程,他的工作比計劃快了5天,今天已經持平了,明天若是還要滯留的話,很可能就完不成任務了。想到這裡,他直接打電話找到了趙秉鈞,痛陳他的擔憂,表明他的忠誠。趙秉鈞在電話裡良久不語,說實話,趙秉鈞也想讓這個疲憊的科學家休息幾天,然而,現在看來他做的並不比破案人員少多少。最後,他告訴馮#諾依曼,明天,我讓你回實驗室工作。

    第五天,馮#諾依曼準備回到了自己工作崗位上去。他坐在吉普車上,難掩自己心中的喜悅。但是,他還不知道,回去還有一個厄運等待著他。

    馮#諾依曼兀自走進了自己的工作室,坐在了桌子前,準備整理一下開始工作。突然,他聽到一陣輕微的滴答聲,循著聲音過去,他發現自己的枕頭底下赫然放著一個定時炸彈。雖然,此時他的心頭一緊,手心裡也不自覺的有些濕濕的,可是他並沒有慌亂,仔細的端詳著這個炸彈,炸彈似乎很簡單,一個鬧鐘,滴答滴答的響,鬧鐘設定在下午四點,馮#諾依曼看看手錶,還有兩個多小時。一連串的問號浮現在他腦海裡,還有這麼長的時間,自己跑了就是了,哪頭豬還會在這裡等死?轉念一想,若是就這麼走了,那還不把實驗室炸垮啊?沒辦法,只有把炸彈拆了。這個安放炸彈的人還真是搔到了馮#諾依曼的癢處。他拿起一把手電筒,把炸彈的鬧鐘後面的東西給照亮了。

    陷阱,又是一個陷阱!鬧鐘後面,是兩根相互垂直的細玻璃管,玻璃管中有兩滴銀亮亮的東西,而且兩端都有電極,這是水銀。一旦這個炸彈被搬動,水銀滾到了玻璃管的某一端,接通電極,炸彈應該就會爆炸。這也是個絕佳的創意。馮#諾依曼經歷了那個qie聽器事件之後,自信心已經被打得一敗塗地,現在別人和他說母豬天上飛他都相信。所以,他看到水銀水平開關,也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不過,鬧鐘後面空隙不少,完全可以把尖嘴鉗子伸進去,把玻璃管夾斷,水銀掉下來,不就可以了嗎?

    然後,他又細心分析了一下電路,確實沒有什麼另外的陷阱之後,直接拿了個湯匙伸在管子下面,用鉗子把玻璃管夾斷,然後把連接鬧鐘和炸彈雷管的導線剪斷,一個炸彈就搞定了。他大搖大擺的把炸彈扔到了實驗樓外的小坪裡,好像扔掉一個吃乾淨的蘋果核。他仍然在疑惑,難道是特務腦袋短路了?用這麼先進的創意,來犯這樣一個低級錯誤?打了電話之後,安全局的人又來收場,簡單的交流之後,看他們的神色,對於水銀開關的瞭解,又使他們收穫不小。

    接下來,馮#諾依曼沒有閒工夫去管實驗以外的事情,不過,這幾天他似乎沒有看見自己的學生胡思雅。失竊案發生後的第十二天,安全局來人了。

    進門的是上次來接他的那兩個特工,馮#諾依曼一看到他們就來氣。可是他們也只是奉公行事,並且也沒有為難自己,於是,他保持了基本的客套,叫他們坐。這兩個人環視一周,並沒有坐。馮#諾依曼疑惑的抬起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室根本沒有另外的座椅。

    那兩個人開門見山的說:「諾依曼先生,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已經徹底查清楚。主犯就是你的學生胡思雅。」

    「胡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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