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對那人說道:「你且帶我前去見下潘隱,我要詳細瞭解下丁原是怎麼死的。」
那人點頭應道:「理當如此,溫侯且隨我來。」
於是呂布與那人一起走出呂府,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郝萌走來,見到呂布要出門,郝萌問道:「末將見過溫侯,不知溫侯這是要作何?這位又是誰?」
呂布點了一下頭說道:「這是一位獸醫,我的赤兔馬有些生病,特地請他來幫我看一下,現在我要隨他一起前去抓藥。你來我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郝萌連忙說道:「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聽說李傕回來後在主公面前大放厥詞,將一切過失全部推到溫侯身上,因此末將心下不平,特地前來想要問下溫侯準備如何應對。」
呂布冷哼道:「哼,李傕不過一小人,我豈會與他一般見識,主公若是有識人之明,定當會明辨是非。」
郝萌聽了連忙說道:「不錯,還是溫侯明事理,那麼不知這拿藥之事可是需要我幫你去辦?」
呂布搖頭說道:「算了,我還是親自去吧,曹性帶著玲兒出去玩了,我正好前去迎接。」
說完呂布側身探手說道:「先生,我們還是快走吧。」然後不再理會郝萌,與那人一起離開。
看著呂布離開的背影,郝萌若有所思,然後回身望了一下呂府後,郝萌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呂布與那人來到一家獸醫店內,那人說道:「溫侯且隨我一起前往內堂,潘大人正在裡面等候。」
呂布進的內堂,潘隱連忙起身相迎道:「哈哈,潘隱恭候溫侯大駕。」
呂布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不必行這些廢禮了,你快說說,那丁原究竟是怎麼死了,而且證據何在。」
潘隱笑道:「溫侯莫急,丁原之死我們已經完全弄清楚,至於證據嘛,說實話並不在我們手中。」
呂布一聽問道:「沒有證據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
潘隱忙說道:「溫侯莫要著急,證據雖然不在我們手中,不過我可以請溫侯前往酒樓一趟,到時候溫侯自然知道事情始末。」
於是潘隱帶呂布來到一間酒樓,要了一間雅間後潘隱示意呂布在此等候,不久就聽見外面有人大笑之聲,隨後就聽見旁邊的雅間裡面傳出聲響,聽到這裡呂布望了一眼潘隱,潘隱端起一杯酒笑著示意呂布慢慢的傾聽。
呂布沒有端起酒杯,而是將作為換到靠近那邊雅間的位置,然後閉目側耳傾聽起來,如此許久也不見那邊有什麼內幕傳來,呂布不禁睜開眼睛疑惑的看向潘隱,潘隱小聲解釋道:「溫侯不要著急,那邊所請之人正是丁原之死的關鍵人物,我們也是千辛萬苦才接近了他,而且他口風極為緊密,而我們又不能打草驚蛇,這才想到這個辦法,想要他酒後吐真言,因此還請溫侯耐心等候。」
呂布聽了點頭示意瞭解後,再次閉目傾聽起來。
這時候那邊傳來聲音,只見一人說道:「來,李大人,我在敬您一杯,此次塞外之行若是沒有大人相助,我怕要是損失慘重啊。」
然後那被稱作李大人的人說道:「唉,馬賢弟此言差異,我李德並沒有官職在身,而且你我同為商人,就不必大人長大人短的叫了,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李大哥吧。」
馬姓人說道:「如此我就斗膽了,來,李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李德說道:「好,乾了這杯酒。」
如此反覆許久,就聽見那邊兩人說話不慎清楚起來,仔細聽來卻聽見那馬姓人說道:「李大哥,此次前往鮮卑,若不是碰上你,我這條性命恐怕要丟在那裡了,不知大哥是如何與鮮卑人關係如此好的,要是我有了這樣的關係,恐怕此次出塞經商都要滿載而歸啊。」
李德口齒不清的說道:「要說這關係啊,三年前我也跟賢弟一樣,不過一個普通的行腳商人罷了,不過三年前,我接到一個任務,等我完成這個任務後,我就成為了鮮卑人的座上賓,我也就是這樣才被鮮卑人上層接受,因此我在拓拔鮮卑那裡可以說的橫行無阻。」
馬姓人連忙問道:「哦,李大哥不過是一個商人,能有什麼任務可接啊。」
李德打了一個飽嗝說道:「賢弟就不要多問了,這種事情我是不會亂說的,若是嘴巴不牢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馬姓人忙端起酒杯勸道:「唉,李大哥,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何必如此小心謹慎呢,況且我的身家性命都是你救的,因此你大可對小弟放心,我馬逸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商人,但是商人重信我還是能做到的。」
李德好想沉默了好久,然後聲音有些高的說道:「好,那我就說給你聽聽,此事別再我心中好幾年了,每天放在心裡也是憋得慌。」
馬逸連忙敬上一杯酒說道:「這就對了,別再心裡多不好啊,要是憋出病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李大哥快與我說一說吧。」
李德喝完酒砰地一聲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慢慢說道:「那還是中平二年,那時候我還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商人,往來於鮮卑與大漢之間,突然有一天,我那遠方表哥捎信前來,說有要事要我去做,我打開信一看大吃一驚,那時候可正是盛夏時節,可是我的身上卻被嚇出一身冷汗。」
馬逸忙追問道:「哦,究竟是何事能驚住李大哥。」
李德說道:「唉,到現在我想來都有些害怕。你可知道信中所說的完全是叛國之罪啊。當年我行走於并州與拓拔鮮卑之間,也因此於并州以及拓跋鮮卑的邊軍有了比較不錯的關係,也正因如此我對兩邊的軍事動態都能有所瞭解,我表哥信中所言便是要我將并州刺史丁原的一舉一動傳遞給拓拔鮮卑,而且要佯裝朝廷密探,將拓拔鮮卑的錯誤情報傳遞給丁原。」
馬逸聽此忙問道:「那麼大哥你是如何抉擇的?」
那邊好久沒有聲音傳來,這邊呂布聽後是心中怒火中燒,雙目怒睜,雙拳緊握,潘隱見此忙勸道:「溫侯休要動怒,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現在首要的就是要弄清真相。」
呂布深深的看了一眼潘隱後放鬆雙手,然後閉目再次傾聽。
那邊過了好久後,李德終於開口說道:「賢弟,你看為兄我現在的情況難道還不明白嗎?當年我奉我表哥之命設計將丁原騙到受降城,而且將那呂布也騙離丁原身邊,後來又將消息傳遞給拓拔鮮卑,這才引的拓拔鮮卑大軍包圍受降城,丁原也因此戰死。現在想來,那丁原也算是一位英雄了,至死都不願投降,當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那一身的傷痕簡直是不堪入目啊。」說完好像又喝了一杯酒。
馬逸見此忙說道:「算了,李大哥,那些不過是陳年往事了,現在你將它說了出來,不知胸中可舒坦了?」
李德應道:「舒服多了,這些年要不是表哥死命我禁口,我又何必憋得如此辛苦啊。」
馬逸趁機問道:「不知李大哥的表哥究竟是何人,你為何要如此聽信你表哥的話呢?」
李德說道:「唉,我那表哥正是當今城下麾下最重要的謀臣李儒,而我自小與表哥一起長大,我曾經被表哥救了性命,那時候我就發誓此生一定為表哥馬首是瞻。」
馬逸聽了說道:「算了,咱不說這些了,來,我們再喝一杯。」說完給李德倒上一杯酒,然後兩人一飲而盡。然後就聽見咚的一聲,接著是馬逸的說話聲傳來:「李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不會這樣就醉了吧。」然後聽見搖晃桌椅的聲音,過了一會就聽見兩個房間只見的夾牆傳來咚咚咚的三聲。
這邊潘隱聽見三聲響後笑道:「溫侯,現在我們可以去看一下了。」
呂布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跨步走出房門,來到隔壁之後,呂布看著醉倒在桌子上的李德憤怒的就要上前擊殺,不料潘隱勸阻道:「溫侯且慢,這李德不過是一介小嘍囉,你若是將他殺死,那豈不是打草驚蛇,而且一旦將他殺死,我恐怕董卓會對將軍不利,雖然將軍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面對十幾萬大軍恐怕也是束手無策吧。」
呂布轉身看著潘隱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難道要將他擒到李儒面前對質嗎?」
潘隱搖頭說道:「溫侯可還記得與曹將軍分別之前將軍所說的話?」
呂布想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前去投靠曹操?」
潘隱笑著點頭看向呂布,呂布卻一臉沉思狀,過了許久呂布說道:「此事還需容我好好想一下。」說完再次狠狠的瞪了李德一眼轉身離開。
等呂布走後,馬逸來到潘隱身前說道:「你說呂布會不會有所察覺?」
潘隱盯著馬逸說道:「難道你對自己的口技沒有信心嗎?」
馬逸搖頭說道:「我自認對我的口技十分有信心,只是我擔心這李德醒來以後會起疑心啊,而且那呂布一旦想要抓了李德去跟李儒對對質,我擔心到時候會穿幫。」
潘隱搖頭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呂布,那呂布早就已經對董卓起了疑心,因此他一定不會再找李德對質的,現在我們應該好好等待呂布做出選擇了。」
馬逸點頭應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這樣一來我們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潘隱搖頭說道:「你們的任務是宛城了,而我的卻還有兩件事沒有做呢。好了,我先走一步,你快將這李德帶走吧,免得再生出什麼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