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梁父山上臧霸大營之中,只見整個大營燈火通明,各營帳之間皆有士兵巡邏,營寨大門之前更是有重兵把守,由此可見此營守備森嚴。
中軍大帳之中,臧霸端坐在主位之上,下面孫觀、吳敦、尹禮、孫康、昌豨皆列坐兩旁。
帳中雖然擺滿酒席,但是臧霸卻低著頭怎麼也提不起食慾來,孫觀見此起身問道:「大哥可是有什麼煩惱?不如說與兄弟們,或許我們能幫你出出主意。」
臧霸抬頭看了一眼孫觀後說道:「賢弟,不瞞你說,我是在為我們的未來出路煩惱。」
孫觀尚未答話,昌豨一聽說道:「大哥,此事有何可憂愁的,我們這樣笑傲山林,豈不是逍遙自在?為何去想那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臧霸搖了搖頭說道:「賢弟此言差矣,豈不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等現在看似逍遙,那是因為現在天下將要大亂,無人顧及我們。一旦有人力挽狂瀾平定天下,到時候豈會容的下我們擁兵在此逍遙。」
昌豨不贊同的辯道:「大哥,我們躲在這深山之中,那官兵如何剿滅我們,我看大哥是杞人憂天了。」
孫觀在聽了臧霸的話後一直一言不發,知道此時開口問道:「大哥可是想要尋一明君投靠,以便在亂世之中博得功業?」
昌豨、吳敦、孫康、尹禮聽此大驚問道:「大哥,孫觀此言可是屬實。」
臧霸見孫觀將事情挑明便起身說道:「不錯,大丈夫堂堂男兒,豈能窩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若不能領兵馳騁沙場,豈不是枉來人間走了一趟。」
孫觀聽後問道:「若是不出我所料,大哥可是想投靠那曹彬?」
臧霸點頭說道:「不錯,我對此人有所瞭解,從他近幾年的行事上看,此人野心不小,而且此人頗有能力,因此我才讓那梁甫縣令前去試探。」
昌豨聽後反駁道:「大哥,既然這樣你為何要去投靠那曹彬?天下又不只他一人算是明君,而且我等有五萬大軍,他只有區區兩萬,怎麼會是我們敵手。而且既然大丈夫要立不世之功,為何不自己出去單干?」
臧霸搖頭說道:「這你就不明白了,要想立足亂世,必須有一定的基業,還得有眾多人來前來相助,我等既為山賊,別人豈會前來相助我們,而且我臧霸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亂世爭霸並不適合我。而且我打聽過了,我們要投靠的不是曹彬,而是他大哥曹操,你們或許不知道,那曹操現在聚集了一批人來,無論文武皆是當世英傑,而且我打聽清楚,自黃巾起義道現在,他們就已經立足穎川,手下兵力要遠遠多於我們,因此那曹操實乃迄今為止唯一可以投靠的明君。」
昌豨聽了雖然不再說話,但是仔細觀察其眼光,顯然並不甘心就此將大軍交到曹操手中,但是大權不在自己手中,自己無可奈何。
臧霸早已經主意道昌豨眼色,只是人各有志,自己又豈能強迫他人接受自己想法,因此臧霸起身說道:「賢弟,我知道人各有志,我臧霸不會強求你與我一同尋一明主投靠,只是我希望如果在我們尋明主而投之後你如果繼續落草為寇,切忌不要劫掠百姓。」
昌豨聽了此言激動的說道:「大哥何出此言?當初我等兄弟結拜之時曾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等既為兄弟,當然大哥去那裡我就去那裡。不過那曹彬我倒是要試他一試,看他是否夠格來接管我這大軍。」
臧霸聽後略一思索便說道:「此事可行,那便依了賢弟,明天我就帶兵前往梁甫縣城外叫陣。」
眾人正說著,下面有人傳報說梁甫縣令臧飛派人傳來書信。臧霸打開後一看有些吃驚,下面中人見此忙詢問何事。藏卡微笑著將書信傳於眾人觀看,眾人看口臉色各不相同,但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都被曹彬膽魄折服。
臧霸見眾人都看完書信後問道:「不知眾位賢弟對此有何看法?」
孫觀說道:「我沒有什麼看法,不過這曹彬膽魄倒是不小,竟然敢不帶兵就前來我們大營,只是就憑這一點還是不能讓我們佩服。」
昌豨應和道:「不錯,我雖然粗人一個,但是也知道要想成就霸業,不是光有膽量就可以的,要是如此,那項羽又豈會被劉邦多了天下。而且那曹彬也不知依仗什麼,光憑借此書信我可看不出他的膽色,明日我就命人在帳前兩列立上刀斧手,看那曹彬可敢從下經過。」
吳敦、孫康、尹禮皆點頭稱是。
臧霸聽後想了下說道:「也好,只是不要太過了。」
昌豨答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第二天,梁甫縣令臧飛早早的來到曹彬大營之外等候,沒多久就見曹彬帶著張飛、趙雲來到營外,見此臧飛忙上前拜道:「下官見過將軍,不知將軍可是準備好隨我一起去見臧霸?」
曹彬笑道:「臧大人免禮,不錯,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去吧。」
臧飛說道:「好,將軍請隨我來。」
曹彬隨臧飛一路來到梁父山上,見臧霸大營齊整,營內巡邏之人四處走動,營門前擺設數個拒馬障,門後有重兵把守,因此對、張飛、趙雲說道:「這臧霸還真有兩下,但看這防衛就知道此人必定是謹慎之輩。」
隨後三人隨臧飛來到營門前,只是還沒有接近營門就聽見那邊有人喊道:「前方何人,此處乃軍營重地,不得靠近,否則我要下令放箭了。」
臧飛看了下曹彬,曹彬點頭示意臧飛說話。臧飛上前喊道:「請勿放箭,我乃是山下梁甫縣的縣令臧飛,有事求見你們首領,還請通報。」
那人聽後喊道:「你站在那裡等著,不准靠前,否則弓箭伺候,我這就去通報。」說完往後面跑去。
臧霸正與眾人在中軍大帳等候,這時候前營守門官前來傳報說臧飛領三人在營外等候,臧霸聽後起身對眾人說道:「怎麼樣,我們出去迎接?」
昌豨阻止道:「大哥忘記昨夜怎麼說的了嗎?我要給那曹彬一個下馬威。」說完吩咐守門官放曹彬等人進營。
守門官打開大門,放曹彬等人進來,張飛見此對曹彬說道:「這臧霸好大的架子,竟然不出來迎接。」
曹彬笑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那臧霸恐怕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啊。」
張飛撇嘴說道:「就他,哼,如果敢不老實,看我擰斷他的脖子。」
曹彬笑而不語,隨著臧飛來到中軍大帳之前,只見營前站立兩列士兵,個個皆有八尺,身強體壯,手持大刀靜立在那裡,一股肅殺之氣迎面撲來,臧飛一介書生,被這股殺氣驚的不敢前進。
曹彬扶住臧飛說道:「既然到了這裡,我還是自己進去吧。」說完繞過臧飛來到隊列之前,但是曹彬只站在那裡,並不進去,多少讓裡面臧霸等人有些失望。
臧霸等人等的有些不耐煩,就要出營查看,這時候聽見曹彬喊道:「我曹彬聽說臧霸乃是忠肝義膽之輩,所以今天親自上門拜訪,豈料已經到了門前,卻碰到這樣的陣勢,難道這就是臧霸臧宣高歡迎貴客的陣勢嗎?」
臧霸在裡面聽了正要答話,昌豨搶先出營說道:「我不管你是誰,要想進我們這中軍大帳,就必須在這刀陣之下走過,若是沒膽,你還是滾回去吧。」
張飛聽了此話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說話。你還真當這刀陣能耐何得了我家將軍嗎?」
昌豨冷笑道:「哼,我不管那些,只要你敢在這下面走過,我就當你們是英雄好漢,否則,哼哼……」
曹彬見此,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曹彬就如你所願。」說完第一個走進刀陣,後面張飛、趙雲連忙跟上。
走在刀陣下,感受到兩邊之人身上殺氣,曹彬卻渾然不在意,張飛、趙雲更是膽大之人,因此三人從容的就要走過刀陣,那邊昌豨見此大喊道:「砍!」就見兩列之人將手中大刀往下劈來。
裡面臧霸聽見昌豨聲音一驚,忙出來查看,見刀斧手一驚將手中鋼刀砍下就大喊道:「昌豨,你瘋了。」然後就見刀斧手手中剛到停在曹彬等人頭頂,卻再也沒有往下一分,而曹彬三人面不改色,甚至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依然緩步走出刀陣,見此臧霸忙喊道:「好了,把刀都給我收了,快迎接貴客進門。」
進入營帳口臧霸請曹彬三人落座,然後起身對曹彬說道:「將軍還請恕罪,方才是臧霸失利了。」
旁邊昌豨出列大聲說道:「大哥不要道歉,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與大哥無關。不過我倒是佩服你們三個,鋼刀臨頭竟然面不改色。」
曹彬笑道:「這有何難,我料定你們不會對我出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擔心。」
昌豨聽驚道:「難道你就不怕他們失手?」
曹彬搖頭說道:「怎麼不怕,不過我知道既然你們敢安排這些人站在那裡,我想他們必定不會失手,否則你們這齣戲就不好演下去了,我說對嗎?」
臧霸歎氣說道:「曹彬就是曹彬,膽色果然過人。不錯,我臧霸無意為難你們,只是我這幾位兄弟想對你們試探一番,對此我臧霸想你們賠禮道歉。」
曹彬搖頭說道:「你我分數不同立場,有此行徑我曹彬又豈會怪罪。因此臧將軍就不要道歉了。」
臧霸坐下問道:「那好,此事就此揭過,誰也不准再提。敢問將軍前來臧霸大營有何事?」
曹彬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臧將軍應該知道曹彬前來何事吧。」
臧霸皺眉說道:「請恕霸直言,我確實不知將軍次來何意,若是前來宣戰,定然不會親冒風險前來我大營,若是做說客前來說服霸投降,恐怕將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曹彬大笑道:「哈哈,我曹彬就是一個喜歡異想天開的人,我若想說我曹彬是來讓你臧霸臣服的,不知你意下如何?」說吧盯著臧霸不放。
臧霸聽此驚訝曹彬坦白,而昌豨、孫觀幾人都怒目等著曹彬,顯然剛才曹彬的狂妄刺激了眾人,不過曹彬對此毫不在意,依然盯著臧霸,等候臧霸回話。
不久就聽臧霸問道:「想來將軍已經知道臧霸早有投靠之心,只是我還需要確定一下,將軍真心要我等投靠?」
曹彬答道:「不錯,但是不是投靠我,而是投靠我大哥---曹操。」
臧霸一聽果然如此又問道:「那敢問曹公之志何在?」
曹彬起身說道:「我大哥志在天下,缺少的就是臧將軍這樣的人才若是將軍肯出山相助,我想我大哥會十分高興的。」
臧霸也起身接著問道:「那不知曹公會如何對待我等兄弟?「
曹彬笑道:「此事簡單,若宣高來投,你手下兄弟盡歸你管,我大哥絕不插手,不過需要你們的絕對忠誠,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若是有人不願投誠,我也不會為難他的,你意下如何?」
臧霸想了想說道:「我沒意見,就是不知我的兄弟們……」
曹彬見此說道:「眾位,我有一言還請你們思量,是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炭及時。若你們大營隨臧將軍投靠我大哥,我曹彬在此答應你們,只要你們投誠,我大哥必定厚待你們,而且你們可以繼續跟隨宣高,你們意下如何?」
孫觀等眾人一聽忙對臧霸說道:「我等願隨大哥出生入死。」聽到眾人表態,臧霸心中著實感動。
曹彬見此看著臧霸,等待臧霸決定。一會就聽臧霸說道:「在投誠之前臧霸有一事說明,不知將軍……」
曹彬示意臧霸繼續說下去,就聽臧霸繼續說道:「青州管亥與我有恩,我希望將軍能看在臧霸的面子上,不要傷及管亥性命,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曹彬聽後問道:「那管亥究竟何人,竟然得宣高如此厚報。」
臧霸想了想說道:「管亥為人忠肝義膽,與霸一樣痛恨官府欺壓,這才參加黃巾造反,而我與他理念不合,但是絲毫不影響我們彼此惺惺相惜,因此還請將軍成全。」
曹彬略一思索說道:「好,我大營你,既然要爭霸天下,各種人才就必不可說,我聽說管亥以及他的幾個手下都乃忠義之人,因此我早就想收服他們,只是苦無良策,現在有宣高相投,不知宣高可願做那說客前往說服管亥?」
臧霸抱拳說道:「怎麼不願,臧霸願為將軍效勞。」
曹彬聽後大喜,拉著臧霸之手說道:「有宣高相助,我大哥一定十分高興。這樣吧,今天我們就起程,宣高可領手下兄弟做那先鋒前往北海解救北海之圍,順便與那管亥交涉一下如何?」
臧霸抱拳說道:「敢不效命,將軍敬請等候臧霸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