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綠光忽閃忽滅,將那些古天神雕像照得格外猙獰兇惡。沸騰的池水不斷冒著氣泡,滋滋著往上散發出縷縷綠色的氣煙。
雪歌神情不甘,對置立四周的銅像逐一觀察,仍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頓時顯得無比沮喪,怔望著漆黑的大鐵門不知如何是好。昊霜生死未明,自己又身陷絕地,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坎坷,雪歌心中的悲憤無與倫比。
溪孤雲卻顯得很平靜,盤膝*與一巨石柱旁,冷淡的表情似乎看的很開,生死有命,他已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只不過眼神瞬間的閃動卻有一絲哀傷,也不知有何事梗在他心頭。
寬闊的大廳一下子變得寂靜,只剩氣泡冒起的撲哧聲輕輕地迴盪在廳堂內。雪歌忽從丈高神像上跳下來,說道「二哥,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裡吧。」
溪孤雲說道「這裡地面乾淨,灰塵很少。看起來經常有人過來整理,我們只需靜心調息,只待那人一進來立奪路跑走。也許出去的時間會更快也說不定,那群兵卒應快到了,等下肯定會有場撕殺。」
「嘻,不愧是二哥。觀察得細緻入微,我怎就想不到這些呢。嗯,這些天神像果是有經常打掃的,一個個像新的一樣,光滑的能當鏡子照。」雪歌一下子來勁,精神抖擻地說道。
只見雪歌學著溪孤雲的樣子盤膝蹲坐在地,閉目調息。偌大的廳堂再次變得靜悄悄,蒸騰飄散在空氣中的綠氣飄乎著纏繞在四周,一條條糾纏著往雪歌和溪孤雲悄然伸觸,正在養神中的二人似乎對此毫無知覺。
『轟隆』一聲巨響,池水忽炸裂開來,幽綠的池水濺出老高,嘩啦著又落回池中。調息中的雪歌和溪孤雲猛然被驚醒,卻發現自己已動彈不得,身上被無數道透明的綠氣緊緊地纏繞住,一條條如魔鬼的觸角般將二人捆得嚴嚴實實。
池水再次炸裂,整池水似乎被一股神秘的魔力撐起般,慢慢地浮起數丈高,裡面似有妖魔在掙扎,不停地翻滾著。漸漸地污濁的池水變得清晰,雪歌二人也隱約看清潛伏在水裡的東西。
這一看讓二人倒吸一口冷氣,那猙獰凶殘的面容,那噬血冷酷的眼神,任是溪孤雲已將一顆心練得堅定如磐石也不由臉色大變。雪歌結巴說道「這……這……二哥,是不是我眼花了。怎……怎麼看那怪物很像小時候水鏡師傅經常用來嚇我的魔神蚩尤。」
「不,你沒有看錯。這魔頭不是被五馬分屍了嗎?怎會在這裡出現?啊,我明白了,三弟穩住心神,切莫讓蚩尤的精氣吞噬了你的元神。」溪孤雲大聲喊道,臉色變得極為嚴肅,『霸絕刀訣』運轉全身,週遭的空氣一滯,卻見一股無比霸道的氣勢沖天而起,似要與天爭雄般,蕩漾在廳堂中。
雪歌雖不明白是什麼回事,不過時間已由不得他細問,自己盤坐的身子離池塘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那怒吼揮動的蚩尤給吞食,連忙靜下心默運『飄渺訣』,止住滑動的步伐。
飄散的綠氣緊緊地拉緊著,卻已不再像剛那樣輕鬆,雪歌和溪孤雲堅定如磐石,不再動一絲一毫。在綠水中掙扎的蚩尤顯得很不甘心,張大嘴無聲吼叫著連連揮動手臂,似威脅似憤怒。
雙方互相拉扯著`較量著,雪歌散發的氣息並不若溪孤雲那般堅實`如出鞘的寶刃般散發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只見雪歌座下似有一座由利劍組成的蓮花寶座,緩緩地開啟著花辨,承托著雪歌。
一剛猛如巨山堅不可摧,一柔和如溪水融洽一切。溪孤雲和雪歌所散出的氣息呈一剛一柔`一猛一烈兩種相反的氣勢,卻同樣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池水中的蚩尤猙獰恐怖的臉孔綠光大盛,翻滾的綠水更是飛拋,沖濺而起的水柱直達壁頂,卻仍無法再拖動雪歌和溪孤雲二人一步。
雙方對峙著良久,門外忽響起喧嘩的吵鬧聲,卻是陸游之率領的那群兵卒已到來。雪歌二人心裡暗自叫苦,自己的全身力量已全部用在對抗蚩尤的精氣中,若外面的兵卒一進來只怕二人定成俘虜。一想到被抓後將要面對的慘狀,雪歌二人神態大盛,奮力掙扎起來。
門外,陸游之所率領的兵卒已從各個入口湧現鐵門。「啊哈,那刺客定被困在蚩尤神壇裡了,我們呆會來個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嘿,大人你來了。」一兵卒狂笑起來。
陸游之橫了那兵卒一眼,目光轉向緊閉的漆黑鐵門,說道「兄弟們準備了,只待我一聲令下立開啟鐵門衝進去捉人。***,只取捉生不取殺死,今個晚上我們要連夜逼問口供,懂了嗎?」
「是,大人。」眾兵卒齊聲應諾道。
洞穴裡,雪歌和溪孤雲二人額頭汗水如涓涓流水滴落,過度運用內力對抗已讓二人心神損耗巨大,眼看外面的兵卒即將衝進來,神情已顯得慌亂。
嗡嗡~,雪歌二人正當不知如何才能掙脫時,正後面的一尊神像忽響動起來,往一旁慢慢移動。卻見從神壇下面跳出一人,見到雪歌和溪孤雲後一怔,緊接著猛力搖晃起手臂上的小銅鈴起來。
清脆的悅耳鈴聲迴盪著,池水中的蚩尤影像眼中暴躁的綠光慢慢暗淡下來,猙獰噬血的面容也顯得一片詳和,沸騰翻滾的池水嘩啦著從半空齊落,恢復成先前平靜的樣子。雪歌和溪孤雲吁了一口氣,二人差點軟倒在地,掙扎著從地上搖晃爬起來,轉身說道「多謝救命之……慕珠,真的是你嗎?」
慕珠晶瑩透亮的眼睛泛起霧水,往雪歌撲了過來,說道「雪哥哥,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著你。」望著撲上來的溫香軟玉,雪歌很是尷尬,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反觀溪孤雲卻是滿臉暗淡,怔站在一旁看著喜極而泣的慕珠,心頭一片死灰,暗想著慕珠心裡果然還是只有三弟啊!也許他太過自作多情了,慕珠對三弟的情緒清晰地表達在臉上,自己卻還幻想著能得到她的一絲一縷的愛。呵呵,愛情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單方面的相思又如何能有情人終天眷屬呢。
慕珠見到朝思暮想的雪歌一時間高興過頭,根本沒注意到雪歌身旁還有溪孤雲,冷靜下來後忽見到溪孤雲在一旁含笑地望著自己,俏麗的容顏立一片緋紅,慌忙鬆開緊擁雪歌的手,低頭聲如蚊蠅說道「溪大哥,你也來了。」
「呵呵,慕珠妹子。溪大哥可是一直站在三弟身旁啊,是你將我視若透明而已。」溪孤雲強打精神,開玩笑說道。不過溪孤雲的心裡痛如刀割,原來他在慕珠心中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心愛的女人根本沒將自己放在心上。
慕珠嬌羞不已,嘟著嘴不依說道「溪大哥真壞,又開我玩笑了。」
「慕珠,你沒事太好了。上次你走沒告訴我們,讓我們一陣好找,差點把臨波城的地都挖了三尺呢。」雪歌說道,心裡一直梗著的一塊巨石終於放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的擔心立化無消失。瞬間,雪歌的心裡變得輕鬆無比,好似沉重的擔子終於放下。
「對……對不起,上次由於事件太過突然,所以……我……我。雪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離開的。我是有原因的。」慕珠晶瑩的眼神暗淡下來,支吾著說道,顯然不想說出離開的原因。
手機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