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沖天的刀勁引起所有人注意,四通八達的走道響起繁密的腳步聲,呼嘯的咒罵聲從遠而近直奔過來。
雪歌和溪孤雲怕陷入包圍中,不敢稍做停留,選一小徑飛奔躲避。卻見不一會兒,剛雪歌二人站立的地方已圍滿了兵卒,陸游之分開人群,臉色難看地望著地面兩具死相難看的屍體,怒聲罵道「混蛋,白癡,兩個飯桶盡想著搶功勞,難道行動時都不伸量下自己的實力嗎?姥姥的,早死早投胎。呸~~」
說完,一口痰吐在地上,瞪眼抬起頭怒吼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都他奶奶給老子追。盡一切辦法給老子殺了那膽大包天的刺客,不然明天早上我們誰也吃不了兜著走,震怒的城主大人會把我們全扔到山頂喂妖獸。」
「是,大人。」眾兵卒臉色難看,應諾著正想四周組隊搜尋。卻聽陸游之又咒罵起來,吼道「豬,你們都是豬。還分散讓刺客逐一破之嗎?」
說完,陸游之伸出右手指向前方的幽黑,只見稀鬆的地表有著明顯的腳印,正是雪歌他們二人慌亂中來不及細察留下的痕跡。掃了一眼恍然大悟的眾兵卒,繼續吼道「刺客是往這方向逃的,嘿嘿,前面深處便是三層入口。那裡面機關重重,他決對逃不了多遠的,也許我們下去時那混蛋刺客已被機關給抓住或殺死了吧。」
眾兵卒一陣興奮,大呼小叫著往穴道湧入。陸游之臉色陰沉地跟在最後面,腦海中已思索著等下抓到那該死的刺客時要用哪種酷刑來招待,枷具還是鐵鉻。姥姥的,竟然害得他折騰忙了大半夜,這筆帳定要馬上跟那名刺客算清才行,也許先割些小傷口,再把他扔進蟻穴中呆一晚是個不錯的主意。
明天城主大人肯定會過問今晚刺客潛入的事,也許晚上要放棄睡眠的時間連夜審判刺客,逼問出他的目的。嘿,這個功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卻能給城主大人一個精明能幹的印象,這對他以後的前程可是個好籌碼。想到這裡,陸游之的嘴角露出一絲殘笑,緊跟在眾兵卒後面。
在後面兵卒的追趕下,雪歌和溪孤雲不敢怠慢,腳步不停地往前奔馳而去。山腹裡空氣並不充沛,越深入感覺空氣越稀薄,二人的體力消耗極大,若不是內勁深厚,跑了如此久早已是氣勁耗盡,無法走動一步了。
這條洞穴並沒有叉路,直通前面一洞口,雪歌二人並不加思索,彎腰迅速鑽了進去。裡面的空間佈置同上層一樣,不過空間更大,穴口更加緊密,走道宛若漫長的枝葉遍地開花。穴裡空氣污濁潮濕,跳動的火苗悠悠傳出磷藍的光芒,散發著弱弱的黃光。
進入此地,雪歌和溪孤雲二人反倒顯得不緊張,憑二人的游擊經驗,如此多縱橫交措的過道足以讓他們擺脫眾兵卒的糾纏。雪歌二人望著擺在面前的十來條穴路,猶豫了一會選擇中間那條看起來比較平坦寬闊的石道走了進去。
布靴踩在碎石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雪歌和溪孤雲謹慎地走進去,卻是沒注意到腳下的東西。只見雪歌右腳剛踩到一凸起的石塊,後面穴頂忽一陣抖動,一道烏金墨礦鑄成的鐵欄落下,擋住返回道路。
雪歌懊惱,右腳又猛力踏踩幾下那塊石塊,卻見那石塊很是脆弱,瞬間裂成四五塊碎石。雪歌咒罵道「可惡,被暗算了。」
事已至此,後悔無濟以事。溪孤雲瞇眼觀察了一下前方的路面,感覺並無任何怪異之處,隨腳踢出一塊石塊。砰颼,只見石塊剛落地,無數箭矢忽從天而降,直射落向石塊掉落的地方。
望著直沒入頂的箭矢,雪歌倒吸一口冷氣,說道「百劫仙君心思忒是狠辣,竟然想出如此計策,若不注意豈不亂箭穿心而死。」
「這些機關設置的隱蔽巧妙,讓人防不勝防。三弟,若不是你踩到機關,我也想不出用石塊試探的方法,那這時候也許我們已變成刺獸了。」溪孤雲越說心裡越是生寒,暗歎真險。
雪歌苦笑,連續踢出石塊,說道「這不知是我們的幸運還是不幸,前面機關遍佈,後面又是銅牆鐵壁。這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呆在這裡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待那些追兵趕到我們照樣要死掉。」「嘿,我卻是不信這箭枝能無窮無盡。」溪孤雲說道,碎石如雨點般用力射出。雪歌見狀,快速地踢動腳下的碎石起來。
箭矢如雨點般直射向雪歌二人拋入的石塊,颼颼,風聲強勁不一會兒地面已佈滿箭矢。之後,射落的箭矢越來越少,直至沒有。
以石探入,此後雪歌二人走動的非常小心,每隔十來米便拋出石塊探路。穴道上的機關千奇百怪,疾射的箭矢`忽降的尖銳竹筐`滾落的巨石,應有盡有讓雪歌二人大開眼界。
隨著二人的深入,穴道兩側現出一個個穴洞,每個穴洞大概可容納十來個人左右。裡面有石床`破爛的瓦塊等一些用活用品,只可惜這裡顯然已是許多年無人生活過,石床上的那一層草蓆完全腐爛,雪歌隨手勢出的碎石落上,草蓆立化成草屑散落四周。
二人漸行漸深,終走出穴道,進入一寬大的石穴口,周圍有十個穴道直通這裡,按雪歌所猜測的應就是剛進入洞穴前的那十條道路,它們延伸所通的方向都是這裡。在穴口的正對面,一高大數丈的巨大的洞穴置立眼前,兩扇漆黑的鐵門敞開著,昏暗的火光讓人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形,呼嘯的穴洞內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二人,讓二人不自覺地被吸引住。
雪歌二人連續扔出十來塊石頭都沒有異常,警惕的心沒有任何放鬆,也許這裡並沒有任何機關,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二人的經驗顯得相當豐富,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往前摸索行去。
進入穴洞還沒適應眼前的昏暗,洞裡忽綠光大作,耀眼的光芒立讓雪歌二人閉上眼睛,緊接著只聽一陣索索的聲音。雪歌二人心裡大呼糟糕,卻已是來不及跑去,穴口遙開的鐵門已緊閉起來。鏗鏘~雪歌抽出木阿劍對著鐵門又是一陣亂劈,咒罵道「混蛋!混蛋!早就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卻還是糊里糊塗地闖進來,真是該死。」
「情況確實很糟糕,我們已經陷入死地了。這裡沒有任何出口。」溪孤雲適應了洞裡的綠光後,說道。
雪歌聞言,轉身掃視起裡面的情形起來,卻見洞穴足有兩百平方,四周佈滿一尊尊古神代時代的天神銅像,在正中間一池不知是什麼材料泡成的綠水激烈地沸騰著。偶爾還能多翻滾的綠水中看見一根根骨頭,也不知是人或是妖獸的骨頭。
二人來來回回足足找了五遍仍是沒找到任何脫困的機關,沮喪難受的情緒佔據整個心理。雪歌忽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二哥。是我害你陷入此地的,若不是我執意要來探察城主府,就不會……」
「呵,不。不關你的事,這一切都是我想好的,就算沒發生刺客事件,我也會探查城主府。」溪孤雲搖頭說道。卻沒說出為何探查的原因,其實這話溪孤雲也說不出口,那道俏麗的嬌影一直佔據著溪孤雲的整個心靈,不時折磨著他,讓他擔心受怕,無論如何他都是見到她一眼,那樣才能讓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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