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
不聞不問就將一個人的東西拿走,那叫做偷;被人不情願你卻用暴力將對方的東西得到了,那叫做搶;用絕對的武力去威嚇別人,令到別人不得不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那叫做要挾,那叫做勒索。
李快活身旁的這個身材中等,卻是體格魁梧的中年大漢現在就是這麼一種情況,他實力明擺在那裡,稍微有眼的人都知道,如果你不拿出一根煙甚至是一條煙好好孝敬他的話,那麼軍訓你就有慢慢煎熬吧。
只是,在沒有確定對方是不是和自己說話之前,說都不敢說一句話,甚至身上的確帶有煙的也不敢將煙掏出來,其實現在高中生吸煙早已經是一件見怪不怪改的事情,許多人看似正正經經,然而背後的那一股煙癮可真是瞭解他的人對才知道。
李快活不是什麼聖人,他只是一個流氓,於深一層來說他只是一個好色的流氓而已,這一點他從來沒有否認甚至是肯定的。
既然李快活不是什麼聖人,那麼自然難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小學那一些略微的懂一點事情便開始沖大氣的同學熏陶下,李快活在那時候吸過兩口,那時候吸進去的兩口名為「大熊貓」,自然不會是什麼貴價商品,傳說是兩塊五一包,吸進去火1a無比,彷彿整條氣管都被火灼燒一般。
在咳嗽了半天以後李快活這個聰明的人也勉強學會了吸煙,卻不是吸得多,只是偶然的一兩支而已,在重生以後李森他們更是沒有看過李快活吸煙,因此在他們的思維裡頭,快活哥只是一個不好煙只好色的聰明人。
教官依舊在注視著眾人,又或者說注視著李快活那一張帥氣的帶有自信笑容的臉龐,不得不說這麼的一張臉龐無論去到哪裡都會是受歡迎的。
就在眾人都壓抑無比,心裡頭埋怨著這位教官怎麼這麼好煙,竟然公眾場合之下赤1uo1uo地要挾勒索的時候,李快活緩緩轉過頭去,大大的眼裡頭精光流轉,一陣一陣的光芒放射而出,而後他笑了笑,同樣說出了一句讓眾人暈倒乃至是萌生暴打慾望的話。
「煙就沒有沒有了,命就有一條。」
誰都知道,教官不是一種好惹的動物,從無數名囂張的學生走進軍校,然後垂頭喪氣地走出軍校又或者一屆又一屆新生對教官的敬畏就可以知道,在他們的眼裡,教官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東西,縱使你對教官是多麼的厭惡,至少你的臉上要表現出一臉的尊敬以及敬畏,否則的話,受苦的只會是自己。
奉承教官幾乎已經成為了每一人新生一定要做的事情,沒有辦法,誰叫別人吃的飯比你多,走過的路也同樣比你長,更重要的是現在自己的性命已經掌握在對方的手中了,對方弄死你自然不會,然而折磨你一個來月絕對可以。
這話不假,絕對是真的。
李快活剛才這麼說無疑於是一個自殺甚至是拿他們這一般人陪葬的行為,這時候在大家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李快活這次死定了。
然而,這時候更加神的一件事生了,在李快活那近乎於挑撥的語言之下,教官竟然沒有什麼的不悅,他反而像一個小孩似的努努嘴巴,不忿地說:「唉,這一屆新生又沒有煙孝敬我了。」
說完,他倒是沒有一點兒為難李快活的意思,望了一眼李快活以後便走來了,走到大家的面前說:「好了,我們現在先去樹蔭下,你們聽口令。」
「向右轉!」
「向前走!一,一,一二一……」
「快活哥,你剛才好帥啊,竟然自尋死路。」李森一臉崇拜地轉過身來望著李快活,雙眼當中似乎有星光閃出:「我還以為你死定了。」
「……」李快活無語,除了無語還是無語,怎麼會有這樣的兄弟,隨時準備著看自己死。
向東這時候小聲插嘴進來:「我呸,李森你活得不耐煩了,竟然這樣說快活哥,不過快活哥,我勸你還是小心好了,我總覺得這個教官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剛才這樣說話,說不定他們專門針對你。」
李快活對於這一點自然知道,剛才他這樣說話這名教官都不介意,這樣的話只能夠說明這位教官的城府隱藏得很深,不要說這位教官是好人,已經混到教官這個層面了,自然不會毫無城府。
病魔也說道:「槍打出頭鳥。」
病魔的話依舊這麼的精闢,往往都是一針見血,有時候李快活會想,如果病魔不出來做混混而去做醫生的話,一定是一個國際馳名的大醫生,試想一下一個這麼冷靜以及這麼精闢的人,不成名才怪,病魔出來當混混,可以說是入錯行了。
李森這廝也算是肯用大腦思考一下了,聽到了病魔的話以後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情地望著李快活,直到李快活感到毛骨悚然,猜想李森這廝是不是愛上了自己的時候才說:「快活哥,你可要小心了,還有記得受罪的時候不要說認識我。」
見過忘恩負義的,就是沒有見過像李森一般這麼明顯的,聽到了以後就連向東都忍耐不住了,他狠狠地敲了李森的腦袋一下,惡狠狠地說:「你這廝,竟然忘恩負義,讓我好好教訓你,看看你還忘恩負義不?」
「你們兩個,出列!」這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剛才踏步向前的隊伍不jin停了下來,目光全部聚集在教官的身上。
「你們停下來幹什麼,繼續走。」他惡狠狠地說完,彷彿全班都和他有仇一般,然後一指向東以及李森,說:「你兩個出列。」
李森以及向東一聽,向東連忙白了李森一眼,似乎是說:「都是你害的。」而李森則是望著李快活,只是這時候李快活還哪裡有氣理會李森,正如李森剛剛所說,擺tuo,你不要說認識我,更加不要拖我下水,謝謝。
隊伍繼續前進,李快活雖然這麼想,卻也是留了一個心眼默默注意著李森他們兩人:「李森,向東,病魔說得對,槍打出頭鳥,你們兩個慢慢享受吧。」
李森以及向東十分鬱悶地走到教官面前,他們剛剛還以為李快活死定了,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風水輪流轉,似乎風水這時候面向了李快活,而厄運則是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你們兩個剛才聊什麼?」教官陰沉的聲音響起,剛才其實他已經注意李快活他們一行人很久的了,本來他們聊幾句沒有什麼所謂,只是他們竟然越聊越起勁,隱隱的已經觸犯了他們的底線,所以不要怪他了,他一定要殺一儆百。
教官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就連已經將教官以及李森他們拋離了一段距離的李快活他們也聽得清清楚楚,李快活聽見不jin心中釋然:「原來李森和向東竟然代替自己成為了那只殺給猴子看的雞了,可悲啊。」李快活默默地為李森以及向東他們默哀了兩秒以後,也沒有想什麼,既然事情已經生了,而且這裡又是在軍校,教官總不會殺了他們兩人的。
當聽到教官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們已經完了,他們兩人與李快活而言雖然笨了一點,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殺雞儆猴這個成語,自己這時候已然成為了那一隻不光彩的雞了,這樣也就沒有辦法了,只圖教官殺得痛快吧,千萬不要拖泥帶水就好了。
「教官,沒有聊什麼。」向東答道。
教官的話又再響起:「要說報告。」
「是的,教官。」李森這時候知道反正都要死了,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吧,他肥胖的身ti一站直,對著教官敬了一個禮,說道:「報告教官,我們再說為什麼教官和其他教官這麼的不同,其他的教官都是猥猥瑣瑣,個子不高像個矮子一般,可是我們的教官卻是這麼的英俊瀟灑,威風凜凜,簡直就是羨慕死其他班了。」
看來是李森平時奉承李快活說得多了,李森說這話的時候簡直就是氣不喘,手不抖,一口氣說下來簡直連站在身旁的向東都感到詫異,「靠,這個死胖子的嘴巴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
人總喜歡聽奉承的話的,有時候恰當的奉承不但能夠化險為夷,還能夠幫你得到額外的好處,果然教官聽到了李森的話以後,嘴角浮現出一絲匯心的笑意,道:「這麼一說的話,我倒是錯怪你們了,你們這麼奉承我,我想罰你們都不行了。」
「對。」李森奸笑地點了點頭,剎那似乎意識到不妙了,連忙改口供:「啊,不對,叫教官罰我們是應該的。」
正所謂言多必失,李森這麼一說馬上便知道上當了,果然教官嘴角一絲陰險的笑意,不jin令到看慣了李快活那笑裡藏刀的向東也感到了後背一陣寒冷,心裡暗自想道:「這下子我們死定了。」
果然,教官聽到了李森的話以後,陰險地笑了一下,然後道:「既然你都說我應該罰你了,這樣你就不要怪我了,去足球場給我跑十圈,記住是十圈,如果讓我知道你偷懶的話,嘻嘻,不要怪我了。」
「教官,可不可以……」李森這時候還在垂死掙扎,企圖教官可以因為他是初犯的原因而對他寬鬆。
向東看到這一幕,當即上前阻止,此時此刻的教官就像是一個吵架吵開了的潑婦,哪裡會和你講道理的,要講道理的話還是等她平心靜氣的時候吧,不過這似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她肯平心靜氣的話,就不會被人叫做潑婦了。
教官還沒有等李森說完,銳利的目光一瞪李森,李森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向東卻是心中一愣,這銳利的目光不是常人會有的,也就只有在軍隊當中泡浸了幾十年的老軍人才會有的,如果要說常人有,那麼就只能是李快活,李快活的目光算是沾上了一點點,卻依舊沒有這麼的銳利。
「二十圈。」教官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一臉無辜差點兒哭了出來的李森,向東拍了拍李森的肩膀,說:「算了,跑吧。」說完,也是拖著李森開始了被李森稱之為地獄軍訓之始端的長跑。
為什麼李森會這麼說,不要忘記李森是一個胖子,為什麼人會胖這一點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和少做運動有關,而現在站在李森面前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按照正規運動場的規模來計的話,一圈就是四百米,而二十圈的話大概就是八千米左右,當然這是正規來計的,到底這軍校的運動場有沒有暗中加了點料,將四百米變成了四百五十又或者五百,那就不知道了。
很快一隊人來到了樹陰地下,不得不說教官還是挺關心他們的,畢竟剛才他們是站在烈日下暴曬的,而不論這個教官怎麼的差,至少現在他們不用暴曬,這或多或少與教官的英明決定有關。
不時,有一陣風吹來,當即悶熱的氣氛微微吹散,轉而一陣涼爽,眾人不jin自心中舒了一口氣,從剛才李森向東被罰開始他們就一直壓抑,似乎生怕自己隨時隨地都會成為下一隻白老鼠一般。
幸好,直到現在休息了教官都沒有再找下一隻白老鼠下手,當然這也得益於他們的聽話,沒有讓教官捉到痛腳而已,否則的話任憑一個教官再仁慈都會痛下毒手。
只是,當他們不是望望運動場邊來回跑著的兩個小點的時候,心情又再莫名地壓抑起來,眾人都不jin提起了一個小心眼,誰知道這個教官什麼時候又會興致大,找自己這一些白老鼠開刀的。
眾人涼快了一會兒,教官微笑著叫他們站起來,大家都是十分自覺地安靜了下去,這時候教官微笑著說:「同學們,剛剛的天堂的生活已經結束了,現在……」說到這裡,他下意識地頓了頓。
「你們來到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