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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二十節信徒中 文 / 於煙羅

    一百二十節信徒

    胡思亂想著,少年卡比的眼睛就粘在雷莉的身上不動了。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心中有著什麼被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孩子感染。他傻乎乎地露出少年般的笑容,像是在遠處偷窺心愛女孩路過的人一樣,沖雷莉露出白癡到不行的表情。

    「你還有事嗎?」

    羅林留意到少年卡比的態度,心中有些不爽。

    「沒,嗯,有。」

    少年卡比搜腸刮肚,為了多留在這裡一分鐘,拚命想著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此時外面傳進一陣悠長的鐘聲,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大教堂的方向,想到了什麼,轉身跟羅林說:「少爺,最近還真有件大事情呢。梵蒂岡的聖十字教廷那邊派來了一個紅衣主教。那主教在那不勒斯的大教堂中跟諸位主教、修士們講解《聖十字教經》,把聽者說得如癡如醉呢。」

    少年卡比眉飛色舞地說著,他自己聽到消息也去看了。那不勒斯有很多虔誠的聖十字教教徒,他和姐姐雖然不是教徒,但沒事也喜歡去教堂。當然,別人是虔誠地領聖餐,他是趁姐姐勾引住教士們的眼光時偷聖餐。

    紅衣主教是聖十字教廷中僅次於教皇的存在,那樣的人能來大教堂為人灑聖水做祝福,是很多教徒夢寐以求的事情。卡比也湊熱鬧去讓紅衣主教給自己祝福,並在紅衣主教灑聖水的時候暗自祈禱姐姐的小酒館生意興隆,而自己則總有一天會成為那不勒斯盜賊團伙的大首領,帶著自己的那幫同伴縱橫整個泰西大陸,把富人們多餘地錢財都偷光。

    紅衣主教?

    聽到這個詞彙。羅林首先苦笑了幾聲。他追問卡比那個紅衣主教長得什麼樣子,結果少年卡比以盜賊特有的敏銳告訴他:經他觀察,那紅衣主教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五歲上下。絕對超不過三十歲,而且在主教那件華麗地紅色法袍下。還有另外一件法袍。從露出的邊角分析,那件法袍是由很多種布料織成地,很可能整個法袍就是一塊一塊,跟農民的莊稼地一樣。

    「天啦,是乞丐教士。」

    雷莉聯想到前些日子偽裝成紅衣主教。讓一些大主教來拖延羅林和自己的傢伙。1——6——k再聯想到當初在跟海盜打架時那人的手段,可以肯定他是個技術非常高超的騙子,超級大騙子。

    「呵呵,有意思。他來這裡了啊。」

    羅林想到那個人,心中也有了些想法。他當初在海盜船上跟那個人交互一擊未分勝負,但已經覺得對方深不可測。別說在同齡人中,就算在整個大陸,羅林也認為自己是頂尖地高手了,而那個傢伙給他的感覺。則是在本領上勢均力敵。明明已經在波斯半島歷練過,得到了補天綾的力量和困龍樁的力量,為什麼還會覺得自己沒有勝過那傢伙的把握呢?

    羅林看了眼雷莉。問她道:「有興趣去教堂參觀嗎?」

    「有啊有啊。」

    雷莉心說就算自己沒有,恐怕過幾天也得去吧。從上次那傢伙的作為來看。恐怕到那不勒斯來冒充紅衣主教。可能也是為了羅林和自己吧。

    嗯,準確地說。是為了羅林少爺。

    雷莉想了想,記起那人說過:羅林,你的脾氣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壞啊。

    從這句話,能看出他和羅林是舊識,而從羅林對他沒有印象來看,他跟羅林是相識在兩個人的小時候,大概是六七歲之前,也就是說,他們……「少爺,搞不好你和那個紅衣主教是青梅竹馬呢。」

    雷莉說這話地口吻有些酸酸的,她也很想經歷羅林的過去,很想更早些認識羅林,不讓羅林過得跟塊內心詭異地冰塊一樣,可都沒有可能呢。

    「屁個青梅竹馬。」

    羅林聽到這話,抬腳就把雷莉從樓梯上給踢了下去。雷莉可憐地從二層樓上滾到了一樓的地板上,她四肢著地,屁股微微抬起來,粉紅色地、心型紋樣地內褲就從超短的黑色女僕群中暴露了出來。裙邊上地蕾絲在內褲旁邊顫抖啊顫抖個不停,愈發顯得內褲的可愛和雷莉大腿的白皙柔嫩。

    很多酒客在這一瞬間驚呆了。那幫大叔長大嘴巴看著這一幕,他們根本沒在意從自己鼻孔中流下的鼻血,他們就呆呆地看著穿粉紅心型內褲的小女僕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紅著臉跑到了眾人酒桌的前面。

    「看什麼看?我你們的,難道你們以為這是不要錢的嗎?半月斬」

    雷莉一記氣刃劈在了酒客面前的地板上。酒客大叔們在場景中化為了石雕,在吧檯等看熱鬧的女老闆和酒保也驚呆了。少年卡比站在羅林的身後,滿頭都是黑線,而驕傲的羅林少爺則跟孔雀一樣昂著頭,看都不看自己小女僕的行徑。

    那些錢幣落入袋子的嘩嘩聲,自己只要聽到就夠了。

    羅林如是想。

    大教堂的門口已經人滿為患了。紅衣主教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從教堂流傳出去後,那不勒斯的貴族就開始來這裡拜訪。緊接著,就是那不勒斯的有錢商人,再來就是那不勒斯的普通市民。再再來,則是那不勒斯附近的鄉村的居民。

    卡比領著羅林和雷莉來到大教堂門口時,三人看到教堂門口的台階上坐著很多貧民百姓打扮的人,他們有的拖家帶口,有的獨自躺在那裡,似乎是等了很久。路過他們身旁,雷莉能聽到他們在議論何時能見上紅衣主教,請紅衣主教賜福,請紅衣主教給親朋治病等等。

    和他們混在一起的還有乞丐,但凡看到穿著尚可的人過去,乞丐就會伸出顫抖枯乾的手,祈求丟枚錢幣進去。雷莉被這景象弄得很是心酸,她今天兜裡沒錢,但有一大塊跟卡比討要的巧克力。她把心愛的巧克力丟進了乞丐的帽子,希望能讓乞丐充飢,結果那乞丐翻了個白眼給她,又將巧克力丟了回來。

    「窮鬼,竟然連零錢都沒有。」

    乞丐翻著白眼,方才飢餓的神情全然消失不見,他用凶狠地眼光看著那不勒斯平民打扮的雷莉、羅林和卡比,不屑地抱怨著。緊接著,他立刻換了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舉著帽子朝從一輛豪華馬車下來的貴婦人衝去。

    「夫人,可憐可憐我們吧」

    乞丐呼喊得很悲慘。

    「夫人,可憐可憐我們吧」

    一幫等候在大教堂旁邊的乞丐一起呼喊著。那貴婦人看也不看這幫人,跟身後的管家一擺手,管家就跟灑糧食一樣往地上灑了一堆銅幣。那些乞丐欣喜地撲過去,爭搶了起來。剛才拒絕了雷莉的乞丐還在爭搶間撞上了那個給錢的管家,得到了管家的白眼。

    管家扶著貴夫人走向了大教堂的側門,雷莉三人留心到,那乞丐手中赫然多了一個錢袋。那乞丐以旁人難以察覺的速度把錢袋放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後繼續可憐兮兮地舉著帽子開始祈禱。羅林、雷莉、卡比三個人都無語了。

    好吧,被乞丐喊成窮鬼倒也罷了,不過那乞丐竟然是小偷。天啦,那不勒斯的小偷什麼時候愛好喬裝打扮了?

    「卡比,我沒聽說那不勒斯的盜賊們有這習慣啊。」

    雷莉記得亞平寧境內的盜賊們都有自己的行規。乞丐有專門的行會,跟盜賊是完全不同的,兩者之間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分界線。

    「唉,本來是那樣的。但是這幾個月來,咱們亞平寧在國內外的貿易有了問題,農作物和副產品也生產得不均勻。加上天災**,國內物價飛漲,導致了很多人失業。雖然他們有失業救濟可以領,但政府的官員們總是一副大爺派頭,那些人跑斷了腿,不過才得三四個月的救濟金。那點錢夠幹什麼呢?如果不能找到另外的工作養活自己,就只好想其他辦法了。那不勒斯這樣的城市還好點,有行會支撐,可其他的小地方沒有了秩序,盜賊、強盜、乞丐,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卡比說起這些,到有鼻子有眼的。不管怎麼說,他在姐姐的小酒館也聽到了不少關於政事的談論。在讓自己有些動心的女孩子面前講這些「大事」,是讓他比較得意的。

    「少爺,他們跟羅莉控的大叔們有一拼呢。」

    雷莉狗嘴吐不出象牙,開口就是想如何把這幫「人才」納入自己的隊伍中去。似乎對於她而言,這個世界上所有國家的經濟狀況和興衰都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她玩的,是屬於她自己的遊戲,並不屬於那些政客的遊戲。

    「以後有精力,再讓你玩這個吧。」

    羅林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縱容雷莉。到亞平寧後,他知道自己的心緒不寧,但同樣的,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女僕的心緒也不安寧。他清楚她想回家看看,並不是回那個所謂的貴族的家,而是回那個養父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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