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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一十九節信徒上 文 / 於煙羅

    一百一十九節信徒

    羅林和雷莉離開了馬佐奧莊園,回到了那戶農家的院子。村莊裡還是靜悄悄的,抬頭望上去,星星們也還在原來的位置。彷彿無論過多久,這片天空和這塊土地都不會產生變化一樣。

    兩個人悄悄地回到了屋裡。雷莉打了水伺候羅林洗臉、洗手,給她自己也擦洗了一遍。點著蠟燭,她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將那些縫隙都堵死了,不叫外面的人發現兩個人還沒有睡。

    羅林看著那項鏈,眼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情緒。他現在甚至都沒有心情去看自己的小女僕,沒有關照她的力氣。他現在只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項鏈,不是單獨的。是情侶的。」雷莉小心措辭,卻還是說出了羅林不想聽到的結果。她對羅林手中的這種項鏈很熟悉。這是亞平寧傳統風格的項鏈,大部分是情侶間專用的。項鏈墜子可以合為一個整體,也可以分為兩半,一人一個。

    「是情侶的嗎?」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媽媽討厭和憎恨的人?通常的情況下,如果這項鏈是從別的男人身上搶到,對方也不會佩戴吧。何況……這是亞平寧傳統式樣的項鏈。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呢?當初媽媽脖頸間戴的,不就是這項鏈麼……只不過,是另外一半。

    羅林打開了手中的項鏈墜子,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看到項鏈墜子中有個魔法全息影像。影像的內容是一個少女和一個青年依偎的姿態。少女笑得很甜蜜,青年也很開心。兩人手指交叉,少女把頭*在青年的脖頸上。揚臉看著青年地方向,青年則半側過臉,在少女的額頭上留下了溫柔的一吻。

    跟血淋淋地遺書般的圖畫中地嗜血不同。魔法影像中的少女面露羞澀。表情天真無邪。青年雖然給人很成熟、老練的感覺,但他看向少女的目光卻很真摯。和少女看向他的目光一樣。

    「那個大叔年輕地時候很帥呢。」

    雷莉小聲嘀咕了一句。就算傻子也能明白,這個少女就是羅林那已經死去了的母親,而那個青年,則是剛才在馬佐奧莊園看到的偽裝中風的唐-馬佐奧。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不用人去猜測。最起碼。他們兩人之間應該並不是查理-諾頓所說的,是強迫和被強迫的關係。從那些油畫和這個合影上來敲,兩個人倒像是情投意合的愛侶呢。

    「那個老傢伙在騙我。1^6^k^小^說^網」

    羅林把項鏈墜子合上,丟給了雷莉。他不肯定自己拿著這東西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心中有團名為憤怒的火焰,因為被自己的外祖父欺騙。當初離開英倫半島,兜兜轉轉一大圈子不過是為了得到個有實權地地位,可以查出讓母親傷心的男人,把他送去陪母親。結果現在一切都變得混亂起來。查理-諾頓的話充斥著謊言,而被以為是假想敵地男人反而是「正面角色」。

    羅林發出了瘖啞的笑聲,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會不會太烏鴉嘴,或許他自己。就是那個唐-馬佐奧地兒子也說不定。

    那麼。如果她和他是相愛地,為什麼還有後面的那些畫?

    為什麼還有些鮮血和死人?為什麼她會留下那五幅畫?

    羅林摀住頭。覺得裡面跟炸開樣地疼。每根神經,每塊皮肉都被牽扯著,活似掉入了一個攪拌的機械,被硬生生扯開、割開。很多片斷就在這讓人崩潰的疼中閃現,他伸出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了。

    「少爺,少爺

    雷莉發現羅林的情況不對,似乎又恢復了從前那種致命的頭疼。她很擔心羅林的這種狀況,在波斯半島上,羅林一次就因為這頭疼昏迷過數日。她順手把項鏈戴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雙手抱住了羅林,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我想不起來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羅林心中的滋味讓他用語言無法形容。他被雷莉抱住,才清醒了很多。他努力讓自己放鬆,不去想那些事情。但一**湧上來的片斷,讓他額頭的神經突突跳著,血液彷彿也在體內翻湧、叫囂,似乎在嘶吼著,要看到些什麼不可。

    「我看到……血。」

    雷莉忽然聽羅林說了這麼一句。她驚愕地抬頭,發現羅林的眸子開始黯淡,但黑色的頭髮卻開始泛白。很少見到的飲恨的表情在羅林的臉上出現,但瞳孔間,並沒有多少焦距。

    「血色的天空、大地,人是伊甸的奴僕。我們尋找光輝和永恆……」羅林的口中念出了一連串咒語樣的東西,眼角也迅速被血絲爬滿了。雷莉聽到了窗外天空中有巨大的雷鳴聲,她感覺到羅林的身體周圍的魔法波動已經引發了這附近的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運轉。

    「少爺,少爺你什麼都不要想,你會沒事的。」

    雷莉只在瞬間,就下了個決定。她咬緊牙關,從右手掌心祭出了淡黃色的半月斬。月牙般皎潔的氣斬在她手心如輪飛舞。她呼吸遲滯了兩秒鐘後,伸手握緊了那半月斬,用氣刃劃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臂。

    一道深深的傷口在氣斬過後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中血流如注。在皮膚破開的最初,還有一道鮮血頂開了皮膚,噴濺出來,正好灑在了羅林的臉上。

    雷莉把滿是鮮血的手臂舉到了羅林的面前,將自己的血塗在了身前的床單上。她凝視著羅林地眼睛,又把血塗在了自己的臉上、脖子上,胸口前。她焦急地看著羅林的臉,祈禱著他眼中盡快恢復焦距。但她越等越心急。她發現羅林地瞳孔似乎急劇縮小,而身體也巨震了起來。

    「少爺,你會沒事的。」雷莉看到這情形。心中悲哀更甚,她抬手要在自己地左臂上再畫一道。可就在此時,羅林的巴掌打到了她的手腕上。

    「你是白癡嗎?」

    羅林把雷莉一腳給踢下了床鋪。他發白的頭髮在這瞬間恢復成黑色,眼瞳也有了精神。不過跟前些日子的平和不同,他現在地目光很冰冷。

    「少爺,你沒事了。」

    雷莉從地上爬起來傻傻地笑了。

    「你是農場的豬嗎?還劃開自己的手臂。難道你要做血腸啊?」

    羅林繼續跟雷莉吼,吼完把雷莉給踢到了一旁,自己去拎藥箱。

    「少爺,嘻嘻,我沒事的啦。」

    雷莉咧開嘴巴,湊到羅林的身前。

    「豬頭,你給我滾一邊去死。血流光都沒人理你。」

    羅林翻開藥箱找藥。他可不像薩德那個德魯依一樣,把什麼帶在身上。從混亂的藥箱中翻出止血的藥粉和紗布,他有些笨拙地給雷莉的手臂包紮上。看著雷莉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小臉。他不由想到了在波斯半島,雷莉也是因為自己挨了一下子。只不過那次是敵人打地,這次是她自己弄的。

    「白癡。你真是白癡。我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挑了你當女僕。」

    羅林抱怨著,小心地把紗布層層纏好。再打了個不緊不松的結。

    「嘻嘻。少爺,當初是我挑地你好不好。」

    雷莉得意地說:「還是我有眼光吧。其他人都死了。只有少爺你還活著啊。」

    「……你還是去死吧!」

    羅林把藥箱丟回遠處,將雷莉踢到了床裡。雷莉一個翻滾,正壓到了傷口。她咬牙倒吸了口氣,心說自己怎麼就那麼狠,剛才看羅林那樣就失去了冷靜,把自己的胳膊跟別人地一樣劃著。

    「少爺……」

    雷莉想了想,想明白了。

    「怎麼?」羅林見小女僕委屈地姿態,心中也有些彆扭。他在箱子中翻了又翻,從底層找出了一塊藏匿很久的巧克力。他親手給雷莉掰開,喂鳥樣讓她吃下。結果就聽小女僕在興奮中說:「少爺,我發現我剛才傻了。日後再遇到那種情況,我就把你胳膊劃開就好,然後趁著你清醒前翹腳溜走。你說這主意是不是很不錯?」不錯你個鬼!

    羅林甩手就把剩下地半塊巧克力當成垃圾一樣給丟在了地上。他聽著小女僕的慘叫,嘴角露出了個微笑……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羅林帶著雷莉又返回了那不勒斯城。但兩個人沒有住回原先的地方,而是跟那房東夫婦結賬,直接住在了盜賊少年卡比的姐姐開的小酒館中。小酒館人多嘴雜,從這裡的酒客的閒談中,很容易知道亞平寧境內和那不勒斯附近都發生了什麼。

    小酒館的女老闆看雷莉受傷了,想讓自己的弟弟去請醫生。羅林阻止了她,告訴她只要把最容易觀察街道,傾聽樓下人聊天的房間給自己和雷莉就好。

    女老闆把臨街的閣樓給了兩人。她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雷莉,搞不明白這個小丫頭受了這麼重的傷,胳膊上有那麼大的一個口子,怎麼還沒事人一樣,嘴唇上就連失血過多的白色也沒有多少。

    「少爺,這是我姐姐讓我拿來的。」

    少年卡比將托盤放在地上。上面有精心烤出的匹薩,還有咖啡和點心。他看了眼雷莉,目光有些凝結在她身上了。在那不勒斯的這個街區混了這些年,他自以為是這片街區中的少年中的老大了。多少少年和少女見到他,都用一種帶著崇拜的目光望著他。只有面前這個小丫頭不同,她看他,跟她看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而她「打架的本事」也讓他相形見絀。他遇到她後,開始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沒有學更高超的武技是件後悔一輩子的事情,那讓他在這個可愛的小丫頭面前丟人了。如果他很厲害,在當初反手把她制服,可能她看他的眼光也會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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