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坐在諾大的會議廳裡面,直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著呆。澳大利亞的動物保護組織很龐大這是全世界都聞名的,可雷聲還是沒有料到他們的機構實力會龐大到這種程度。譬如小雨所加入的這個保護組織的總部,就是在悉尼市中心的一幢十五層樓的大廈,整座大廈都完全是組織的產業,而雷聲現在所在的這個會議廳,更是佔據了整整一層樓這麼大。
在雷聲的旁邊,坐滿了上千個來自澳大利亞各個地區的動物保護組織的骨幹分子,他們濟濟一堂,激烈的討論著關於動物保護的大業。而組織的官員則都端正的坐在主席台上,主持著會議。直到這個時候,雷聲才知道,原來年級輕輕的陳安琪竟然也是這個組織的主要官員之一,她今天身穿一席嫩綠色的紗裙,成了主席台上最為明亮的一點,吸引了絕大部分男性的目光。
雖然會議的規模很大,不過內容卻足以讓雷聲昏昏欲睡,原本他以為國外開會是比較簡潔明瞭的,誰曾想這裡也是冗長的很。先是幾個什麼專家在那裡大談動物保護的重要性,他們的論調就跟雷聲以前曾說的一樣,完全是站在人類的角度上的,說什麼保護動物就是保護人類,什麼動物滅亡人類也會滅亡之類的。這些專家的論調不僅雷聲不愛聽,連旁邊的那些骨幹們也都哈欠連天,顯然這種老調已經彈過無數次了。
不過,就在專家發言的時候,陳安琪卻總是若有若無的凝視著雷聲,偶爾還衝著雷聲甜甜的淺笑一下,把雷聲看的是渾身冷汗直冒,心跳速度越來越加快。
專家的演講完了後,是各地的代表發言,內容不外是吹噓自己所在地方動物保護事業的發展狀況有多好多好,但困難有多大多大,自己是如何帶領手下迎難而上,創造出了目前大好的局面。每個代表到最後話語一轉,都開始訴苦,說自己的經費不足,言下之意便是要求組織撥下更多的經費來,只有經費充足了才能完成工作。
聽著台上一批又一批的代表們在那裡大放厥詞,雷聲心裡一陣陣的暗笑,這些人的存在確實能夠讓某些動物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就此讓他們戴上保護動物的帽子,也未免太可笑了一點。動物的命運是不可能依靠人來改變的,這是自然界的規則,人和動物只是相互的食物和相互的侵略者,要靠敵人來保護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動物們的幸運還是悲哀了。
也不知怎麼的,雷聲竟然有一些理解為什麼精怪們要去偷佛骨,又為什麼他們要找人合作培養出自己的力量了。他們只有擁有了強大的超越人的力量才能真正的為自己的命運作主。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汰弱留強的,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改變不了這一切。
雷聲正胡思亂想著,他們的會議竟然就暫時中斷了,原來馬上就要開始新一季的預算發放討論了,在之前要讓大家休息一下。
小雨守在雷聲的旁邊,和那些因被小雨的美色所迷,而圍上來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些人自然不會去理會雷聲了,不過雷聲也對他們那些故作高深的道理沒什麼興趣,他左右四顧,想在這些骨幹力量中找出些許和自己有關的線索,不過放眼看過去,這裡都是些普通的人。
在一片熱絡的問候聲中,青春逼人的陳安琪排開了人群,笑盈盈的朝著雷聲走來。雷聲的頭上頓時便冒起了白氣,他左右張望了下,這裡已經圍滿了人群,自己想逃也沒什麼路。他正準備硬著頭皮和安琪打招呼的時候,這女人卻已經看也不看他的擦身而過,直接和小雨站在了一起。
雷聲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回頭去看她們兩人,安琪面色古怪的在小雨的耳邊嘀咕著些什麼,眼睛還不時的朝雷聲身上亂瞟。雷聲的臉頓時就火辣辣起來,他低頭咳嗽了下,便訕訕的望前湊,想聽這兩個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看到雷聲靠近了,小雨一把就抓住他,高興的說:「安琪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呢。」
「啊?」雷聲怔了怔,尷尬的朝陳安琪看看。
安琪卻調皮的對雷聲做了個鬼臉,也不吭聲,就那麼怪笑著。
小雨打了雷聲一下,眾目睽睽下貼進了雷聲的懷裡,在他耳邊低語道:「我讓安琪介紹他們組織的主席給你認識,她已經安排好了。」
安琪點點頭,也靠近了雷聲,在邊上那些男人妒嫉的有點火光四射的目光裡,自顧自的挽住了雷聲的手臂,說:「我們主席斯諾。金可是個大人物哦,他是澳大利亞所有動物保護組織的精神領袖,悉尼市議員,我們的所有活動都是在他指導下進行的,他跟動物之間有很奇妙的聯繫。」安琪的臉上忽然神秘了下,繼續說,「據說,他還有跟動物直接溝通的能力呢。不過這只是傳聞而已啦,他自己都不承認。」
聽了這話,雷聲和小雨同時警覺了起來,他們一起轉頭朝著主席台上望去,在那裡,只有一個中年人模樣的人還端坐著,雖然別人都三三兩兩的隨意交談,可一看到他便立刻換了一副尊敬的面孔,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雷聲仔細觀察起這個人來,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頭髮是金黃色的,眼睛碧藍碧藍,長相倒是普普通通,但總是能給人一種忠誠和信任感。雷聲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可第一次看到他時,便有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有可能就是斯諾作為領袖的魅力吧。
突然,彭的一聲巨響,整個會議廳的大門被人撞開了。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大家回頭看過去,只見在門口出現了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都列隊在那裡嚴肅的站立著,在警察隊伍的前面,有一個發福的胖警察正極威嚴的掃視著大廳裡的情況。
所有的人都呆了一呆後,有幾個最先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迎了上去,憤怒的質問道:「你們要幹什麼,這是私人場所,我們正在舉行私人例會。」
那胖乎乎的警察面無表情的瞟了他們一眼,便一手推開了他們,大腹便便的身體晃悠著向裡面走來。一邊走,他一邊說著:「我們接到舉報,有一個非法組織在這裡進行集會,我們警方有義務到這裡來檢查一下。」
那被他推得跌跌撞撞的工作人員又趕了上來,攔到了他的面前,繼續抗爭道:「完全是誣陷,我們是動物保護組織的,是經過政府批准的,我們的主席是悉尼市議員斯諾先生。」說著,他用手點了點在主席台上坐著的斯諾,斯諾主席顯然並沒有被警察的突然到來而弄壞心情,他微笑著朝那警察點點頭。
胖警官顯然認識斯諾,他立刻站的筆挺,朝斯諾敬了個禮,可轉過臉來,他還是肅然的對那工作人員說:「雖然我相信斯諾先生,可還是請你將組織的有關文件拿過來,這是我們所必需的手續。另外,還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有偷渡客以及私自偽造證件者在,所以現在這裡的人都暫時不能離開。」
這一語出來,整個大廳裡都炸了窩,所有的人都憤怒了起來,他們圍上去,衝著那胖警察叫罵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
「我們的人生自由豈是你可以剝奪的?」
「我們要找你的上司,快把你的上司給叫來。」
在這些怒罵的狂風暴雨中,那胖警官卻巍然不動,他靜靜的聽著邊上的人叫囂,過了一會,才對外面揮揮手,頓時,剛才還在外邊列隊的警察全部齊刷刷的跑了進來,將大門口和大廳的其他門口全部封鎖了起來,他們手裡的槍械發出冷冽的寒光,讓人看著也不寒而慄。
大廳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雷聲一早就拉住了情緒分外激動的陳安琪,他們三個人是所有人裡面最安穩的,都坐在人堆裡面,看著外面人的表演。說實話,雷聲的心裡還多少有些幸災樂禍,那個胖警官雖然人長的不怎麼樣,可使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這比那些動物保護者再動一百次嘴還要厲害一點。
這時候,斯諾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抓起了台上的麥克風,聲音輕柔的說道:「各位,警方確實有抓獲犯罪分子的權利和義務。而我們是合法的組織守法的公民,所以我請大家安靜下來,等待這幾位警官處理他們的事情,相信各位警官是不可能傷害合法公民的。」
斯諾果然德高望重,他才說了這麼一句話,那些剛才還浮躁不安的人就都安靜了下來,他們開始陸續的分散,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胖警官滿意的點點頭,他朝手下做了個手勢,有幾個警察便從一個公文袋之中取出了一頁紙,對照著紙上的什麼東西,一個人一個人的比較過去。
這些警察的效率還是比較高的,很快的,他們便已經對比完了大半個廳的人,看樣子,警察們是沒有什麼收穫的,動物保護組織的人員也又開始了低聲的咒罵。
這時,一個警察拿著紙在雷聲他們前排檢查著,他一抬頭時看到了雷聲幸災樂禍的臉,他先是沒留意,繼續去檢查下一個了,可又立刻醒悟了過來,他一抬頭,仔細的朝雷聲端詳了下,又再度認真的看看手上的紙,似乎那上面繪著某個人的圖案。
雷聲被這警察看的全身直發毛,他迷茫的睜大了眼睛,朝那警察聳聳肩膀,想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
那警察又呆了一呆,忽然,他高舉著手裡的白紙高喊起來:「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販賣假證件的團伙頭子……」而在這警察手裡的紙上,有一張描繪精緻的人物拼圖,赫然就是雷聲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