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許國強躺在病床上正在打著氧氣和點滴,臉色蒼白,正處在昏迷中,我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走上前,要握他的手,黃希文卻搶在我前面擋住我說:「你不准碰他!」
我無奈地對許英楠說:「爸爸……許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許英楠流著淚說道:「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黃希文說道:「好了,你看也看到了,快走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是做賊心虛,沒敢和我對視,把頭轉向一邊,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黃先生,現在門口就有一大群記者,你敢不敢和我出去在他們面前對質?」
黃希文的眼神裡明顯有些害怕了,但看了一眼許英楠,反而挺了挺胸,大義凜然地說:「我有什麼不敢?不過杜子騰,你以為他們會相信你的話嗎?現在講的是證據,你沒有依據地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聽了他的話,我極力回憶著從他偷拍開始後我們之間的接觸,他做的很乾淨,除非光盤還在他的保險櫃裡,不然我還真的就找不到任何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我也只恨我自己愚蠢,沒有留下一些我們電話聯繫的證據,而更多的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現在這樣無法收拾,因為我一直自以為是地認為我自己會處理好黃希文和光盤這兩樣「東西」,現在我只有為自己當初種下的苦果買單了。
就在這時,許英楠說道:「杜子騰,你以為你說什麼別人就會相信嗎?再說就算記者們相信了你的胡編亂造,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不要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我要你馬上離開,如果你敢出去亂說,我會報警抓你!」
我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許英楠說出的話,傻愣愣地盯著她說道:「英楠,我在你心裡真的就一點信任度都沒有嗎?」
許英楠錯開了她的眼神,冷冷地說道:「我只恨我瞎了眼,居然認了你做弟弟,還一直對你那麼好。」
我的心開始劇烈地疼痛,沒想到她會對我如此絕情,咬了下牙齒,說道:「許小姐,沒想到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不過真相總會大白的,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說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國強,轉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見黃希文從裡面跟出來,然後病房的門從裡面關上了,許英楠沒有出來。
我抹了一下眼睛對小剛和小光說:「你們還相信我嗎?」
兩個人都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杜先生,我們相信你。」
我慘然一笑說:「好,那就跟我走吧,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僱員了。」兩人都點頭說了一聲「好」。我又對小剛說:「把車鑰匙給我。」小剛便把我的車鑰匙交給我,我拿著車鑰匙走到病房門前,沒有理黃希文,而是對門口的一個保鏢說:「請你把車鑰匙給許小姐,這車也是許家的,我不會要了。」
保鏢接過鑰匙後,我轉身對小剛和小光說:「走吧。」
小光低聲說:「錢還在車上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昨天我從銀行提出準備給蘇俊的那一百萬,因為我們來的匆忙,忘在了車裡,當即淡然一笑說:「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走吧。」說完,向外就走。
我想剛才黃希文的話,走廊裡大多數人都已經聽到了,我想在他們眼中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既然我已經是惡棍了,那還有什麼可怕的了呢,我沒有再低下頭,反而是昂起了頭,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步向外走去。
剛走出醫院的樓門,記者們又圍了過來,卻見黃希文帶著幾個人從後面趕過來,黃希文命幾個人驅散記者,嘴裡還大聲說著:「你們想要瞭解什麼,等過幾天許先生的病情有了好轉,我會一一答覆你們的。」
我心中暗笑,他跟出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怕我會在記者面前說一些對他不利的話,他考慮的倒還挺周到。
其實剛才在病房裡我說要和黃希文在記者面前對質,不過是想嚇嚇他而已,這種豪門傳出的醜聞,在記者面前是解釋不清的,無論誰有理,只要說出來,只會給記者增加一些報道的作料而已,反而會越描越黑,許國強已經病倒了,許英楠又只是個女孩子,我也不想給她增加更大的壓力了,即使她剛才對我那麼冷漠,我也沒有更多責怪她的意思,畢竟這事情和我也有莫大的關連,我只盼她能好好的生活,挺過這一關。
就在這時,只見幾個大漢向我走過來,為首一個臉龐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漢走近我,對我說:「你是杜子騰嗎?」
小剛和小光立刻護在我身前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大漢微微一笑,從口袋裡取出證件,在我面前晃了晃說:「我是清波公安局刑警隊隊長,我叫洪亮,有事情想找杜先生瞭解,請杜先生配合。」
我也有些奇怪刑警隊找我做什麼?難道許英楠真的做的那麼絕,把我給告了?可是她說過不會告我的啊!不過也好,讓他們調查應該會水落石出的,當即鎮定了一下,沖小剛和小光擺擺手,然後對洪亮說:「好的,洪警官,我一定配合。」
洪亮點頭說:「那就好,跟我們走吧,」說著又看了一眼小剛和小光說:「還有這兩位也要一起跟我們回去。」
「好的,我也會讓他們配合你的。」
從醫院出來,看到不遠處停著兩輛警車,兩個便衣當先去開了車門,就在我們上車的一剎那,那些記者又圍了過來,對著我們一通拍照,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在乎這些了,也就沒有像一些名人那樣被記者追得抱頭鼠躥,反而特意悠然地走上了警車,車子開動後,我甚至還隔著車窗向他們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