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沙漠英雄
秦巖前面的不遠處,一片不算大的黃色金屬樹林就那麼顯眼的座落在沙漠之中,而在樹林的前面,幾十個男女才老少驚恐的站立在一眼小泉之前。
他們的對面,八頭像大象一樣龐大的黃色金屬獸正瘋狂的向著他們和小泉咆哮著衝來。巨足踏在沙漠上,連沙漠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幾十個男女老少擋在小泉之前,年青的男人站在最前面,老人、婦女和兒童站在後面。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同時也充滿了一種堅持,這種堅持使他們雖然恐懼,卻依然攔在那些奔來的金屬獸與小泉之間,一步也沒有退縮。
眼看金屬獸就要衝到他們的面前,卻沒有一個人退開。連一個小孩子都勇敢的靠在母親身邊,瞪視著奔騰而來的巨大金屬獸,眼睛裡竟寫著兩個字「無畏」。
同時,他們眼裡還寫著兩個字「絕望」。這是他們現在惟一可以生存的地方,他們不能任由自己最後的家園被這些金屬獸毀掉,可他們卻又對於這些巨大的金屬獸無可奈何。
他們寧願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捍衛自己最後的家園,沒有人退縮,也沒有人會退縮,這裡是他們的家。
巨型金屬獸已經咆哮著奔到男女老少的面前,這時他們臉上雖然還是那麼無畏,但是眼神裡已經充滿了絕望。
一道藍色的人影,就那麼在男女老少絕望的眼神下,神奇的出現在男女老少的面前。修長高大的背影映入男女老少的瞳孔中,給他們在絕望中帶來一絲驚喜,帶來一絲希望。
可是驚喜過後,男女老少們又重新絕望,因為他們發現,在他們前面站著的,不過是一個連護甲都沒有的年青人。
「給我起。」秦巖暴喝一聲,在男女老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雙手抓住狂奔而來的金屬獸兩個粗大的前肢,強健的臂膀猛然間發力,把巨型金屬獸舉過頭頂,遠遠的投了出去。
「轟!轟!轟……」八聲巨大的轟響過後,赤沙地上出現了八個大坑,每個大坑內都頭下臀上的栽著一隻巨型的黃色金屬獸。
「該死的,好不容易找到水源,你們這些傢伙還想搗亂。」秦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低聲自語道。
不顧楞楞站在那裡,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男女老少,秦巖大步跑到小泉旁邊,跪在泉邊,把頭深深埋入白色的泉水中,大口大口貪婪的吞食著有些苦澀的泉水。
這時,那些金屬獸已經掙扎著從坑內爬了出來,驚叫著四散逃離,轉眼就沒了去向。
「啊……」不知道誰先爆發出一聲歡呼,然後整個綠洲都成了歡樂的海洋,男女老少熱淚盈眶的歡呼著,激動的與身邊的人擁抱在一起。
「英雄!」秦巖剛從泉水中抬起頭來,就聽到一個讓秦巖感覺十分古怪的詞彙。而說出這個詞彙的,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擁有一雙純淨眼神的小男孩。
「你是在叫我。」秦巖對英雄這兩個字很不自在,在地球上,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已經極度的扭曲,往往說到英雄,就會被一部分人解釋成「傻」「白癡」等等的代名詞。
另外一部分人也會認為英雄這兩個字太老土,現在誰還想當英雄,當個小流氓,都比當英雄來的有滋味,有潮流。
秦巖自然不願意當白癡,也不願意老土,所以秦巖從來沒有把自己和英雄這兩個字聯繫到一起,秦巖在地球時最愛稱自己為賭徒。
可是當這個小男孩,用那種毫無雜質的純淨眼神看著秦巖,說出英雄這兩個讓秦巖很不自在字時,秦巖心中反而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似乎讓血液都要燃燒起來的感覺。
小男孩眼神中帶著尊敬和崇拜的神彩,一雙純淨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秦巖,口中帶著奶音的說道:「英雄,謝謝你幫我們保住了家園,謝謝你保護了我們。」
小男孩的話,讓秦巖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秦巖阻止那些金屬獸,最直接的目的是出於不讓它們破壞自己尋找已久的水源,雖然也有些想要救下這些人,但那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原因。
綠洲內矮小古怪的小屋內,秦巖和幾個年長者席地而坐,那個眼光純淨的小男孩就站在秦巖的身後,好奇的看著秦巖肩膀上怪模怪樣的小紅魚。
「謝謝你拯救了奇洛族和我們的家園,遠道而來的客人,你是我們的英雄。」其中一個叫奇洛言的長者看著秦巖真摯的說道,樸實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虛偽。
「言族長,叫我秦巖就可以了。」雖然英雄這個詞讓秦巖感到十分的虛榮,但是由於地球上帶來的習慣,秦巖還是十分的不適應有人喊他英雄這兩個字。
奇洛言鄭重的說道:「你救了我們整個部族,你就是我們奇洛族當之無愧的英雄,直呼英雄的名字,是我們奇洛族絕不允許的,那是對英雄的不敬重。」
秦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反正自己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地方,隨便他們怎麼叫好了,於是秦巖問出了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言族長,你知道走出沙漠的途徑嗎?」
「很遺憾,我們奇洛族一直以來,都是生活在沙漠當中,我們從來沒有走出過沙漠。」正當秦巖聽了奇洛言的話要失望的時候,奇洛言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們奇洛族對沙漠的瞭解,就像對自己的手臂一樣清楚,我們可以帶你走出沙漠。」
秦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給憋死,直想上去狠狠踩奇洛言幾腳,有這樣說話的嗎,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雖然如此,秦巖還是慶幸自己終於找到了一條出去的路徑,司馬他們應該等急了吧,不知道軒轅鬼刺帶著宮美和司馬會合後,宮美有沒有帶他們去投靠香王。憑他們幾人的能力,無論到了那裡,應該都會受到重用才對。
不說軒轅鬼刺和雷魄等人,單只是一個心境掌控級的司馬,就已經可以讓人瘋狂了,整個大陸也只有三名掌控級的高手而已,南方聯盟只有一個老白,金屬帝國居然不知道是誰,但也只有二個,誰只要得到了司馬,實力和聲勢馬上就可以大增。
收回飛到遠方的心,秦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拿出莫非非那個死胖子給的傳家寶地圖送到奇洛言的手裡問道:「言族長看這沙漠地圖可對。」
奇洛言接過地圖看了片刻,把地圖還給秦巖大笑道:「英雄是看了這幅地圖之後,迷路才走到我們奇洛族這裡來的吧。」
「果然是假的。」秦巖現在是真的恨不能扒了莫非非那個死胖子的皮。
「這圖可以說是假的,也可以說是真的。」看到秦巖不解的樣子,奇洛言接著說道:「這地圖應該是幾十年前的,沙漠中的變化還是很大的,許多綠洲都已經消失,一些路徑也發生了變改。所以這幅地圖放在幾十年前確實是一幅很詳細完整的地圖,這個做地圖的人,對沙漠的瞭解,比我們奇洛族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放在現在的話,這幅地圖根本沒有什麼作用了。」
秦巖鬆了一口氣,被人背叛的滋味還是很不好的,秦巖當然不希望被人背叛,而且秦巖在莫非非那死胖子身上也下了不少的本錢,自然希望將來能有所收穫,所以聽到並不是莫非非欺騙自己之後,秦巖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該死的胖子,居然拿這麼幅鬼地圖給我,再見到他,非好好的收拾他不可。」心裡發狠,卻也知道莫非非應該不知道這幅地圖已經失去了效用,畢竟在他祖父得到了金屬激素的製造方法之後,就再也沒有闖過沙漠了。
「好了英雄,我們族人已經為你準備了豐盛的大餐,一起來慶祝我們家園的獲救吧。」奇洛言說完,和幾個老者一起帶著秦巖走出矮屋,來到早已經圍滿人群的小泉邊。
秦巖看到轉著小泉邊四周,擺放著許多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精美的奇特杯子,杯子裡也盛著各種不同的液體。
秦巖實在無法把這些液體與豐盛的大餐連接在一起。在秦巖的印象當中,滿桌的山珍海味才應該叫做大餐吧。
那個眼光純淨的小男孩奇洛卡,拉著秦巖跑到最大的一個桌子前坐下,自己則站在秦巖的身後,一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秦巖和小紅魚,在他小小的心裡,秦巖是無所不能的英雄,對於愛幻想的小男孩,英雄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大家舉起手中的杯子,讓我們一起敬最尊貴的英雄一杯。」看秦巖入座,奇洛言大笑著站起來舉起手中的杯子,對著秦巖爽朗的說道。
奇洛言音落,奇洛族的族人也紛紛舉起手中的杯子,向著秦巖的方向同時大聲道:「敬我們最尊貴的英雄。」
秦巖也在小卡卡崇拜的眼神中,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向著眾人高高舉起,與眾人一起仰首飲盡杯中液體。
這種液體,不同於秦巖以往喝過的任何一種液體,甘甜之中帶著一些酸澀,給人一種回味綿長的口感,很是讓人迷醉。
就如酒場一般,酒一開場,就很難再停下,更何況是身為主角的秦巖。奇洛族的族人或單個,或三五個一起,紛紛來到秦巖的桌向敬獻液體。
美麗的奇洛族姑娘也開始了動人的奇特舞蹈,有些像地球上印度的那種奇怪舞姿,不過卻很是好看,其中一個美麗的女孩,還舞動著優美的身段,來到秦巖的身前。
在眾人的口哨和叫好聲中,跳動著奇特的舞蹈,小嘴含了一口甘甜的液體,閃身撲到秦巖懷裡,小嘴吻上秦巖的大嘴,甘甜的液體順著女孩的小香丁渡入秦巖的口中。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秦巖居然醉了,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的秦巖,在飲用了大量的甘甜液體之後,就像喝多了酒一樣,撲在床上呼呼的睡去。
夢中燈光閃爍,秦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地球,又回到了煙雲繚繞的賭場,嘴裡喝著法國葡萄酒,一手環著美麗性感的女郎,一手大把的籌碼隨便撒出。
紛亂的聲音在耳邊嗡響,秦巖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陣搖晃,眼前的美酒麗人頓時消失不見,張開迷濛的眼睛,一張驚恐焦急的小臉出現在秦巖的眼中。
「卡卡!」眼前這個小臉,就是那個擁有純淨眼神的小男孩奇洛卡,秦巖搖了搖還有些暈眩的腦袋,正想問卡卡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剛剛叫出卡卡兩字,小男孩驚恐的臉上雙眼忽然猛得張開,原來純淨的大大眼睛,這時卻顯得極為可怕。
一截滴著鮮血的白色利刃自卡卡的胸前透出直向秦巖刺去。秦巖條件反射性的向後一翻身子。那只從卡卡胸前透出的白色利刃勢盡之後,只在秦巖的臂膀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血痕。
白色利刃自卡卡的胸前抽出,卡卡小小的身子不向自主的向前撲來,秦巖一把把卡卡抱在懷裡,雙眼血紅的看著卡卡,看著這個曾經用純淨眼神,崇拜的看著自己叫自己英雄的小男孩,心中像被刀割一樣刺痛。
「英雄救……」卡卡小手拚命抓住秦巖的藍衣,張嘴要說什麼,可才說了三個字,嘴裡就湧出一股股的鮮血,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言語。
白色的利刃像毒蛇一樣彈入秦巖的視線中,同時進入秦巖視線中的,還有一張秦巖從未見過,卻絕不陌生的臉。
秦巖身形閃動,抱著卡卡躲開了利刃的襲擊。
「噹!」白色利刃再次襲來的時候,秦巖的黑色直刀出彈了出來,與白色利劍撞擊在一起。秦巖藉著撞擊的力量抱著卡卡倒翻而出,撞破了旁邊的窗戶落出窗外。
連忙低頭望向懷裡的卡卡,卻見這個曾經純真勇敢的小男孩,這時候卻瞪大了眼睛,無神的望著上方,鼻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氣息,小手卻還緊緊的抓著秦巖的藍衣。
再抬頭看去,只見綠洲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奇洛族族人的屍體,其中幾個沒死的奇洛族人,也都是殘肢斷臂的倒在血泊中呻吟。
「楚川!」秦巖輕輕放下卡卡的屍體,憤怒的站起身來,緊握著黑色直刀,雙眼血紅的望著從屋內走出來的紫甲白劍中年人一字一頓的道:「我要殺了你。」
「這句話正是我要說的。」楚川毫無退讓的與秦巖對視,用充滿仇恨的聲音,冷冷的說道:「殺我天兒之仇,碎屍萬段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好!好!好!」秦巖連說了三個好字,心中已經是恨極,既恨楚川的狠毒,連卡卡這樣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又恨自己居然忘記迫出身上的金屬香液,看到天空中盤旋的那幾隻怪鳥的時候,秦巖已經知道楚川是怎麼找到自己了。
「去死吧。」如山的氣勢隨著秦巖的刀勢狂暴的爆發而出,洶湧的撲向楚川,玉明之力的透明色彩,也在秦巖的身體和黑色直刀內激盪澎湃。
「哼。」楚川也毫無退讓的挺起白色長劍向著秦巖的刀鋒撞去,楚川的人就像他的劍一樣,像一把利劍,劍亦是人,人亦是劍,楚川的劍之心境絕對是一種攻擊力超強的心境,因為劍本身就是凶器,以人為劍,自然就是以攻擊為主。
「噹!噹!當……」白劍與黑刀在空中不停撞擊。
攻擊,攻擊,再攻擊,兩個人都完全沒有防守的招式,完全是以攻對攻,以殺止殺,秦巖也第一次遇到了可以和自己正面硬拚的對手。
就算是夜無眠也不可能像楚川這樣與秦巖硬拚,夜無眠只是憑招式與秦巖互有攻守,不是說夜無眠比楚川差,而是心境的關係,夜無眠的自然心境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成為一個以攻對攻的高手,雖然他的力量和速度並不弱於楚川,但他絕對無法像楚川一樣,用出這樣凌利的劍式。
「噹!」秦巖的黑色直刀再次與楚川的長劍撞擊在一起反彈回來,秦巖只覺得握著黑色直刀的右手一陣發麻。
看起來兩人似乎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其實秦巖卻是吃了暗虧。楚川的紫晶護甲級,在力量和速度上都要超出現在的秦巖,秦巖之所以能夠與楚川戰個不分上下,是因為舉輕若重的心境比楚川的心境要勝出一籌。
可使用心境的代價,卻是快速的消耗力量,越高明的心境對身體內力量的利用率越高,利用率越高,消耗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快。
本來力量上就差楚川一籌的秦巖,再經過一陣全力攻擊之後,玉明之力已經大量的消耗掉,秦巖出現力不從心的感覺。
可是秦巖的恨意卻沒有絲毫的減退,反而燃燒的更加猛烈,整顆心比寒冰更加的冰冷,這時候的秦巖比任何時候都要更清醒,都要更冷靜,因為秦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想要殺人。
楚川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他手中的劍似乎也與他的身體連成了一體,楚川就是劍,劍就是楚川,秦巖清楚的看出楚川心境優劣,可是卻沒有想出什麼辦法可以破解。
如何才能擊敗一把鋒利的寶劍,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成為一把更鋒利的寶劍,以更加犀利的劍刃將其斬段,本來秦巖的舉輕若重心境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可是由於力量和速度的差距,讓秦巖無力為之。如果秦巖擁有和楚川一樣的力量和速度,那麼秦巖就可以憑借舉輕若重,硬碰硬和擊敗楚川。
只是一時之間,又那裡能突然的提升實力,所以這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各種破解之道,飛快的在秦巖冰冷的心間流過,可是卻沒有想到一條可行的辦法。
「噹!」劍與刀再次相撞,秦巖止不住身子,後退了三步才卸去了黑刀上傳來的力道。後退時,左手無意間碰到了放在袖筒裡的紅心a,秦巖心中一喜,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連自己的老本行都給忘記了。
左手輕輕一顫,紅心a就順著袖筒滑到了秦巖的左手中,緊緊扣住紅心a,秦巖眼神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機。
楚川的劍式依然凌利,楚川心中的恨並不在秦巖之下,楚家三代單傳,只有楚行天這一根獨苗。
本以為楚行天死在了死亡訓練之中,堅持讓楚行天參加死亡訓練的楚老爺子,還為此育心吐血,到現在還臥床不起。
如今突然發現他的兒子不是死在死亡訓練之中,而是死在秦巖之手,楚川又怎麼能不恨,論對楚行天的愛護,楚川絕不在楚老爺子之下,當然楚老爺子堅持讓楚行天去參加死亡訓練的時候,楚川就極力反對,只是在楚老爺子一再的堅持和保證下,才讓阿正保護著楚行天一起去參加死亡訓練,由此就可以想見楚川對楚行天的寵愛了。
「噹!」秦巖的黑色直刀帶著狂爆的透明色彩與楚川的白色長劍撞擊在一起,驚天的金屬交鳴過後,楚川竟然被秦巖擊退了三步,而秦巖則穩立原地。
雙腳與地面發出劇烈的磨擦,秦巖藍色的身影呼嘯著破開空氣,雙手握著黑色直刀由下至下狠狠的向楚川劈去。
「噹!」又是一聲巨響,楚川這次又被秦巖擊退了三步,只是楚川並不驚慌,嘴角反而掛起一絲冷笑。
「垂死的掙扎。」楚川看著秦巖拚命似的凝聚殘存力量,忍不住出言諷笑道。
「喝!」秦巖雙眼凝視楚川,彷彿未聽到楚川的諷刺,依然瘋狂的把殘餘的玉明之力全完凝聚在雙手握著的黑色直刀之上。
黑色直刀再次帶著狂爆的透明色彩,由上到下快速的破開空氣,劈山擊岳似的向楚川劈去。在秦巖的全力爆發下,黑色直刀的刀速之快,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黑色直刀劃破空氣好久,破空的聲音才會傳出,由此就可以知道,黑色直刀的刀速,已經超越了音速。
「噹!噹!當……」刀劍的撞擊聲連成一線,聽起來像是不間斷的長鳴,根本分不出刀劍撞擊聲的間斷處。
秦巖的黑刀自上而下,像一道道黑色的閃電,以毀天滅地的氣勢,連繼不斷的撞擊楚川的長劍,直到最後,黑色的閃電幻成一片,狂暴的轟擊楚川。
承受秦巖拚命爆發攻擊力的楚川,每接一刀,都要後退一步,楚川很想硬抗住秦巖的攻擊,可惜卻無能為力。白色的長劍的刃口上,也被黑色直刀劈出了一個個細小的缺口中。
楚川之所以無法正面硬抗秦巖,一則是因為秦巖像拚命似的,把最後殘餘的力量一次性爆發了出來;另外則是因為,秦巖雙手握刀,又是自上往下硬劈。楚川雖然力量上比秦巖勝出一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落於下風。
「我看你能狂多久。」楚川再次被擊退了一步,嘴裡恨恨的叫道。
「狂到你死為止。」秦巖怒吼一聲,身體內所有的力量徹底爆發,黑色直刀由上到下,帶著秦巖巔峰的力量和速度,劃破層層空間,帶著懾人的呼嘯向楚川劈去。
楚川再退,卻驚駭的發現,身後就是一座小屋,根本就沒了退路,忍住心中的驚駭,楚川奮起全身的力量,也學著秦巖雙手握著白色長劍,自下而上迎著呼嘯的黑刀擋去。
秦巖眼神閃出一絲寒芒,黑色直刀劃過空間,準確的劈在白色長劍破裂最大的一個缺口之上。
「噹!」
「去死吧!」
黑色直刀帶著銳不可擋的氣勢,硬生生劈斷了楚川的白色長劍,氣勢絲毫不減的繼續向楚川斬去。
楚川忍下心中的驚駭,藉著黑色直刀劈斷白色長劍的剎那時間,身形騰空向後翻起,硬生生的踢斷了小屋上的窗戶,跳進了屋內。
雖然如此,楚川還是沒有完全逃離黑色直刀的攻擊,後背上的紫色護甲被黑色直刀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裂口,不過卻沒怎麼傷到肌膚。
「啊!」楚川剛從屋裡站起來,驚駭欲絕的發現一道紫色的光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急忙閃動頭顱,可還是慢了一步,那只疾速旋轉著的紫色光影,劃破了楚川沒有護甲保護的咽喉後,沿著美妙的弧線飛落一邊。
楚川瞪大了雙眼,雙手握住鮮血如泉湧的咽喉處,想要說什麼,可嘴巴剛一張開,如泉的鮮血就湧了出來。
「唔唔……」楚川也不知道是嘴裡還是鼻子裡,發出一種古怪的響聲,瞪大的眼睛瞪的更大,身子像喝醉了酒一樣,胡亂的搖動。
「轟!」終於,楚川一跤摔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著,雙手捂著的咽喉和嘴巴裡不停的湧出大股的鮮血。
沒多時,楚川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彭!」秦巖也一跤摔在地上,剛才的那一陣亂攻和最後的一刀,已經耗盡了秦巖所有的玉明之力和絕大部分的體力,最後甩出紅心a完全是靠最後一絲微弱的力量,如果不能準確的置楚川於死地,那麼秦巖就只好動用黃金鐘,來與楚川決以死戰了。
秦巖回味著剛才那力盡之時甩出紅心a的剎那。那一剎那,秦巖再次進入了與夜驚魂大戰時的那種奇妙感覺,一點來自心靈深處的靈犀,就是那一點靈犀讓秦巖能夠隔著牆壁,在視線不好的情況下,依然如此準確的命中楚川的咽喉,使其一擊斃命。
在秦巖出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能夠做到,因為那種奇妙的感覺,強烈的告訴秦巖,他可以成功。
摸出黃金鐘,化為護甲穿在自己身上,金屬力量洶湧的自護甲內湧出,流入秦巖身體的每個角落,由於沒有了玉明功的敵擋,金屬力量很容易的佔領了秦巖身體的每個角落。
秦巖感受著身體內再次充滿的力量,雖然不是自己最常用的玉明之力,但是這力量依然讓秦巖感覺熟悉無比,不會有絲毫的運轉不靈。
幾個倖存的奇洛族孩子,楞楞的看著綠洲內遍地的屍體和滿地的血腥,眼神裡不知是悲還是傷,他們只是楞楞的看著,卻沒有任何反應。
「哇!」不知道是誰先帶頭,幾個孩子同時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哭喊著撲到屍體上,搖著屍體,拚命的叫喊著一些秦巖不知道的名字。
看著這些孩子,秦巖的心中同樣的悲痛,奇洛族人給秦巖一種親切感,一種舒服感,這是自到這個星球以後,所從未有過的。就算與紫紋在一起時,也沒有過這種舒服和親切的感覺。
「是我害死了你們。」秦巖默默抱起卡卡的屍體,用手輕輕合上卡卡圓瞪的眼睛,心中一陣陣的刺痛。
「英雄。」熟悉的聲音在秦巖的背後響起。
秦巖身子一顫,這個不久前才讓他熱血燃燒的名字。這時候卻像一根鋼鞭一樣狠狠抽在秦巖**的心房上。
「我不是你們的英雄,是我害死了你們的族人。」秦巖不敢回頭看那些孩子,秦巖可以卑鄙,但那是對敵人。對這些把他當偶像來崇拜的奇洛族孩子,秦巖有的只是愧疚。
「不,你是我們的英雄。」背後傳來孩子們鋼鐵般堅定不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