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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圓頂之都 文 / 月下狂想

    圓頂之都位在雲夢大陸正中央,是一向以鐵壁防禦聞名的盧森帝國帝都,盧森帝國建國雖只有短短三百年,然而建國以來,由於其他帝國環伺,總免不了在邊境上時有戰端。

    盧森帝國既沒有北馬雄風更無南蠻武風,加上境內地形又多以平地為主,也因此少了天險可守,只有專注於戰鬥機關器具的開發研究,來彌補地形與軍力的先天缺陷,所以盧森帝國每年經濟預算光是國防研究經費與軍隊編列,就佔了三分之二以上,如此儘管盧森境內物產豐饒,國內經濟卻也沒超越諸國太多。

    而走在圓頂之都的街上,比較特異的景像是隨處可見各商旅僱請的傭兵,尤其是在魔界之門開啟之後與凱特雅帝國征戰卡魯斯帝國的消息一傳開,人們害怕的心理之下,這有鐵壁防禦美名的都市,便自然成為繼摩勒斯之後所有商旅匯聚的都市,也因此在圓頂之都內交易,雖說必須繳納遠比其他國還要沉重的稅金,但自摩勒斯被滅之後,不論是雲夢商旅公會的總部,還是以傭兵仲介為主的水雨樓總部,都先後遷設在此,而其中在圓頂之都之內的各幫會組織,就以雲夢十門中排名第一的朱門規模最大。

    比起各國以軍隊來維持市井秩序,除了在帝城與城牆有禁衛軍與重兵守護之外,盧森帝王雷林洛克採用放任的政策,任地方組織自我約束管制,而組織間的鬥爭,更是授命由朱門與商旅公會所設的共同組織——鐵衣衛,負責調停糾察之責。

    與魔術師楊來到圓頂之都的奧丁,捨棄昔日一身白衣,穿著簡單平常劍士服飾、背著黑色劍匣。而在魔術師楊神秘兮兮推說有事處理暫時離開後,奧丁孑然一身,更難得一臉輕鬆的走在圓頂之都街上,一頭的白髮整齊的梳在腦後,儘管時而引起路人指點側目,然而在刻意藏匿自身的氣息之下,也只讓人覺得奧丁是個崇拜白髮魔劍士的普通平凡劍士,除了在右領上那金色徽章不時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喂,你報名沒?」

    「你是說朱門門主五日後要舉辦的招親大會嗎?」

    「是啊,朱門門主之女裴琳蘿紗乃是雲夢五大美人之一,如果能娶了她不知該有多好,而且朱門勢大又是十門之一,要是運氣好娶了裴琳蘿紗等若成為朱門下任門主,這大好機會怎能放過。」

    聽著街上兩名做著傭兵打扮的路人低聲議論,想到當夜在魔導院中特亞修對自己所說的話,奧丁心中也清楚這也是建立自己勢力的最快途徑,只是奧丁卻也有著自己的另一想法:「若以朱門如此勢力豈又需要辦此大會,再說人們口中裴琳蘿紗若真是雲夢五大美人之一,那又怎會沒有追求者勒?而且自己在感情上尚有著難以釐清的難題,心中的蘭妮雅不說,還有蘇家三姊妹盲目追求的困擾,以及只見不到幾面便讓自己難以忘記的詩音,要是為了聖耀之杖參與招親大會,又怎麼對自己的心負責?

    「算了,先回店裡餵飽肚子,順便看魔術師楊事情處理完沒。」當下轉身走往下榻酒店而去。

    「大爺,還是老樣子嗎?等等馬上幫你送到。」奧丁回到酒店找個角落位子坐下後,侍者連忙過來招呼,點了餐後便快速離去。

    奧丁環顧店內,發現酒店中竟一反昔日吵雜出奇的安靜,就在心中訝異之際,隨著美妙的弦聲突然傳出,奧丁連忙仔細一看,原來如今酒店內各人正屏息以待,傾耳等待聽著店中一名吟遊詩人,一邊輕彈著七弦豎琴,一邊正唱述著不知何人的傳說。

    白衣白髮一魔劍翡翠林裡魔道現北風重挫黃道威魔劍再撼西門劍夜下星月訴衷情共約生死兩不離無奈蒼天故作弄一怒傾城黃土埋吟遊詩人的歌聲清楚傳入奧丁耳中,曲音哀淒恍若感歎相愛的兩人無法相守、被生死隔離,醒覺這吟遊詩人口中之歌竟然在說自己,奧丁驚訝眼神落在這吟遊詩人身上,只見這吟遊詩人看來大約三十上下,穿著一身顏色鮮艷華麗服飾,不起眼的外表下卻發出好聽的歌聲,雖然內容不盡真實,然而看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此時此刻就連奧丁本人也給哀淒音律惹得黯然。

    而隨著哀淒音律突然一轉輕快,這時吟遊詩人身後一名穿著可笑服飾的侏儒老人,有默契的跳了出來,沙啞的嗓音開始講述奧丁在摩勒斯那驚天動地的一役,老練的手舞足蹈拿起各式小道具,配合著吟遊詩人的輕快琴音,一手舞動木製小劍,一手揮灑木製長刀,彼此交擊碰撞,儘管刀劍交擊雖無當時情境般凶險,然而在吟遊詩人的輕快琴音之下,卻也讓眾人發出一聲聲的驚呼,看至此奧丁心中一緊,也不等飯菜送來便直接走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回到房內,奧丁倒躺在床上,心緒卻未因此有所平息,昔日之事歷歷在目,縱使想佯裝遺忘,那無法淡忘的痛卻也有如一陣又一陣浪潮,不斷敲擊心坎中的最深處,當時雙手抱著蘭妮雅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那由溫熱轉往冰冷的觸感,卻又是那麼讓人心傷。

    這時門外傳來短促的敲門聲,讓沉盡在悲傷中的奧丁立即醒來。

    「誰?」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緒,奧丁從床上跳下大聲問道。

    「大爺,小的是給您送飯菜來的。」奧丁不疑有他隨即開了門,只見一身侍者打扮的中年人端著飯菜進來,而這侍者在放下飯菜後也不離去,只是先靜靜的站立一旁,一雙小眼不住上下打量奧丁後,開口就問:「大爺跟月賢者是什麼關係?」

    「你……」

    「小的先自我介紹,小的乃是風月樓駐圓頂之都的舵主,大爺稱呼小的為隆尼即可,小的在發現大爺你身上的徽章之後,本該立即出示身份,只是因為這徽章乃是風月樓贈與月賢者,再加上你身上毫無半點魔導士的氣息,也因此小的不得不先請示樓主暫先觀察,而樓主於方纔已經派人傳達訊息,只要大爺先說清楚跟月賢者的關係之後,你的請托風月樓會盡力幫你完成。」

    「嗯,是什麼關係,以你們風月樓的能力會不知道嗎?再說以月賢者修為,你認為我有這能力從她手上偷得徽章嗎?現在,我只想知道你們幫或是不幫?」聽完隆尼話後,奧丁腦中很快整理情緒,想到以風月樓聞名大陸的情報網,如今竟還需求證自己的身份,當下冷哼一聲後不客氣回道。

    隆尼仍是不改笑臉的客氣陪說:「哈,是是是,大爺稍加息怒,您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小的只是想確認自己猜測無誤罷囉!其實在小的來見你之前,你的僕人魔術師楊已經先跟本樓照應過,交代了一些事要本樓代為調查,現在小的就我們風月樓所知跟你報告。

    「首先凌方已往圓頂之都而來,估計兩天之後便會到達,而蘇家三姊妹最後出現之處,雖是在凱特雅境內南端的莫卡德鎮,但依照評估應該近日內也會來到圓頂之都,至於女神之塔一事,本樓將會提供女神之塔周圍的地形與塔內的機關佈置圖,可是在這之前,樓主的意思是想先跟你來個條件交換。」

    儘管臉上不為所動,然而在心裡卻激起不小的震盪,從隆尼報告看來,魔術師楊與特亞修雖然表面沒什麼動作,但明顯可知私底下早已經想聚集凌方與蘇家三姊妹,來壯大自己的勢力以對抗魔族,奧丁一邊忍下心中的激盪,臉色不改冷冷說道:「你們樓主的條件是要我救詩音嗎?」

    「是的,老實說,你們一直注意的魔化大計,本樓早掌有確實的情報,而樓主之意更是希望大爺能幫助我風月樓救出小姐,只是在這之前,樓主更有一事想委託大爺幫忙,順便測試大爺的實力是否能擔此重任,事成之後樓主允諾風月樓會在大爺背後給予最大支持,日後更隨時為大爺提供一切大小情報,而這事就是……」

    「夠了,測試!哼,我所要的只是你們的一個回答,當下除了女神之塔一事外,我不想再多做無謂之事,若你們不想幫忙,我仍有自己的法子。」

    縱使隆尼所提風月樓樓主所開的條件煞是吸引人,不過奧丁早也受夠聽人擺佈的生活,所以不等隆尼說完,隨即不客氣的打斷回道。

    「這……大爺……好吧,奧丁你想怎麼樣?」隆尼沒料到奧丁會這麼強硬的回答,突然間話鋒一轉笑容一斂,原本畏縮的身形頓時挺直了起來。

    「你……」

    「不瞞你說,在下正是風月樓樓主萊斯隆尼!對你的研究如今看來本樓還是有些許偏差,老實說其實自你出現在摩勒斯,本樓早已注意到你,更別說你跟龍騎士特亞修與魔術師楊,還有那藏於劍匣中獵魔之牙內的休葛拉的三人主僕關係,只是小女一事實在影響甚大,所以就算以你上古魔道甚至加上你得力的三名僕人聯手,如果本樓主不先確定你有足夠實力擔此重任,本樓主也不放心把這任務交託給你。」

    「哼,詩音與我不過數日之緣,救與不救對我而言有何干係?」九樓聯盟以商為主這奧丁早也顯有所聞,而奧丁來此除了主要是奪得聖耀之杖外,更是想藉由風月樓對營救詩音一事提供有力的情報,誰知當下萊斯隆尼話下之意,擺明是想利用自己去做某件事情,而連九樓聯盟都無法完成的事,事情的困難度更是可想而知,所以奧丁想也不想便不客氣的回絕。

    「那如果本樓主所托之事事關魔化大計呢?而且對你要蘭妮雅復活的計畫上,可以提供事半功倍的方式呢?」

    「這怎說?你快說清楚!」聽到關係到蘭妮雅復活之事,奧丁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抓住萊斯隆尼激動問道。

    「這不只是風月樓的最高機密,更是修道院不為人知的秘密,此事之機密我想饒是龍騎士本人也只知皮毛,我只能說只要你完成此事再救回小女,本樓主就有方法讓蘭妮雅在最沒風險的情況下復活。」

    「哼,我怎知你是不是利用我,更何況以特亞修的智慧,又有什麼他不知道而你們知道的事,死而復生之事我也知道,不就是以上古神兵的特殊異能……」

    「奧丁你所知道的不過是表面,你有沒想過特亞修他既然身為神的執行者,而扭轉生死之數又屬逆天之事,你認為特亞修真會讓蘭妮雅復活嗎?再來亞瑟之所以為魔族進行魔化大計的目的,其實也是在讓其妻凱特雅復活,這事你又知道嗎?」

    萊斯隆尼看著奧丁低頭深思不發一語,再繼續接著說:「而且就算你們真有能力能扭轉生死,但復活後的心志會如何卻又實難評估;反觀修道院與本樓百年來致力在研究上古神兵與魔法元素,相信你也知道小女在治癒魔法的修為,若特亞修真想幫你,但在沒有本樓幫助之下,你們仍有一些技術上的問題有待突破?」

    「這……你且說說你要我做什麼事?」其實對特亞修與魔術師楊,奧丁心中便有所顧忌,如今再聽萊斯隆尼解釋,更讓奧丁對早前魔術師楊所提的復活之法有所存疑,也因此面對萊斯隆尼提出的強力誘惑,奧丁決定先聽了再做決定。

    聽著奧丁總算屈服,萊斯隆尼心中一喜便認真說:

    「本樓主要你參加朱門招親大會,娶得裴琳蘿紗。」

    「這該不會是你跟魔術師楊與特亞修計畫好的吧!」

    「笑話,以本樓的實力還需要與人妥協嗎?」

    「老實說你的說法實在讓人存疑,就算沒有,只怕這也應該是屬於你風月樓與朱門的私怨吧!」

    「哈,沒錯,朱門門主裴真這老太婆目空一切自視甚高,自創朱門以來更不屑引用男性為部下,雖然說自創立以來她朱門倒也做下無數大事,然而隨著時代演進,後起之秀越來越多,朱門如今影響力早已大不如前,也因此她今日會辦此招親大會,明則嫁女兒,實則是要提升自身朱門能力,所以本樓主想要你代表風月樓贏得招親大會,挫挫裴真那老太婆的銳氣。」

    「那……那就隨便找人去就好啦,為何一定要我?」

    「哼,裴真這老太婆魔武雙修,若本樓主所料沒差,此次比試定將同時測驗魔法與武技,以繼承來日朱門門主之位,再加上裴琳蘿紗又是雲夢五大美女之一,此會所吸引的各路豪傑可想而知,本樓自認門下無可獲勝人才,故唯有寄望身為白髮魔劍士的你。」

    「嗯,這……讓我思考幾天吧,報名截止日還有五天,在這之前讓我想想再答覆你吧!」奧丁心中掙扎之際,一時之間不知該答應還是拒絕,萊斯隆尼所說雖擺明是要自己去騙婚,不過在奧丁心中卻覺得並沒如此簡單。

    「嗯,那你決定後只要跟店老闆隆特通知便行,他會幫你處理一切,另外關於女神之塔四周警衛的佈置與機關,本樓主會在三日後整理後派人送來,還有本樓主要奉勸你一句話,成大事者不該拘泥於小節,若不是小女會影響整個風月樓甚至整個人族存亡,本樓主也不會動員這麼多人,更與你談條件來營救小女。」

    在萊斯隆尼離去之後,房內回復原有寧靜,隨著底下傳來眾酒客的呼喊掌聲,奧丁心想:「看來底下的表演應該結束了。」順手打開窗戶,縱身一跳便往天空直飛而去,消失在天空的彼端。

    在圓頂之都上方的天空,奧丁感受四周氣流急速竄流,隨手一張就把四周氣流湧動給平復下來,奧丁平穩漂浮在上空往下望去,看著白雲隨著風在身邊飄過,微微閉上雙眼靜靜感受四週一切,風拂過身上的感覺清晰傳來,此時就有如冰水一般很快的洗滌腦內繁雜的思緒。

    「風月樓樓主想利用自己去參加招親大會來對抗朱門之主,但要是介入幫會組織的鬥爭,只怕日後會沒完沒了,可是以他話中之意,魔術師楊所說的復活之法似乎尚有隱瞞,為了讓蘭妮雅復活,我該答應嗎?

    「還有聖耀之杖與冥帝之杖的特殊異能也是一個問題。與上古神兵息息相關的上古魔道中,以光系魔道的禁咒來說,最強的一招也只是淨化魔氣重建毀壞軀體,至於死而復生的咒術,在各屬性的魔道咒術中可是看都沒看過;而暗系咒術中雖有所謂的流放異界之術,但這只是把敵人困在未知的空間,從來就沒聽過有可以穿越空間甚至到神界的咒術,再來,月師父曾說過休葛拉**雖死卻能以靈體維生,而如果重造**如此簡單,那麼休葛拉為何不做?難道這其中的程序真有無法克服甚至預防的變數存在?

    「要是答應風月樓樓主的請托,那不就表示我將要欺騙那名叫裴琳蘿紗的感情,而我若事後言明這一切只是為了讓蘭妮雅復活,到時這堂堂朱門顏面又該往哪擺?如此下來我等若與朱門為敵,如果只有自己倒好解決,但我的朋友呢?不用說凌方肯定會為我出頭,但若在這非常時期掀起百龍門與朱門之戰,那不是為亞瑟更增添魔化大計成功的機率;只是又若不答應,蘭妮雅復活之事單靠特亞修與魔術師楊這兩人,只怕會落入他們算計之中?奇怪,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我總是想不透。」

    不斷思索著這一連串的事情,從蘭妮雅的復活方法到風月樓樓主所開出的條件,奧丁在腦中不斷評估著,用上古魔道取代上古神兵的可行性,只是當奧丁發現不可行後,轉而開始思索方才風月樓樓主的話,他隱約覺得有矛盾之處,只是一時之間,任他如何保持心靜空靈也仍想不透這關鍵之處。

    想著想著,奧丁只覺身體恍若跟風合為一體,天地四周景象緩緩浮現在腦中,而就在奧丁正恣意享受這從未感受到的快感之際,突然四周的氣壓卻沉重起來,隨著四周氣壓遽降,奧丁只感呼吸困難無法透氣,當即催控風之元素硬是把四周壓力排除一空,這時從腦中浮現一道混沌的巨大橙色光影。

    「小子,我風之神阿伊歐樂士不得不佩服你對元素的領悟性,說真的,從這刻起,本神已經開始忌妒起創神者的偏心。」全身散發出刺眼橙芒的風之神突然降臨說道。

    「忌妒我,我的力量是你所給予,你只要一不爽違背契約收回你給予我的力量,那我不也是凡人一個,再說現在我身上有著神之枷鎖,我連這區區枷鎖都掙脫不開,又有何地方可以讓你佩服?」聽到神竟然會忌妒,奧丁心中只覺好笑的回應著。

    「哼,自給克雷姆那老頭算計之後,老實說我們辛苦所訂的契約已經不能讓我們說改就改,不過這也並非沒有方法,只是此法勢必讓我們諸神就此沉睡好長一段時間,只怕這麼一來,要是魔族趁機侵入雲夢大陸,到時就算人族仍能使用元素精靈發動魔法抗敵,卻再也對抗不了魔族的魔威,更何況人族在天性上就有缺陷,如今魔族已經發現更開始利用,如果我們這時沉睡,到時雲夢大陸不管怎樣,我們再也無任何回天之力。」阿伊歐樂士一反方才氣焰沉重說道。

    奧丁仍是不客氣的回應說:「魔族有如此可怕嗎?有時候,我倒是覺得人才是最可怕的一族,我敢保證就算是人族完全被魔族所魔化,魔族也沒這自信能控制得了人族。」

    沒料到奧丁會如此回答,阿伊歐樂士楞了一下隨口笑:「呵,小子,你真不愧是歷屆最優秀也是最笨的神道繼承人,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來,別忘了創神製造你出來的目的,是要你幫助人族對抗魔族,而且就算你的本質是神,但你也可算是半個人啊。」

    「是神也好是人也罷,儘管擁有這樣的天命,我還是想依照著自己想走的路繼續走下去,就算最終結果我仍將面對魔族,然而這一切絕對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擺佈,哪怕是你們諸神,還是特亞修。」

    「哈,如果你這樣的話給雷神梭爾聽到,也許他會立即給你一道天罰,不過你這調調倒很合本神胃口就是。」

    「就算你們不服,我也沒辦法,說真的要一直維持這樣強硬的作風實非我所願,不過『狗善被人騎』這道理我是曉得的,要不是我的軟弱我的優柔寡斷,蘭妮雅也不會這麼死在我面前。」想到蘭妮雅,奧丁不禁恨恨說道。

    阿伊歐樂士接著說:「哈,你作風、心智轉變成長之快,饒是我們自以為無所不知的諸神也嚇了一跳,更也因此為你開了好幾次會議,一直以來本神總不懂為何蓋亞會這麼支持你,只是雖然蓋亞是說她被你所感動,然而今日一談本神倒也隱約瞭解了一些。」

    奧丁目光毫無所懼的直視阿伊歐樂士說:「你瞭解我?說真的,我倒是不瞭解我自己啊,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我,是原來那軟弱的我、還是現在改變作風的我。」

    從以前到現在經歷這一連串事件後,儘管奧丁在心底確定了自己方向,但不可諱言其實奧丁對自己仍有些許的迷惘,甚至他不清楚自己的轉變是因為時勢所趨,還是成長的表現。

    只是相對奧丁在心中的迷惘,阿伊歐樂士倒是不假思索的笑說:「真正的你?哈,小子,對我阿伊歐樂士而言,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任何人擺佈的你才是你啊,也只有這樣的你才深得我阿伊歐樂士的讚賞。」

    「喔,那就算我走上跟克雷姆最終之路,你仍是支持我的嗎?」

    奧丁的話明白表示對日後處事可能將走向極端,可是阿伊歐樂士卻毫不在意的說:「哈,以殺止殺一向是我阿伊歐樂士的作風,這一點光看我風之咒術,就連防禦之招都是屬於攻擊型的真空障壁就可以清楚發現;本神在此保證只要你能保有著自己的理智,在不受他人控制的最低限制下,我阿伊歐樂士以創神之名立誓,將依照神道契約內容所有神力任你所用,哪怕現在你被神之枷鎖所限制,若有違著將任創神收回我所有神力,陷入永遠沉睡之中。」

    「你……」聽到堂堂風之神就這麼隨口立誓,奧丁冷不防給阿伊歐樂士的舉動嚇了一跳。

    阿伊歐樂士不理會奧丁驚訝模樣,繼續輕聲的告誡奧丁說:「小子,好好善用我阿伊歐樂士的力量吧!人族武學說穿了全憑悟一字,而元素魔法則著重於感知,擁有絕佳感知天賦的你,如何善用就看你自己囉1

    隨著阿伊歐樂士話一說完,其混沌身影瞬間消失,奧丁驀然睜開眼睛四周張望,只見四周氣象依舊如方纔所見一般,而身體所感覺到的風雖然依舊急速湧動著,卻有著另一種異樣的感覺,雖無法言喻,不過從風的流動中能隱約感受到,風似乎在用它自己的方法傳達著善意的訊息。

    「方纔一切是夢吧!」看著四周景象依舊,身體外觀又無顯著變化,隨著心中的迷惘,奧丁不禁開始懷疑方纔所見所聽之事。

    「回去店裡先等魔術師楊回來後再說吧!」

    奧丁一從窗口鑽入房間,一枝銀箭就迎面快速射來,然而原本猶如電矢一般的銀箭,此時落在奧丁眼中卻如停格一般的緩慢,讓奧丁有著充分的時間閃身避箭,更直接隨手發出一道風刃射向施襲之人。

    只是當奧丁看清楚施襲之人模樣後,一頭黑髮下熟悉的臉孔,還是擁有著那讓人感到壓迫的傲氣,手上更持著散出淡淡寒意的冰點神弓,這人不是凌方又是誰,奧丁第一時間連忙隨手一揮,瞬間原本射向凌方的風刃隨即化作無形消失。

    而這時凌方也看清楚這由窗口鑽進來的人是奧丁,忍不住驚呼叫出:「奧丁是你!」

    原以為有人偷偷潛入奧丁房間,隨手便舉弓射箭,沒想到此人速度之快,任憑自己聚精會神也只能見無數殘影同時浮現,更讓凌方驚訝的是,此人竟能從容避過銀箭再發動魔法反擊,凌方心中驚訝之際正想以雙極無限流迎上之時,卻沒想到這人竟是奧丁。

    看著奧丁一臉笑意,凌方上下打量奧丁一番後,眼露讚賞說:「奧丁你變得不一樣囉。」

    好兄弟再次相見,奧丁難忍心中喜悅笑說:「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囉?我還是我埃」

    「不,兄弟,我說的是你所給人的感覺,比起以前的你,如今的你有著一股讓我不禁懾服的氣勢。」凌方收回冰點後喜悅的看著奧丁笑道。

    稱讚話語聽在耳中,奧丁也只當是凌方過度抬舉,也不以為意,為凌方斟了一杯水酒之後,奧丁開口問:「對囉!凌少,風月樓的情報不是說你兩日之內到達,怎麼我才出去一下,你就來了?」

    「出去一下?本少剛進城便給風月樓的人請到這來,本少已經在這等了兩天囉,你口中的一下會不會太久了點?」

    「不會吧!難道……」聽著凌方故作抱怨的回答,奧丁微楞了一下,心中也頓時醒覺原來方才一切並非是夢。

    看著奧丁露出疑惑神色,凌方關心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不……沒事,對囉!凌少怎會知道我在圓頂之都,是風月樓告知的嗎?」在尚未清楚方纔之事對以後有何影響,奧丁不欲凌方擔心,轉口問凌方為何會知道自己在此處。

    「呵……算是吧,其實本少也是進入圓頂之都後,才知道你在這,這次本少來這是應朱門之邀來參加招親大會的。」

    奧丁連忙問道:「耶,凌少你怎會想參加招親大會,難道斐琳蘿紗你早已認識?」

    「不,裴琳蘿紗本少只是聽過並未見過,這次本少之所以會參加這招親大會,原因是自南都一事後,雖然義父在盧森境內南端再度重建百龍門,但卻也難恢復舊有的聲勢,而朱門與百龍門昔日互有往來,今日本少應邀而來,除了想在招親大會上一會高手之外,更想在日後藉朱門勢力重建我百龍之威。」

    奧丁突然心生一計再對凌方說道:「凌少,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幫忙?」

    「去,兄弟之間說什麼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奧丁認真看著凌方好一會後,暗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解釋說:「嗯,老實說,我這次在與風月樓條件交換之下也不得不參加招親大會,其目的則是這次朱門的陪嫁品之一聖耀之杖,所以在招親大會之上,我盡我全力讓凌少你能成功抱得美人歸,只是聖耀之杖我希望凌少你得到後能借我讓蘭妮雅復活。」

    「哈,本少還以為什麼事勒,放心吧!哪怕是你要本少放棄參加,本少也沒第二句話。而今日在聽到有兄弟你的幫助,那此會本少更是勝券在握,兄弟放心吧!聖耀之杖是屬於你的。」

    凌方看著奧丁認真模樣不以為然的輕笑說著,忽然間語氣再轉,不客氣的說道:「只是有一件事,本少要跟你算算,此帳不清難消本少心頭之恨。」

    「耶,凌少,什麼時候我得罪你啦!」奧丁哪想到凌方說變就變,連忙疑惑問道。

    凌方臉上瞬間罩起一層寒霜對著奧丁不客氣的說:

    「哼,摩勒斯之役中,你獨對四國護送軍隊與怒無極,此等好事竟然不找本少一同參與,怎麼是怕本少拖累你嗎!」

    「這……」

    凌方嚴肅的緊盯奧丁,看著奧丁表情露出一臉緊張不知所措的模樣,凌方嚴肅表情突然為之崩潰轉而笑道:

    「哈,嚇你的啦!只要你下樓陪本少喝個痛快,此事本少就不計較,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呃,一定,一定。」看著凌方一臉說變就變的功夫,奧丁一臉尷尬不自然的陪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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