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隔閡
看著少年被自己氣了半死,邢宗魅選擇忽視心中的不舒坦,開始將全部精神聚焦到他師父的遺像上。
他想不到,師父會有這麼陰險的一招。
在他印象中,師父很和藹可親,很少會打罵他們。即使遭到聞人獻玉的暗算,也不與記恨,還非要自己立下毒誓,不准去傷害聞人獻玉。
雖然知道師父跟聞人獻玉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但重來都沒想過師父會容忍到這一步。
後來師父帶傷銷聲匿跡,更加深了他對聞人獻玉的厭惡。致使他寧願離開碧璇宮,也不願多留片刻。
離開後,他曾經尋覓師父一年多,可始終未果。
可是,今日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有緣闖進了師父的墓穴裡……這一切的機緣巧合,怎麼不讓他高興得忘乎所以呢?
因此小鬼的一再阻攔,讓他心情很不爽。只是,沒想到竟真的被他猜中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容許小鬼說他師父的遺像,讓他不安害怕。
「我覺得入口,應該在蠟像身上!」
同樣將蠟像上下仔細觀察一番地北堂尊。來到男人身邊。用右手指。指著蠟像胸口那不起眼地紅點點。說道:「關鍵應該在那裡!」
「……」邢宗魅撇頭看了北堂尊一眼後。就轉頭蹙眉看著那怪異地紅點點。等待著少年進一步解釋。
「如果沒猜錯地話。蠟像胸口應該有機關……」北堂尊邊說邊走到蠟像身邊。可當他拉開蠟像胸前地灰色長袍。入眼平滑地蠟皮。讓少年不敢置信地驚叫道:「怎麼會這樣?」
「好了!」邢宗魅拉開北堂尊亂摸地手。嚴肅地厲聲說道:「不准對我師父不敬!」
媽地!又是不敬!今天老子就是不敬這蠟像又咋樣?
只是一件死物而已。憑什麼他要如此對自己凶?
還有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嗎?為什麼,一遇到與他師父有關的事物,他就當他是個無所謂的野花野草呢?
難道,就因為自己拒絕他,所以他才小肚雞腸記恨在心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邢宗魅也不值得自己繼續深交下去。
北堂尊越想越覺得心裡難受,越想越覺得委屈無比。
不過,他是誰--偉大的儀器發明家啊!
這點小磕小碰,算什麼?他有自信會找到比邢宗魅更好的知己朋友。
北堂尊自我安慰一番後,就甩開被邢宗魅抓住的手,拉了拉一身狼狽的黃衣,順了順凌亂糾結的頭髮,很自信的說道:「我知道機關在哪裡?」
「哦?」邢宗魅完全不信任的表情。
「嗯!」北堂尊對男人的質疑,並不為意,反而講起條件,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邢宗魅環胸挑眉,道:「儘管提出來!」
「你答應嘍!」北堂尊並未說出條件,反而一錘定論道:「那就不准反悔!」
邢宗魅未聽到少年所提的條件,頓覺上當,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讓男人想收也收不回了。
更何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就當讓一讓小鬼也無所謂了。
只是沒想到,他的無所謂,竟成了他的束縛之語。
得到邢宗魅無奈的首肯後,北堂尊就從濕漉漉的懷中掏出了一包油紙來。
只見他一層一層的把油紙打開後,就出現了他的黑褐色寶貝--手槍。
自從手受傷以後,他就用不上,因此還特意用防水的油紙,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就怕弄壞了他研製半年多的手槍。
沒想到,今日終於有派得上用場的機會了。
北堂尊將蠟像身上的灰色長袍拉回原樣後,就拉著邢宗魅一起倒退了五步。
方站妥,北堂尊就放開邢宗魅的手腕,改成雙手握槍平視……
「你幹什麼?」邢宗魅見此,立馬拉下北堂尊的手臂,阻止道:「不准對我師父不敬!」
他還以為小鬼幫他師父整理衣物,就是放棄了從蠟像身上找機關。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少年不僅沒放棄,還準備用暗器去破壞蠟像……
「你答應我了!」少年平靜的看著男人。
而男人卻被搞糊塗了,「什麼?」
「你答應我不阻止了。」北堂尊提醒男人。
「你,你沒說清楚……」邢宗魅猶自掙扎起來了。
「可是你已經答應了!」少年淡淡的語氣,成功打斷了男人說得一半的話。
見邢宗魅沉默了,北堂尊知道他默許了。
於是,他拉下邢宗魅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重新雙手握槍平視。
只見北堂尊微瞇起右眼,對準蠟像胸前的紅點點,輕輕的扣下板機。
只聽「砰」了一聲嘯響,就見蠟像應聲而碎裂成千萬片……
當一切全歸平靜後,在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條暗道,一條鋪有青石階梯的幽長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