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憤怒
實在看不下去的邢宗魅,不得不伸手去阻止北堂尊繼續去塗抹他的俊臉。
「好了!再擦下去,就成了大花貓了。」
邢宗魅拉下少年的手後,就從懷中取出一張白布巾,認真的為他擦拭起來了!
看著一臉認真神色的邢宗魅,北堂尊頓時心裡一陣酸澀。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為什麼他就是有這份耐心,反過來安撫起自己呢?
北堂尊真的想不明白,男人此時的想法。而在不懂之餘,少年就低下頭來,去查看他那右大腿的嚴重傷勢。
只見他腿上的傷口血肉模糊,而那鮮紅色的血液則毫不停止的往外冒。
在這血液的洗滌下,邢宗魅那右邊的白色褲腿,幾乎被染透了艷紅色。
真的好嚴重!不知道是不是被射中了動脈處了,血液竟這麼瘋狂的往外湧。
北堂尊伸手輕輕的按了按傷口,感覺到傷口裡似乎還有什麼硬物擱淺著……
難道箭頭還沒取出來?北堂尊如此憂心地想。
「真地不疼!」邢宗魅看出了少年地憂心與內疚。不由自主地又安慰起來。
可北堂尊並不領情。還很憤慨地沖邢宗魅低吼道:「不疼!不疼!難道你就不會說點其它嗎?還有你腿上這麼嚴重地傷勢。幹嘛不先處理一下?難道你真地想要變成瘸子……」
抱怨地話。還未吼完。少年就被男人一把扯入懷中。緊緊地給擁抱住了。
「喂!你又發什麼神經?」北堂尊掙扎。
「你在關心我?」
邢宗魅說了這麼一句很白癡的話,讓北堂尊白眼直翻,「廢話!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呀?」
「真的?」邢宗魅聽此,嘴角忍不住上揚。
「當然!你我兄弟還分彼此。」可北堂尊後面的這句話,卻猶如一盆冷水澆了他透心涼。
兄弟嗎?只是兄弟嗎?邢宗魅覺得好無力。
「魅,怎麼呢?」男人的全身重量,突然移嫁到北堂尊的身上,讓單薄的少年頓時有點吃不消。
說實在,他其實不是很高,差不多才一米七二左右。可能是十三歲那年摔斷筋骨的原故,致使少年怎麼吃也不長肉不長高!
而在一米且又結實的邢宗魅重量下,少年幾乎快撐不住了。
「魅,你是不是暈厥了?」
北堂尊試圖想要將男人扶正,可雙手有傷,讓他怎麼也使不出力來。
「沒,很累,讓我歇會。」邢宗魅的聲音,悶悶不樂地在北堂尊的耳邊響起了。
聽此,少年好言相勸起邢宗魅,道:「魅,先處理一下傷口,再歇息!」
「嗯!」男人雖然很無力,但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輕輕的應了聲後,就直起身子來。
邢宗魅的重量一離開,北堂尊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伸了伸懶腰,抱怨道:「魅,你好重哦!記得減肥,要不然再有下次,我可承受不起。」
聞言,邢宗魅的心情又輕鬆了許多。
這時的心裡所感,讓他不禁想起孟寒蟬曾說過了這麼一句話,「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會因他的一句話,而悲喜交加。」
以前的他,並不明白孟寒蟬的痛苦與甜蜜。而此刻,他終於明白了。
也許,孟寒蟬背叛他而選擇聞人獻玉,應該沒有錯!
如果要說有錯的話,就應該算是他所愛非人!
「魅,你在想什麼?」北堂尊用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來晃去。
可他那失焦的眼神,不得不讓少年深深的懷疑,他腿上的傷口是不是真的不痛?
「什麼?」
回過神的邢宗魅,不解的看著眼前一臉深思的少年。
「你的大腿,真的不痛?」見男人回神,少年趕忙追問起來。
「嗯!」
邢宗魅肯定的鼻音,讓少年不相信的直搖頭,「不可能!我手上的傷,都這麼痛,你不可能不痛啊!」
「不是不痛,只是不覺得痛。」
北堂尊越聽越疑惑,痛就痛,不痛就不痛,魅到底說得是什麼邏輯,搞得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見少年一臉問號,邢宗魅只覺得可愛得很,就不由自主地輕笑解釋道:「這種傷跟師父當年的碎骨斷筋比起來,真的算是小巫建大巫!」
「碎骨斷筋?」北堂尊驚叫。
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可是親身嘗試過。但是沒有想到,魅也有類似痛苦的經歷。
「沒錯!十歲那年,師父為了將我煉成毒人,親手砍碎我全身的骨頭……」
邢宗魅的敘述還未說完,北堂尊已經怒髮衝冠的跳起來,罵道:「tmd!怎麼會有這種滅絕人性的畜生,我詛咒他下地獄被油炸被挖眼被割舌頭被……」
聽到一連串的詛咒,從北堂尊的嘴裡逸出。男人的嘴角抽搐一下後,提醒道:「那可是我師父!」
「師父又怎麼樣,我今天罵得正是你師父。」少年左一拳右一拳的擊打著面前的空氣,義正辭嚴的說道:「像這種沒人性的師父,你就應該把他逐出師門!」
聞言,邢宗魅滿頭黑線。把師父逐出師門,虧小鬼想得出來!
雖然知道小鬼在關心他,不過也不能讓他就這麼詆毀起師父的清譽來。
於是,邢宗魅出言為他師父辯護道:「如果沒有師父,就沒有今天的我。」
「我看沒有他,你會活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