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第二天又去外地出差。
在自已的辦公室裡收拾行李。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機票已經訂好直接拿身份證去機場取就好了。
他點點頭又對秘書道你過三天給我訂一張十八號從成都飛往上海的我要到廠子那邊去看一下上次那批貨廠裡的質量有點問題。
秘書說好。行程安排得滿滿的。
先是去成都見那邊客戶然後從成都飛到上海去廠裡監督皮帶的生產質量質量是產品的關鍵一個公司要是質量過不了關那麼什麼都完了到上海呆個兩三天他又要廣州總部的秘書訂票從上海直飛瀋陽那邊重機械多需要用到工業皮帶。有很多大客戶。
一邊收拾著自已要帶的東西一邊和小周商量著公司稅務上的事情。
狐狸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
他為公司忙得渾然忘我她卻還沉浸在昨天和他一起去參加的那場婚禮的幸福中。
昨天晚上笑了一個晚上想著兩個人一起參加婚宴的情景。
到了末了甚至做了夢他和她成了婚宴的主角受著眾多親朋好友的祝福。
今天一直等著他看到他出現在自已的辦公室裡她就立馬跑過來了。
一諾卻一直在忙著沒有功夫和她說話。
她只能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
直到一諾把事情交待清楚小周點點頭笑著走了出去。
她才鬆口氣笑著走上前去。
對他道一諾。能不能過幾天出去啊。
語氣嬌憨的帶著甜蜜。
一諾看她一眼他真的是累。如果自已有本錢他又怎會找這樣小白的合夥人。
她不知道現在公司到了關鍵時刻。成敗就此一舉了。
把自已最後一份東西收拾好刮鬍刀放在行李袋地最外面對她道事情多著呢公司裡總得有個清醒的。要是都跟你一樣你以為真能掙到錢這世上的人是傻子嗎。
可是可是我——
她想跟他說他剛回來幾天她好不容易把他盼回來了她捨不得他卻最終說不出
在遲疑和猶豫間一諾已經提著行李快步走出了公司大門.手機小說站.
在外面忙了半個多月。今天在成都。明天就有可能在東北。
整個全國地市場幾乎是他一個人跑下來的。
在東北地時候狐狸給他打電話說是公司出了大事。稅務局來查稅現假賬現像。正在調查。要他火回來。
他一聽就急了要是真抓到把柄。沒個幾百萬這件事擺不平。現在公司剛開始盈利他可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急匆匆的去訂機票卻沒有當天的飛機。
又去火車站也沒有票。
又不是什麼寒暑春運。
連黃牛也沒有。
最後只得坐汽車回家。
天下起了暴雨而且突然降溫。
從極北到極南他在汽車裡顛簸了四十多個小時到得廣州時已經是深夜。
從車上下來渾身只穿了一件淋濕了的襯衫凍得直抖。
連日來地勞累將近一年的不曾休息的奮戰在這辟里啪啦的暴雨中也像山洪一般的暴了。渾身冷直接從車上跑到車站的屋簷下打手機叫狐狸開車來接他。
聲音都在抖。
在黑夜中等了一個小時她才開車過來。
他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了。狐狸直接把車開到他面前推開車門他幾乎是倒進去的。
一身的雨水額頭上卻在出汗。渾身著抖冷熱交迫著煎熬。
狐狸突然嚇到了慌慌地看著他問他怎麼了。
他微弱的說沒事你先送我到按摩房我只是太累了。
到了按摩房先蒸桑拿再按摩。
他沒有時間去看病高度的操勞需要高效率地恢復方式。
他感覺自已像根繃緊的弦繃了一年。什麼時候也許就啪地斷了。在黑暗中他自已能夠清晰地看到那根弦因為崩得太緊了弦身著明銳尖細的亮光不知什時候就崩地一聲斷了。他這個人估計也就完了。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可是他沒有選擇老人在生病每個月都要錢。如月現在還在浙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把她和老人接到身邊來。
他不忙怎麼行。
身上的擔子這麼重。兩個至愛的人卻仍然不在身邊為了他傷心落淚不曉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沒有聯繫如月不用想也知道她剛工作有多麼艱難大學畢業生現在混事不容易。可是蒼白無力的語言安慰有什麼用他沒有時間就是有時間他寧願用來掙錢只有盡快盡多的掙到錢他才能盡快的和她在一起。
一直還記得那個願望小小的如月握著她的手說過的等到他掙夠了錢他們就在長沙買棟房子把兩邊的老人都接過來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等老人百年後他可以帶著她全國全世界的去旅遊。
身上的骨頭在卡卡的響。
終於不再那麼冷了身體不再抖。
他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高燒還沒有退去。身體依然虛弱他卻不讓自已再在床上呆下去了牽掛著公司的事。
狐狸勸他多休息一會。
他說不用了我現在好了。
兩個人回到車裡。
狐狸道回我家吧你租的那房子太遠了。
一諾點點頭。
想了想卻還是道回公司吧我回去跟會計師晚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這次錯彌補過去。
狐狸卻停在那裡。
一會才鼓起勇氣說道一諾是我媽想跟你說話稅務局的事是我騙你的。
一諾愣住了他千里迢迢十萬火急不要命的趕回來擔心著幾百萬的賬到頭來只是她騙他。
怒火像風暴一樣升起。
扭過頭來瞪著她。
她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著他畏縮得彷彿一隻兔子。
如果她不是一個女人他今天真有可能打死她。
有病!
他衝進大雨裡車門在身後被他狠狠的關上。
一諾你上車吧外面很大的雨。
狐狸開著車慢慢跟著他。
一諾沒有理她只顧埋頭往前走。
他在找車想回到租住的地方去。
大雨之中只看到閃電像金劍一樣在天邊耀眼連接著天和地。
一諾其實是——
是我媽想跟你商量我們的我們的婚事。
她一邊開著車一邊訥訥的跟他解釋。
一諾停了下來簡直莫名其妙。
那會計小周怎麼我問他——
想起自已回來之前也打電話問過小周他也說是出了事稅務局來查賬了。
否則他又怎麼會丟下東北那邊的大客戶獨自風風火火的趕回來呢。
他是我要他也這麼說的——一諾我我真的喜歡你。
她的表白沒有感動他心裡的怒火卻向山洪一樣暴。再也做不到平靜和不計較了。
回過頭來對她道你神經啊我說了我有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是老婆。你明白嗎。
狐狸愣了一下淚水湧了出來。
一會說道你們不配我們在一起才配。我們家需要你這樣的一個男人。我爸爸他。你知道的。我很喜歡你一直很喜歡我也沒辦法。一諾你想想你和她分開那麼久也許她早就——你給我閉嘴!
他對她吼高燒卻讓他意識迷糊起來大雨如注從頭到腳的澆下來他在雨中開始重心不穩最後直接倒了下去太累了只想睡。再也受不了最後的意識裡還看到那根弦緊緊的崩在那裡他反覆的告戒自已不能讓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