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站在一諾家的院子外面。
所有的人都來幫忙了門上貼著大紅對聯窗上貼著大紅雙喜字。
院子外面搭了酒席的桌椅請的三個廚師在那裡忙活著做著喜宴前的準備工作。
許許多多的人。
一諾在老人的囑托下去祭祖了。
如月一個人站在院子外面。
她是新娘子明天就要嫁人了。新娘子是主角什麼事都不用做打扮得漂漂亮亮讓別人看就行了。
前兩天老人生了病在醫院裡在那樣的條件下在他們把婚事辦了如月不得不同意。
可是這幾天晚上她一細想卻只覺得對不起自已的爸媽。
她還在讀書大學沒有畢業卻自已作主把自已嫁了而且嫁的是一個黑老大雖然已經退出但是道上的血雨腥風卻時時有可能來襲擊他。
如月想到自已的爸媽他們肯定還以為她乖乖的在學校讀書聽他們的話等畢業後回到家鄉由他們作主嫁給本城的一個男的過著平穩幸福的生活。
可是沒想到向來安靜聽話的女兒如今卻跑到了江蘇的一個小城而且大學沒有畢業就自已作主把自已嫁了人。
生養她二十幾年她卻沒有勇氣把自已今天要結婚嫁人的事告訴爸媽。
如月站在外面前面是一個清水池塘。
她拿出手機在那裡遲疑著。
有過來看熱鬧的遠近的人知道她是新娘子都在偷偷的看她。如月無意抬頭時那些人就憨厚地一笑如月也只得回個笑臉。
這麼多人看她倘若她要是稍微表現得有點擔心和不開心估計別人又會說一諾和阿姨的閒言閒語吧。
可是。爸爸媽媽真是對不起。
如月不敢說。
不用想也知道爸爸知道這件事會有多麼暴怒怎麼允許自已的女兒嫁給一個混黑社會地而且嫁得那麼遠。而且還在讀書現在還那麼年輕。
如月望著前面對於未來只覺得前途未卜根本看不分明。
最後還是因為想家拿起手機打通了家裡的電話。
是媽媽接地電話。
如月聽到媽媽熟悉的聲音竟然莫明的眼眶濕了。
叫了一聲媽聲音哽咽起來。
她怕別人看到連忙面對著池塘。低著頭。
媽媽當然不知道如月的處境和心事。
聽到她的聲音只是笑了笑問道。怎麼大白天地想起給我打電話現在沒課嗎?
如月知道她媽還以為她在學校裡讀書。只得拚命深呼吸。控制好聲音才說道沒課。
媽媽笑了笑。說道沒課有空就回來住幾天。你爸想你了呢。
如月道爸怎麼想我了。
媽媽道他昨天跟我講的說晚上做夢夢見你小時候他抱著你你生了病他急得要死可是要過河才能到醫院去河面上沒有船。急著急著就醒來了。怕你出事半夜就要給你打電話還是我勸他大半夜孩子在睡覺他才沒有打。他後來就一直沒睡著第二天給你打電話你室友說你不在。幸好你現在打電話回來了。不過他現在出門去了。
如月的眼淚已經湧了出來。
心裡的愧疚感像潮水一樣湧來直覺對不起深愛自已的父母。
她讀大學的時候到大學報到是爸爸送的她。大一就帶著媽媽來看她兩個老人先坐汽車再坐火車然後又坐汽車。
胖胖的媽媽有高血壓在擁擠的火車上都暈得要死還是有個好心人看她臉蒼白得嚇人讓個位子給她坐了她才平安地坐到了長沙。
兩個老人從來沒有出過家鄉的小城如今跑到長沙的大學來看她。
兩個人提著包手挽著手步步驚心地感覺。
如月到校門口去接他們。
只說他們怎麼過來了。
媽媽說你爸知道你要過生日了你第一次離家這麼久他想你我也想你所以來看看你。
他們給她帶了很多東西如月最愛吃的菜最喜歡吃地零食冬天地衣服還有生日蛋糕。大包小包的全帶過來。如月帶著他們在校園裡逛。
爸爸說真是大學啊那麼大。
如月被逗得哈哈地笑。
三個人在校園裡走時剛好碰到學生下課一萬多學生從北苑走下來林蔭路上人擠人從前看一眼望不到頭的擠擠埃埃的人頭從後面看也是如此。
爸媽望著媽媽憂心道這麼多孩子大學生可是這麼多怎麼安排工作啊。
如月當時還埋怨媽媽多想結果畢業後找工作那麼難才感歎媽媽具有前瞻性。
兩個老人只住了一天就走了。
如月本想留他們多住幾天他們卻記掛著家裡。
爸爸說來看你就行了。主要是怕你在別的地方不習慣一個人生活得不好我和你媽來看了就放心了。以後你畢業了就回老家在爸媽身邊爸媽也放心。
如月低頭。眼裡含著淚。
送他們走。
看著他們相互攙扶著的背影如月才知道爸媽是真的老了。
可是這麼老的老人如月自已讀了大學已經長大在他們眼裡她仍舊是讓他們永遠操心的囡囡。如月接著電話想起過往眼裡的淚也就越來越多。
附近的鞭炮聲越來越多還有百鳥朝鳳的喜樂。
如月怕爸媽聽到只得把對媽媽說媽你叫爸不要擔心我在學校裡都好瞎擔心我晚邊打電話回家叫他不要多想只是做夢罷了我最近功課比較多等過陣子我抽空回來看你們。我現在還有事先掛了。
媽媽說好。
如月感歎自已的撒謊和不孝掛了電話。
要她放棄一諾她做不到。
只能暫時瞞著爸媽了。
掛了電話走回去。
本地不認識她的人看到她都在那裡笑著所有的還沒上學的小孩子都圍著她在她身邊笑著鬧著。
她也只能含笑看著他們。
走到院子裡總是有不認得的叔叔阿姨跑過來對她道小妹子明天就要是新娘子呀。
或者說這新娘子多漂亮呀還沒打扮就這麼漂亮啊。
如月也只能在那裡笑。
想起自已的爸媽看著周邊忙碌的人群覺得自已真的是對不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