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看著自己兒子的屍體許久呆在坐台前她的下巴不住的顫抖著最後倒抽了一口氣身體一軟不自覺的向後倒去。
「母親!」沛玲急忙上前扶住薄夫人虛弱的身體。
此刻祭典上已經是一片混亂人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飛來的橫禍了這真的是橫禍嗎?亦或者是詛咒?還是誰在從中作怪呢?
晉經風已經無暇去做多餘的想像他縱身來到劊子手面前這次他仔細的打量著那把總是會在關鍵時刻變成真刀的傢伙。越是看他就越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並不像是有什麼機關的樣子而且劉家的大老爺也確認過應該是木頭的沒有錯可是……晉經風敲了一下刀背那刀卻出了清脆的金屬聲。難道說真的有詛咒不成?!
此刻表情最為驚悸的要數坐在上座的晉家大老爺看到自己兒子的死晉家老爺大駭變色原本握著茶杯的手顫抖著茶水灑了一地。
「走!都下山去!……下山去!」晉家二老爺一邊指揮著一邊疏散斬谷上的人群。
晉經風放下手上的砍刀再回過頭時山谷上只剩下一片狼籍只見人群中站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顫抖中夾雜著哀傷——尹再姬。
她怎麼了?面對眼前的一切為什麼眼中原本長存的那種驕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是因為這接踵而來的意外讓她也喪失了理智了嗎?晉經風本想上前去安慰她可尹家老爺卻突然走上前摟住了自己的女兒地肩膀一邊安慰著一邊將她帶出了斬谷……
天上的浮雲堆積翻滾著向西邊流動。它們壓迫著山頂吞沒了日光越是遙遠的遼望就越地透不上氣來。第二天。當晉經風來到鎮中心那唯一一家可以與外界聯繫的會館時也許這就是宿命。他又遇見了尹再姬。
此刻尹再姬手上拿著信封地袋子眼睛瞪的滾圓「你……你怎麼會在這兒?!」說完她立刻臉紅了起來。害羞的低下了頭。
「呵呵……」晉經風笑的有些乾澀「你沒事吧?昨天的時候你地臉色不是特別好。」
「恩……」尹再姬只是回應了一聲再沒有說話她填寫著手上的信箋握著毛筆的姿勢好看而且麗颯。想電報。」晉經風將思緒扭轉過來面對會館的會計小姐微笑的說。
看到這樣的美男子會館裡的女孩都竊竊的議論著。「請問。要去哪裡?!」
「上海閘北區晉家。曹良榮收。」
「電報的內容呢?」
「我都寫在紙上了麻煩你……」說著。晉經風將口袋地紙條遞給了會計小姐。
「請稍等。」說著。會計小姐離開了房間。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這時候尹再姬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你電報是因為……要回去了嗎?!」
「你很希望我回去嗎?」晉經風打趣的說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昨天地事……」
「其實晉紹輝是我的未婚夫……」還不等晉經風把話說完尹再姬便突然打斷她地口氣有些僵硬甚至充滿心痛「沒有愛情地婚姻本來怎麼樣都是無所謂的我大概永遠也走不出這個鎮子了所以嫁到晉家去就是我和我地家族唯一的指望而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只是……只是一個女孩啊……」她的聲音中有些哽咽這一刻晉經風突然很想伸出自己的手去抱住她安慰她但是他卻始終沒有。
「去外國吧再姬你不是說過很想到外國去嗎?我送你去……去英國年書去做你想做的事!」
「瘋子!」尹再姬的眼神中含著淚水「我走了父親該怎麼辦?弟弟還小他又該怎麼辦?!」
「相信我!如果已經沒有人值得你依賴的話就相信我吧……」晉經風的眼神中肯他的口氣更加堅決望著尹再姬他突然很想幫助這個瘦弱的女孩難道只是想幫助她而已嗎?晉經風問著自己心裡微微的顫動著。
斬谷底終日陽光無法直射的地方此刻有鮮紅的扶桑開放著在潮濕的泥土上那艷麗與**很像死亡。
在這個用血與肉堆砌成的台階前此刻晉經風呆呆的站立著他若有所思的張望然後回頭歎息。
「晉少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打更人跟在晉經風身後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躊躇「萬一被晉家老爺或者其他的族人知道的話一定會被趕出村子的!」
「我明白所以才更要冒險一試打更人請你務必不要透露出去!」晉經風語氣堅決他接過打更人手上的鋤頭望著這第一百個台階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狠狠的鑿了下去。
那台階裡面曾經包裹著死去人的**這個承載著死者亡靈的東西總是在深深的夜裡散著藍色的鬼火為什麼是第一百個台階?打更人感到有些納悶不禁摸了摸下巴。只聽「砰」的一聲晉經風手上的鋤頭瞬間將台階鑿開一條縫谷底潮濕的空氣讓那台的泥土和石板階變的鬆軟、脆弱不需要什麼力氣就輕鬆的將它砸成了隨片。
晉經風將鋤頭扔到了一邊他挽起袖子在泥土中撥拉著逐漸的只見一根根清晰的白骨顯露在空氣中。
「是他!」晉經風用鋤頭又砸了幾下去除泥土後一俱駭人的白骨在二十年後逐漸回到了世間。
「那是……是宋家的人啊!少爺你這樣做會遭到神靈的怨恨的!真是……太邪惡了!」打更人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急忙將晉經風拉到了一旁。
「如果不讓真相大白那麼死去的亡靈才真的會怨恨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的!」晉經風讓開了打更人的手他一點點的撥掉那白骨上覆蓋的泥土接著又查看著這俱有些龐大卻沒有了頭顱的骨架突然!晉經風在那骨頭的咽喉處現了異樣的痕跡!
「這是……」晉經風用手試探著這咽喉處那一點點的黑色還有斷裂的痕跡這時候的晉經風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