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興旅社是靠近江邊的一家不齊眼的小旅社幽暗、偏僻、古老的二層建築房間裡的空氣受到江水的感染變的很潮濕讓人有種不快的感覺也許只有通過走廊上的窗戶能夠看到美麗江面的夕陽這點才會讓人感到舒心一些。晉經風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任道美要把見面的地方選在這裡但是既然已經約定好的事晉經風也只能如約前往。
「是晉先生嗎?」進門時一位面相和善的接待小姐突然問到。
「是的。」
「這是你的鑰匙那位小姐已經在房間等你了二樓第2間房間。」說著那位小姐必恭必敬的遞上一把有點久的銅鑰匙。
此刻晉經風實在弄不明白任道美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是她一向都那麼古靈精怪的於是他也沒就有多想接過鑰匙徑直上了二樓。打開了第二間房間的門房間裡沒有開燈也許因為是傍晚的緣故整個屋子開上去很昏黑一片只能隱約的辨別事物的輪廓。
「任道美小姐?你在嗎?」晉經風小心的走進房門沒有人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向房間裡面走晉經風就越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空氣裡似乎有一種鮮血的味道充斥的整個房間。於是他打開了房間的燈頓時房間明亮起來。而此刻晉經風卻被眼前的情景頓時驚呆了——只見一個女子倒在一片血泊中她胸口被剖開甚至可以看到內臟而凶器就掉在一旁的桌角邊。那女人的血還在不斷的流著相信是剛死去不久。望著眼前的屍晉經風先是呆住了幾秒隨後他忽然辨認出來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被那個黑衣男人下了催眠的家裡的女僕——阿秀!
「怎麼回事?……」一時間晉經風愣住了他根本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只是習慣性的撿起地上的凶器——那把細長的匕謹慎的檢查起來而死者那雙另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卻彷彿死死的盯著他一般睜的大大的。
「你們要做什麼?」這時一樓的接待小姐突然驚叫起來只見幾個身穿制服的探員硬生生的闖進旅館查點將那位小姐撞倒在地而這群探員身後卻跟著一個怯懦的小姑娘雖然看上去不大的年紀但她的眼神卻十分銳利。
「到二樓去!」一個身材微胖的老探員站出來指揮道他正是閘北區警察廳長——潘毅。
突然房間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幾個身高馬大的探員舉著手槍衝了進來「放下凶器!快點投降!」
「什麼?」晉經風顯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只是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一行人。
「啊!!!姐姐!」那個小姑娘突然衝到阿秀的屍體跟前一把抱住了她痛哭起來。鮮血頓時染紅了那小姑娘的衣衫。
「晉少爺?竟然……竟然是你?……」潘廳長在看到晉經風的時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聲中充滿失望與不安。
「我什麼都沒有做!」晉經風立刻解釋道「我進門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請不要說這些讓我為難的話先跟我們走一趟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警察自然會弄清楚的!」
「你們?……這裡面有陰謀!你們是根本不可能弄清楚的!」
「夠了!晉少爺我早在北京的時候就知道你喜歡獨斷而行從來不把警察放在眼裡可這裡可不是北京!給我帶走!」潘廳長的手一揮幾個探員便把晉經風架了起來向門口拖去。
「等等!」這時那小姑娘突然衝到了晉經風跟前「就是你對嗎?……姐姐的愛人就是你吧?」
「你說什麼?」晉經風吃驚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你就是讓姐姐懷孕的那個可惡的男人不想負責所以殺了她嗎?你會的報報應的!」女孩說著咬牙切齒的瞪著晉經風。
「如果真的是我的話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報應!」晉經風冷冷的說著和探員一同走了出去只留下那個女孩怒不可遏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廳長他不是人水幫的二少爺嗎?這樣做的話人水幫的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這時一個探員在潘廳長的耳朵邊小聲的嘀咕起來。
「這我當然知道啊!」潘廳長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可是案子實際是由上海的最高軍政府查辦的我也沒有辦法做主啊!……真是的快退休了還遇到這種麻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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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晉經風因為嫌疑殺人而暫時被捕入獄接受調查的消息之後晉家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尤其是晉夫人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並一再的要求警察廳於以確認。
「少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他平常是那麼一個遇事冷靜泰然處之的孩子一定……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想嫁禍給他!」
「那個什麼紊興旅社不是火龍幫的地盤嗎?一定是他們搗的鬼!」
「但是聽說這件事被交給上海的最高軍政府查辦了這是怎麼回事啊?軍隊裡的人嘴風特別嚴真不好辦事!」
「現在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經風弄出來」最後晉老夫人開口說道。「監獄裡的濕氣那麼重他怎麼受的了?!」
「我先去買通警局讓我們和小少爺見上一面吧!」
「望月小姐麻煩你和潘鈺先一同帶些東西到獄裡去看看經風安慰一下他。」
「是的老夫人!」此刻席望月也急的火燒火燎般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就飛到晉經風的身邊。
這時站在一旁的晉蒂眨著她與世無爭般的大眼睛望著席望月「我可以……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找經風哥哥嗎?」
「這……」席望月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吧但是一定要聽話啊!」
晉蒂用力點了點頭孩子般的拉住了席望月的手。
而晉老夫人則無力的坐倒在沙上黯然神傷的臉上又帶著些須躊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