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不我不認識!」葉城西痛苦的抱住頭「我不認識你走開!……」
「我是金玫啊就算你不認識我也應該認識這肚子裡的孩子呀!」
葉城西沉默了很久寂靜的房間裡只聽見他顫的喘息最後他才開口「……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又要回來?」
「我回來看看你呀我是那麼想你你好嗎?」
「我很好我很好你快點走吧……」
「呵原來你這麼討厭見到我?你過的很好可是我卻一點也不好你知道為什麼嗎?我好寂寞啊我現在要找個人陪葬!」
「不、不……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那條繩子好冷勒的好緊我喘不上氣來……」
「不要再說了……金玫我對不起你是我殺了你可是我也是被逼的……你不是很在我嗎?你原諒我吧好不好?求你了……」
就在這時金玫的身影漸漸變淡變的模糊最後消失在了牆上。葉城西終於鬆了一口氣。突然一陣風吹開了窗簾月光下只見屋內的地上有兩個長長的人影從陽台處斜進房間裡。葉城西先是一驚隨後他猛然覺的著一切有些不對勁藉著月光他才看清楚——晉經風和他的女僕恩慈正站在陽台上他們的身邊有一個奇怪的大箱子那正是一台影話機。
葉城西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氣急敗壞的衝向陽台一把抓住晉經風把他拖進屋裡摔倒在地上「是你搗的鬼!你什麼都知道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想要什麼?」說著他狠狠得捏住晉經風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恩賜嚇壞了失聲尖叫「少爺!——」
晉經風面對葉城西「這才是我要問你的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城西開始有些瘋狂「你根本不明白那個女人居然要我娶她還用什麼孩子來要挾我!天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是個野種!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娶一個女僕她每天都來騷擾我有一天我無法忍受就……」
「你就殺了她?」
葉城西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晉經風你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因為你覺得我比你優秀所以你嫉妒我要毀了我是嗎?」
「我從來都不嫉妒任何人你真的覺得自己比我優秀嗎?」
「什麼?」葉城西捏住晉經風的手有增加了幾分力道「你找死嗎?還想讓我把你像過去那樣踢進洞窟裡嗎?你還記得你那副快要死了似的掙扎的樣子嗎?我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啊呵呵呵……」
「我可不會想金玫那樣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聽到這話葉城西的手微微鬆開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晉經風趁葉城西不備一把將他推開從地上爬了起來恩慈急忙上來扶住晉經風剛才她甚至嚇的差點背過氣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為什麼會懷疑到我頭上來?」
「我去解剖過金玫的屍體在她的咽部現了還沒有來得及嚥下的食物所以我斷定她是被人殺害的上次屈夫人的展示會上你曾經說羅廳長告訴你我們家死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僕的事而當時羅廳長剛剛從東北出差回來中間他一直在忙珠寶丟失的案子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你而奶奶又要家裡的其他僕人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所以除非你是當事者否則你根本無法知情。知道嗎城西我今天來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指正你但沒想到你一見到金玫的幻影就害怕的失了婚似的連想都不想就全部都詔了看來你是真的很心虛!」
「哈哈哈……既然如此你去告我吧!讓警察來抓我吧我父親可是軍長我又是日本領事的得力助手無論如何我最後都會被無罪釋放的。」
「你真的無罪嗎?……我今天並不是來告你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在解剖金玫屍體的時候替她拍了幾張照片剛才用影話機放的也是這些底片你難道沒有現金玫的眼神裡原來藏滿了仇恨她恨你靈魂因為怨恨而無法升天它們就會四處尋找那些曾經對不起過它們的人然後讓那些人一起陪葬。所以我相信金玫也一定會找到你的或許在你工作的時候吃飯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也許她今天就躲在你的床下!像一雙眼睛無時不刻在盯著你……」晉經風將金玫的底片丟到葉城西身上「恩慈姐我們走!」於是恩慈抱起影話機跟在晉經風身後。
此時此刻的葉城西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一樣恐懼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這幾周來他一直都活在驚竦的氣氛裡他不敢獨自回家甚至會連續做噩夢直到天亮灰悔的氣氛讓他無法自拔而此刻他只想把這所有的怨氣狠狠洩一番於是他從口袋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晉經風的背影「晉經風你給我站住!」
這時的僅經風也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同樣對準了葉城西。「你覺得究竟是你的槍法准還是我的?你想像那隻老虎一樣腦袋開花嗎?……」
頓時葉城西覺得全身麻木他終於感受到無論自己從晉經風身上搶走多少榮耀最後失敗的還是自己。葉城西將手槍仍到了地上全身癱軟的倒在一旁。
「我……我該怎麼辦?」
「贖罪吧!」甩下一句話晉經風帶著恩慈轉身離開了。
這時的葉城西眼中滿是渾濁迷茫寫滿了整個臉龐而嘴巴裡始終重複著一個詞「贖罪……贖罪……」
離開葉家後在路上恩慈一直在問晉經風同一個問題。「少爺城西表少爺說的什麼踢進洞窟裡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恩慈姐你就別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少爺你小時侯經常受人欺負嗎?快點告訴我吧!」
晉經風想了想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還記得那次隨奶奶他們一起去東北玩兒嗎?有一次城西還有其他幾個少爺們把我推進一座冰封住一半兒的湖裡了……」
「什麼?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恩慈激動的抓住晉經風的胳膊。
晉經風則拍了拍恩慈的手苦笑著「他們好像是嫌我長的像個女孩兒吧……」
「什麼?」恩慈聲音中帶著哭腔「他們好過分竟然那麼對你……」終於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恩慈姐那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了。真是沒有關係再說被推進湖裡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幹嗎哭的這麼慘?」
恩慈不滿的掘起嘴來「人家擔心你嘛!你知道嗎?你剛才被城西表少爺一把掐住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被嚇出來了!對了……少爺那你剛才說的那個想老虎一樣腦袋開花的又是怎麼回事啊?」
「哎呀恩慈姐你就不要再問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晉經風無奈的笑了起來。
或許晉經風更應該感謝葉城西讓他想起了這段回憶。真的是一段最值得懷念的回憶呢……冰冷的湖水刺骨的寒冷然而就在晉經風以為自己就要就此死掉的時候「……如果是那樣也不錯至少可以見到在天國的父親了。」年幼的晉經風如此想著毫無掙扎的墜向湖底。這時突然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拖向湖面那個人是誰?
晉經風知道每一次那個人都會突然出現然後走的也毫無聲息而這次也不例外他又獲救了。
那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