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是毒品」,舒暢簡單的回答:「人類的**永不止境——注射一劑藥物可以讓體能提高多少,10%還是50%。
接下來會不會有人想:如果注射兩劑會怎麼樣,三劑會怎麼也——於是,人們的藥物依賴感愈發強烈,什麼時候是個止境?沒有止境。
人的體能極限是什麼,質的骨骼能夠承受多麼大的力量。從目前的科技水平來看,它不如碳纖維假肢。
於是又產生了一個新問題,為了追求強大,人是否需要血肉之軀?
很可笑是吧,追求強大的最終目標就是把自己變成『不是人』……我已經是妖魔了,可至少還有四肢,還能思想,還能呼吸,還能品嚐美味。就連這種生活我已經厭惡了。因為它孤獨。讓我捨棄血肉之軀——得了吧,我現在唯一的生活樂趣就是叼著粗大的雪茄品嚐美酒美食。
所以,到此為止,我不想成為一個機器妖魔。」
「安塔盧維亞是」,拉瑟福德把話題重新跳到了那個人身上:「人類最初是為什麼目的而誕生的,我想你已經從伯爵那裡知道了。那個人是一台精密的計算機,他的創造出自『神』之手。而他的傳承……
你知道的,人在遺傳過程中,下一代只能獲得父輩的一半線粒體,這一半線粒體經過自我複製變成了雙份,於是變成了子輩,孫輩則又從子輩那裡傳承了一半的線粒體……這叫什麼,這叫『半衰』。
也就是說,『神』當初所創造的那些人類,他們被『神』賦予的能力只有一半遺傳給下一代。數代過後,我們繼承的『神力』微乎其微。而那個人,屬於第三代,是『神』親手創造的。
他一台機器,有著強大地運算能力。再複雜的算式,甚至宇航飛機的飛行公式,他只要一眼掃過,就能計算出結果,比現在大多數計算機都要厲害。
這樣的人,有著強大的計算機能力,有著敏捷地反應力,絕對強悍的力量。你無法想像他有多厲害。
任何反抗在他面前都是徒勞的,你站在他面前,沒等你採取行動,他已經計算出所有你可能採取的動作,並預先做好防範措施,即使他毫無力量。他還有一群強大的手下,他完全可以操控那批手下,阻止你的任何企圖。
你沒有機會的……我跟你說進化的奧秘,不是想讓你去對付那位安塔盧維亞。而是想集合我們所有地科技,造就一位有能力保護芙蘿婭的人。
放棄吧,你沒有可能戰勝他,除非你找到另一位安塔盧維亞——我們目前的努力,就是為了尋找另一位安塔盧維亞。
大洪水時代之前的記錄表名。當時存在著十三位安塔盧維亞,在跨出諾亞方舟那一刻,他們之間發生了一場『末日戰爭』……
當時的記錄是混亂的。因為那些記錄都是安塔盧維亞們留下地,他們各自的觀點出發,敘述的事情支離破碎。人們中和現代科技的研究結果推測,所謂地諾亞方舟很可能是外星人的宇宙飛船,所謂跨出諾亞方舟,也許是飛船離去,這些人離開了飛船所處的環境……而後,他們為爭奪領導權發生了一場自相殘殺……
末日戰爭過後,據說還有三位安塔盧維亞倖存,他們達成了暫時的和解,這就是所謂的三位一體。隨後他們各自分手,十三個部落最終形成了十三氏族。
我們認為,剩下地兩位安塔盧維亞當中,至少還有一人存活,傳說是可信的,絕對應該有一人存活。
變強大了,保護好芙蘿婭,帶著我們的信物,去尋找另一位安塔盧維亞,用你那件武器喚醒他,讓他們去自相殘殺吧,這是你能做地最佳選擇。」
舒暢叼著煙卷,衝著濃濃的夜空狂噴煙霧,久久沒有回答。
這就是拉瑟福德叫他出來私下談話的原因,而大廳裡那些老古董顯然已做好了相應計劃,舒暢走時,他們故意與伯爵搭訕,不顧尊嚴的爭相獻媚,就是為了拖住伯爵,以方便拉瑟福德與舒暢私下溝通。
這未免有點陷害伯爵的意味,也就是說,伯爵作為現世僅存的幾位瑪士撒拉,人們在擔心那位安塔盧維亞的同時,也在擔心伯爵取而代之,以更嚴酷的手段打破原有的秩序,所以他們寧願犧牲掉伯爵,而讓舒暢這樣一位沒啥野心的年輕人得益。
可舒暢不想平白得益,因為只有他才確切知道伯爵的實力。按這群老頭的說法,那個人很可能不會除去這麼珍惜的第五代、第六代傳人,他只會將伯爵或他變成一個可以控制的傀儡,如果行動失敗,有了伯爵做幫手的那個老妖將會更加恐怖,即使另一位安塔盧維亞醒來,也不見的是他的對手。
或許,那個人如此瘋狂的擴充勢力,也是為了迎接下一次末日之戰。
「不試試怎麼行」,舒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既然他只想要傀儡,那麼這次行動就沒有危險。我們有一件強力武器,不試試怎麼行。如果行動失敗,那就讓我與伯爵同做傀儡吧,有我在,至少可以制約伯爵。或許,我在那個老妖身邊,更方便尋找另一位安塔盧維亞,因為唯有他才能正確的知道另一位同伴的藏身地,而你們只能茫無頭緒的尋找。」
拉瑟福德思考了片刻,不再堅持,他搖著頭說:「小心,你要小心,一旦你成為傀儡,你的思想對他並無秘密,我知道你一直在學習如何隱藏氣息,可我不認為你能在他面前瞞住自己的思想。
好吧,既然你堅持,就去試試,如果你失敗,就把芙蘿婭帶在身邊,他需要你的照顧。」
拉瑟福德重新邁開腳步。領著舒暢向後院走去,他邊走邊說:「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麼如此喜歡沉睡?有一點你說對了,他們確實彼此知道同伴的位置。
據說,末日戰爭之後,剩下的三個人都是非常精明的人。他們彼此擔心對方地暗算,所以便時刻保持警覺。這種現
了很多年,他們彼此什麼事也不幹,只顧相互提防著讓他們疲憊不堪,也不知道是誰首先進入酣睡。其餘那兩位雖然發現了可趁之機,但過度的疲憊使他們有心無力,於是他們也相繼睡去。
等他們恢復精神,卻發現那位最先睡去的人最先醒來。但他卻沒有動手,只是警覺的防備著另外兩人。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多年,他們清醒時就彼此提防,疲累了便不約而同睡去,而後他們發現,他們彼此之間似乎存在一種莫名其妙的精神聯繫。只要有一個人酣睡,另兩個人都能知道這一變化,但緊接著,他們也不得不進入睡眠。
再然後。他們雖然沒有彼此商定,但都默契地選擇了沉睡。他們用沉睡來打發漫長的時光,來彼此相互制約,直到今天。
我認為,當一位安塔盧維亞醒來的時候。其他兩位也必定會甦醒,而那個人的瘋狂備戰,則說明他的制約力量消失了。也就是說。其中一位安塔盧維亞已經徹底消失了氣息。
他的敵人只剩下一個,所以平衡被打破了,他才要拚命備戰。
你說得對,那位安塔盧維亞一定知道對方的存在,去到他身邊吧,無論成功與否,你倆的出現必定使他幸喜若狂,他不會殺你們,在他身邊,無論做什麼手腳都很方便。」
舒暢停住了腳步,他把剩下地雪茄煙扔到了草叢,懶洋洋的說:「其實,你剛才在說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還有一位安塔盧維亞,他會藏在哪裡。
這一位是在聖殿找到的,有人將他帶回騎士團的殿堂,那麼另一位會選擇在哪裡沉眠呢。
我心裡有個隱隱的想法,但我不敢想地太深,我怕我隱藏不住那個思路。但我臨走的時候,會把我的思索方向給你寫下來,我自己則會徹底將它遺忘……如果我去找另一位沉睡者,也可能成為他的傀儡,他怎麼會放過我呢……既然這樣,就讓我去迎戰那個人吧,因為關於另一個人地想法,我有點不好的感覺,看了那個名單,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舒暢在城堡裡待了五天,那群老頭不僅對他動了些手腳,連同他的所有突擊隊員,他們也都給了極大幫助。
自從芙蘿婭生了怪病之後,范布倫家族就將精力轉移到基因校正上面。這次群策群力,令他們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這些成果正好被那群老頭用在舒暢他們身上。這也是一次人體實驗。
出了這個陰暗的山區,伯爵沒有選擇返回海岸,他反而繼續向北走,目標直指安道爾公國。對於他所採取地路線,突擊隊員們都沒有異議。因為自從事變以來,伯爵總顯得神神秘秘,從不把自己的想法與別人商談,久而久之,連舒暢也習慣了他這種態度。
這其實是一種迫不得已的保密措施,因為對於現代科技來說,人大腦中地機密幾乎沒有保密的可能,不要說那個千年老怪,就連一些大國的諜報部門,也能通過腦電波解析將人的思想猜個**不離十。
為了保密,那些人什麼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方法。
安道爾是個公國,最高元首是「公爵」而不是「大公爵」。它位於西南歐法國和西班牙交界處。9紀時,西班牙被來自非洲的摩爾人統治,法國查理曼帝國為防範摩爾人的騷擾,在西班牙邊境地帶建立的這個小緩衝國安道爾。1278年,法、西締結和約,安道爾分別享有行政統治權和宗教統治權,對雙方均有權任命自己的代表和接受象徵性貢金。從那以後,安道爾大公即享有法國公爵地位,也同時享有西班牙公爵待遇,但對兩國王位都沒有繼承權。
安道爾國徽徽盾面上有四組圖案:左上為紅地上一頂主教冠和一柄主教權杖,代表西班牙烏蓋爾地方主教;右上和右下方為黃地上三道紅色豎條和兩頭牛,分別代表福伊克斯伯爵和貝爾恩伯爵,他們曾先後為法國國家元首委派對安道爾公國行使宗主權的代表;左下方為黃地上四道垂直條紋。代表西班牙的歷史地區——加泰羅尼亞。
舒暢站在一座大宅院的旁邊,望著宅院上掛著安道爾國期,出神的研究著上面的徽章。
據說徽章也是一門學問,上面地每一個花紋,每一個圖案都有一種約定俗稱的寓意。有經驗的人可以根據徽章上的圖案讀出一個家族或者一個國家的全部歷史,那上面地籐蔓,葉子翹向什麼方位也都很有講究——這也是一種歷史,可惜舒暢研究不深。
今天不知道是個什麼節日,這個小公國家家戶戶都掛出了國旗,這棟房子位於一個廣場邊緣,站在門口向四周望去,這裡的居民似乎都顯得喜氣洋洋。
橡木製作的大門顯得很古老。門上掛著一個洞徽,那上面圖案也很值得研究,舒暢用手撫摸著那上面的花紋圖案,正在琢磨這個徽章上怎麼會出現一頭獅子。
獅子的圖案一般不會出現在貴族徽章上,除非這個貴族擁有某王室血統,而且這個王室是以獅子做家徽的。這是伯爵在安道爾的府地。門上掛的家徽應該與他有點淵源。
這就有趣了,想到伯爵地身份,舒暢不由的嘿嘿笑起來。
博卡似乎對這次故鄉之旅很滿意,在安道爾這個一半主權屬於西班牙的國土上。他很有點自豪的誇耀說:「哈,藏東西就應該藏在這樣千年沒有戰火波及的地,這個小國太適合置產置業了。」
舒暢翻了一眼博卡,懶得跟對方計較。安道爾這樣的小國之所以能在夾縫中生存下來,不是因為它講究以德服人。而是因為它全民皆兵。最初,設立這個小國地目的就是為了抵禦入侵,那時的安道爾並不平靜。相反它正處於戰火最前端。於是,安道爾將自己修建成一個巨型要塞,每一個國民,無論男女,都要練習戰鬥技巧……
於是,征服這樣一個全民皆兵的方寸之地,就顯得有點得不償
為征服就是為了統治,如果一個國家全民都是戰士,重地代價把它攻佔,那佔領者打下的是一片仇恨之地,所有的家庭都與佔領者有血債。
這樣的國家有什麼征服的意義——歷朝歷代地入侵者都如此考慮,所以他們在安道爾面前退縮了。於是這個國家倖存到現在。
現在這個小國主要的財政收入是發行郵票,小國的郵票印刷精美,題材多樣,是各國收藏家地最愛。小國人口少,每年推出幾種限量版的郵票,再加上一點旅遊收入,足夠讓全民上下什麼活也不幹,天天快樂的曬太陽。由於安道爾的富裕,這個小國的盜竊案低的駭人聽聞。據說它四十三年才發生過一例入室盜竊案。在這樣的小地方買一棟房子,你可以四十三年不來照看,也不會有人覬覦你房子的財產。
伯爵這棟房子就是當倉庫使用的,房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堆滿東西,所有東西上面都積的厚厚一層灰,更為神奇的是,這棟房子居然沒有電,所以突擊隊員們只好拿旅行式吸塵器打掃灰塵。
這種使用電池的吸塵器功率很小,只適合打掃細小物件,房子裡厚厚的灰塵令它的風室一會便積滿了灰塵,突擊隊員們只好平凡的清理灰盒,這讓打掃工作進度緩慢。
地面上擺滿了應急燈,讓這間房子像是在舉行一個沙灘晚會,人影穿梭,人們不停的挪去灰塵,露出物品的本來面目。伯爵卻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坐在地中間一隻才打掃乾淨的沙發上,陷入回憶。
他似乎在回憶過去的時光,臉上不時還露出甜蜜的笑容,那段記憶似乎很美好,人們生怕打斷了他的回憶,走路都小心翼翼。
也許是閒十餘隻吸塵器同時工作聲音過於嘈雜,伯爵揮了揮手,淡然的說:「靜一靜,有些地方不必現在就清理……讓我靜一會,我們的時間足夠,不是嗎。」
隊員們依貫離開這個房間。去打掃自己的臥房,伯爵抬手制止了舒暢的腳步,指了指對面一張木椅,舒暢按他的指示,輕輕坐了下來。
伯爵十指張開。用參齊地兩根手指撐住自己的臉,*在沙發上想了一會,眼睛也不看舒暢,盯著屋頂某個地方,若有所思的問:「你覺得有把握嗎?」
舒暢在范布倫家族接受體能調整時,伯爵出於驕傲,並沒有參與,他不知道舒暢對自己做了什麼調整。但他的這個問話卻第一次透露出他有點信心不足。
「沒什麼把握,也許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你放心,去地時候我會買一張彩票,如果我們成功,那張彩票就是我的全部希望。因為成功的機遇比中彩票還難,只要我們成功,我鐵定中大獎。」
這是一次決死突擊,越是瞭解到真相。舒暢對成功越不抱希望。而自從決定採取行動以後,整個突擊隊都有一點絕望氣息,所以舒暢才用這種輕鬆語氣談起事來,他希望自己的輕鬆能對那個沉悶氣氛有所緩和。
伯爵從來不是個性格開朗的人,舒暢的玩笑並沒有引起共鳴。伯爵平靜的回答:「你或許在問:為什麼是我們?」
「當然,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是我們?」
「為什麼不是我們呢……必須是我們。沒有我們的努力,現在世界會成什麼樣,也許那個人早已統合了整個黑暗世界,然後呢,然後就是末日大戰。」
舒暢笑了,他笑地肆無忌憚:「這聽起來像一個好萊塢電影,主角被賦予了拯救世界的命運……我可沒有那麼高尚,我只想為自己活著,然後才能談到其他。」
「我們當然是在為自己,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是嗎?可現在,所有他能抓到手的是你,都已經被他掌控了,你認為他會放過我們嗎,你認為不控制住我們,他會發動末日大戰嗎?」
說到這裡,舒暢才猛然驚醒。末日大戰,那應該是他與拉瑟福德私下裡談論的事情,伯爵當時並不在場,但他卻像親耳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一樣,很隨意地談起相關話題。
果然,對於父裔來說,他的孩子沒有能瞞住的秘密,這個發現讓舒暢脖子後的汗毛陡然聳立起來。
一個第五代血裔便如此厲害,那麼由此推斷,那位千年老妖該有多麼恐怖,他真能把思想隱瞞起來嗎。
「另一位安塔盧維亞確實存在,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他可能地藏身之地,你的想法很正確。他確實藏身於魔島……是的,當然,只會藏在那裡,有資格隱藏他的另一個組織,毫無疑問是魔黨。」
「不過照這麼說,十三氏族的三個派別應該各自有一位安塔盧維亞統領,那麼,中立派別應該傳承於另一位安塔盧維亞?」舒暢試探地猜測說。
伯爵搖搖頭:「那你就猜錯了,十三氏族的創立雖然與安塔盧維亞有關,但他們各自組成的派別卻沒有血統地原因,純粹是觀念的不同而已,有人喜歡避世隱居,有人喜歡殺戮,有人喜歡自由的像風一樣不受拘束,於是便形成了三個派別。他們的創立與那三個人毫無關係。因為那三個人太強大了,末日之戰後,他們顧不上管理自己的部族,或者說,他們拋棄了自己的部族,只想專心提放另一位的暗算……」
「那為什麼,這次,那個人又在專心經營自己的事業呢?」
「也許你的猜測正確,第三人死了,他只剩下一個敵人,平衡力打破了,只要消滅了最後的敵人那個人就會成為地球的主宰,這種絕對的權利怎不令人瘋狂……我只是在想我們這趟去,是不是把自己變成了一份禮物。」
「我只是想知道……」舒暢頓了一頓,繼續說:「你要取的東西到手了嗎?有了這個東西我們是否能增加幾成把握。」
伯爵跺了跺腳:「那東西就在我的腳下……走吧,我們現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