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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四八章濃重的敵意 文 / 赤虎

    當然帶了。

    自從學會射擊以後,手槍就成了舒暢的一件隨身物品,就好像皮帶一樣……這話也不確切,因為他有不扎皮帶的時候,比如身穿沙灘短褲,腰裡就不能扎一根皮帶。但即使不扎皮帶,他也沒有忘記帶上槍。

    門外的腳步聲很輕,在滿城飄蕩音樂與鐘聲的時候,舒暢與唐寧並沒有聽到外面的腳步,他們是用鼻子嗅出微小的。門外的人帶著濃重的敵意,因為緊張,他們的汗腺快速分泌汗液,那種微微飄蕩的體汗味道,與這座寂靜的房子格格不入,因為這裡坐的兩個人,都是心臟跳動遲緩的吸血鬼。

    舒暢低著頭,從懷裡掏槍,他對這一舉動並沒有信心。因為平常的日子裡,他只帶著一柄體積很小的勃朗寧,這種小槍有效的射程只有二十五米,對某些特定的人群沒啥威脅力。

    前不久,美國警察也用這種槍與幾名黑人發生槍戰,警察的戰績是七十五槍打死一人打傷兩人。其中一名黑人身中二十五槍還活蹦亂跳的還擊,如此可見,這種小槍的威力。

    舒暢在掏槍,唐寧神色緊張的盯著門外。對於他來說,他不太在乎舒暢手槍究竟有多少威力,在他想來,舒暢這種絕對凶人身上帶著的武器,一定是威力巨大的。因為這種武器只會在徒手不敵的情況下才會使用,而徒手。舒暢的雙手難道威力小嗎?

    猛然間,窗外亮起一連串燈光,這燈光閃動地頻率極其怪異,正在注意觀察屋外的唐寧一時不防,被照了個正著,他突然跳起,張嘴想要嘔吐,嘴沒張開,卻一頭栽倒在地。蜷縮著身子,劇烈的乾嘔起來。

    一縷光亮竟然能讓唐寧這個老牌強人虛弱成這樣,正在掏槍的舒暢只一愣神的功夫,立刻醒悟過來,他二話不說,有樣學樣的跟著唐寧栽倒在地,做劇烈乾嘔狀。

    這是什麼武器?

    這種武器被叫做頻閃槍。它是利用高頻閃光照射人影,由於閃光異常明亮。而閃光過後的黑暗又一時令人不適應。由於大腦不停的根據光線調整自己的平衡,這種快速地頻閃會讓人失去空間感,就好比電腦因信息量過於龐大而出現宕機現~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昏迷。

    頻閃槍的制做並不需要太高的技術,一般舞廳內閃亮的霹靂燈,其光線強度恰好符合頻閃槍的要求。但頻閃槍閃動的頻率則是絕對高科技。人的視覺閃爍是0.24,閃動頻率高於0.24。人眼就會察覺不到它地閃爍,把它看做一個連續燈光,而過度低於人的神經反射時間。那麼大腦會及時調整人體的空間感,使得頻閃槍不具備眩暈效果。

    只有閃動的頻率恰到好處,才會讓人失去平衡,並由此產生劇烈嘔吐。這種感覺與體能無關,它來源於人的生理故障。

    一粒子彈打不到他們。但他卻被一段頻閃光解除了抵抗力。

    原本舒暢也應該與唐寧一樣,這也與他的體能無關。但幸運的是,頻閃光亮起來的時候。他正忙著從懷裡掏槍,目光沒有盯向窗外,沒有盯向光源射來地方向,這使他躲過了一劫。

    門輕輕的開了,一個像貓一樣的輕柔靈活地腳步慢慢走進屋內。此時,唐寧還在乾嘔,舒暢躺在地上,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看見對方腳上的靴子。

    這是一雙軍靴,它高腰繫帶,由於穿脫比較麻煩,一般人不喜歡穿著這樣的鞋子。但是這種鞋子穿在腳上,厚厚的橡膠底吸收了腳步聲,又可使鞋地主人走起路來輕巧靈便,所以它廣受傭兵和盜賊們的喜歡。

    嗯,然而,盜賊用不起頻閃槍。因為槍裡的高能電池很不容易買到。那雙軍靴停在了唐寧面前,這時唐寧地瞳孔渙散無神,他還在拚命的眨眼,以便讓刺痛的雙眼恢復視覺感。當然,他也沒有停止乾嘔。

    軍靴在唐寧面前動了動,似乎很滿意唐寧的反應,那只靴子抬在半空,稍微停頓了一下,就這一停頓,舒暢感覺不妥,他飛速躍了起來,身體在空中一轉,眶的一聲,他的手擊在了一塊面積不大的盾牌上。

    嘩啦,有機玻璃做的小盾牌被舒暢這一擊敲的粉碎。緊接著,對面那人渾身的血肉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開始蒸發,不等做出下一個動作,他的皮膚變得乾燥,又迅速變的像一節枯木,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砰,門外響起了一聲驚爆,接著,一段頻閃光再次亮起,這次舒暢被擊了個正著,他腦袋嗡的一下炸響,只覺得所有的思想飛速離開了大腦。

    「當當」兩聲沉重的倒地音接連響起,第一個倒地的是進來的入侵者,他像一截木頭一樣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敲擊音,第二聲響來自舒暢,他已經失去平衡力,仰面栽倒。

    「砰砰」門外再度響起一聲輕爆,似乎外面那個人過長時間的使用頻閃槍,使得槍裡的電池過熱發生爆炸,這聲聲響過後,大地恢復了黑暗。

    第二下頻閃槍對唐寧沒有影響,閃光消失後,他已經恢復過來,立刻順手抄起一張椅子扔出門外,接著他一個翻滾,躲在窗戶下面。

    「沒意氣」,唐寧恢復過來沒多久,舒暢一個跟頭翻到了沙發後面,他衝著唐寧一聲嘟囓。沒等唐寧回答,他已經大搖大擺的站了起來。

    「是誰,他們是誰」,躲在窗下的唐寧慌亂的問:「注意隱蔽。」

    舒暢毫無顧忌的走到倒地的入侵者面前,他不客氣的從對方臉上摘下眼鏡。戴到自己臉上,而後掰開對方乾枯地手,將那只頻閃槍握在手裡,沖唐寧晃了晃,平靜的說:「沒事,外面的人已經撤離了。」

    一擊不中,即刻遠飆——就是群什麼人,這也是舒暢的疑問。

    門外的地上丟棄了一隻右手和一柄炸毀的頻閃槍。幾滴鮮血滴向了路邊。舒暢仰著戴墨鏡的臉,順著血地望去。路邊沒有車痕。他也沒有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這說明來的人不止兩個,還有一個人在一旁觀察著,

    用人力扛著傷者快速地脫離了現場。

    這種手法是美國情報機關常用的手法。三人行動小組,一人主管行動,被稱為行動者;一人主管掩護,還有一人在旁邊觀察事態的發展,在必要時提供撤離支持,這個人常被稱為教導者。在訓練營中。這是一個類似教官的角色。

    唐寧沒有跟出屋外,他正在屋裡檢查著那個侵入者的隨身物品,跟通常的情況一樣,這名行動者口袋裡空空如也,連一根火柴、一盒香煙,或者連一粒紙片都找不見,唯一的線索只剩下他們配置的武器。

    這群人來自安塔魯維亞,還是來自美國情報機構。僅根據他們地隨身物品難以判斷。當然,如果好判斷,那意味著行動策劃者智力殘缺。

    「頻閃槍——墨鏡。這好像是好萊塢電影的黑超特警」,唐寧看著腳下這具乾枯的屍體,不停的搖著頭:「長老會派出的制裁者無需掩飾什麼,這些人把掩飾功夫做的如此徹底,反而暴露了他們的來歷……有意思。我們居然遭到了情報機構的追剿。」

    舒暢贊同地點點頭,他摘下臉上的墨鏡,仔細研究著這幅特殊的墨鏡。

    這是一副偏振光眼鏡。它地晶格排列平行於地面,不用猜,那只頻閃槍發出的光波屬於縱波。

    頻閃槍對任何人來說都起作用,為了不至於出現殺敵一千,自殺一百的現象,這副墨鏡和手持的透明圓盾,就是頻閃槍使用者的防護設備。頻閃槍發出地是縱波,墨鏡和小圓盾的晶格排列一橫一縱,兩個加起來恰好遮蔽了頻閃光發出的強烈光線。

    而移開圓盾,單憑墨鏡地偏振光晶體,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正常觀察周圍的敵情。可惜現在圓盾被毀,單憑墨鏡只能部分抵禦頻閃槍的威力。

    唐寧還在不甘心的檢查侵入者的遺物,舒暢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悠悠的提醒:「他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怎麼找到了你和為什麼找你,這才是蹊蹺的。」

    唐寧看著腳下的屍體,沉思了片刻,突然問:「他們現在到哪了?」

    他問的是長老會派出來的制裁者,剛才舒暢還在說他們正乘坐貨輪渡海而來。

    唐寧說這話時,語氣裡透露出一種冷酷味道,兵臨絕境的他,反而激發出拚死一搏的勇氣,現在他身上又恢復了在悉尼時那種生殺予奪的氣質。

    「我說過,他們還有三天抵達紐約」,舒暢提醒的說。

    從倫敦航行到紐約,橫跨整個大西洋需要五天到七天的時間。客輪速度較快,時間大約在五天左右。貨輪較慢,而油輪不在乎速度,只在意裝載量,它們的速度更慢,整個航程大約需要九天左右。

    那群人乘坐的是貨輪,他們距紐約還有三天的路程,這意味著現在那艘船正在大西洋中心附近。

    唐寧的臉上出現一種決絕神情,他冰冷的發問:「你有一艘潛艇?」

    舒暢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搖頭拒絕:「那不行,一艘貨輪被神秘潛艇攻擊……這事影響太大。絕對不行。

    並且,那艘潛艇的存在對我意義非凡,它不僅是我最後的退路,而且那艘潛艇上的實驗室,也是我的希望所在,我絕不會容忍它們曝光。」

    唐寧的回答愈發冷酷:「我給你礦井,給你需要的一切,請你下令攻擊那艘貨輪,我不希望他們踏上美洲大陸。」

    「不」,舒暢斷然拒絕:「他們的到來也許使我們的轉機——另一個敵人,遠比我們這些無害的隱居者更加凶殘,這才是……」

    舒暢指指地下的那具屍體,接著說:「這才會使他們轉移攻擊火力。」

    「幼稚的想法」,唐寧譏諷的說:「這世界只遵循一個法則——叢林法則。軟弱的人是最先清除的對象,他們的到來反而會使那夥人更迫切的想要從我們身上獲得技術突破。最終,我們會成為夾在交火雙方中陷的倒霉蛋。

    只有讓他們知道,我們遠比那夥人更加凶悍,他們才會選擇合作——下令吧,攻擊那艘貨船,整個世界會幫你掩飾,知道真相的人必然會做出如此選擇。」

    舒暢依然是搖頭:「可他們還是在知道潛艇的存在,我不能容忍,絕不。」

    唐寧急速的喘著幾口氣,他失望的垂下了眼簾:「我忘了,你不是我,你手裡還有一個武器——伯爵在你手裡,依*伯爵,依*你那群支持者,你完全可以回擊任何挑戰,而我是個眾叛親離的孤獨的老頭……」

    舒暢打斷對方的抱怨:「你並不孤獨,因為我和你站在一起。你曾經幫助過我,我現在回報你這份幫助……對於他們的到來,我並不是毫無準備。信號已經發出,當年那群為肯特親王準備的人手即將行動,我正在等他們登岸,我會送他們一份大禮。」

    舒暢沒有說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偽裝成一個普通人,對於盟會的消息雖然輾轉破資了一些,但那些消息並不詳盡,所以那伙即將登岸的制裁者將是最直接的信息提供者。舒暢需要他們的記憶,因而必須讓他們登岸。

    唐寧臉色鬱鬱:「別試著挑戰神靈,那是一群最接近神的存在,你卻要用一群對付親王的潛伏者迎戰他們……這是不可能的任務,我甚至對伯爵能否戰勝他們沒有信心……」

    天色漸漸明亮,新年第一天的太陽升起來了,舒暢無心跟唐寧辯論,他著急的催促:「快,收拾隨身物品,我估計警察快要來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

    既然有人能夠找到唐寧,那麼在一次不成功的突襲之後,總會有人過來查看結果,這時候繼續留在房間裡要面對無窮無盡的麻煩,此時,最好的辦法是一把大火燒乾淨這一切。

    大火在舒暢身後熊熊燃燒,清晨的街道回想著救火車的警笛,唐寧一身黑衣一身嚴嚴實實的鑽進舒暢的汽車,他留戀的反身,定了定神:「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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