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夙玉揉揉她的頭髮,「不要胡思亂
看著夙玉溫潤的笑臉,藍鈺瑤扯開一個笑容,告訴自己可能真的是過於敏感了,便撇開心中煩悶,又笑開來,拉著夙玉計劃明天的事。既然故人都不在了,他們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趁機到處遊玩一下,順便回戾海去看看,說不定有利於夙玉的記憶恢復。
「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麼?」藍鈺瑤坐在屋頂上,仰頭看著星星。
夙玉枕著自個兒的手臂躺在旁邊,無聲地搖搖頭,「聽說那孟婆湯中忘川水的份量只佔了不到百分之一,便可叫人盡去前事,可見忘川水威力驚人。」
藍鈺瑤回頭瞧著他,「不如找冥王去想想辦法?忘川水是從他那裡找來的。」
夙玉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照常理說成仙後便可一覽前世之事,可是我並沒有,無疑也是受了忘川水的影響。」
藍鈺瑤回身支起下巴靠在夙玉身邊,「可是你並沒有真正的忘了我啊。」
夙玉的目光對上她的,眼中又是溫暖又是迷茫,伸手攬過她,輕笑一聲,「是啊,很奇怪呢,這樣抱著你,我安心極了。」
藍鈺瑤臉上一熱,身子又向他靠了靠,乖乖地伏在他懷裡,不知怎地眼角竟莫名濕了,「因為你答應過我啊,你答應過我還會醒過來,就算魂飛魄散,也還是用意志綁住魂魄,連青帝都感到驚訝呢,這樣的你,怎麼會忘了我。」
夙玉的手漸漸收緊,翻身將藍鈺瑤壓在身下。輕吻著她的雙唇,細細地打量著她,直到藍鈺瑤害羞地縮到他懷裡,他輕輕閉上眼睛,在藍鈺瑤耳邊低喃。「可是我卻不能與你分享過去,不能與你在我們的故鄉肆意遊走,不能與你談論昔日故友,你想做的一世我都不能陪你……我地記憶中沒有你……」
藍鈺瑤探出頭來,她大概明白夙玉這兩天來的消沉原因,心底湧起一陣心疼。緊緊地反擁住他,聽著他的心跳,「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現在的你,你在我身邊,我們就能創造出更多的回憶,只要你在,便比什麼都好。」
夙玉淺淺地笑了一下,沒有說得更多。俯身吻住她地唇,他們的吻比任何一次都來得更為熾烈,空中明月皎潔如玉,映在屋頂兩個交纏的身影上……直到雲朵飄來。擋住窺視的月光,那兩人仍未分開,纏纏綿綿,仿似天地萬物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彼此……對方。
次日清晨。藍鈺瑤計劃著與鹿亭告別後便要離去,卻禁不住鹿亭苦苦相留,二人便只得答應再留一天。幸而各方比試倒也有些精彩之處,藍鈺瑤與夙玉擠在人群裡看比武,似乎又找回些童年之景,只是他們快活了,有人不快活。那個紅面的赤真人始終看他們不順眼,又見鹿亭對他們諸般禮遇,心中更是不順,在今日演武結束後,帶著九幽宮的一眾弟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東明派這兩年敝帚自珍,甚少與外界交流,想必是專心研習心法,有了長足進步,便要連老朋友都不認得了。」
藍鈺瑤二人本也跟東明派沒什麼聯繫,對於赤真人連嘲帶諷地一番話也不甚在意,笑笑便要離去,赤真人火氣更大,「東明派當真目中無人,兩個無品無階的弟子居然也如此狂妄,我倒要看看,東明派到底研究出了什麼厲害的心法。」說著一使眼色,左右上前便將藍鈺瑤與夙玉圍住,「明日便要舉行複賽,不如你我二派先行切磋一番。」
藍鈺瑤二人本就是冒充的,也無謂給東明派結仇,便笑道:「九幽宮自然技高一疇,比試倒省了,我二人服輸便是。」
這也是二人江湖經驗淺,通常遇到這樣的事,服輸也不是這麼一句話便能打發的,成王敗寇,服輸也要拿出服輸地樣子,笑嘻嘻地服輸,難怪赤真人氣得直冒火,伸手抓起一個弟子扔到演武台上,指著夙玉道:「你小子上台去與他比試,休想敷衍於我。」
夙玉看看被扔上台的那個弟子,朝藍鈺瑤搖搖頭,「我不能動手。」
藍鈺瑤翻了個白眼,他當然不能動手,他要動手,整個輝煌島都要玩完。
「認輸也不行麼?」藍鈺瑤苦著臉在人群中搜索鹿亭的蹤影,鹿亭果然爭氣,帶著另幾位大會評判匆匆趕來,意圖攔下赤真人的無理取鬧。
赤真人地手指指到鹿亭的鼻子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看東明派這些年有些出息,想討好他們罷了,你可不要忘了,當初是怎麼拍我九幽宮的馬屁,才將這大會會場定在輝煌島上。」
鹿亭的臉當時便漲成豬肝色,看也不敢看藍鈺瑤一眼,藍鈺瑤輕笑一聲,安慰他道:「大樹之下好乘涼,結交些有實力地門派不是什麼壞事,你無須如此。」
鹿亭的臉色這才緩了緩,繼續上前打著圓場,好歹用明日還有正式比賽的名頭把赤真人勸住了,眾人剛想散去,一道劍光在空中閃了閃,朝眾人聚堆之處衝了下來,一個年輕人站在飛劍之上,看見赤真人心中一寬,身子一歪,竟栽下劍來。九幽宮弟子連忙上前摻扶,場面亂成一團。
藍鈺瑤偷偷吁了口氣,不理那邊地混亂,將鹿亭拉過來低聲道:「我們這就走了,不能再留下惹麻煩。」
鹿亭也沒辦法,只得連連囑咐將來定要回來,藍鈺瑤剛想應聲,便聽那赤真人的大嗓門又響起來,帶著萬分得意,「東明派已淪入魔人之手,根本不可能派弟子前來,你們兩個到底是哪裡來的間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