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城,還記得嗎?」藍鈺瑤拉著夙玉飛在空中,看身邊掠過的御劍修真,也讓夙玉把他那柄小劍拿出來御上,省得駕雲而行過於顯眼。
夙玉搖搖頭,自從回到六欲天轄下的修真界,他明顯沉默了許多,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藍鈺瑤以為他在擔心會被三清天的人找到,滿不在乎地笑道:「不用擔心,冥王不是給了我們一個呼叫器麼?有難事找冥王,按一下他就來接我們,只要我們躲回冥界,三清天便不能將我們怎麼樣。」
對於她的話,夙玉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帶著明顯的安慰。
藍鈺瑤有些擔憂,不過很快進入視線的臨海城便奪去了她的注意。本打算先去天道宗看看,但藍鈺瑤始終忘不了行自在將她逐出宗門一事,夙玉又沒了往日記憶,讓她更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身份去面對天道宗弟子。於是他們便繞過天道宗,直奔臨海城而來。
到了臨海城上空,那裡升起落下的飛劍看得人眼花繚亂,百餘年間,修真竟發展至此,再不是以往那個神秘避世的場面。
憑著依稀的記憶趕至唐府上空,還沒靠近,地上便有百姓朝他們扔石子,藍鈺瑤嚇了一跳,看了半天才發現地面上立著一塊牌子,「停雲卸劍」。
只有在修真界中極富聲望地位的門派才擔得此種待遇,藍鈺瑤心中驚訝萬分,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小徒弟怎麼就能立起這塊牌子,還得這麼多百姓擁護,仔細看去,那些百姓身上多少都帶著些許靈氣。竟也是入了修真門路的,再想想當年秦瀾立下的志願,全民修真,難道她竟真的辦到了?
「請問秦瀾可是住在這裡麼?」藍鈺瑤攔下一個正欲唾他們的百姓。
那人本想嚥回口中地唾沫,不知怎地。又吐了出來,「呸」的一聲,以示他心中的不屑。
「沒見過你們這般無禮的修真,秦瀾真人的大名豈可直呼?就算是幾大宗派地長老至此,也要先遞名貼,等候真人接見。」
藍鈺瑤真是打心眼裡高興,雖然她並沒有真正教給秦瀾什麼,就連修真的心法也是夙玉傳下的。但她就是高興,為秦瀾可以取得今日的成績而高興。
「不知在哪裡可以投名貼?」雖然藍鈺瑤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這個外布結界的唐府,但她不想那麼做。
那人撇撇嘴,「每日慕名前來的人不知有多少,你先去那邊排隊吧。」
藍鈺瑤順著他的手指一瞧,果然。在一棟新修建的樓舍外排著長長地隊伍,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名貼,有些身上靈氣精純,一看便知道是正規門派的弟子。有些則靈氣駁雜,看來不是自修,便是貪多不精。
「我們去排隊吧?」藍鈺瑤興致勃勃,夙玉輕笑著一點頭,藍鈺瑤的心情沉了下去。擔憂地看著夙玉,她總覺得回到故鄉後,夙玉反而與她疏遠了。雖然仍是對她好,對她笑,卻不像在仙界或冥界時那樣,總是心事壓身的樣子。
排了半天的隊,終於輪到他們,只是他們手中並無名貼,便留下名字,負責記錄的人聽了藍鈺瑤地名字,瞥了她一眼,口中嘀咕了一句,這才下筆。藍鈺瑤又留了夙玉的名字,留地址的時候可有些犯難,看著厚厚的記錄冊,想來也不會這麼快輪到他們,想了想,便留下個地址,又讓記錄之人十人不快。
凡來拜見之人莫不是恭恭敬敬,這兩人卻十分無禮,沒有名貼倒也罷了,現下留地地址還那麼遠,難道還要真人去請他們不成?
遠?其實對藍鈺瑤來說一點也不遠,輝煌島麼,一會功夫便到了。
她離開了百多年,所有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輝煌島,她的又一個家,不知會變得如何。
飛行在蔚藍的海面上,迎著暖暖的日光和輕柔的海風,聽著海鳥地叫聲,藍鈺瑤彷彿又回到了剛到輝煌島的日子,藍鈺瑤忍不住向夙玉說起往事,夙玉卻顯得沒有多大興致。強打著精神聽她述說,藍鈺瑤便也沒了勁頭,低頭專心趕路,夙玉垂下眼去,無聲地低歎一聲,面上流露出些許的失落,捏了捏藍鈺瑤地手,「對不起。」
藍鈺瑤笑了笑,「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只是擔心你。」
夙玉彎了彎唇,終是沒有說出什麼,回頭望著平整的海面,抬了抬下巴,「那裡?」
藍鈺瑤的鬱悶便又被驅走了,她猜測著會見到誰,又害怕物是人非,相熟的人早已不在了。
在輝煌島落下,藍鈺瑤訝異地看著往來的修真,這裡竟也相當熱鬧,而讓她心喜的是人群中竟夾雜著幾個靈修,靈修正在逐漸被修真們所接受,真是個大好的消息。
兩個小童迎上來,「兩位是來參加演武大會的門派代表麼?」
藍鈺瑤和夙玉對視一眼,演武大會,他們來得可真是時候。
見他二人不答,兩個小童笑道:「想來二位便是東明派的代表,怎地這麼晚才到?昨天的第一場已經比試過了,只有東明派未到呢。」
藍鈺瑤見這兩個小童誤會,也不多說,只是心中好笑,東明派,還真是有緣,當初在臨海城遇到的幾個修真中,東明派的趙達州最是與他們談得來,而後趙達州又因為得了靈劍宗的飛劍立下功勞,接任了東明派的掌門,現在倒不知如何了。
「二位裡面請。」小童引了兩人進去,其中一個跑去主席台前通報,「東明派代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