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鬧的人居然即將成為自己的手下,偏偏吃個霸王餐還如此的招搖,這種感覺讓鮮出爐的郎將大人很是鬱悶
本有心不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是胡刀已經叫了出來,再要置之不理,那就說不過去了
門外吵鬧的共有三人,年紀都不算很大,衣飾華麗,怎麼看也不像是白吃白喝的主此時那張富貴擋在三人前面,正在點頭哈腰陪著笑臉,貌似不敢得罪對方,但話裡行間卻是將話扣死
那三人也是滿臉的憤懣,扯開嗓子與張富貴說理兩邊各不相讓,這場面就顯得有些火爆了
聽了一會,楊戈也大致明白了這霸王餐也是有緣由的,這三位爺吃的正爽,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靡靡之音,不知擾了誰的興致,就勃然大怒,叫過伺候的小廝,放出話去,將這聲音停掉
那小廝卻知道,隔壁發出這般聲音的大有來頭,哪裡敢去,這話語間不知就怎麼得罪了三位大爺這三人都是火爆脾氣,心中不痛快,索性不吃了,自然也不願意付錢小廝哪裡肯放他們離去,就此爭吵起來
楊戈頓時無語,為了這屁點的小事,也能搞出個霸王餐出來這要傳了出去,他這個郎將顏面也沒什麼光彩,當即咳嗽一聲,叫過張富貴:「掌櫃,放他們離去,這頓餐費,記在我的帳上就是」
張富貴見到楊戈出面,呵呵笑道:「既然是楊大人發話,這餐費嘛,小店還承受得起幾位,請」
那三個人卻不幹了,其中一名紫臉膛的,扯住張富貴的衣裳,怒道:「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幹嘛要讓旁人來付賬,你這胖子以為我們真的沒錢麼?」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晃動兩下,顯然裡面份量不輕
張富貴卻一反剛才的恭敬,沉下臉道:「既然有錢,為什麼還要如此賴賬?即便是皇帝親衛,也沒這個道理的」
另外一個白衣青年冷笑一聲:「我等來你這裡吃飯,吃的格外堵心,不找你們的麻煩已經算好的了,還敢聒噪,當心惹急了大爺,將你這店子掀了」
楊戈聽得不是路,怒聲呵斥道:「混賬東西,當真眼中沒有王法了麼?識相的快些付錢走人,要不然治你個擾民之罪」
那紫臉膛的聽他呵斥,火不打一處來,衝著楊戈就衝了過來,揚手就要動手卻被楊戈用手擋格住,順勢一扭一帶,那紫臉膛已是收不住身子,摔了出去,腦袋撞在欄杆之上
餘下兩人見他吃了虧,發一聲喊,上前就要動手胡刀與王伯當一人一個,沒幾個回合已是將兩人打倒在地,目視楊戈,詢問如何發落
「你們三人叫什麼名字,在雄武府中所任何職?老實報上來」
那紫臉膛吃了虧,也知道自己三人不是對手,不敢放肆,但嘴上卻還是強硬的很:「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公孫武達,在雄武府擔任旅帥小子你有種放了我們,回頭必有你的好看」
那兩人也紛紛報上名姓,穿白衣的叫做牛方裕,也是個旅帥另外一個叫做田亮,卻是個千牛衛,隸屬於備身府,與雄武府也算同出一脈
這三人既然各有職位在身,楊戈也不願過於為難他們,呵斥了兩句,就要放他們離開恰在這時,隔壁雅間的門簾一挑,有人走了出來,看到這等場面,衝著楊戈笑道:「楊郎將,這還沒上任呢,就已經開始教訓自己的屬下了,當真是勤勞啊」
這人卻是個老熟人,正是那宇文智及緊隨其後又出來了兩人,一人臉白無須,臉上傲氣十足另一個卻是個女子,手抱胡琴,一雙嫵媚的大眼水汪汪的,透出一股子放蕩的味道
那三個人看到那罪魁禍首終於出來,正想找他們的麻煩,以洩心頭怨氣仔細看了兩眼後臉色就變了,顯然是認出了這兩人的身份是聽到從宇文智及的口中吐出郎將的字眼,心中一凜,想起這兩日的傳聞,心道不妙,已經幾乎肯定,這幾個人即將就都是自己的上司了
看他們臉色劇變,謝英出聲嘲諷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還不快些付賬,還等什麼呢?」
公孫武達臉上一紅,一聲不吭的掏出錢袋付了賬,灰溜溜的與另外兩人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宇文智及看到楊戈身邊的胡刀,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這傢伙飛刀的厲害,他可是親身體會到的隨即醒悟到這是酒樓,也沒什麼好怕的,對旁邊的人乾笑道:「元舍人,這位就是楊戈楊郎將,最近幾日的風雲人物啊,與我家成都也打了一個平手呢」
內史舍人元敏這才仔細上下打量楊戈,知道對方是當今的紅人,遂收起了臉上的傲氣,露出一絲笑容,與楊戈寒暄了幾句,又與宇文智及匆匆離去,似乎有什麼急事要做
見二人離開,楊戈也沒了訓斥的興趣,擺擺手示意他們三人可以走了那三個人卻是面面相覷,不敢離開
最後那牛方裕挪著腳步到了近前,賠罪道:「郎將大人,我等三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請治罪」
「罷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居然還要賴賬,這讓人聽見,我都替你們丟人記住,我們是軍伍中人,即便不想付錢,也要有個上得了檯面的理由,知道麼?」
旁邊的蕭炎撲哧就笑了出來,場面也緩和下來公孫武達三人也不好意思腆著臉留在這裡,拱手告辭走掉了
「嗯,果然像個郎將,這陣勢擺的,還是有些派頭的」蕭炎煞有其事的點評方纔的風波
謝英卻是微微皺眉道:「將軍,這宇文智及沒有主動挑釁,不像是他的為人啊,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楊戈哈哈大笑,重招呼眾人回到席中,開口道:「管他是什麼,總要等到幾天後才會知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甭管別人的是非」
還沒等到明天,當晚那張富貴已是急匆匆的過府拜訪,坐定後一口敲定,這高度酒的生意,他做了楊戈提供釀酒的秘方,其餘事情他一手操辦,所得利潤其中的四成都歸楊戈所有非但如此,張富貴還帶了十兩黃金,權當做定金了這讓楊戈倒是出乎意料,對這張富貴以及身後的人是添了不少的興趣
至於這高度酒的釀造,倒是難不倒楊戈前世他最喜歡喝的就是茅台,曾經去過茅台博物館參觀過,自然對茅台的工藝有一些瞭解
其實這高度酒,關鍵的是一道工藝,就是蒸餾酒採用蒸餾器,利用酒液中不同物質,其揮發性不同的特點,可以將易揮發的酒精蒸餾出來,蒸餾出來的酒汽中酒精含量較高,酒汽經冷凝,收集,就成為濃度比較高的蒸餾酒了
對於這張記老酒來說,只需要將這發酵的工藝稍加改進,然後按照楊戈的指點,專門打造一套用於蒸餾的器具,這高度酒的獲得,也就不在話下了這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只要捅破了那一層紙,這種技術上的障礙就不是什麼難題了
當楊戈簡單說出所謂蒸餾酒的基本工藝時,那張富貴的眼睛已經是閃閃發光了對他而言,知道了這蒸餾酒的主要原理無非就是取其蒸汽冷卻而已,剩餘的已經無足輕重了即便沒有楊戈的指點,多加實驗總會獲得成功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富貴反而不敢輕易毀諾了如果讓其餘同行知道這秘方,這烈酒的製造工藝氾濫,他又如何取得高額利潤呢?因此,他鄭重的與楊戈定下了協議,確保這秘方不會外洩至於他如何保證自家釀酒師傅怎麼保密,就不是楊戈所關心的了
備註:發酵容器發酵容器的多樣性也是造成燒酒香型各異的主要原因之一
1:傳統的發酵容器分為陶缸和地窖兩大類型陶缸還有地缸將缸的大部分埋入地面之下和一般置放在室內的缸自古以來,酒的發酵便離不開容器,黃酒發酵的容器多數為陶質容器,有的燒酒仍繼承陶質容器發酵的傳統如南方的燒酒發酵容器幾乎都是採用陶器即使是象糟燒酒,也是如此但自從出現蒸餾酒後,這一傳統觀念發生了變化,地窖這一特殊的容器應運而生所謂地窖發酵,就是掘地為窖,將原料堆積其中,讓其自然發酵此法創於何時,目前仍無公認的答案四川省有的地區,據說有窖令達五,六百年的老窖如果確實,則地窖的挖築採用在明代之初此資料來自四川省宜賓博物館所提供的考古資料地窖分為泥窖、碎石窖和條石窖等多種類型
2、發酵工藝蒸餾酒的發酵工藝脫胎於黃酒發酵工藝但由於蒸餾酒本身的特點,也形成了獨特的發酵工藝技術與黃酒類似的米燒酒發酵工藝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簡單地記載了當時蒸餾酒的生產方法,可以認為這是一種與黃酒類似的發酵方法,所不同的是增加了一道蒸餾工藝該書記載:其法用濃酒和糟入甑蒸,令氣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壞之酒,皆可蒸燒近時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麥蒸熟,和曲釀甕中,七日,以甑蒸取,其清如水,味極濃烈,蓋酒露也簡言之,就是用黃酒發酵常用的一些原料,在酒甕中發酵7天,然後用甑蒸餾所以說,這是類似於黃酒的發酵工藝明末清初寫成的《沈氏農書》中記載了一例大麥燒酒方法,從中可知當時南方的燒酒釀造法類似於黃酒的釀造方法發酵是在陶缸中進行,採用固態發酵發酵時間為七天,最後增加了一道蒸餾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