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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大結局 文 / 解語

    謂幻術,初階之時只能迷人眼,要破解並不難,然到不止迷人眼,亦迷人心,讓人無從分辨起,不由自主的為幻境中的事物所困所擾,甚至於無法從中脫身出來,張語現在經歷的就是這種高階幻術。

    一旦身入幻境,就不會感知這僅僅只是一個幻境,而是會將其當做真正的世界,好似一次真真切切的輪迴生存。

    這是一個不知哪個時代的古代世界,張語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雖說是農家女子,但是卻出落的亭亭玉麗,不比那些富家小姐差,就在十七歲的那一年她遇到了楚歸鴻,一個滿腹才華的秀才,兩人一見鍾情,才子佳人,這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所以人都覺得他們會是世間最般配的一對,而張語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個時候的她終日為幸福所包圍,眉眼間始終掛著盈盈的笑意。

    楚歸鴻說,等來年開春的時候,他就要進京趕考,只要他中了舉便回來娶她,風風光光的迎過門,聽到這個話,她感動的哭了,因為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愛錯人,他值得她去傾盡所有的愛。

    他讀書來她扇扇,他寫字來她磨墨,日子便如此日復一日的過了,她把平日繡的花,種的菜拿去賣,換來的錢給他買最好的墨,最好的紙。人都說,洛陽紙貴,平日裡捨不得買盒胭脂裝扮的她,卻捨得去買那洛陽的紙,一切只因為他說了句:永不負她!所以她便捨得。

    由夏至冬。由冬至春,終於到了赴考地日子了。楚歸鴻的才學是當時城裡最好地,連曾經教過他的老師也自歎不如,每個人都相信他一定可以魚躍龍門,同時也羨慕張語,羨慕她可以找到這麼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托付終身。

    可是難題卻也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那就是路費,從這個小城到京城要走近一個月的路。一應的路費起碼要三十兩銀子,這還是指不雇轎不騎馬,吃住最便宜的情況,可是他們傾其所有也不過十幾兩銀子而已,剩下地錢到哪裡去湊?這個時候離開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除去路上所花的時間外。他們就只有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又到哪裡去湊這錢,難道真要錯過這大好的機會嗎?

    不甘心,秀才不甘心,十年寒窗苦讀,老天卻不給他機會,當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秀才心中苦悶,便終日買醉,想要一醉解千愁。她也同樣不甘心。但是她不想就這麼讓心上人錯過大好機會。所以她寬慰他,告訴他。自己一定會在最後期限之前籌到所需的銀錢的。讓他專心讀書。

    秀才不相信她說地話,認為她不過是一個弱小女子。有何本事去賺如此多的錢,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抱了一絲希望,是以不再酗酒。

    張語沒有食言,從這一天起,她用自己所有的時間去賺錢,繡花、紡布、甚至於去青樓給那些姑娘們做臉,只要是能賺錢的活她都干,哪怕是被人笑,被人恥也不在乎,只要她自己無愧於心便可以。

    然而單是這樣錢依然不夠,時間卻是越來越少了,出入青樓時,有一個青樓的老鴇看中她,出一百兩銀子要買下她,她若不答應,便不再讓她讓青樓為姑娘們梳臉,事關清白,張語如何肯范,無奈之下只得離開了這青樓。

    眼間時間緊迫,無奈之下,她只得剪了自己的頭髮去賣,好歹也換了些銀子,然後又偷偷從家裡拿了祖傳的玉鐲出來當,如此方堪堪湊齊了銀子。

    這一天,她將所湊的錢悉數交給了秀才,而在這之前,她剛剛被父親責打過,因為她偷了家裡最值錢的那個玉鐲,可是她沒有告訴秀才,只是笑著告訴秀才,讓他一定要好生用功,莫要負了她這悉心意。

    秀才感動地無以加復,他知道自己能夠入京趕考,全賴了張語地資助,他鄭重的告訴她,一定會考個狀元回來,然後迎娶她做狀元夫人。

    秀才走了,向著京城地龍門而去,留下張語一人在小城裡癡癡地盼著,盼他高中,盼他回來迎娶她。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每日裡張語都要去城門口看看有沒有秀才的身影,三個月,六個月,一年,始終沒有秀才地身影出現,京城裡也沒傳來任何消息,他們這座小城地處偏遠,所以交通信息甚不發達,也無法得知秀才到底有沒有高中,更不知他如何怎樣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近鄰里逐漸開始有了閒言閒語,有說秀才沒有考中投河自盡的,也有說秀才得了富貴便忘了舊人之類的,各式各樣都有,張語一家人都聽得了流言,她的父親氣得生了病,拖了半年沒治好,含恨而終,臨終前睜著眼對她道:「妳看看,這就是妳選中的人,一個沒心沒肺走了便不回來的人,妄妳為他付出這麼多,還不如喂來狗的乾淨!」說完這句話,父親便嚥了氣,母親終日以淚洗面,沒過多久也隨著父親走了,原本好好一個家,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家破人亡,只有張語一個人還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

    葬了父母之後,張語依然癡癡的等著,她不相信,不相信對自己那麼信誓旦旦的男人會就這麼不辭而別,他一定是有什麼事在路上耽擱了,又也許是因為沒考上舉人,所以不知該如何來面對。

    守著那間小破屋,張語等著遠去的戀人,用自己的雙手艱難的養活自己,三年,整整三年,從十七歲到二十歲,過了一個女人婚嫁的最好時期,期間也有人來提過親,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的心裡只認那個男人,再容不下其他人。

    在等待的時間裡,張語一日日地變老。就如一朵盛放的花慢慢凋零一般,父母去世地打擊。以及戀人的失蹤,將她的心壓得日漸沉重。

    沉重的勞動,讓她的手開始有了老繭,眼角也逐漸有了皺紋,她老了,二十歲的姑娘,很多都已經做了娘。可她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所有地只是心中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

    在第四年的秋天,她終於決定不再等待,決定要前往京城去尋找秀才,而她手頭上總共只有幾兩銀子。根本不夠她走到京城,可是她依然決定要去。

    艷陽高照的這一天,她關了住了二十一年的房子,揣著僅有的幾兩銀子,開始了漫漫的進京之路。雖然這一路上她節衣縮食,但幾兩

    是不經花,只走了十天不到就快用光了,偏偏這個時風寒,連抓藥地錢都付不起,倒在路上沒人問沒人管。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幸而上天垂憐。沒讓她就這麼死去,幾天後病情竟漸漸好了起來。她從路上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後繼續往京城走去,對她來說。哪怕是死也要知道秀才到底怎麼樣了。

    沒有東西吃就撿路邊別人不要的東西來吃,沒有地方住就與乞丐一起住在天橋底下,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路來她都扮成男人的模樣,等到京城的時候,她已經渾身髒亂,根本無法想像一個姑娘家是如何熬過來的。

    在這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找不到可以投靠的人,也找不到認識的人,只能在街上到處打聽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楚歸鴻的秀才。

    這樣地打探無疑是大海撈針,而且在別人眼中她就好比是一個瘋子,在找了幾個月無果之後,張語換了方法,開始問別人四年前中舉地有哪些人。

    這一日她問到一個頗大的客棧時,老闆以為她是來討飯地,眼也不看地就叫夥計打發出去,待聞及她是來打聽四年前中舉之中名單時,老闆甚是不屑地說了一句:就憑妳這窮酸樣,也想打聽那些舉人老爺的名諱,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張語在心中暗罵這狗眼看人低地傢伙,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出了店門到其他地方去打聽。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有一日讓她打聽到了四年前中舉的那些舉人老爺名諱,雖不全,但已經夠了,當時中舉的第一名赫然便是楚歸鴻,他是當時的狀元爺,中舉沒多久,皇上便將自己最寵愛的公主賜婚與他,讓他成為了當朝附馬爺,富貴榮華,一朝至盛。

    聽到這個消息,張語只覺得渾身冰冷,手腳冷得就像剛從冰窖裡出來一樣,心裡反反覆覆只想著一句話:他違誓了,違了曾經的誓言!

    自己在家中苦苦等待的時候,他卻伴著公主逍遙自在,諷刺,當真是好生的諷刺,魚躍龍門,一朝風雲卷,卻是忘了曾經相伴相戀之人,眼裡只容得下富貴榮華,尊寵高官。

    曾以為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如今看來,竟是一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性之輩,她竟是瞎了眼,看到這麼一個男人,為他蹉跎青春歲月,最終還氣死了自己的父母,當真是可悲可氣。

    若是換了一般女子,也許就這麼一蹶不振了,但她不是,她就算是死也要向楚歸鴻討個明白,問他為何要如此涼薄,當了狀元就對他不聞不問,連回來看一趟也不肯,究竟是何道理?!

    她蹣跚著尋到了附馬府,高高的宅子,好生堂皇,就連門口站的奴僕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聞得她要見駙馬爺,具是哈哈大笑,笑過後將她推搡出門,惡言道:「哪裡來的乞丐,竟然到這裡來搗亂,附馬爺是什麼人物,豈是妳見得的,若是再不走,莫怪我等不客氣。」

    張語氣得渾身發抖,卻又奈何他們不得,她無權無勢,甚至連生活都無法保障,又憑什麼去與他們鬥。見此路不通,她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去衙門擊鼓鳴冤,這個公道她誓要討還回來,可惜,她忘了一點,天下的官,都是官官相護,何況她告的又是當朝駙馬,哪個敢接她的卷子,大都是將卷子往外一扔,置之不理,更有幾個黑心的官。竟是將她一陣好打,然後趕出衙門。張語又氣又恨兼之身上疼痛無比,當真是想就這麼死了算了,可是她嚥不下這口氣,嚥不下!

    一次一次地上告,一次一次的被駁回,這些官大都是膽小之輩,哪個敢因一個貧賤女子而開罪當朝炙手可熱地駙馬爺。

    這件事終於傳到了楚歸鴻的耳中。他萬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後,張語居然會來到京城裡。說實話,當初得中狀元的時候,他確實想過實現誓言,回鄉去迎娶張語過門。可是這一切在朝會時被徹底顛覆了,他看到了公主,一個絕色的佳人,比之張語不知要勝過多少倍,最重要的是公主身後所附帶的權勢,若是娶了公主至少可以讓他在宦海中少沉浮二十年,所以當皇帝提出要將公主下嫁給他的時候,他沒猶豫多久就領旨謝恩了。

    與公主成親之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地麻煩,他再沒回過那個小城。也沒有派人將自己高中的消息傳回來。他希望可以借此來讓張語忘掉自己。四年,四年後。他以為張語早已經別嫁他人。卻未想她竟來到了京城,還四處尋官想告自己。這若是傳到公主乃至於皇上的耳朵裡,那他如今的一切就會成為夢幻泡影,而他的前途也徹底完了,所以他必須在此之前理清此事。

    僅一天的時間,楚歸鴻就得知地張語如今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個貧民聚集的地方,為避免讓過多的人知道,他連隨從都沒帶,隻身一人來到了張語面前。

    四年前,他們是郎才女貌,多少人稱讚的一對,四年後再見,物是人非,一個養尊處優渾身金光閃閃,另一個卻是髒亂不堪渾身是傷,差別何其之大!

    對視良久之後,楚歸鴻方開口道:「妳不該來的,若是妳不來,也不會受這般折磨,為何要自討苦吃呢?」

    張語終於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可是她的心也徹底碎了,駙馬,曾經一心說只愛自己的人,如今卻娶了另一個女人,只因為那個女人可以帶給他無匹的權勢與尊榮,而自己什麼都不能帶給他。

    男人地誓言比紙還薄,根本就靠不住,曾經地愛有多濃,如今的恨就有多烈,她張語從來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地女子,她不原諒這個男人,絕不原諒,冷笑著回應道:「若是我不來,就不會知道,自己一直在被妳欺騙,枉我苦苦等候妳衣錦還鄉,妳竟已在此安享富貴,還娶了當朝公主,真是可笑!」

    「事已至此,妳再說也無用,妳我已經是不可能地事了,苦苦糾纏,對妳並無好處。說到底這事我確實有所不對,這三百兩銀子就當是我補償妳的罷,當年妳資助我三十兩,如今我十倍奉還,也算仁至義盡了!」他用養地白晰潤滑的手從衣袍裡取出一包銀子扔在張語面前。

    張語沒有去接那銀子,只是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假惺惺的男子,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沒看到他內心的

    「三百兩?難道我為妳所做的一切只付這區區三百兩歸鴻,欠我的妳這輩子都還不清,我發誓,我一定要妳身敗名裂!至少這些銀子,妳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楚歸鴻被她不識好歹的態度給惹怒了,不再好言相勸,而是惡言道:「妳若實識,就帶著這些錢走,雖說年紀大些,但要找個人嫁了還是可以的。若是不聽勸告,那後果會怎麼樣可就難說了,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妳不過一介貧民與我相鬥,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論結果怎麼樣,我都要走下去,哪怕是死,像妳這般忘恩負義之徒,老天爺必然不會放過妳!」此刻的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哪會怕楚歸鴻的威脅。

    楚歸鴻氣沖沖的走了,而張語的危險卻是真正開始了,楚歸鴻生怕事情越鬧越大,會不可收拾,所以狠了心,派出自己的心腹去刺殺張語,想要讓她把嘴永遠的閉起來。當天晚上一人執刀偷摸進來,想將她了結在刀下,幸而她未沉睡,趁著歹徒沒發現,趕緊逃出來。

    這一路上的追逃驚險萬分,在幾近無力逃跑之時,遇到一個年青俠士,救了她一命,這年青俠士問得她被人追殺的緣由後氣憤不已。決定要幫她一把。

    多番告官無果後,張語已經對官場死了心。她決定冒死告御狀,只有這位天下至尊才會受理她地狀子,也只有他才可以還她一個公道。

    只是貧民告御狀,在面聖之前,必須先滾過釘板,而且就算狀子告贏了,也必須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中原之地。

    另一方面楚歸鴻得知刺殺失敗的消息後,心驚肉跳,直覺事情不好,在後面地時間,接連又派出幾撥殺手,可是都是無功而返。張語在年青俠士的保護下。順利來到皇宮外。

    看著自己曾經癡心愛過的人,如今卻要對自己刀刃相見,除之而後快,心中的痛楚是不言而喻的,張語幾番要落淚,都死死忍住了,為這種人哭不值得。

    釘子穿過衣物,深深地刺進了皮膚裡,釘板之上留下斑斑血跡,就如張語此刻的心境一般。若不是一股信念支持著她。只怕現下就要支持不住了,死咬著牙。她終於見到了當今聖上。是一個威嚴的老人,身上地龍袍向世人宣告著他的權力與威嚴!

    當得知張語要告的是當今駙馬之後。皇上顯得十分震驚,他很是欣賞駙馬的才學與見識,正因著如此,才會將自己心愛的女兒下嫁,沒想到如今卻從另一個女子口中得知,他所賞識的駙馬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

    震怒地皇帝將公主與駙馬一併宣到了朝堂之上,從楚歸鴻躲閃的眼神中,皇上瞧出了端倪,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命駙馬與張語當堂對質,在這對質的過程中楚歸鴻百般抵賴,竟說是張語污陷他。

    公主自然是願意相信自己夫婿的,她絕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個無恥之輩,所以再三向皇上進言要嚴懲張語。

    皇上左右為難之下,宣佈暫停此事,命張語暫住在宮中等候消息。在安撫下眾人之後,皇上秘密派人前往張語與楚歸鴻曾住過的小城裡,探聽真相,密探僅用了數天功夫就將事情瞭解得差不多了,當皇上從密探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時,無力的癱軟在龍椅之上,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年。

    第二日,隨著皇上將調查所得的真相告之於眾,楚歸鴻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最終癱在了地上,公主也是又驚又氣,但到底割捨不下幾年來地夫妻之情,跪地代駙馬向皇上求情。

    張語也同樣跪了下來:「天子犯法尚與民同罪,何況是駙馬,如果皇上想讓天下人寒心,想在史冊上留下不光彩地一筆的話,那民女也無話可說!」

    這一句話,最終還是讓皇上下了決心,楚歸鴻欺君之罪,拋棄之罪,派人刺殺之罪一一落實,被定了死刑。

    行刑地那一日,張語去見了已成囚犯地楚歸鴻,問他可曾後悔過。

    她問這話,原是盼著楚歸鴻能在臨死前悔悟,未想他卻是執迷不悟,對張語充滿了恨意,忽略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只牢牢記著張語令他身敗名裂,即將被殺地恨,他的聲音猶如刀子割在玻璃身上的聲音,令人忍不住要捂起耳朵來:「妳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不死,為什麼要告御狀?如果妳不出現我就不會派人來殺妳,如果妳不告御狀我被不會被推到這裡來斬首,這一切都是妳的錯,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妳,必化成冤鬼來找妳索命!」

    這話說完沒多久,便到了行刑時間,刀落下的同時,頭與身體亦分了家,不論生前如何,一切都回歸塵土。

    張語終於討回了她要的公道,而楚歸鴻也用命還了他欠張語的帳,儘管他是那麼的不情況,儘管他是那麼的怨恨。

    張語忍了四年的淚,終於在楚歸鴻頭落到地上的這一刻落了下來,愛與恨從來就沒有一個明確的分隔點,正因為她愛楚歸鴻,所以在他背棄自己的那一刻滿腔的愛全化了恨。只是她沒想到,直到臨死之前,楚歸鴻還沒有絲毫悔改之心!

    已經沒有家也沒有親人的張語,在心願完成之後,終於倒了下來,一直以來身心所擔負的重量早已超過她的承受範圍,只是憑著一口氣在硬撐而已,而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幻境到這個時候已經快要結束了,這邊過了好幾年。可是對現實來說,不過是一小時不到的時間而已。所有在屋裡地人都緊張地盯著眼睛緊閉,睡不安寧的張語,他們都在祈盼著封印地解開,若是這一次再不成功,他們可就真沒辦法了。

    此刻在屋裡的人比之原先又多了三個,來者正是得到消息的青龍,朱雀與玄武。白虎因為要看守封印之地,所以不能到來。

    只見張語緊閉的眼角有了一絲濕潤的痕跡,有如星辰般的閃亮,覆在眼睛上的睫毛開始逐漸濕潤,淚彷彿就要下來了,這一刻。每個人地心都提起來了,對他們來說,這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刻了,此刻屋子裡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青龍忽而神色一震,單手在空中一招,只見一塊玉牌憑空出現在手中,看到這個玉牌不止青龍,所有人都神色大變,因為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一旦發現有神魔通。立刻以玉牌通知,如今白虎發來這信號。其意義

    終於到了生死相見的時候了。狼奔肅顏道:「青龍大人,我們是否馬上組織人手守在入口處?」

    青龍擺手道:「不用。功力不夠的人去了也是白用,這樣吧,妳們留在這裡等候張語醒來,我和玄武先過去看看,如果來了一個還好說,若是多了……」他望了還在幻術中地張語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希望。

    在青龍與玄武出門時,朱雀也想跟上去,卻被玄武所制止:「妳傷還沒

    痊癒,留在這裡比較好,萬一要是有神魔突破我們的防禦,那妳這裡就是最後一關了,在張語沒有甦醒之前,妳一定要好生保護她,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見玄武態度堅決,朱雀只得留了下來,與狼奔狐風等人焦急地等待著張語的醒來,而在小樓的另一處,瑞文從窗戶看到青龍和玄武行色匆匆的樣子,隱約猜到了什麼,到妖界來這麼久,他大致也瞭解了一些事情,特別是關於神魔的事。

    他想的出神,沒發現妲已仰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喂,妳在看什麼啊?」

    她的聲音驚醒了瑞文,低頭看到妲已地瞬間,臉上地寒色頓時化做柔和,蹲下身道:「妲已,這裡恐怕要打仗了,妳怕不怕?」

    「打仗是什麼?」幼小的妲已還不太明白打仗是什麼意思,直到瑞文解釋一番才明白過來,不過她旋即就綻開了笑臉:「妲已不怕,因為父親大哥,還有妳都會保護我,所以我不怕!」

    她地笑感染了瑞文,令他暫時放下了心中地擔憂,迎著妲已晶亮的目光道:「是,我會保護妲已,哪怕是用我地性命來保護妳也再所不惜!」

    妲已剛剛點頭的時候,忽而一陣巨大的壓力由外向內壓迫,瑞文尚來不及施法防禦,壓力便已經爆炸開來,襲捲了他們所在的那所小樓。

    轟鳴聲在所有的人耳中迴響,守護著小樓的那些護衛已經死傷狼籍,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爆炸是從何而來,因為他們沒看到有任何人出現,也沒有任何的預兆,所以那些守衛死的可說是不明不白。

    當塵煙消去之後,瑞文從被炸垮的廢墟堆裡爬了起來,在他的身下赫然躺著毫髮無傷的妲已,雖沒受什麼傷,但妲已的眼有著深深的驚恐,她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就爆炸了。

    瑞文費力的把壓在身上的東西扒拉開,然後將身下的妲已抱了出來,關切地問道:「妲已,妳有沒有事?」

    妲已搖搖頭:「我沒事,可是妳受傷了……」在瑞文的肩頭還有背上,鮮血直流,乃是剛才保護妲已時受的傷,瑞文卻是不甚在意,只要妲已沒事他就開心了,沒等他說什麼,妲已卻是伸著小手發出一道紅光覆在他的傷口處,只見得為紅光所覆蓋的地方,血慢慢凝住,只是無法使傷口癒合,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妲已之後還是第一次施展法術,這麼一個小法術便讓她很是吃力,停下之時已是滿頭大汗,她張著小嘴喘氣問:「妳好些了沒,我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瑞文笑笑正要說什麼,忽而神色大變。他記起幾位族長還在樓上一齊為張語施法,如今這爆炸來的突然。他們豈不是難以逃過?

    想到這兒,他顧不得細說,抱起了妲已就往跳了起來,想尋找張語他們地蹤跡,小樓已經被移為平地了,到處都是廢墟以及掩在裡面的屍體,那些守衛死傷後現出了原形。乃是一隻隻毛色各異地狐狸。

    就在瑞文擔心不已的時候,在他懷裡的妲已突然指著天空道:「咦,父親和伯伯,還有朱雀大人怎麼在那裡啊,上次來的那個張姐姐也在。」

    順著妲已手指的方向,瑞文看到了浮在天空中的朱雀等人。他們俱在一個防護罩裡面,看樣子並沒有受傷,張語也好好的躺在裡面,看樣子似還沒甦醒,看到他們平安無事,瑞文地一顆心可算是放下了。

    不過朱雀等人的臉色卻是極端難看,特別是狐風他們幾個,剛才要朱雀趕在爆炸之前展開防禦罩,他們幾個都毀在剛才的爆炸裡,雖說那樣的爆炸不足以要他們的命。甚至於連受傷也不太可能。但是張語卻是危險,她此刻還在幻境之中沒有出來。沒有一點防護能力。一旦被外界騷擾,後果不堪設想。

    狐風憋著一肚子氣從朱雀的防護罩中出來。落到地面沖那些正灰頭土臉爬起來地守衛大聲怒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那麼大膽敢在我的地方撒盤,妳們知道是誰嗎?」

    幾個守衛妳看看我,我看看妳,皆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令狐風為之氣結,想罵又不知該從何罵起,只能鬱悶地生著氣。朱雀帶著其餘人也落到了地上,變幻了一張竹床讓張語躺著後,她與幾位族長也出了防護罩,只餘楚歸鴻一人留在裡面。

    朱雀的臉色很難看,雖然她在最後關頭保住了張語的安危,但突如其來的爆炸卻令她意識到了危險,青龍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了事,這怎麼是巧合二字能解釋的,而且事先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朱雀大人,這爆炸來的蹊蹺,您能看出什麼來嗎?」狼奔四處查看無果後問起了朱雀,隨著他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雀地身上。

    朱雀卻不看眾人,將目光望著天上地某一處冷笑道:「麻煩來了,看來我們有的玩了,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真正地目標是在這裡才對!」

    朱雀地話雖沒有明說,但聽到的人都明白了其中地意思:神魔,來者怕是神魔才對,只有神魔才可以讓他們感知不到任何預兆。

    朱雀忽而朗聲道:「老朋友既然來了怎麼不露面,可是瞧不起我們?」被法力加持過的聲音震盪著整個天空。

    沒過多久,一個不甚動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呵呵,不愧是和我們交過手的朱雀,雖隔了這麼久,但對我們還是很瞭解嘛,一下子就猜到了。」隨著這聲音,天空裡開始出現一波又一波,如水一樣的波紋,先松後密,幾乎要佈滿整個天空,隨即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波紋中出現。

    背生雙翼,頭頂獨角,身高目測大約在兩米左右,雖說怪異了些,但好歹還是人的模樣,比原先朱雀他們所見過的那個黏液要

    了。不過他們可不敢有絲毫放鬆,別看只有一個人,可比他們高多了。

    「一段時間沒見,妳們也比以前聰明多了,竟然還知道聲東擊西,不像以前那樣明槍明箭的來了。」朱雀雖聲音輕柔,卻包含諷刺之意。

    男子扇動了一下雙翼道:「不是我們耍陰謀,是妳們太狡猾了,真想不到啊,我們一手創造出來的生物,居然可以令我們慘敗而歸,且上萬年不得踏足一步,只是啊……」他彈了一個響指繼續道:「只是這只會令我們更加憤怒,這一次,妳們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從先前傳過來的情況看,幫助妳們抵擋我們的人應該就是躺在防護罩裡的那個女人吧?」他的眼睛倒是挺毒的,一眼便看穿了張語的身份。

    朱雀冷笑一聲:「就憑妳?妳可以嗎?前不久妳的夥伴還讓我們殺了一個呢,看樣子妳似也要步他的後塵了。」說到這裡她輕聲對身邊的狐風道:「待會兒我和他打的時候,妳們想辦法解開張語身上地幻術。封印能不能解開以後再說,現在要是不醒的話。我們可擋不住這個傢伙!」

    「不能逃嗎?」旁邊地翼羽聽到了朱雀對狐風說的話,轉過頭來問道。

    「逃?妳覺得憑我們能逃得過他嗎?如今這情勢除了放手一搏沒有其他退路了,青龍他們就暫時別想了,肯定被人拖住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一個問題,我們只能靠自己!」

    「有本事妳們就護住那個女人給我看看,記住我的名字因為我將會是終結妳們生命的神!」隨著這聲音的落下,也不見那男人如何做勢,只見天上雷霆不止,一道道的閃電如瘋舞的水草一般往地上落下,當真是神仙地手段,雖朱雀早早的撐開了足以罩住眾人的大型防禦罩。但是越大的防禦罩對妖力的消耗的越大,況且朱雀地傷勢一直沒有全好,面對萬道雷霆的襲擊壓力可想而知。

    而另一邊,狐風等人也不敢冒然將張語帶出防禦罩外,萬一一個不好被擊中,那可就全完了,是以他們只是將各自的妖力輸給朱雀,希望能夠多撐一會兒。

    瑞文與他們力量不同,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暗自想辦法。眉頭緊皺之下還真讓他想出了一個辦法。暗自挪到狐風邊上悄聲說了幾句,狐風神色一凝悄然點頭。同時口齒微動。雖無聲音發出,但朱雀等幾個皆露出凝重的神色。

    奈落的攻擊。朱雀的抵擋,已經到了危及關頭,朱雀已經漸現難以支撐之色,就在這個時候,她眼中精光一閃,防禦罩又亮了幾分,大喝道:「就是這個時候!」

    隨著她的話,瑞文一手抱著妲已,一手並掌在虛空處用力一劃,只見得空間被劃了一個縫隙出來,瑞文當先閃了進去,楚歸鴻護著尚未醒轉的張語緊跟其後,在他們進入後,縫隙暗光一閃,完好如初。

    看到他們走後,朱雀和幾位族長都鬆了一口氣,只要能護得張語平安,他們即便這一次死了,也值得了。

    見他們離開,奈落並未表現出著急或震驚的表情,依然是悠閒地停在空中操縱雷電之力,他異常的平靜讓朱雀原本已經放下地心又一次提了起來,事情明顯不對勁,奈落來這裡地最終目的就是除掉張語,怎地見她被轉移竟然還是一副不慌不忙地樣子,絕不合常理,朱雀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奈落沒有讓朱雀多猜,雙翼在空中扇動了一下道:「妳們真以為這樣就能逃得出我地手心嗎?真不知該說妳們太聰明還是太笨,被創造出來的生物吧,在神的面前,妳們的一切都是無所遁形的,早在妳們秘語的時候,我已經聽到了一切,想利用空間法術離開,換了在其他人面前,也許是個好主意,不過很可惜,妳們遇到的是我,是掌握一切的神!」

    聽得這話,朱雀幾人的臉色頓時大變,聽奈落這意思,難道瑞文沒能帶張語和楚歸鴻離開?

    接下來的一幕印證了他們的猜想,只見得奈落凌空一抓,幾道人影頓時被他從虛空處抓了出來,正是剛才利用空間法術離開的瑞文幾個,張語身上的防護罩已經消失了,幸有楚歸鴻抱著她,才沒摔落到地上。

    剛掉出來的時候,瑞文還有些暈頭暈腦,怎麼法術還沒用完就從空間裂隙裡掉出來了,待看到奈落那醜陋的身影時,才鄂然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原處,根本沒有離開。

    奈落彈指一笑,正在說話,突然天空中出現三個黑點,並且迅速向他們接近,沒等看清楚是什麼,那幾個黑點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除了奈落以外,所有人在看清的瞬間都大吃一驚,那三個黑點不是別人,正是前去封印之地的青龍、白虎、玄武三人,此刻他們皆現出了原形,而且身上血痕纍纍,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那樣子,似乎……似乎……

    朱雀不敢再想下去,她顫抖著伸出手,去試探他們的鼻息,很輕微的呼吸,但這足以令朱雀轉悲為喜,他們還活著,並沒有死!

    奈落冷眼看著青龍他們幾個,然後抬頭朝天上看了一眼,似乎在與什麼人對視。等他把頭低下來的時候,眼裡是森然地殺意:「沒想到讓我的同伴搶了先。這三個小東西實在太不經打了,虧得妳們還好意思站在這裡,這也算是最強地嗎?好了,遊戲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解決妳們了!」

    一個人要解決一幫人,聽起來似乎不太可能,但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朱雀幾個的心中充滿了絕望,難道他們幾個真的要死在這裡?張語為什麼還不醒過來?若是被殺可什麼都完了!

    楚歸鴻什麼話都沒有,只是緊緊地將張語抱在懷裡,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保護,用生命保護,絕不讓張語死在自己的前頭。

    與楚歸鴻有著同樣動作與想法的還有瑞文。他溫柔而堅決地看了小妲已一眼,是啊,不論前世還是今世,他都欠了妲已地,一直以為他都沒為妲已做過什麼,今天就讓他為她做一點吧,哪怕僅只是一點點。

    妲已還小,並不明白瑞文眼中的含意,只覺得眼前這個大哥哥讓她很心安,一點都不害怕。她好想就這麼窩在這個懷抱中一輩子。

    奈落真正的攻擊發動了。在他的手下,朱雀所做的一切都是。防護罩也像紙糊地一樣。最多只能滯留一下他的

    真的要死嗎?要死嗎?這是所有人心**同的念頭,狐風幾個甚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也許他們的運數,三界的氣數真的到頭了……

    幻境中的張語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她的眼正慢慢闔起,欠她的人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也再沒有值得她留戀地東西了,她可以走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闔眼地瞬間,這一世曾經的美好在眼前閃現,包括小時候無憂無慮地日子,還有……還有秀才還沒有變心地時候,她與他一起快樂的日子。

    他說愛她,說會娶她,會用一生地時間來守候她……

    如果人生可以如初見時的那樣該多好,秀才就不會變心,而自己也不必親手將他推向絕路……

    淚珠帶著一條不斷延長的尾巴,從她的眼角一直滑到鬢角,那樣的明亮,那樣的晶瑩……

    奈落得意的笑著,他彷彿已經看到眼前這些人屍骨無存的模樣了,可惜他的笑注意不能持久,一團與他所發出的暗黑色攻擊完全不同的光華從張語的身上冉冉升起,所有攻擊遇到這團光華,都如陽光下的春雪一般,消融的無影無蹤!

    奈落心中大駭,隱約猜到了些許,但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居然在這個時候讓她解開封印?

    可是有些事偏偏就是這麼巧,張語睜開了還濕潤的眼睛.她並沒有理會上空驚慌失措的奈落,而是抬手接住了從眼上滴落的淚水,那顆圓滾滾的淚珠在掌心閃爍著美好而淒絕的光芒!

    傾城之淚,終於落下,封印也終於解開了,她該去完成她的使命了!

    張語倏然握起了掌心的淚,然後抬頭對停在空中的奈落冷顏道:「很可惜,妳的任務不能完成了,因為我已經醒了!」說著眼中精光一閃,對著天空的另一片喃喃道:「原來另一個也來了,這下可好,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這般輕視的行徑激怒了奈落,他力量超群,就算在神魔界中也是排得上號的好手,現在竟被一個女人如此看不起,還真當他這麼好對付了,哼,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麼利害!

    在奈落剛轉完這個念頭的時候,眼前驟然出現張語放大了的臉,在他還沒來的及想什麼,張語的手已經插進了他的身體,接著從被插進的地方開始,奈落的身子逐漸消失,最後連一點渣都沒留下,至於另一個一直沒露面的神魔,也在張語壓倒性的力量下被殺了。

    這就是絕對力量的差距,就好比青龍與他們的差距一般,都已經大到不能彌補的地步了。

    殺了這兩個神魔後,張語走到昏迷不醒的青龍三個面前,彈指輕扣,三團靈力分別灌進了他們的體內,下一刻青龍他們已經醒了過來。

    青龍幾個見到已經甦醒了的張語,心中俱是一喜,不用問就已經知道,張語肯定是解開了封印,張嘴正要說什麼,張語卻把手制止了他們:「妳們不要說了,我心中都有數,眼下我有一件事要與妳們商量。」

    她略停了一下道:「封印正在逐漸崩潰中,想修補已經不可能了,而且我雖繼承了悅兒的所有能力,甚至於比當初的她還強上一線,但是卻有一些細微的差別,這絲差別使得我無法做出像當初悅兒那樣的封印,所以想要再次封印神魔界與三界的道路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封印終不是長久之計,這次度過了危機,但下一次,下下一次呢,誰都說不準,所以我決定親自去一趟神魔界,顛覆他們的老巢,只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

    「憑妳一個人可以做到嗎?」所有人都表示了懷疑,他們雖然相信張語的力量,但不認識她已經強到可以一人挑戰所有的程度。

    「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這個,我想我應該可以做到吧,青龍,妳們四個願意隨我一起去嗎?」

    青龍四人對望了一眼,齊聲道:「我們四人是您永遠的追隨者,不論妳去到哪裡,我們都會跟隨在後!」

    張語聞言一笑:「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狐風還有其他幾位族長,妳們就留在此處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只要這一次成功了,以後就再不會有人打三界的主意!」

    狐風幾人俱是無言,沉默半晌才說出了兩個字:「珍重!」

    就在這時,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等等,我和妳一起走,我不想在這裡等待,就算是死,我也想和妳死在一起!」

    說話的正是楚歸鴻,聲音擲地有聲,是不容置疑的決絕,張語靜靜地看著他,忽而展顏一笑,柔聲道:「好,我們一起去,不論是生還是死,都不要分開!」

    楚歸鴻用力地點著頭,牽起了張語的手,隨後他們兩個與四聖獸一起失去了蹤影,由於他們走的太快,瑞文都來不及與他們道別,只能對著空氣說了句:「一定要回來!」

    他們就這麼走了,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封印就完全毀損了,然神魔卻一直沒出現過,也許真的像張語臨行前說的那樣,神魔界徹底被顛覆了吧!

    他們卻一直沒回來,十年,百年,千年,狐風他們一直在等待,可是始終不見他們的蹤跡,也曾有人想過要去神魔界一探究竟,可最終都因為功力不夠,而無法前往!

    瑞文在妖界守護著妲已,同時也等著張語和楚歸鴻的歸來,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再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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