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崖把口中不斷咕嚕著怪詞的高玲玲背到了家裡。雪嫣打開了門,疑惑的看著段天崖,你背上背的是誰啊?一個有點自我覺得活著有點委屈的女人,委屈?雪嫣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兩個人讓進了屋。
段天崖把高玲玲背上了雪嫣的睡床,不,不要,我還是要睡動的床,這床一點也不動,睡著一點也不舒服,我不要,段天崖微笑著把她的鞋襪脫下來,把她的外套也褪去,嗯,不要,不要,我還要動的床,這床一點也不動,不睡,我不睡。段天崖拉起被子把她蓋上,也許是真的累了,躺著的高玲玲居然沒有再發出聲響,她睡著了,段天崖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次拉一聲,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光亮,香煙燃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雪嫣靠在了門邊上,無聲的看著他,怎麼不進來?段天崖淡淡道,你怎麼不出來,雪嫣如是回答,段天崖在黑暗中一口一口品嚐著煙的味道,一直吸到最後一口,才擰熄煙頭,走出房間。
雪嫣從衛生間端來了一盆水,來,水還是熱的,趕緊洗個腳吧,段天崖試圖俯下身脫下鞋,雪嫣止住他,你坐下來,段天崖聽話的坐在凳子上,雪嫣開始給他脫鞋子。還是不要了,你天崖哥還不至於老的連鞋子都脫不下了,不,我就要給你脫,我喜歡。
我喜歡,段天崖還能說什麼。褪去了襪子,雪嫣輕輕的捏著他大腳拇指前突出的一塊骨頭,哥,怎麼這裡憑空長出一塊骨頭,這都是踢打鐵沙袋練的,雪嫣輕輕的摸著那塊突出的骨頭,突然緩緩蹲了下來,把他的腳抬到了自己的光潔柔滑的臉蛋上,輕輕撕摩,疼嗎?段天崖笑了,當時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雪嫣憐惜道,當年應該是很疼了,為何對自己這麼殘酷呢?段天崖輕輕撫著雪嫣如瀑的長髮,因為,師傅在我還沒懂事的時候,就告訴我,一個男人就應該很強,只有比其他的男人都強,活在這個世界上才不會被欺負。
雪嫣疼惜的摸著他小腿上的傷疤,這些都是別人打的嗎?是的,段天崖笑了,男人只有在不斷的較量中才能稱為男人,這些都是那些試圖傷害我,欺負我的人留給我的紀念,但是你知道所有蔑視我的人都付出了代價,而且是他們想像不到的代價。
雪嫣點了點頭,我近來在學習跆拳道,才知道學武有多麼的艱難,段天崖抓住雪嫣的手,他看見雪嫣的指節處都是紅紅的,甚至有食根指頭上還有一個血口。段天崖拉起她的手放在嘴上輕輕的舔著,雪嫣本能的想把手抽回去,可是他沒讓她抽回去,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以後要多注意,習武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要慢慢來。嗯,我看她們都打的那麼好,就感覺到很不服氣,呵呵,沒有什麼不服氣的,你只看到她們打的好,可是你不知道。她們都是從幾歲就開始練的,如果你要是從她們的年紀開始練,你一定會練的比她們厲害的多。
真的嗎。雪嫣的眼睛突然變的無法言語的明亮,那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雪嫣滿意的笑了起來,拿過手巾開始給段天崖的擦腳。
你把網上熱播的《李小龍傳奇》下載給我看,為什麼?不為什麼?我想學習學習這個人,好吧。不一會,雪嫣就把筆記本遞到了段天崖的面前,段天崖就開始收看起這部央視的50集的巨著。
雪嫣也跟著精精有味的看了起來,看著李小龍取得了交易舞冠軍,雪嫣鼓起了掌,這李小龍到底是個什麼人,交易舞跳得這麼好?
說起這個李小龍話可就可長了,這個人是截拳道的創始人,最早把中國功夫推向世界的人,英語中的功夫就是緣於他,他基本打遍了當時世界的所有武術高手,這些人的門派各異,包括全美拳擊冠軍,跆拳道冠軍,泰拳拳王,菲律賓棍王,空手道冠軍……
他以一己之力把中國功夫推向世界,並是第一個用電影藝術向世界推出中國功夫的人,他開創了功夫電影的先河,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後來的成龍,李連傑,並且他還是第一個光耀好來塢的華人影星。他逝世三十年後勝名一直不衰,他在死後被評為世界七大武術家,百名影響世界的超級影星,在日本人甚至被稱為武哲。
他活了多少歲?32歲?雪嫣驚訝道,怎麼就活了32歲,他不是武術高手嗎,武術高手不是應該活的很久嗎?是的,功夫是可以強身健體,可是人的身體的承受程度是有限的。
他是病死的?
說不清楚,報道說,他躺在朋友的沙發上休息一會就再也沒有醒來。
真有點可惜了,這麼年輕就死了。
他沒有遺憾,他達到了他能達到的極至,武術,藝術,在睡夢中離開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近乎完美的落幕。
是嗎?
是的,這個世界上太強的東西都容易沒落,這是自然規律,是道。雪嫣突然握住了段天崖的手,哥,你放棄征服世界的想法吧。
為什麼?其實我不想你能不能彪炳史冊,能不能輝煌顯赫,能不能權傾天下,我只想你能健健康康的活著,你知道我最開心的事是什麼?我希望在每天為你燒好三餐,看著你快快樂樂的活著。
段天崖緊緊的握住雪嫣的手,我懂得進退之道,一個人力量再強都是有限的,我不是一個狂人,我有超越眾生的進取心,但是我想我不會再讓愛我的人失望,做為一個男人,要做的最重的一件事就是不要讓對他充滿期待的人失望,如果愛人都失去了,成功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雪嫣的眼睛無比晶瑩的看著段天崖,沒有一句話,一個字。
段天崖伸手指抹去雪嫣掉落的淚珠,別流眼淚,女孩子流眼淚就不好看了。
哥,我聽同學說,西山的楓葉紅了,你能帶我看看嗎?嗯,只要你願意,到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沒有問題。
雪嫣笑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段天崖刮了刮了雪嫣的鼻子。
哥,屋裡睡的女人是誰?她跟你很熟嗎?
恩,也不是很熟。
啊,不是很熟,你怎麼把她背回了家。
你不知道嗎,我們的屋子就這麼大,她來佔了我的床,我睡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