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魂苦思無計,沮喪的回到臥室。
「郭大哥,你回來了。」張禹不知何時,已經在榻上打坐運功,見月清魂進屋,揚起臉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齒照的月清魂心神一晃,頓覺情緒好了許多。
美女展顏,能治療頹喪,失望,傷心,思念等等一系列心理負面效應,月清魂不自覺的開始研究心理課題,若是回到現世,以此為題寫上一篇心理學研究論文,估計能拿諾貝爾獎。
「餓了麼?」月清魂的心思馬上回到了張禹身上。
張禹低著頭咬了咬嘴唇,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表達了肯定,羞澀還有誘人的風情。
月清魂使勁甩了甩頭,怎麼這一回來,腦子裡儘是心理學術
心理學術?!
催眠?
這是在暗示自己用催眠來解決問題?!
突然之間,宛如一道陽光破開雲霧,從天際照進心底!靠!怎麼把自己還有催眠的本事給忘了!
再見那兩個高麗棒子一面,將他們催眠,讓他們忘記自己的身份!
月清魂心情立刻大好,若不是跟張禹還沒熟到那個份上,肯定撲過去就親她一口。
不能著急,不能著急。
一邊張羅著給張禹煮粥,月清魂一邊盤算,這兩位被自己一頓打,此時必然在高麗使館養傷,可今天出了這種事,他們的隨從必然不肯讓自己進去
半夜偷偷摸摸溜進去?以自己的身手,不讓人覺察,應該不是難事。
有了定計,月清魂的心思終於活絡過來,輕輕走到榻邊:「來,我餵你。」
張禹羞紅著臉,靠在床頭,低垂著眼,任憑月清魂一口一口把粥吹涼,然後喂到她的檀口中。
柔順誘人的神態,讓月清魂心裡跟貓抓似的,這時候要是猝不及防在她臉上香一口,也不知她會是什麼反應
「呃,你是怎麼知道鰲拜在南門的?」
月清魂轉移著注意力,把心裡的疑問拋了出來。這個問題他老早就想問,因為忙著給張禹治傷,一直沒機會開口。既然不是皇帝派她去的,真鰲拜所在這麼機密的事情,張禹又是從何得知?
「郭大哥不知道麼?」張禹睜大眼睛看著月清魂。
月清魂一愣:「我應該知道麼?」
「是嚴皇后告訴我的。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
嚴皇后?嚴苗?!
「你?你為什麼會去找嚴皇后?」月清魂這一驚還真是非同小可!
「預言所指,你和嚴皇后都是預言中的重要人物,我當然要找的。不過,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
又是預言!
不過,月清魂此刻的心情倒是放鬆下來了,如此說來,嚴苗就必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以後再也無需對她懷疑,這個答案,終於將月清魂對嚴苗的疑慮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是一個信任推理等式。
月清魂是站在賦帝這邊的,靜慈庵也是,所以月清魂和靜慈庵是夥伴;張禹的身份得到了靜慈庵主靜航師太的確認,還加上鰲拜的頭顱,所以,張禹和月清魂是夥伴;張禹透露,嚴苗和月清魂都屬於預言的一部分,張禹既然聽從嚴苗的派遣行刺了鰲拜,所以嚴苗和月清魂也是夥伴。
總算是把這些信任關係給理順了,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嘿嘿。
不過,這個關係的理順,也將月清魂的心猿意馬徹底給掐斷了,嚴苗和張禹已經碰過面了,鑒於月清魂對嚴苗許下的承諾,他是不能勾搭張禹的。
這,難保又是嚴苗給自己的考驗
你還別說,這個考驗,還真是凶險萬分,差點讓自己一頭栽進去。
月清魂歎了口氣,看了看張禹美艷絕倫的側臉,唉,可惜了,如此佳人,自己以後都不能起歪心思,當真令人鬱悶!
如今自己還與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誘惑要能扛住這種誘惑,才能和嚴苗在一起吧
那個算命瞎子說的是啥玩意?愣說自己周圍有一個最信任的女子會害自己,這一系列事情發生下來,還有誰值得懷疑?
難不成真是劉婷?
靠!我壓根就不信任她!
得了吧,算命瞎子是神神叨叨,那靜慈庵主也是神神叨叨,這個世界,神神叨叨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真為了幾句鬼話,生活都不過了?還是嚴苗說得好,這個世界的人都信的東西,也只有我和她能不信。想起嚴苗,月清魂的心裡又忍不住甜滋滋的。
這一刻開始,月清魂才把那算命瞎子的話完完全全的拋在了腦後。
「大人!」
月清魂剛喂完張禹最後一口,張上就來叫門,這時間他是怎麼把握這麼好的?
「何事?」
「禮部侍郎杜威求見!」
杜威?他來做什麼?
「我知道了,這就去。」
杜威的臉色不好,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坐立不安,差點打翻了茶杯,見月清魂到來,忙起身行禮:「郭大人!」
「坐,你我自家兄弟,無須多禮!」
杜威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月清魂會意:「你們都退下。」
「是!」
「大人!您真是那個山本小犬?」杜威沒有猶豫,開門見山的問道。
月清魂一愣!糟糕,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禮部侍郎!是懂得高麗語的!
「山本小犬是什麼人?」一個不明真相的人,面對這般問題,絕不會發怒和不耐煩,而應該充滿好奇!月清魂的回答正代表,他是那個不明真相的人。
杜威目光灼灼的看了月清魂半晌,道:「我也相信大人絕非扶桑探子!那兩個高麗棒子,回去之後,口口聲聲說大人是山本五十六的小兒子山本小犬,還說這個山本小犬害死了他們的師傅,要稟告皇上,為他們的師傅報仇。」
月清魂微微一笑:「然後呢?」
「還好,他們不會說華夏語,能聽懂他們話的,就只有我一個人。」
月清魂哈哈大笑:「這倒是個新鮮事!莫非,我和那個叫山本小犬的扶桑人長的很像麼?」
杜威點點頭:「我想,這個可能性很大。」
「既然是個誤會,也不是解釋不清楚,就由得他們去鬧吧,反正郭某身正不怕影子歪,莫非皇上還會信他們的鬼話不成?」
杜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知道大人乃不世豪傑,心胸開闊,可如今這檔事,還真是可大可小。不怕皇上信不過大人,倘若要是嚴相借此生事,恐怕郭大人的統領之位都要保不住啊!」
月清魂感激的看了杜威一眼,這就是多交朋友的好處啊,自己不過賞了他幾百兩銀子,他就巴心巴肝的替自己考慮了這麼多。
杜威續道:「其實,聽他們這麼一說,連杜某心裡都有些揣測,所以,故意等了幾個時辰才來拜見大人。」
月清魂微微一笑,這個杜威也還真是個靈光的角色,倘若月清魂真是他們口中那什麼山本小犬,是扶桑國的奸細,一定穩不住,幾個時辰之內必有動作!可是月清魂什麼也沒幹,所以杜威才確信自己是無辜的。
「大人你想,連我一個旁人,聽到這般言之鑿鑿的指證,心下都會動搖,何況是皇上和嚴相?為了調查此事,皇上必然將大人停職!此後即便是大人證明確是誤會,再想重獲帝寵,都難於登天啊!」
月清魂拍了拍杜威的肩膀:「聽杜兄一言,郭靖茅塞頓開!那依杜兄之見,此事當如何解決才好呢?」
杜威咬了咬牙:「此事關乎大人前程,杜某絕不忍心看著大人如此忠臣被流言誹謗所害!為今之計,一是向這兩個高麗棒子澄清誤會,以免橫生枝節;若是他們堅持非要向皇上進言,那就只有!」杜威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右手做了個橫切的動作!
月清魂吃驚的看著杜威,這麼一個小小的禮部官員,思慮周密且心狠手辣!多虧他還算是個知恩圖報的角色,萬一要是想對付自己
月清魂皺著眉頭站起身:「我還是先去解釋解釋,既然我不是山本小犬,應該說的清楚。」
杜威苦笑道:「大人以為杜某是莽撞之人,不知道刺殺高麗使節的後果麼?若是平常,大人去解釋,或許還有作用。如今,大人將他們當街痛打,使得他們顏面無存,此時解釋,就算他們心裡清楚大人並非山本小犬,恐怕也是要照說不誤的。」
月清魂此刻,真是對杜威有了深刻的感激之心。杜威為了保住郭靖在聖上面前的恩寵,竟然不惜起了謀刺高麗使節這般明顯會破壞兩國關係的心思,足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多麼重要!
「可郭靖身為朝廷命官,身受皇上恩寵,怎能為一己之私,去破壞華夏與高麗兩國唇齒相依的聯盟關係?」月清魂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自己明明能用催眠解決問題,用不著鬧這麼複雜。
杜威突然站起,深深的鞠了一躬:「杜威此刻,終於相信大人絕非扶桑的探子!」
月清魂一曬,鬧了半天,杜威還是在試探自己!也是,倘若自己真是扶桑探子,既能掩藏身份,又能趁機破壞華夏高麗的聯盟,恐怕就要忍不住採納這個建議。
杜威重又坐下,用力飲下一口茶:「既然如此,杜威就將計劃和盤托出。大人如此盡忠為國,不能被流言所害!高麗與華夏的聯盟也不能破壞!但,這兩個高麗棒子,還是一樣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