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小臉立即像熟透的蘋果一般紅透,低下頭去不敢說話。月清魂驚訝的張大嘴巴,直矗矗的看著這位大姑。
不是吧,你還對這個有興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是晴兒說她還是處子之身,這不擺明要他們懷疑自己的男性功能?
「道長。」月清魂抱了抱拳,接下來卻不知如何接茬,看了看皇帝和瘋子,他們看自己的表情果然十分古怪,也不知想到哪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道姑依舊甩都不甩月清魂,對晴兒的態度倒是和顏悅色。
「張天晴。」晴兒低著頭輕聲回到。
「你知道你的生辰八字麼?」
「晴兒今年十五,肖雞,七月初六生人。」
「時辰呢?」
「巳時落地。」
道姑閉上眼,伸出右手,拇指在指節上捏來捏去,口中唸唸有詞。
這就是傳說中的掐指神算?月清魂對這些時辰屬相沒什麼研究,只得傻乎乎的看二人對答。
你還別說,這道姑的手,保養的,嘖嘖
「面相圓潤!十足純陰女子!又是元陰之身!難得難得。」道姑睜開眼,拂塵向後一甩:「晴兒可願跟貧尼學藝?」
月清魂有些不高興了,這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道姑是哪冒出來的,見面二話不說,就挖人牆腳。
正待說話,賦帝倒先開口了:「還不快謝過靜慈庵主,靜航師太已有一十八年不曾收過徒弟了。」
靜慈庵主?靜航師太?那個什麼什麼預言的傳播地?張禹的師傅?
月清魂和晴兒面面相覷。
「請恕臣」有沒有搞錯,和晴兒剛剛相聚,都沒摟熱乎,就讓她跟著你這神神叨叨的大姑去學藝?月清魂就待一口回絕,瘋子突然打斷了他:「靜慈庵是武林聖地,多少人想入其門都不可得。」
晴兒眨了眨眼:「師太的武功,比相公還高麼?」
靜航師太微微一笑,輕輕一甩拂塵。月清魂突然之間,感覺一股巨力向他湧來,體內的真氣本能的開始抵抗。
剛剛擁有內功新境界的月清魂,此刻正是全盛時期,拼盡全力,堪堪抵擋住。
靜航師太微微『咦』了一聲,月清魂頓覺壓力驟增,立時抵擋不住,身體如同踩著旱冰鞋,『刺溜』一聲被推出足足五米遠,方才停住。
「沒想到郭統領年紀輕輕,內功竟已至如此境地。」靜航師太明明在誇獎月清魂,面上卻無絲毫表情,顯得這份誇獎根本毫無誠意。
這兩相一比較,月清魂的實力跟這位師太,差的還不是一線二線,華夏藏龍臥虎的能力,也未免太那什麼了,隨隨便便遇見一個,都比他強。
剛剛晉陞新層次得到的一點信心,轉瞬又被打散。唉!
晴兒咬了咬牙,突然雙膝跪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罷,痛痛快快的磕了三個響頭。
「晴兒!你!」月清魂被壓制的真氣,此時才恢復正常,卻已來不及阻攔。
「好孩子!」靜航師太伸手將晴兒攙起,臉上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
「相公。」晴兒低著頭來到月清魂身邊:「晴兒一直都在想,自己的本領太弱,到哪裡都是相公的累贅。眼下有這樣的機會,晴兒不想放棄,相公放心,待晴兒藝成回來,就一定能助相公一臂之力!」晴兒的口氣雖輕,眼神卻極堅定。月清魂只是看她的眼神,便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挽回,禁不住歎了一口氣。
「月清魂。」賦帝再一次喊了他的名字:「這是好事。」
月清魂緊緊抱了抱晴兒,沒有再說一個字。
「來。」靜航師太沖晴兒招了招手:「隨我回去。」晴兒留戀的摸了摸月清魂的臉,毅然走到師太的身後。
賦帝打了個哈哈:「庵主此時來見朕,不會只是為了收徒吧?」
「貧尼正打算問問月清魂,我派座下弟子前來助你,不知施主見到沒有?」
「張禹?」
「正是!施主可有她的消息?」
月清魂看了一眼晴兒,我靠!莫非要我當著晴兒的面說她在我的臥室?
「這次來京,我已經留下暗號,可她並未赴約,也不知出了什麼事,你要是知道她的下落,不妨直言。」
月清魂咬了咬牙:「她刺殺鰲拜,受了重傷,我已經安排了一處安全之所,讓她療傷。」
「刺殺鰲拜?」師太與賦帝一起道。
靜航師太皺了皺眉:「要緊麼?」
「性命無虞,只是可能需要將養一段時日。」
「她現在何處?」
這個能說麼!
月清魂深吸一口氣,極誠懇道:「如今嚴嵩的爪牙正在滿京城搜捕她,師太眼下還是不要去看她的好。待她傷勢好轉,一定讓她回去覆命。」
「只要她安全就好,助你完成使命之前,她不必回來覆命。」師太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月清魂:「這是本門用來救治內傷的丹藥,有延命續氣的功效,緊要關頭,可以救你的命。收了你的妻子,這便算是貧尼的一點回禮。」
月清魂還以為這藥是拿來救治張禹的,聽她這麼說,竟似沒把張禹的傷勢放在心上,真是個無情無意的老太婆!
「貧尼這便告辭。」靜航師太轉身向賦帝施了一禮,便待轉身離去。
「靜航庵主!」月清魂看著晴兒低著頭就要走,忍不住喚了一聲,果然晴兒也轉過身來,眼眶紅紅的,不敢看他。
「月清魂施主還有何事?」
「我,我就想問問,那預言到底說的什麼,都說我要完成使命,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靜航庵主突然抱起晴兒,一縱身,轉眼消失在殿外,她的聲音遠遠傳來:「一切自有定數!到時施主自會明白!」
一個字還算清楚,說到最後一個字,幾乎微不可聞,這一句話的功夫,起碼人已在數里開外。
月清魂還未正式和晴兒道別,人就已杳如黃鶴。他怔怔的望著她們遠去的方向,心裡說不出的惆悵若失,今日這一別,都沒來得及問何時才能再見。
「郭愛卿。」每當賦帝這樣稱呼月清魂的時候,就代表要做官樣文章了,月清魂慢慢回過頭,抱拳道:「臣在。」
「鰲拜是那個張禹殺死的?」
月清魂收拾心情,深吸了一口氣:「不錯!此刻鰲拜的人頭,就在臣的臥室!」
「原來,竟是靜慈庵幫朕除了心腹大患!」賦帝緊緊握了握拳,突又低頭歎道:「今日朝堂之上,嚴嵩借此生事,非要糾查兇徒,朕也知此事如不妥善處理,易被嚴嵩利用,所以,便將查探兇徒之事著落在你身上,嚴嵩果然中計,沒有再做糾纏。不過」賦帝抬起頭:「嚴嵩必然要你趁此機會剷除朕的心腹,此事可能要難為月清魂了。」
「皇上的意思?」
「愛卿也知道,朕身邊的心腹本就不多,個個對朕忠心耿耿,這場禍亂,無論如何,也不能殃及他們哪。」
月清魂聽明白了,皇帝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人,一個也不能動,可是如何做到這一點,他也沒什麼主意。
還真是要難為老子了。
既要獲取嚴嵩的信任,又不能犧牲皇帝的人。
月清魂惆悵了半天,只得雙手抱拳:「臣領旨。臣還有一事啟奏陛下。」
「愛卿若有何要求,只要朕能辦到,必不推辭。」
月清魂一曬,你以為我想要好處呢:「方纔,有一位馬師爺帶來嚴嵩的口訊,說他們準備出兵南京城,對扶桑開戰!」
賦帝渾身一震:「竟有此事!嚴黨的目的何在?!」
月清魂搖搖頭:「這個馬師爺說是要打打仗,增加軍隊的凝聚力,轉移朝野的注意力,但,以臣對嚴嵩的瞭解,僅只為這兩樁,還有其他很多辦法,他們起兵與扶桑作戰,必有更深的用意,只是臣還無從得知。」
一直沉默的瘋子突然接口道:「莫非嚴嵩要做忠臣良將?」
月清魂和賦帝尷尬的對望了一眼,瘋子什麼時候有了幽默感,這還真是始料未及。
「我們在這裡無端猜測也無意義,愛卿繼續打探消息,及時來報。關於徹查刺殺鰲拜兇徒一事,就交給愛卿去辦了,不要讓朕失望。」
月清魂硬著頭皮答應一聲,出了上書房。
屋裡頭還有一位病人等著他照顧,張禹是大量失血,月清魂順路買了些龍眼紅棗等補血的食材,交給張上熬粥,匆忙回到臥室。
張禹的臉色好了許多,眼看傷情已經穩定,高燒也退下來了,雖然依舊麗色傾城,可月清魂此時的心情尚牽掛在離去的晴兒身上,只是歎了口氣,蘸濕毛巾替張禹擦了擦臉。
「你回來了。」張禹的眼睛忽然睜開,嚇了月清魂一跳。
「你感覺好些了麼?」
「好多了,謝謝郭大哥。」一聲旖旎萬分的稱呼,頓時將月清魂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美女的效應,當真無敵。
「你殺了鰲拜,該我謝謝你。你就別客氣了,對了,我今天遇見你師傅了。」
「啊?她在哪裡?」張禹緊張的就想起身,月清魂忙將她一把按住:「我是在宮裡見到她的,她已經走了,臨走還給你留了些丹藥。」